青煙的升起,讓我想起了某個人。(.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他的屋子裏總是煙霧繚繞的,而且他總是先知先覺,那個人便是老鬼。但是此刻我向窗外看去,能見到的卻是一個可以反射月光的大光頭。方丈靜德和昨夜一樣,依靠在牆邊,慢慢的抽著香煙。他依舊可以不回頭,便知道我的舉動。在土地上寫下了“抽煙嗎?”三個字。我打開窗戶,再次拒絕了他,一切都仿佛像是昨天的重演。我問他道:“白天為什麽裝作不認識我?”


    他卻說道:“人老了,記憶不太清楚。”


    我看他根本就是倚老賣老的在裝糊塗,便直接坦言道:“方丈,我可不是來旅遊的。這次采訪的兩個月時間,您總不會天天半夜來我窗下和我打諢吧?”


    方丈笑道:“你啊,呆不了兩個月。不過這該看到該記下的東西,你是一點兒也不會少的。”說完熄了一支煙,又點上另一支。


    我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方丈說道:“我雖然算不到,但總有能算到的人。和尚不是道士,道士可以窺天機,改陰陽。而我們和尚不過是渡人的船夫,指路的道標罷了,走哪條路,對我們來說是無所謂的,這都是人們自己去選擇的事。”說著他又一次舉起香煙遞給我。這是第二個晚上,他是第五次遞煙給我了。我有些動搖了,手已經有些升起的傾向了,但是最終選擇了拒絕。


    方丈見我依舊拒絕,便放下香煙,突然用食指抵住我的右臂,說道:“這裏是煙燙的吧?”


    已經是深秋季節,我的衣服穿得很厚,而他是怎麽看到我右臂有燙傷的痕跡呢?我立刻捂住右臂,說道:“你怎麽知道?”他笑了笑,卻收了手,拿起剛才放下的香煙,第六次遞了過來,說道:“抽了,你就知道。”


    他的執著,讓我有些意外。我緩緩的舉起了手,接下了香煙。方丈點起第三支香煙,一邊抽一邊說道:“兒子對父親沒有完全的恨意,不論父親做了什麽,兒子也無法恨到極致。所以煙是可以抽的,心結是可以解的,這河水也是可以渡過去的。”說完,便起身走了。


    聽到這些話的我,就那樣坐在哪裏,麵對月光思緒萬千,回過神來才現自己手裏拿著那包香煙,取出一根,放在嘴上,才現,我沒有火……這老和尚不知道給留個火機嗎?


    已經是來到寺院的第三天了。從早上一睜眼,我就開始思考昨晚打稿子遺留下的問題,這幾日的行程中出現了許多的未解之謎,比如我是如何來到這寺裏來的,那奇異的僧人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在寺廟裏完全沒有找到他的影子。還有就是那奇怪的方丈,白天黑夜判若兩人,我都懷疑他有雙重人格或者精神分裂了。除此之外,最大的疑惑便是那塔,要說老鬼的話從來都不是無意義的,可是這鎮妖塔的意義何在我還真是弄不懂,況且這塔連門都沒有,我連進都進不去,又如何探索其奧秘呢。這三個謎團是想的我頭都大了,但是這詭異的寺廟仿佛並不打算給我揭開秘密的時間,第四個謎團又悄然而至了。


    當我躺在床上,正思考這些謎團的時候,法浩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氣喘籲籲的說道:“快來,快來,得海師傅,好像……好像見鬼了。”


    我一聽有這種事,立刻穿衣起床,隨著法浩向廚房走去。此時,得海師傅已經被送至右舍,我們到了的時候,他已經滿頭大汗的躺在了那裏,法圓正在一旁照顧著,得雲師傅則在一旁念著心經。我連忙過去問得雲師傅這是怎麽回事,隻聽得雲師傅說道:“得海早上似乎在廚房裏見了鬼,我們去的時候就看見他嚇的在那裏一動不動,嘴裏一直叨念著什麽,就是聽不清楚。這不剛剛讓我的徒弟們把他抬進來,我念念心經幫他安撫心神。”


    來到寺廟好幾天了,總算是遇到靈異的事了,這才是我來的目的啊,我哪裏能放過這個機會,連忙試探性的問得海師傅,得海師傅轉了轉眼睛,嘴裏慢慢的蹦出一句話:“門自己開了……自己關了,有,有腳步聲……”


    他這一說,我突然想起了昨日下午的情況,連忙把我所遇情形說了一邊,隻見我邊說他邊點頭稱是。看來昨天不是我看錯了,而是真的沒有人。要說這種小把戲,弄起來也不難,比如用魚線或者一些手法就可以很輕易的做出這樣的效果。但是此事件生在這荒山中的寺廟內就極其古怪了。這荒山寺廟裏就這麽幾個和尚,難道還有心思開這種玩笑嗎?我覺得這事是另有蹊蹺,連忙和得雲師傅商議,決定要先向方丈以及心遠大師報告一下。


