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力嘎(撫遠)堡,遼東北拓的軍堡之一,不光承擔撫民防衛,還承擔與本地部落貿易工作。最最重要的是威懾本地民風彪悍的部落,半強製的征血稅。


    連隊軍士們依依不舍的,看著今年最後一條拖船,拖著長龍一樣的大木排, 沿著大江而下,十天半個月後才能,把大木運至營口造船廠。


    “都別看了,半個月後就要上凍了。伐木的部落青壯都回家了。取暖的柴火還有一半缺口呢,今天一排值守,二排三排去砍柴火。”


    “連長~咱們堡裏堆了那麽多煤,還拚命砍柴幹啥~”


    “這一上凍就是小半年, 誰知道會遇到啥情況, 閑著幹什麽?”


    “哪閑著了?你看看這滿院子的鹹魚、鹿肉幹。都夠吃一年的了。”


    “咋地,還嫌棄上了?去年剛來的時候,這山裏的幹孤、鹿茸、貂皮沒少往家裏寄,今年嫌棄上了?


    反正明年滿二年的,可是容許申請調離,你們寫報告我簽字!”


    “連長!我們可不是想回家,我們是嫌棄整天,在堡裏無所事事~


    要不你跟軍區說說,給我們轉陸戰隊吧?你瞧瞧那些查探水路的,陸戰隊那個得意勁~”


    連長撇了撇這幫老兵油子:


    “老子還不知道你們想啥?還不是今年開凍的時候,在大江北麵勘查出海口的,探路船回來的時候,隊員個個兜裏有斤吧黃金?”


    “連長你不眼饞呐~那可是黃金~”


    “我怎麽不眼饞~雖說發現有價值礦產,咱們北拓師能有三成分潤,可是發現礦區的探路隊獨享一成。


    可是眼饞歸眼饞,可是探路隊的活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咱們北拓師去年犧牲27名戰士,除了一個自不量力去獵熊死的, 其他26名都是探路隊的軍士。


    最慘的是第四探路隊的五個軍士, 今年初突然遭遇了暴風雪。凍死在距離營地隻有三裏的地方!三裏呀~就三裏~命就沒了。


    咱們遼東軍區建立以來,探路隊死的人數都比當年剿滅韃子,不是~剿滅滿清死的人還多!”


    說錯話的連長帶著歉意朝隊伍中的,滿族士兵笑了笑。


    “看我幹啥?我是華夏滿族~跟域外的韃子可不是一碼事~”


    “對~對~”


    “連長,咱既然來當了兵,那還怕死嗎?怕的就是參軍五年,既沒升官、又沒發財。一事無成的退伍回家。”


    “咋的,回家當個民兵隊長、治安警長,小日子一樣舒坦。再說了去年遼東通過了,容許成立民間拓荒團的決議。


    五百兩~加上必須容許退役軍士入股!就能成立北地拓荒團,在此地沒有納入鎮府有效統治前,是十年不交稅、不限製規模的。


    知道嗎?已經有兩個退伍老兵組建的拓荒團,已經占了興凱湖南邊的地,隻要耕種五年,那地界內所有礦產出產都有他們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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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聞紙上說那幫開拓團的家夥,直接動了刀槍驅趕高麗人,占了人家的地。”


    “放屁!咱們占了就是咱們華夏之地!為啥給開拓團這麽好的條件?不就是讓他們去占地的嗎~


    多好的黑土地呀~咱們不去就會有狗屁高麗人、矮麗人、東麗人、西麗人去占!”


    “踏踏~踏踏~”


    遠處有人打馬往軍堡飛奔而來。連長掏出望遠鏡看了看:


    “是肅慎部落的額圖渾,他們部落不是半月前來換過物資嗎?這著急忙慌的有啥事?”


    “張~連~長~在~黑~黑~******”


    騎馬而來的額圖渾, 滿頭是汗。先結結巴巴的說著漢語, 最後一著急說了土語。


    “額圖渾兄弟,別著急~來喝口水慢慢說。關有德你給翻譯一下。”


    連長一邊招呼額圖渾, 一邊叫那名滿族軍士。


    “我翻譯個蛋蛋,他說的土語我能聽懂一半就不錯了。”


    最後三個人忙活半天,用兩種半語言,終於溝通完畢。


    “大黑江上遊來了一條船?有百十個白鬼,攻擊了你們上遊,六十裏外的土鹿部落?除了火銃外還有兩門炮?一排二排集合!”


