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是想走也走不成了。(..tw好看的小說,最新章節訪問:.。


    且不說人偶師還死死攥著她的衣領沒放手,就算他此刻鬆開了手,林三酒也清楚自己現在跑不掉了。


    不遠處,在那一片黏黏糊糊的綠‘色’沼澤裏站著的――姑且叫生物吧,此時正朝著二人所在的方向,慢慢地挪動了過來。不管這是一個什麽東西,它看起來似乎都非常不著急,‘陰’‘陰’滑滑的嗓音有些含糊不清地飄進了林三酒的耳朵裏:“……你真倒黴……我本來是盡量打算不脫外衣就把這件事解決的……”


    “這、這是什麽鬼玩意兒?”


    驚慌之下,林三酒忍不住向身邊的人偶師喊了一句――後者‘陰’沉著一張臉,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聖誕老人”,看起來如臨大敵,似乎比剛才還要緊張得多;他瞧也沒瞧林三酒一眼,冷哼一聲,立即從她身邊躍開了。


    盡管一個字也沒說,但他想用林三酒來試探虛實的意思,卻清楚明白地表‘露’無疑了――人偶師一點也沒有藏著掖著的意思,甚至還朝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趕快迎上去。


    暗暗地在心裏“呸”了一聲,林三酒渾身上下已進入了一觸即發的備戰狀態。


    ……遠處的生物走得不緊不慢,似乎壓根也沒有把她放在眼裏似的;然而深藏在林三酒骨子裏的某種東西,卻一直在警告她千萬不能懷著僥幸轉身逃跑。就像是被什麽力場給籠住了一樣,隨著那玩意兒接近的每一步,林三酒都能感覺到自己肩上被墜上了沉甸甸的、無形的壓力。


    ……這到底是個什麽?


    恐怕必須得是一個非常有想象力的人,才能從不遠處的“聖誕老人”身上,看出一個隱隱約約的人形來――大概是‘胸’膛的部分。扭曲著朝外側擰著,類似於四肢的東西像蜘蛛一樣掛在細細長長的軀體兩側,根本看不出來前肢後肢――即使是把一個死人掰碎了再拚成這樣,隻怕也銜接不起來。


    從它軀體的前方凸起了一個奇小的東西,看起來像是一個小號的橄欖球,被人從中間剖開了以後又風幹了,留下了一條嶙峋幹枯的裂縫。‘花’了林三酒好一會兒功夫。她才敢確認聲音是從那裏頭發出來的。


    而最叫人頭皮發麻的。是這個生物體表上一層又一層密密麻麻的大疙瘩――一層幹了,又在空癟幹枯的圓殼裏頭,生出了新的一層膿泡;當這個東西動起來的時候。一層層厚厚的、堆積著的圓泡就像是有生命一樣,隨著前進的動作而裂開了一條條深深的長型黑‘洞’。一開一合之際,如同無數隻巨大的、漆黑的空空眼‘洞’一樣,從這個簡直沒了人形的東西身上忽隱忽現。每一隻都仿佛正落在了林三酒身上。


    “真沒想到,”在她不遠處的人偶師忽然冷冷地笑了一聲。“在十二界裏也算有了不小名頭的聖誕老人,原來竟是一隻墮落種。”


    是了,這一定是一隻經過了不斷進化的墮落種;因為也隻有墮落種,才會是這幅樣子――


    沒等林三酒想深了。<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tw</strong>從那條深深的、不規則的裂縫裏,猛然發出了一聲哈氣似的聲音,“聖誕老人”似乎短笑了一聲。恰好踏進了兩盞路燈之間的一片黑暗裏――林三酒心裏忽然一提,隨即在骨翼猛然張開的同時。她將身體立即向上一拔,翻著身子騰了空。


    踩在半空中林三酒低頭向下一望,剛才她落腳之處的地麵上,不知何時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一片膿泡――


    還“新鮮”著的膿泡一個接一個地從地麵上冒了起來,半透明的表麵下隱隱流動著黑黑紅紅的液體,遠遠看起來,就像是一片令人惡心的火山岩漿一樣。


    “膿泡”一般的地表迅速向周圍蔓延了開去,整條南瓜之路都在這麽一眨眼的功夫裏,生遍了一地大大小小的半透明疙瘩,翻騰著深深淺淺的黑紅‘色’;人偶師腳下的地方自然也沒能幸免,隻是還不等林三酒看清楚他去了哪兒,自己的身體已經在重力的作用下直直掉了下去。


    “快,拽住了路燈燈杆!”


