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憑空消失了很久,我才反應過來。感覺不像是電影裏麵有著那麽多特效,更像是兩個不同鏡頭之間的銜接一樣,毫無征兆的不見了。我整個人都愣住了,仿佛腳伸了根一樣的杵在那裏,直到身後傳來老王的呼喚,我才明白過事來。老王問我看見沒看見那孩子,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老王露出了疑惑的眼神,但是眼睛一轉,似乎有了主意,沒想到“啪”的一聲,一個大耳光就扇了過來。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臉上火辣辣的疼痛總算是讓我有了些實感。


    老王說道:“你怎麽了?魂跟讓人抽走了似的。”我眨了眨眼,心想:你小子下手真不輕啊,我這怎麽和你解釋呢?要說這大活人從眼前消失了,說出來也沒人信。也就是我經曆了那麽多才信以為真。還是先不說了,省的拿我當傻子。我就回答到目送那孩子回家了,老王顯然知道這裏麵有蹊蹺,於是說道:“你還敢跟我麵前撒謊,你當我是誰?我能看不出來?”也不知道為什麽,現在一提撒謊我眼前就過刀子,心裏就特別虛。隻能全盤吐出,落得個坦白從寬的下場。老王聽我說完,倒是沒有不信,隻是這本身離奇的案件現在已經玄的沒有邊了,要說破案子還真是很有難度。孩子消失了,得趕緊和他的家裏人聯係,老王立刻按照資料上的電話,打到趙子雲的爺爺奶奶家裏,可是電話裏卻說孩子剛才到家了。這下我們兩個傻了眼了,也不知道說什麽,趙子雲接了電話,口氣完全就是十歲孩子的樣子,剛才的一切都變得像夢一樣。老王問了他一些,但是什麽也問不出來,隻能掛掉電話,趕緊開車回去。此時我們兩人心裏七上八下,他戰戰兢兢的說道:“看來事實有些乎我們想象,暫時別太伸張。如果明天那孩子告訴你他父親死在哪了,你立刻給我打個電話。我今晚隻能部署一些人,全力搜索他父親,但估計希望渺茫。”他說的話,我就是耳邊過風。此刻我的心裏就想著趕緊往酒吧跑。


    我下了他的車,便一路小跑的來到storybar,這夕陽的餘暉也在我跑步的過程中消失殆盡了。夜晚的酒吧依舊是燈火輝煌,可是我是無心多想,進了店就四處找老鬼的蹤影,小馬見我來了,立刻指指樓上,示意我老鬼在書房。我三步並作兩步就衝了上去,樓梯的木板似乎都有被我踩斷的傾向。一打開書房,可是讓我大吃一驚,滿地的書,包括桌子椅子,上到處都是,書都是攤開的,上麵似乎圈閱這一些東西,老鬼是坐在他的書桌上,聚精會神的看著,不時用筆勾勾畫畫。(.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我正愁沒法踏進屋子呢,身後一隻大手拍在我肩膀上。“我說你小子行啊,進了門也不和我們打招呼,就直接無視我們上樓了?!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黑無常。白無常拉著黑無常的另一隻胳膊,有些怯懦的躲在後麵。


    “抱歉,抱歉,你們既然不是人,別講那麽多人的規矩。我是一時猴急,沒來得及嘛。”我趕緊解釋了一下。老鬼聽到門外吵鬧,見是我來了,立即出聲詢問:“怎麽樣?有什麽情況!”


    “有,我見到死者的兒子了,但是他的兒子突然消失,然後有神奇的出現在家裏了。”我說道。老鬼的眼睛一亮,讓我說說具體是怎麽回事,我便和黑白無常千難萬險的走進了書房,找到一小塊地方各自坐好,然後開始了娓娓道來我的經曆。從今天早上到下午的所有事情,我是一字不落的都說了一遍。老鬼的眼睛裏閃爍了,仿佛看到了什麽,等我一說完,他就一臉興奮的跑了出去,把我和黑白無常都弄得一頭霧水,隻好緊跟著出去。來到老鬼的臥室,老鬼打開電視,竟然跳出了大廳內的畫麵。原來在這storybar裏是裝了監視器的。老鬼找出今早的錄像打開了,畫麵調整到趙子雲剛剛進入酒吧的時候,於是開始正常播放了。