    “哎~”


    士兵們興高采烈的去取裝備,完全不考慮要走百十裏山路。連長咂咂嘴:


    “他娘的,拖船走的真是時候,不然今天就能跟白鬼羅刹人見仗了。”


    。。。。。。


    “京城的冬天真冷啊~”


    進了辦公室,把大衣遞給石柱。


    “嫌京城冷,都督趕緊把南明滅了,咱們去金陵。”


    “快啦~你小子就知道跟著我躲懶,馬吉都快軍校畢業了,趕明個你見了他得敬禮。”


    “那他也得還禮不是,再說了也不是他自個願意去的。還不是骷髏營這幫殺才,都是大老粗。”


    骷髏營就是帶著骷髏領章的禁衛營,跟別家全挑選人高馬大的,大漢將軍不一樣。


    楊瀟的禁衛營,全是各部隊戰鬥負傷治愈後,不適合在一線部隊的,又達不到晉級標準的戰士。


    你要稍微注意以下這些禁衛就能發現,這個帶個眼罩、這個帶著一隻手套、這個走路有點瘸,那個手臂擺動不自然。


    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這些禁衛看人的時候,眼睛裏沒有任何波瀾,平靜的像在看一具屍體,滲人的很。


    “再不願去,馬吉入學考核能通過,你小子除了軍事技能優秀,通過簡圖構築陣地,居然不分東南西北。”


    “這能怪我嗎?考官故意把地圖和實地方向顛倒,這應該是畫圖參謀的錯,怎麽能怪一線軍官呢。”


    “考試!不難為人,個個都能通過了。一邊待著去~淨給我丟人~今天有什麽日程安排?”


    “哦,今天需要接見禮部的幾家使節。有高麗的,倭國的,葡萄牙的。哦還有一個從金陵來的傳教士。”


    “金陵來的傳教士?那就先見這位。”


    沒一會已經在休息室等待的,傳教士被石柱領了進來。


    “尊敬的大都督閣下,您好。我是湯若望。協助徐光啟閣下,用了十年時間,在崇禎七年十二月完成了‘崇禎曆書’的編纂。”


    “你好湯修士,我聽說過你。‘崇禎曆書’的確是結合了東西方,數理天文學知識集成的,一套讓人讚歎的書籍。


    現在江北所有的大學堂的天文學課程,都會學習這套著作。感謝你為東西方的,學術交流做出了顯著貢獻。”


    湯若望帶著驚喜的表情:


    “您果然是位睿智的統治者,在您的帶領下,江北的鍾表、樂器、紡織、五金工具,在國際貿易中非常的搶手,當然還有江北拒絕出售的蒸汽機設備。


    您的領地內的工業水平,已經遠超歐羅巴。我想接下來我們的交流會非常的融洽。”


    “並不是江北不願意出售蒸汽機設備,因為熟練工匠的缺乏,蒸汽設備的產量連我們自己的,市場都滿足不了。


    不過在明年這一情況會得到改變,考慮到各國海船,跨洋航行的海上風險,我們打算出售抽水型蒸汽設備。(第一代紐科門蒸汽機)”


    湯若望單手撫胸鞠了個躬:


    “我為各國的海貿商人們感謝閣下的仁慈。”


    “那麽湯修士這次請求我的會見,有什麽事情嗎?”


    “因為叛軍的原因,我在崇禎16年離開了京都去了南方。現在北方已經在大都督的領導下,恢複了往日的平和。我想繼續在京都撒播神的光輝。”


    楊瀟點了點頭:


    “可以,但是有以下幾點要求:


    第一,禱詞、教義必須使用漢語、漢字。


    第二,不得限製信徒前往其他教派場所,不得限製信徒祭拜祖先。


    第三,教義中取消七日說。”


    湯若望前麵還在點頭,聽到最後一條,連忙在胸前劃著十字:


    “我的神啊,請原諒大都督的妄言~


    大都督,取消七日說這簡直是在瀆神。”


    “湯修士,這不是瀆神,而是你的神太霸道了。首先你要承認一點,所有宗教的誕生,是為了讓人的心靈得到藉慰。


    所以宗教不會比人早出現,而天地世界卻是在,人類誕生前就恒古存在的。


    我們的神話傳說中也不過是盤古,讓已經存在的混沌宇宙變的清濁分明。


    如果說宇宙是你的神在七日內創造的,那麽江北現在和未來,在探索真理、探索世界本質的研究中,將會產生認知上的對抗,這是我不想看到的。


    采科·達斯科、塞爾維特、喬爾丹諾·布魯諾(這三位被教會燒死)、尼古拉·哥白尼、包括現在還在拘禁中加利略。這樣的事情我不會讓它發生在我的領地內。”


    湯若望目瞪口呆的聽著楊瀟說起教廷的黑曆史,咽了口唾液剛要解釋,被楊瀟豎手阻止:


    “湯修士,你在東方這麽些年,應該明白在這裏,神權在皇權之下。所有教派的教宗被皇帝冊封後才權威。


    這與你們西方是截然不同的。所以現在我明確的告訴你,有七日說的教義不得在我的領地內傳播。


    現在要麽你請示你的教廷刪減教義,要麽等我身故後,你們再在新的繼承人身上,尋找獲得容許的辦法。”


    湯若望看著這位年輕的大都督,等你身故?那我不早就死球了?還不如讓神降下天雷劈了你。


    “雖然不能傳播教義,但是在等待期間,湯修士可以在大學堂擔任教授一職,也可以邀請歐羅巴學者前來交流,旅行費用由都督府承擔。”


    “好吧,我會寫信邀請歐羅巴著名學者,但是行程實在是太遙遠,我不確定對方會接受邀請。”


    “湯修士在東方多年,應該知道我們的習俗,請不請是一回事,來不來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隻要湯若望的大量邀請信件傳播開,那麽東方尊重學術,迫切的學術追求的態度,就會被廣為人知。說不定能撈到些大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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