    意老師爆發出了一聲驚叫的時候,林三酒也極力向一根路燈杆子伸出了手;然而就是最近的那一根離她也還是太遠了――她的指尖從杆子表麵擦了過去,在留下了幾道白痕後,身體依然控製不住地往下墜了下去,眼看就要跌上那一地膿泡了。


    下一秒,龍卷風鞭子豁然而現,從她手上卷出了一道颶風直擊地麵――趁著這一股反作用力,林三酒在空中一撲,死死地抱住了路燈杆子,在腳尖即將碰著地麵之前的一秒,頓住了身體下滑的趨勢。


    之前還是“聖誕老人”模樣的墮落種,似乎非常享受這一幕似的,渾身都愉悅地發抖。


    “為了不被人發現我的身份,平時不得不總穿著聖誕套裝,這一招也有好久都不敢用了……”它說話的時候,渾身上下無數的黑‘洞’都在一張一合,偶爾會倏地‘露’出黑‘洞’深處那一層又一層的膿泡來:“倒是好久沒看見過你們人類這副模樣了!”


    林三酒抬眼一看,原來人偶師也不知何時爬上了路燈頂端,此時正蹲在一個南瓜殼上――隔了一條馬路,他看起來單薄如同一個紙人似的,仿佛沒有重量似的,南瓜連晃都沒晃一下。


    而林三酒可就不行了。


    吃了身後兩個沉甸甸巨大骨翼的虧,她此刻能抱住光滑的路燈燈柱就已經用盡全力了,更別提再向上挪哪怕一個厘米。


    “這一地密密麻麻的,到底是什麽鬼東西……”一邊喘著氣,林三酒一邊死死地將指甲深深地挖進了路燈柱子裏。由於不敢讓兩隻骨翼朝下,她筆直地將它們都打開了,此時倒多多少少保持了一些平衡;因為路燈柱子太細,她也不敢用骨翼固定住身子。深怕一不小心就將它給切斷了。


    就像是聽見了她的自言自語似的,南瓜之路對麵的人偶師忽然“咦”了一聲,轉頭望向了那間被她砸踏了半扇的風俗店。


    順著他的目光,林三酒也有幾分艱難地朝那邊看了過去――


    由一地碎竹殘磚堆成的廢墟上頭,幾塊磚瓦被什麽東西給頂了一下,撲簇簇地滾落了下來,剛一沾上地上的“膿泡”。便猛地冒起了一陣刺鼻白煙――一個黑影從廢墟裏扭動著、掙紮似的爬了起來。一步步地從白煙後走進了南瓜燈的光芒下。


    倒吸了一口冷氣,林三酒猛然意識到這是那個叫出了聖誕老人的男進化者。


    ……當然從外表上,幾乎已經完全認不出來這還是同一個人了。


    隨著他往前走的每一步。附近地上的膿泡都像是有生命一樣,迅速地朝他的腳步靠攏了來,順著腳一路爬上了小‘腿’、大‘腿’,幾個呼吸之間已經覆蓋住了全身。渾身上下布滿了大大小小膿泡的男人。仿佛對身體也失去了自主權――他凹凸不平的脖子越來越歪、也越來越長,終於“哢嚓”一聲。一臉是泡的腦袋垂到了‘胸’肋處;泡裏黑紅‘色’的液體好像透過‘毛’孔倒灌進了他的身體裏,很快就從一頭濃密烏黑的頭發裏,冒出了一個個新生的紅‘色’膿泡來。


    “來吧,過來吧。隻要你乖乖聽我的話,你也可以進化到我這一步的。”“聖誕老人”用同樣一個甜蜜的聲氣呼喚著他,“……攻擊這個‘女’人!”


    它的話音還沒落下。對麵的人偶師雙腳一蹬,登時在夜空裏化成了一道虛影。他對聖誕老人施展了什麽攻擊。林三酒壓根也瞧不見了;因為那剛剛變成墮落種的男人,已經以一種與模樣不符的速度,迅猛地撲了上來。


    林三酒被困在柱子上,既不能上,也不能下,一時間幾乎連心髒都撲出了喉嚨――


    這些膿泡看起來隻要沾上一個邊,就會順著人的皮膚肌理滲進身體裏去,將人轉化成墮落種;林三酒迅速用防護力場包住了全身,骨翼直直地揮了出去,渾身肌‘肉’已經由於緊張而在發顫了。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這一擊卻得手地輕而易舉。