    趙子雲進了酒吧四處張望,但是不見有人,便轉身回去了,迎麵而來的就是剛剛從地府回來的我,於是開始同我簡單的聊天,老鬼調整了一下音量,趙子雲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沒有沒有,我哪裏有什麽奇聞異事。我還剛剛上高中,正在為學習成績愁呢。昨天又沒考好,於是逃課出來,不知怎麽的就來到這裏。您可能才有什麽奇聞異事吧。不如您說來聽聽?比如殺了人什麽的?”說起來這話問的就趕的太巧,仿佛就知道我殺了人一般,而且他還謊稱自己是高中生。從容貌上看當然也確實更接近一個高中生的樣子,也許正是看他年輕才輕信了他。當我說道:“可不是,這年頭誰想遇到這破事,不過既然是自己鄰居出事,而且自己又是個記者,怎麽也得把這件事挖掘一下……”的時候,他在我眨眼的一瞬間拍了一下手,而那一刻,我便停止住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此刻的他,伸手去掏我的錢夾,然後我毫無反應的保持著那個說話的動作。他打開錢夾,從裏麵拿出我的身份證,看了看。然後又拿出我的名片,嘴裏念叨了一句:“還真是個記者,看來凶手還真不是他。”說著把兩樣東西塞回了錢夾,然後放回到我的口袋。他走下了高腳凳,四處觀望了一下,似乎在觀察這間酒吧。但是遺憾的是沒有找到什麽特別的東西。之後變重新坐回到高腳凳上,一拍手我便繼續開始說了:“說真的。我總覺得當晚聽到的聲音,是她在向我求救,而我卻無能為力,真的很沒用啊。”


    之後的情節就如同我所說了。看到這裏,我唏噓不已,老鬼說道:“看樣子這小鬼通過拍手可以讓人的時間靜止,所以錄像和時間都是繼續進行的,但是人卻脫離了時間的軌道。”我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我的身份證放錯了位置,而這一能力的出現引了各種曾經不合理的事情以及一些碎片都被整理了出來。比如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一怔的表情,一定是之前見過我,而我房間裏腳印也與他符合。引魂的那天晚上我之所以遲到,也一定是與他停止時間有關。老鬼聽我所說完,然後簡單的整理了一下。


    “即是說,你來的那天下午,黑無常走後,他將時間停止,進入了你的房間,讓正在沉思的你陷入了靜止,然後做了某件事情,導致你遲出了幾分鍾,之後你早上再次與他邂逅,並被他查閱了身份,解決了之前的一些誤會,可能誤以為你是凶手。但是之後卻要還你一個人情,所以特地給你了一個信息,那就是他的父親將會死。”老鬼言簡意賅的表達卻引來了黑無常的質疑:“某件事情是什麽?難道是覺得文先生可能是凶手,所以在他家裏搜查什麽嗎?”老鬼答道:“我覺得隻是搜查可能還不用還這麽大一個人情,因為他告訴他父親要死,那麽很可能就是他將要殺死他的父親。這麽大的一個決定沒有某種理由是不會告訴一個非親非故的人的。”


    “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麽?”白無常在一旁輕輕的說道,我們三人轉頭看向她,她見我看他,立刻低下頭,然後舉起右手說道:“我是說屍凶。”她這一舉手,我想起了當時將屍凶引魂的畫麵,不過這麽危險關鍵的事我怎麽忘了,老鬼似乎也想到了,說道:“正是,我也覺得這屍凶可能是他製造的,他很可能學會了陰陽術,然後帶走了他母親的魂魄,留下了屍凶。”


    “這不合理!”黑無常抗議道,“他為什麽要害文先生呢?文先生的屋子裏窮的一清二白,我連可以搜刮的好東西都沒找到,更別說犯案證據了。”老鬼聽了倒是想樂,而我卻突然想到了另一點,詢問黑無常:“你是不是對我說了三件事,一喉嚨是她自己摳破的,二撓牆的確實是她,三這是謀殺。”黑無常連看都不看我就回答道:“我當了這麽多年鬼差,你當我是白瞎的。我當然看得見女鬼了,但是她卻不能說話,我隻能讓她用點頭和搖頭來表示。她承認自己撓過牆,也是自己扣破的,但是為什麽自己會想死,她隻是搖頭,顯然有問題,這裏肯定牽涉到其他人。”


