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突然響了,我今天心情不好,誰在這個時候給我電話?我拿出手機打開後吼了一聲:“誰?說話呀!”電話那端傳來了一個典型的香港腔:“是周先生嗎?”我知道,這個人就是那個香港客肥東叔,我才把語氣緩了下來,問:“你現在在哪裏?”肥東說:“我現在就在鷹潭某賓館,找你好久了,剛才給電話阿勇,他告訴了我你的電話。”我問肥東:“你有幾個人?”他說:“兩個,除了我還有我的一個朋友。”我說:“你那朋友信得過嗎?”他說:“絕對沒問題的人。”我說:“好的,你現在就在哪兒住下來,先不要到處亂跑,等我們去接應你,這幾天你也別打電話過來找我們了,我會打電話給你的。”


    我叫了一輛的士,先把我們帶到一個旅館住下,因為我知道,孫陽是不會這麽順利讓我們離開的,這種時候,越快離開這裏反而越危險。果然,過了不多的一會兒,房間裏麵的電話響了,孫陽打電話來了:“周先生嗎?哎呀,您就這樣走了去,有話好好說嘛。”


    我則說:“孫老板,您的那副老板樣我是受夠了,您要知道,我們從來就不買這種帳,如果是有心合作,那麽就應拿出一點誠意,不應讓我們這樣去送死,做龜孫子做得糊裏糊塗的!算了,說這些你也不會懂,也體會不了,你什麽時候老板來了,什麽時候再找我。”說完,放下了電話。


    我對李老與雞公白二人說:“我們現在很危險,但是在南昌的這個地方,正是他們的地盤,走到哪裏他們都能找到我們,所以,我們幹脆哪兒都不走,就在這裏住下來,大家警惕一點。”


    這時,門外有人在敲門,雞公白把他的那枝散彈槍拿在手裏,我則走到門邊問:“是誰啊?“


    張建軍在門外說:“周老弟,快開門。“


    我打開門,見到張建軍與另外一個人站在門外,便問:“張老板,你有什麽事啊?“隻見張建軍麵色不太好看,而是說:“哎呀周先生,您就快點跟我走吧,他們還在我的家裏呢!”我說:“我不走,除非他自己來請我,這不是一筆小生意,如果能弄出漢王遺寶,他們整個集團的人都不用再幹了,我現在就隻想要見他們的主腦,主腦不來見我,什麽也免談。(.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說完把門關上了


    從門縫裏看到張建軍怏怏地走了。


    不過,我們這回真的把事情鬧大了,我也預計到孫陽不會就此罷休,軟的不行,他必定會來硬的,而且上午雞公白揍過的那些小平頭,個個報複心都很重,從來隻有他們揍人,何時有人揍過他們?


    思前想後,覺得帶著李老在身邊會有很多麻煩,我決定先把李老安置一下,於是匆匆寫了幾個字,讓雞公白帶著李老,迅走出門外,從後門走了出去,叫他們先到肥東叔那兒躲避一下,而我則留在房裏,守株待兔。


    等了好久,卻沒有動靜,我有點焦燥不安,一邊吸煙一邊在房子裏走來走去。


    突然,房裏麵的電話響了,傳來了一把悅耳的女聲:“周先生嗎?您好,聽孫陽說您要找我是嗎?”我問:“你是誰?”那女聲說:“這怎麽說呢?我也不是孫陽的老板,或者叫做合作夥伴吧。”我問:“你是他的下家?”


    “嗯,可以這樣說吧,怎麽啦,有什麽事啊?”


    我說:“你們幹事情也太不厚道了吧?把人家李老的兒子軟禁起來,這算什麽嘛?你要知道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你也不會是想拿命來玩這收藏吧?”


    那女聲笑了:“怎麽啦?周先生,你說的話我全聽不懂,我什麽時候把李老的兒子軟禁了,沒有這回事啊!”


    我馬上說:“得了,你現在在哪兒,我想見一見你。”電話裏麵的那女子遲疑了一下,說:“六點三十分,中山路柏雅茶室見。”說完放下了電話。


    我想,既然是真正的後台老板,那麽肯定會是很有來頭的,那麽我也要準備一下,於是打了一個電話給雞公白,讓他在那柏雅茶室周圍戒備,在必要時候衝進來保護我。


    看了看表,時間也差不多了,於是我換上一套新衣服,把那駁殼槍放進內衣裏,在腳下綁了一把匕手,然後出門,叫了一台出租車,徑直往中山路去。


    六時二十五分,我到了那間茶館,進了去找個坐位坐了下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現雞公白在遠遠的望我,我卻不知哪個才是剛才與我通電話的女子,這時,一個服務員端著一杯水送了過來,對著我說:“是周先生嗎?”我說是的,他說:“有個客人叫您過去一下,就在辦公室裏。”“什麽客人?”他說:“是一個女的,我也不知道。”我想既然來了,就算是龍潭虎穴也是要闖的,於是站起身來,跟著那服務員走了進去。


    一進那辦公室,現裏麵隻有一個女人,一個戴眼鏡的女人,臉部的膚色保養得很好,略施脂粉,她的手戴了一顆光閃閃的鑽戒,覺得有一種相當高貴的氣質撲麵而來。


    我留意看了一下這房子,現這裏有閉路監控,裏麵一定還有人在看著我們談話!