    那個渾身膿泡、越來越沒有人形了的男人,像豆腐似的一下子被骨翼攔腰切成了兩半;下一秒,從斷開的身體內部,傾瀉似的轟然倒出了無數鋪天蓋地、血紅‘色’的膿泡來――


    在最近的那一個膿泡碰上林三酒的皮膚之前,她的身體猛然直直向後一飛――就在剛才電光火石的關頭,她突然想起自己身上還有‘女’奴的捆縛繩,立時手一揮,將繩子甩出去掛在了後一個南瓜燈柱的頂端,將自己順勢給拉了出去――她這一係列的動作用的時間大概還不到兩秒,身子剛一懸空,那傾盆之勢的膿泡就立刻淹沒了她剛才的立身之處。


    幾乎是眨眼之間,柱子上就登時就起了一陣衝天的白煙;仿佛心有不甘似的搖晃了幾下,路燈燈杆終於頂著支離破碎的表麵,猛地砸向了地麵――南瓜燈一下子被打碎成了幾片,光芒頓時滅了,前方多出了一片幽暗。


    就在她雙手死死攥著繩子,身體在空中‘蕩’了一個圈的時候,伴著一聲轟然的氣流炸響,人偶師也猛地從半空中躍了起來,落回到了南瓜燈上――在昏暗的天‘色’下,他依然看起來有幾分狼狽,身上多了幾條深深的血道子;不過好在,好像至少還沒有膿泡從傷口裏長出來。


    “喂,林三酒,”他猛然間喊了一聲,驚了她一跳,“……你給我過來!”


    ……過去?


    林三酒一邊極力維持著平衡,一邊要全神戒備著那半個搖搖晃晃走來的男人,一邊還不可置信似的打量了她與人偶師之間的距離。


    往常沒幾步就能跨過去的南瓜之路,此刻看起來簡直如同天塹――更別提那個偽裝成“聖誕老人”的墮落種,現在正站在路麵中央,渾身上下的膿泡一開一合,好像在等待著獵物上‘門’。


    “你瘋了?還是以為我瘋了?”林三酒高喊了一句,隨即吃力地順著繩子爬了上去。”我不去!“


    即使什麽也看不清,她也感覺到了人偶師登時燃起來的一股怒火。


    “……讓你過來你就給我過來!”他‘陰’‘陰’柔柔的嗓音聽起來已充滿了暴戾之氣,“你還沒看出來嗎?這些血泡非常難纏,不管是什麽辦法,碰都不能碰!要是用遠程的氣流攻擊,它們一下子炸開了,反而更麻煩!”


    這倒的確是真的――


    “那你要我過去幹什麽?”林三酒一邊說,一邊辛苦地也爬上了一盞南瓜燈――隻不過連著骨翼一塊兒,她的體重實在太沉,一下子就踩碎了半個南瓜。


    “你身上――”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墮落種身形一晃,當即便從原地消失了;就在林三酒頭皮一炸,以為它衝著自己來了的時候,隻見人偶師也跟著一晃就不見了――當他再度現身的時候,已經又隔了兩根柱子,半邊臉已經‘陰’沉得能擰出水了:“……狗屁也沒有一個,你不過來,怎麽能用我的東西來製住它?!”


    墮落種聞言“嘿嘿”地一笑,那個奇小的“頭”已經順勢滑到了‘胸’膛上;無數膿泡朝著天空‘露’了出來,顯然已經做好了突襲的準備。


    ……要不是人偶師自己也傷痕累累,林三酒真要以為這是他們兩人合夥設下的陷阱了。


    隻是更叫她連自己都不敢置信的是,她居然真的按照人偶師說的動了――借助龍卷風鞭子甩出去時在身後一瞬間製造出的巨大推力,她一蹬燈杆,身體便撲向了人偶師所在的路燈燈柱;幾乎是同一時間,底下頓時如同火山爆發一樣,在空中炸開了一蓬蓬的膿泡,猛地撲了上去。就在即將‘舔’舐上林三酒的前一秒,從空中轟然倒下了一大袋亮橙‘色’的沙子來;被這沙雨一壓,血泡爆開的黑紅‘色’液體一下子就被砸了回去,盡管依舊燒出了滾滾濃煙,但是林三酒終於有驚無險地穿過了空氣,雙手抱住了人偶師腳下的路燈柱子。


    這一下,她的貓砂全用完了。


    人偶師低下眼皮瞥了她一眼,半邊臉上仿佛還全是“我怎麽會跟你合作”的意思;下一秒,四五件影子便紛紛落進了林三酒的懷裏。q


    ps:啊啊啊啊啊沒時間了先發了一會兒再加感謝名單你們記得刷新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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