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走出了那條大路時,已是中午時分,李老已經呈半昏迷狀態,如果再不醫治,會有生命危險,但是,露上隻有一些人騎自行車經過,我想向那些人借台手機打一下,都說沒有,好不容易才截下三輛摩托車把我們直接開到縣醫院,並迅在醫院那兒打電話給那老中醫給介紹給我們的那個人。


    很快,有幾個人開著警車來了,為的一個警察,是那老中醫的兒子,名叫王平安,他安排他的一個手下把那男子帶到了公安局。李老要留醫,雞公白包紮好了以後就可以出院了,王平安自己則開著車左拐右拐地把我們安置到了他在縣城裏的住所。


    王平安長得相當高大,眼睛烔烔有神,他帶我們進來後,對我們說:“我父親已將你們的事告訴我了,但是,我很明確地毯訴你,以後別再惹那些人了,他們是惹不起的,連我們警察也怕他們幾分,我有幾個同事已讓他們弄瘋了,卻一點證據也沒有,那個人等一下我們就會放他走的,因為也是沒有證據。”


    我說:“怎麽會沒有證據,我們不就是證據嗎?”他說:“證據不足啊!人證是人們的幾個當事人,不算數,物證方麵一點也沒有,那麽人就不能關得太久。”


    說完後對我們說:“你們別出去,冰箱裏有食物,我今天還有事,晚上再過來。”


    我與雞公白呆在他的屋子裏,雞公白則躺在沙上睡著了,雞公白這兩天,話明顯少了,他受傷太重了,可想而知他此時的心情很不好。


    其實我也累壞了,手碗好象在隱隱作痛,可能在哪懸崖上扭傷了,現在看了看,整個手碗都好象腫了。但是,我仍是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夢中,我又看到了胡旱,這時,他已經是徐壽輝手下的一員部將,帶著上千兵馬在與元兵作戰,不過,這時候,他已不再是當年的那個胡旱了,而是一個有經驗的戰將,而且,他對於道術的研究日益深刻,他指揮的軍隊,幾乎是逢戰必勝,元軍都不敢與他正麵接觸。


    這回,悍登雷烈被調往前線與胡淨一作戰,對於這個老對手,胡旱恨得咬牙切齒,想起當年星源村的慘劇,誓要手刃此人,無奈,每天叫陣,都讓元兵用弓駑射了回來。


    我夢到了張文進,張文進的妻子正在家裏繡著一個肚兜,此女子,正是當年在船上的那個女子,長得那個美呀,真是無法形容,隻見她繡好了那個肚兜後,往自己的身上比劃了一下,覺得很滿意,便放在枕頭下,明天,丈夫又要外出,已經好幾年丈夫沒有外出經商了。


    但是現在這天下不太平,張文進也不敢往外頭多走動,而是留在家裏讀書,這個漂亮的女人則在帶孩子,一家人日子雖然過得倒也平靜安逸,然而,就在前幾天,一隊元兵衝進了村子,大肆搶掠,把家中的黃金財物及糧食全部搶走,說是要征收軍餉及軍糧,村中有幾個不肯交出的,被當場砍死了,現在整個村子的人都在挨餓,而作為一方士紳,張文進要想辦法給村民們弄些糧食回來,但是,現在沒錢了,到哪兒去籌糧食?張文進犯愁了,幾個大膽的村民說,要不我們去劫元兵的糧草!


    另幾個村民則笑他,就憑我們?這時,張文進突然想起他的老朋友正在上饒與元兵打仗,沒辦法了,帶上幾個村民開著那艘船,直奔上饒!


    他們到了胡旱處,張斌告訴他家鄉的情況,胡旱對他說:“我要破了悍登雷烈,把他的糧草分一部分給你,共度難關!”


    張斌說:“我有辦法!”便對胡旱說如此如此,這般這般!說得胡旱連連點頭。


    張斌帶著幾個村民開船走了,而胡旱則每天隻身一人在悍登雷烈陣前叫罵:“蠻子鼠輩!你們不是很厲害嗎?不是說我們是賤人嗎?怎麽現在連我這個下賤的南人也怕得不敢出來見人了?我就是一人來挑戰你們全營,看你們敢不敢出來應戰!不敢出來的是烏龜王八蛋!”


    那悍登雷烈是一員久經沙場的猛將,每天讓胡旱如此怒罵,他心裏十分惱火,但是,又不敢正麵與這胡旱對陣,因為他知道這個胡旱的厲害,怕一出去自己的命也保不住,但是天天躲在這裏也沒有辦法,正在營賬中走來走去,忽然,他現營門打開了,他的一個手下實在受不住胡旱的辱罵,帶著幾十個人衝了出去,那悍登雷烈想阻也陰不住,隻好派了另一員戰將帶了百幾人衝了出去接應,自己則在營中觀陣。


    隻見那元將衝了出去,也不搭話,對著胡旱就是一槍搠了過去,胡旱看也不看,隻見寒光一閃,那戰將即已在他麵前停下,胡旱往他的頭上一揚,一道符貼在了那將軍的額前,隻見那戰將突然回轉馬來,往他身後的一個兵士捅了一槍,然後直奔營裏,那個出來接應的大將高叫:“別傷了自己人!”可是,那戰將已經中了胡旱的符,一點也聽不進,見人就殺,好幾個元兵士兵讓他捅死了,而其它的士兵則一見到他紛紛閃避,嘣!一聲,一枝箭已穿那戰將的頭部而過,正是悍登雷烈放的箭,隨即鳴金收兵,但是,胡旱衝進敵陣一陣砍殺!埋伏在兩邊的義軍將士紛紛衝了出來!


