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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巧珂莉特!”


    浪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因為他是在沒想到巧珂莉特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現身。配著印有可愛心形圖案的黑紗裙的是半透明的黑色手袋和黑絲長襪,再加上黑色的皮帶,嬌媚中卻又不帶絲毫的稚嫩。


    “另一個我有什麽好驚訝的,所有的夢都是連通的,大家一起做夢又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巧珂莉特一邊說著一邊背起了小手就這麽靠在了浪齊的身上。


    “一般來說就是不可能的……”


    浪齊把她擁在懷裏,憐愛的摸著她的小腦袋。


    (這種感覺,從某種意義上和泰莎的樣子好像呢。難道因為都是小動物所以才會相會吸引嗎?)


    “另一個我,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巧珂莉特小小的抗議了一下之後,轉頭望向了露露。


    “你為什麽要得到世界?”


    聽到她的提問,露露的瞳孔在一瞬間變細了。


    “不要問這種無聊的問題,我自然是為了娜娜莉!”


    “拿自己的妹妹當作借口嗎?”


    “唔……”


    露露的臉上閃過不快的臉色,白皙的臉蛋也因此而變紅。不過隨後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略帶自嘲的笑容。


    “哼……是啊,我是為了我想要守護的人而一直戰鬥至今的。”但是這笑容也隨即消失了,她的臉色變得異常嚴肅,“我為此使用了能夠使用的手段,也因此否定一些事物。”


    兩人的對話,旁人聽到的話會覺得莫名其妙吧。實際上,就連沙魯魯和浪齊也聽不明白。不過,c.c.卻隱隱約約地明白了她們的意思。她們似乎在彼此確認著什麽,那是意誌,純粹對意誌的確認。


    “我……”


    露露把目光從巧珂莉特的身上移開,望著前方,隨後,她邁開腳步走到了c.c.和父親沙魯魯麵前,並站到沙魯魯與c.c.之間。這時,沙魯魯也停下了腳步疑惑的望著露露。


    “說吧,說吧……”


    巧珂莉特的嘴角泛起了愉快的笑容,身後的小尾巴也不安分的動了起來。就在浪齊感到了她的興奮的同時,露露深吸了口氣同時大聲對皇帝說道。


    “絕不認同你!”


    這時,沙魯魯眼中那份柔和的目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變得冷峻如同鷹一樣銳利的實現,而站在露露身後的c.c.也閉上了眼睛。


    這個世界上有著太多的悲劇,太多的紛爭,太多的流血。因此,c.c.現在也依然認為這是一種方式。把作為個體存在的人們的意識統一化,讓所有人擁有同一個自我,創造一個沒有謊言的世界。如果悲歎與哀怨從這個世界上急劇減少,那也是好事。現存的倫理和常識根本無所謂,因為這是個能夠改變現存倫理和常識的計劃。隻是,她認為沙魯魯遺漏了一點。


    “手段和目的弄反了。”巧珂莉特微笑的說道,“意識的混合在開始階段,某種意義上就像民主主義一樣。而在意識完全融合,成為共有意識的狀態之時,結論就產生了,最求的手段變成了目的。”


    “而結論……是的,這就是向世界展示結論的計劃,是一定要分出勝負的計劃。被共有的、所有人合為一體的意識,將給出所有事物的結論。不再相互紛爭,不再相互傷害,像這樣生存下去。世界因此而變成集合,產生結論。”


    “而前景呢?”


    “很簡單,根本就沒有。因為,一切結論都已經給出了。人的生存方式,世界的存在方式,都被固定為唯一的『自我』,從此整個世界將不再前進,世界將停頓下來。畢竟,這是『自己』給出的結論。持反對意見者都已經不存在了,一切都不會改變。這個答案所帶來未來卻是永劫,無論發生什麽都是正確的,而這正確性究竟該由誰決定?


    “所以說這個計劃的結果,便這是世界的未來的消失。”


    巧珂莉特說道,同時這也是這個計劃最大的矛盾之處,也是c.c.離開沙魯魯的原因。


    “人們為什麽要說謊。那並不僅僅是因為要爭奪什麽,還因為要追求什麽。”


    露露在父親的麵前如此說道,她的話並不像平時那樣流利,而是相當平緩,仿佛在一字一句地確認自己口中所說的內容一般,同時她的聲音似乎略帶著顫抖。


    “一成不變的世界是無法繼續前進的,那樣的存在方式不能叫做活著。那種封閉的終結世界——我不要!”


    “讓各自分散的人們成為一體,不是好事嗎?就算是已經死去的人也能成為一體……”


    “果然是這樣啊……”露露閉上眼睛,“你們認為這是好事。可是這種強行塞給別人的善意,和惡意有什麽區別?”


    “大家總有一天會理解的。”沙魯魯平靜地說道,“在世界產生變化的那一天。”


    “那一天絕對不會來臨的!”


    露露以不容反驅的語氣否定道,這時她睜開紫色的眼眸,那如同寶石般的眼睛閃爍著晶瑩的光芒,她低下了頭,雙肩顫抖著似乎哭了。


    “有一件事我非常清楚,你們也許是打算將善意給與我和娜娜莉,可事實卻是你們拋棄了我和娜娜莉!”