    我們匆匆來到左舍,此刻方丈還在休息,心遠師傅說方丈年紀大了,自然需要充足的睡眠,所以還是不要打擾他了,於是我們便在屋外洽談。當我們把情況說明之後,心遠大師立即趕到廚房,然而我們在那裏等了許久,卻什麽也沒生。心遠大師問道:“得海是不是看錯了。”我心想得海師傅嚇成那樣,不像是看錯或者撒謊。而且我也看見了同樣的事,隻是因為怕昨日偷吃雞腿的事暴露,所以不敢當麵佐證此事。


    心遠大師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然而這件事並沒有想象的這麽簡單,自此的幾天後,有許多僧人撞見這樣的事。寺內開始人心惶惶,一個個都開始避開廚房。夥食的質量也開始大幅下降,吃不飽的僧人就更加疑慮,這樣的惡性循環在寺廟裏蔓延開來。


    寺廟內生這樣的事後,我雖然不是偵探,但卻是唯一的閑人,而且是本次事件的第一觸者,自然時刻思考這是怎麽回事。我打開筆記本,把幾日來的疑點總結了一下。


    第一,時間,每次撞見這個事件的時間大概都在早,晚兩餐的時間。第二,撞見的人中,有一個似乎永遠也撞不到此事的,那就是心遠師傅。每當他在兩餐時間來到此處,這個地方就清淨極了。法浩還開玩笑說,一定是鬼也怕這心遠師傅板著的麵孔,所以不敢出現。第三,方丈晚上不出現在我的窗外了,雖然和本案看似沒有任何關聯,但是這對我來說也是一件怪事。


    隨著時間的推移,怪事變得越來越多了,比如半夜我聽到有貓叫,還不是一隻,而是一群一群的,叫的如同嬰兒般淒涼,還有寺廟的大門在晚上會消失,有些晚歸的和尚找不到進寺的入口,而隻剩下門框的大門裏麵是一片漆黑,仿佛是進入地獄的入口。裏麵還會傳來眾多惡鬼的聲音。


    當我撐到了第三周,似乎已經開始習慣每日眾僧不斷口耳相傳的怪事。而最近我每天起床都很費力,總覺得全身沒有力氣。可能是思考這些,睡的太晚了。近來幾日的行程安排也固定了下來,上午聽得雲師傅講禪,下午看得石師傅練武,晚上聽得鬆師傅說他的生意經。心遠大師是不肯接受采訪的,最近一直在廚房和左舍之間徘徊。而方丈卻突然變了人,大白天的坐在佛像前開始睡覺。


    這天上午,我像往常一樣來到後殿,準備聽得雲師傅講禪。然而後殿之內卻多出了一個奇怪的身影,在得雲師傅麵前,坐著一隻花狸貓,他靜靜的坐在那裏聽得雲師傅講禪。我好奇的走了過去,坐在了狸貓的旁邊,仔細一看,那花狸貓竟然前爪捧著一本佛經,帶著一副小眼鏡,細細的看著。他似乎感覺到我看他,立即轉過頭來,然後大為驚奇的說道:“這不是文芒先生嗎?”


    我仔細一看,這花白胡子會說話的貓,竟然就是介紹酒鼠給我的貓爺。我立刻作揖道:“貓爺?您為何在這裏?”


    貓爺笑了笑,對得雲師傅說道:“我和文先生出去聊會兒,今日就聽到這裏,謝謝您。”得雲師傅見我們相識,立即點頭容許。我同他便來到殿外,攀談起來。貓爺兩條腿走著,還拄著他那小拐杖,一邊同我在寺院裏散步,一邊說道:“我是這懷空寺的常客,先父就是在這裏聽經修行的。我呢,也經常來聽一些,不過此次來,也是為了別的事。我想這寺廟的事你也知道,最近方丈向我借了不少貓兵,可是隻借不還,我今天是特地來詢問此事的,可是心遠師傅說方丈在休息,隻能晚上見。”


    我心想,方丈晚上起來做什麽呢?為何又借那些貓兵呢?這其中肯定又名堂。我連忙問貓爺道:“方丈說他借貓兵,沒說因為什麽嗎?”


    貓爺說道:“開始說是防盜,說寺裏來了賊。後來又說賊是衝著塔來的,於是讓我找些成了精的貓。這寺裏有了賊,文先生不知道嗎?晚上沒有看到貓兵巡邏嗎?”貓爺也是一肚子疑問,我心想:看來他和我一樣不知情。於是便把這幾日的怪事同他說了一番。隻見貓爺眼睛一轉,大叫不好,對我說道:“看來這懷空寺的局被破了,這老和尚拿我的貓兵幫他擋妖怪呢。”


    我忙問道:“這局是什麽意思?”


    貓爺道:“局就是結界,是類似**陣一樣的東西。蓋寺廟一般講究風水,你看看這破寺根本沒有香火,那是因為蓋寺的時候根本沒考慮風水,而是為了鎮妖塔而設下這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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