    “比如說她的丈夫……”老鬼終於露出了一副他全都了解的表情了,悠閑的點起了煙說道,“你們所說的現在綜合到一塊,這幅拚圖總算是有模有樣了。我的推理是這樣的,這個女人是被丈夫掐死的,之後丈夫便逃離了現場。但是被掐死以後的鬼,會覺得喉嚨永遠堵著,不出聲,所以他潛伏在屍體裏,拚命想把喉嚨挖開,但是結果卻是造成死者喉嚨上的手印被扣掉了,而死因變成了失血過多。亡魂之所以潛伏在屍體裏,很可能是因為那個小房間因為是客廳改造,連窗戶都沒有。形同棺材一般,所以魂魄便不出來了。而你隔壁出現任何動靜都會引起亡魂的反應,所以會有撓牆的事情生。至於後來黑無常的光顧,大概其陰氣引出了亡魂,但是卻因喉嚨扣破的事實被留在了靈魂記憶中,所以其實作為靈魂本沒有聾啞的可能,卻變得有了。黑無常的詢問自然是得不到準確的回答。但是黑無常卻沒有把魂帶走,大概是想要讓小文自己將鬼引到我這裏吧,所以你才把那些引魂之術告訴了他。”老鬼說道這裏,黑無常露出癡癡的笑容,說道:“我就是想拿這女鬼測試一下他是不是好管閑事,有沒有正義感,主要是我們家白無常就喜歡這類型的。”說著看了白無常一眼,白無常連忙捂住她的嘴防止她亂說。老鬼不理他們的打鬧,繼續說道:“下麵說說他們的兒子。先他的能力應該和時間有關,可以將人靜止住,其次還會造成他自己的時間和人類的時間脫軌。所以現在的他實際年齡應該也有16或17歲了。而由於靜止時間的話,不論是學習文化知識還是學習陰陽術都有充足的時間。因此可以斷定,他是那個陰陽術師是完全成立的。而有如此本事,見到母親的女鬼也是不難。大概他來到這裏尋找母親,卻現母親被害,於是搜索母親的亡魂,但是卻現亡魂在你的房間裏,由於時間被靜止住,不論你還是他的母親都沒有辦法進行交流,所以他自認為,母親是因為纏著凶手才會在你身邊呆著的。於是便製造了屍凶用於殺掉你,而自己則帶著母親的魂魄走了。”說道這裏,我極力的想插一句,“如果是在我房間裏就遇到了屍凶,為什麽我沒有被從點蠟燭那一開始就被殺死呢?”


    黑無常想了想替我解釋道:“你不記得臨走的時候我送了你很多白無常的東西嗎?那些都是沾染了許多白無常的靈氣的,可以震懾妖魔鬼怪。”此時的我和白無常臉上都有些稍紅。老鬼見這個問題被解釋了,就接著往下說:“這之後就是如同我剛才所說的,那小子後來也許和母親溝通,但是卻現母親不能說話,隻能知道個大概的意思。了解到你可能不是凶手,所以特地尋你一趟,來到了這storybar,如果他會陰陽之術,找人並不是難事。當從你這裏證實母親確實並非你所殺,他便再次開始尋找凶手,而凶手毫無疑問就是他失蹤的父親。這些都是他和你談話後就計劃好的,所以才承諾了你那個殺人的消息。而且確實如同他的計劃,他的父親恐怕是必死無疑了。”


    “那我們就等著他的父親被殺死嗎?”雖說他的父親應該就是殺人凶手,但是我並不想讓他一個孩子就此在手上沾染血跡。老鬼搖了搖頭,隻道讓他想想。便把我們趕出了書屋,黑無常顯出一臉無趣的表情,自言自語道:“這麽特殊的人類就算是我們也不可能對付。連魂魄都要遵循時間,而他卻然之上,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我本以為當整件事件清楚了以後,就可以輕鬆下來,但卻僅僅隻是到樓下和黑白無常喝起了悶酒,作為普通人的我實在是毫無辦法,想了很多,也喝了很多…總是不知不覺的為這個孩子的未來惋惜,這一夜的時間便被我消耗過去了。第二天的早上,卻傳來老鬼興奮的喊叫,他激動的搖著我熟睡的身體,我醉酒的腦袋都快要裂開了,耳朵裏卻進來一句話,讓那酒意頓時全消。


    老鬼說:“我有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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