    隻見她笑了笑對我說:“是周先生嗎?”不錯,就是這把聲音,剛才給我打電話的就是她。


    我說:“是的,你是哪一位?”隻見那個女的笑了笑說:“別太緊張,放鬆點,我們談談。”她給我倒了一杯茶,放在我的麵前,說:“其實也沒什麽事了,什麽事都讓孫陽搞壞了,他的那幅臭模樣讓人看著就不舒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別把他當一回事。”


    我問:“哪你是什麽人?”


    “我嘛!怎麽說呢,我就幹脆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就是一個倒騰文物的販子,怎樣,是不是很意外?”說完,她遞給了我一張名片,上麵寫著:胡雯


    我則說:“噢,是胡小姐呀!倒也不覺得有什麽意外,隻是覺得你們的手法有點極端。”


    “如何這樣說啊?”胡小姐問,我說:“你就別裝糊塗了,李老讓你們逼得快要瘋了,幾十歲的老人卻還要這樣和你們賣命,你們於心何忍?”


    “哎呀!周先生,剛才你在電話裏也是這麽說,我真的不知道是什麽回事啊,到底事情是怎樣的?”這個女的似乎有一點親和力。


    我說:“李老是一個著名的考古學家,你們知道吧?他的兒子也做點文物生意,你們也是知道的吧?你們早在四年前就已經把李老的兒子給軟禁起來,威逼李老幫你們找好東西,這種事,你千萬別說你自己不知道!”


    “原來是這樣,想不到孫陽這個人原來是這種人,連我都蒙在鼓裏!”


    我說:“事情遠不止這麽簡單,你是否真的不知道我就未必知道了,那麽四年前的那件事你還記得嗎?”


    “四年前?你是說四年前我們與李老一起去梅弄的那件事是吧?”


    我說是的,她說:“那一年,我們帶了十幾個人去,但是,那兒已經有了好幾路人馬去過了,我們去什麽東西都沒找到。”


    “就這麽簡單嗎?”我輕輕地問,隻見那胡小姐說:“當然不止這麽簡單,我們一起去的人有人失蹤,有人死了,還有人瘋了。”


    “那麽你呢?你有沒有進去?”


    胡小姐說:“我沒有進去,所以不知道裏麵了什麽。”


    “這麽重要的事情,你怎麽會不進?”


    隻見她笑了笑:“這種危險的事情我從來都不幹。”


    “那你與孫陽是什麽關係?”我問。


    她說:“就是買與賣的關係,他搞到了好東西,就會給我,至於他怎麽搞,我就不知道了。”


    “那麽他這次是怎樣找你的?”


    胡小姐說:“他就是剛才打電話給我,說你想見見我,我想嘛,既然吃這一行飯,見見也無妨,所以便讓你來了。”


    我想,事情必定不會是這麽簡單,這個年輕的女人背後,一定會有更厲害的人物還沒出現。


    我想著想著,竟真的看透了她的心思,於是說:“胡小姐,你也不過是一家的一著棋而已,我雖然不聞一名,好象你們這種人講的是階級,那麽說來,在你們的眼中,我們隻是一班暫時還有一點利用價值的人而已,與你們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那麽好了,我們沒有合作的機會了,大門是你們關上的,不是我來關上的,我們隻有自做自事就算了。”


    說完我起身要走,但是胡小姐忙說:“哎呀,你說什麽呀?怎麽你們說的話老是聽不懂呢?”我說:“你肯定是聽不懂了,因為你並不是真正的當事人!”


    胡小姐一怔,用眼睛看了看門外,說:“怎麽就看出我不是當事人?”我說:“很簡單嘛,如果是當事人,真正有誠意合作的人,是不會用這種手法對付我的,我隻有合作,沒有受威脅的習慣,否則隻有魚死網破而已。”說著,告辭了。這時,那小房子的後麵有一扇門打開,原來那裏還有一扇門,不認真看還真看不到,隻見那兒走出來一個禿頂的男人,說:“周先生請留步,別這麽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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