    “那是為了保護你們!”


    “那麽那個時候,為什麽不阻止日本與不列顛的戰爭?”露露語氣嚴厲地問道,“對於優先考慮計劃的你們來說,我和娜娜莉的生死根本就無所謂。所以你們舍棄了我們,隻留下自我安慰的借口!你剛才不是說過了嗎?死去的人也能成為一體!但你根本沒有著眼於未來!”


    “未來就是與諸神的黃昏連接,在那之後,娜娜莉所說的溫柔的世界將……”


    沙魯魯平靜地說道。


    “不對!”露露忍不住大叫起來,“你們所說的,隻是對自己溫柔的世界!可是,娜娜莉所希望的,一定是能對他人溫柔的世界。”


    “沒錯……”


    c.c.在魯路修身後用誰也聽不到的聲音這樣說道。


    那是隻存在一個“自我”的世界,誰也不會想要傷害“自己”的世界,可是,有多少人希望這樣呢。相互明白,相互理解,這在本質上是對他人所抱持的希望。擁有相同意識的人並不一定會相互守護,而擁有各自不同意識的人,卻能夠在不確定對方心意的前提下,也依然尋求相互理解。大多數人的願望,不就是這個嗎。並不是因為是“自己”所以善待,而是即使是“他人”也會溫柔對待,同時也期待著得到“他人”的溫柔,雖然這如同夢境一般虛幻,但她願意相信這樣的世界總有一天會出現。


    沙魯魯有些疲倦地發出歎息,仿佛對任性的孩子無計可施了一般的說道,“即便如此,那又如何?與諸神的黃昏的連接已經開始了,已經沒人能夠把它停下來了。”


    “真的如此嗎?”


    巧珂莉特微笑著觀望著這一切,仿佛正在欣賞不如高潮的歌劇一樣,她在浪齊的懷中背對著他,似乎有什麽東西要告訴他,那嬌小的背影似乎流露出一種莫名的悲傷,但是此時的浪齊卻無法理解。


    “那可不一定。”抬起頭的露露用手指著自己的左眼,“我是zero,是創造奇跡的人。”


    她的瞳孔中發出的是紅色的geass之光,不過隨即沙魯魯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你的geass根本就對我無效,就算是其他手段也……”


    “不。”


    露露打斷了他的話。


    “不是還有一個人嗎。”


    “什麽?”


    在發出反問的瞬間,沙魯魯那如磐石般巍然不動的姿勢開始出現動搖。他稍微睜大了眼睛,望向自己的頭頂。


    “難道你……”


    “沒錯。”露露平靜地答道,“如果所謂c的世界,就是人類的根源。換句話說,那正是人類自身,而geass是有了人類才能發動的力量。”


    “愚蠢至極,‘王’之力是無法勝過神的。”


    “這不是勝負的問題,而是願望!神啊,集合無意識啊!”露露向天空展開雙臂,“請不要停止時間的步伐!”


    “那是不可能的,無論是神,還是人類自身……”


    沙魯魯抬頭望著天空否定著,而露露則繼續祈禱著。


    “即使這樣,我也想得到明天……”


    說著她的瞳孔產生了變化,但並非是棲息著geass之力的左眼,而是右眼。毫無預警地,他的右眼突然閃現出和左眼一樣的紅光,並浮現出相同的geass紋樣,這是geass暴走的預兆。


    “祈禱傳達到了……”


    巧珂莉特低聲說道。


    就在這時天空裂開了,接著從裂痕中發出的如無數頭狼嚎叫一般的聲音,回響在整個空間之中。嚎叫聲穿透著空間,震撼著空間,毀滅著空間,並粉碎了之前伸向他們所在的空間的巨大的異形之柱。


    “這不可能!思考升降梯……我、瑪麗安娜,還有哥哥的夢想正在破滅……”


    沙魯魯吃驚地說著,c.c.平靜地坐下,抱著膝把下巴放在膝蓋上,她似乎再也聽不下去了,所以低聲說道,“沙魯魯,算了吧,這太愚蠢了。”


    “c.c.!隻要我們還有code的刻印……”


    他的話還沒說完,沙魯魯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驚訝的望著自己的腳下。那裏什麽也沒有,構成沙魯魯·d·布裏塔尼亞這個人的形體正在逐漸消失。從手指開始,如同溶化於太陽下的海市蜃樓一般。


    “這不是謊言,而是現實的答案。”


    露露嚴肅地說道。


    “這怎麽可能,我可是不老不死之身啊……c的世界甚至幹涉了code的存在嗎?”


    “另一個我,抬起頭來!好好注視著天空,從現在開始哪怕一秒鍾也不要把視線移開!”


    “巧珂莉特?”


    貓耳大魔王嚴肅的話語讓浪齊嚇了一跳,他明確的感受到之前那種嬉笑的神情不見了,此時巧珂莉特是非常認真。


    “還記得我說的聖杯戰爭嗎?那個存在也許今後會是我們的敵人……”


    “敵人?”


    “十三聖本之一拉迪樂殘卷,也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c的世界。”


    巧珂莉特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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