    悍登雷烈也顧不上那些沒有進來的元兵了,命令把那吊橋升了起來!


    然而此時,營後突然冒出了火光,一隊義軍,從營後殺了進來!並開始放火,隻見張斌帶著那些人直奔前門,砍殺了那幾個正在升吊橋的元兵,胡旱帶著大部隊衝了進來,好一場混戰!困獸猶鬥的元兵與苦大仇深的義軍在劇烈地嘶殺著,喊殺聲慘叫聲,兵器撞擊聲不絕於耳,胡旱衝進營裏直奔悍登雷烈!悍登雷烈則騎著他的戰馬,帶著數十人向營後突圍!胡旱則隻身一人在前麵追趕!兩匹馬都跑得很快,很快,那些兵士也失散了,隻有胡旱與悍登雷烈兩匹馬在奔馳著,終於,在一處河邊,悍登雷烈停下來了,胡旱也停下來了,隻見悍登雷烈狂笑道:“胡旱,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說穿了你隻是一個莽夫,隻適宜做一個戰將,而不適宜做帶兵的統帥!”


    胡旱哼了一聲道:“死到臨頭還想用詭計騙我,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要為星源村的村夫報仇!”說完拍馬直衝上去,但是此時,河裏突然冒出幾十個人來,齊齊向胡悍放箭!胡旱悴不防及,一枝箭射中了他的右肩!而他的戰馬則中了多箭,負痛往後狂奔,胡旱回頭對悍登雷烈高叫:“無恥匪類,陰謀害我,追到天邊我也要你人頭祭我族人!”悍登雷烈則哈哈大笑道:“沒兩下板斧,我能帶兵到現在?你這賤種莽夫一輩子也別想要我人頭!”


    玉山縣荊塘社,張家村張文進的媳婦這些天天天在求神拜佛,與村民一起去挖野菜,刨草根,家裏的兩個孩子餓得哇哇直叫,這時,張斌帶著一船的糧食與那幾個村民高興地返回村裏,村裏一下子熱鬧開來了,張文進的媳婦把糧食按人頭分給了村民,大家都歡天喜地地回家煮飯去了。


    隻見張文進回到家裏,把自己與胡旱合計攻那悍登雷烈的事情告訴了他媳婦,嚇得那漂亮女子花容失色,連連摸自張文進的身體,看看有幹什麽地方少了什麽沒有,張文進笑著說:“沒什麽,一根頭也沒少。”那女子說:“夫君,我好擔心您的,您千萬不要有事,否則奴婢也不想活了。”


    張家村雖然得了一點糧食,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張文進與其媳婦商量了一下,還是想到饒州做些瓷器的買賣,因為就這麽一點糧食,也挺不到秋天收割的時候。但是,現在是家貧如洗,哪裏還能弄出錢來去做生意?


    隻見他娘子說,夫君不必擔心,我還有一些飾,拿去變賣了做本錢吧。她下到家裏的那個裝地瓜的地窖裏,我現,那副象耳瓶與那香爐就放在自己的家裏!


    隻見他伸手從那瓶子裏掏出了一包東西,高興起爬了上去,交給張斌,說:“這些東西還在,你就拿去吧。”


    張斌一下子不知該說什麽好,說:“這是你帶來的嫁妝,我怎麽能把它用了呢?”那女子說:“哎,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有什麽不可以用的?”塞給了張斌。張斌痛愛地說,好吧,日後如還有機會象以前那樣,我一定為你買回雙倍的。


    那娘們說:“夫君安全比什麽都要強。”


    夜深了,那女子睡不著,起床給張斌做了一雙鞋。


    還是那條船,張斌帶著幾個村民又上路了,那女子站在岸邊一直目送張斌,直至看不見才怏怏回去,家裏的下人早就走了,現在已沒有人在家幫她幹那些粗活了,隻有張斌的老母親在家,她生的一子一女正在家裏玩耍,她的家挺大,後麵有一個花園,她回家後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劈柴做飯,忙了一陣子後,終於把飯做好了,然後送到了張母的房裏,叫道:“娘,吃飯了。”那張母高興起說:“好的,靜兒蓮兒,吃飯啦!”那兩個小家夥連忙走進那飯桌,端起那飯吃了起來,那女子則沒有坐下說:“你們吃吧,我吃過了。”自己走回廚房去,鏟起那鍋巴,撒了一點鹽,坐在那灶前吃了起來。


    過了兩天,張母覺得有點奇怪,怎麽每天家裏的媳婦都說吃了,是不是她在廚房裏留了什麽好吃的自己吃?於是在吃飯的時候偷偷地跑到廚房偷看其媳婦,現她自己一個人在那裏吃著一點很少的鍋巴,那老母親又慚愧又感動,回到房裏吃不下,給她那媳婦留下了飯菜,夜裏端到那媳婦的房裏,嚇得那女子以為婆婆在不滿意她,連忙說:“不,不,我吃過飯了,您自己吃。”那張母也是大戶人家的女兒,知書識禮,對她媳婦說:“家裏沒有米,大家同甘共苦,怎麽可以這樣子呢?我們是一家人啊!家裏的米越來越少了,大家就省點吃,你也不能捱壞了,快吃吧,孩子。”婆媳二人擁在一起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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