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隻得一邊發著牢騷,一邊帶著這個小旗的人手,冒著接近午時的大太陽,汗流浹背的又走了五裏地。


    “踏踏~踏踏~駕!”


    前方一位騎士,瘋狂打馬迎麵跑來。到了跟前一看,是先前那會與千戶回報的夜不收。這般瘋狂打馬快跑,不體恤馬力定是出事了。


    “錢二寶!出了何事!”


    “三, 三哥!小心賊寇埋伏!夜不收栽了!駕!”


    “踏踏~踏踏~”


    看著這個叫錢二寶的夜不收,風一樣回跑向中軍而去。張三一縮脖子:


    “休息!原地休息!大夥都警醒著些!有風吹草動,咱們撒腿跑!”


    其他人聽到張三的話。就在路邊坐下,取下水囊喝水,有幹糧的也趕緊塞幾口墊吧墊吧。然後一個個伸長著脖子四下觀望。


    “不該全班一起開火,最少也要留三五人,觀察戰果在開火補射。”


    二班長和幾個下士,抓著馬韁繩,總結戰鬥經驗。


    剛才的伏擊, 二班15個人,在百十米外埋伏這六個夜不收,班長一聲令下,全班打了個排槍,打倒了五個。


    剩下的那位到底是精銳夜不收,一提馬韁繩,戰馬前腿立起,來了個原地掉頭。這名夜不收在二班裝彈的空隙,伏在馬背上就這麽,在二班眼皮底下撒馬跑了。


    “班長!還有一個活的!”


    “快按住他的傷口,看看能問出啥不~”


    “班長,一班的人回來了,跑掉的那個抓住了!”


    二班長扭頭看著遠處,一夥跟自己一樣,袖子卷到胳膊肘的黑衣軍士,牽著一匹馬,壓著一個穿著戰襖的人往這邊走來。


    “娘的~我去看看這個夜不收,是不是屬兔子的。跑的那叫一個快!”


    說著迎著過來的隊伍走了上去, 沒到跟前,一班長就喊道:


    “王滿屯,你小子開火的真不是時候!後麵一個落單的,夜不收馬上就要過河了。讓你一陣排槍給嚇跑了!”


    “啊?這能怪的著我麽!那孫子就聽見槍聲,都不上前查看情況,直接就跑了?跟這個孫子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吧?跑的那叫一個快!”


    “還怪人家跑的快?也就是你個鐵憨憨,不知道安排梯次火力。再說了15個人埋伏6個人,你不會分配目標呀!還好這家夥膽子小,等他到橋頭,俺們這麽一睹,他自己就下馬投降了,跟本不敢拚命。”


    “嘿嘿,這不是頭一回見仗緊張麽~回去別跟營長說啊!”


    “我像長嘴婦人嗎?營長見著這6匹馬,還會想起來問你戰鬥細節呀。”


    二班長嫌棄的看著這幾匹蒙古馬:


    “這是馬?明明是驢!咱鬱州馬場裏的那些才叫馬!”


    “是,是~好家夥~馬場那些大馬個頭比我還高,你說咋不讓俺們使呢?”


    “還個頭~這驢個頭也比你高。你說的那叫肩高!那些馬還沒成年,最大的還不到兩歲,想騎得明年。”


    二班長對著蒙古馬一邊比劃,一邊告訴這個鄉巴佬,馬匹個頭和肩高的區別。


    “不可能!哪有那麽高的馬!最好的準噶爾大馬(伊犁馬)也沒有那麽高!”


    旁邊被俘的夜不收爭辯了一句。


    “不許說話!”


    兩個班集合回了營地。二位班長安排軍士們去打飯,自己帶著俘虜,牽著馬找營長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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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六匹?”


    “營長真的就這六匹,俺們小心著呢,為了不傷著馬,差點還讓這個家夥跑了~”


    一班長看傻子一樣,看著滿口吐沫星子,跟營長表功的二班長。果然如意料的一樣。楊泓聽說差點讓人跑了,接著就問戰鬥過程。二班長才反應過來自己把自己給坑了。


    “你個癟犢子,既不安排梯次火力,也沒有分配目標~就這麽胡亂開火?你狗日的戰術演練課白上了是不是?”


    “俺就是,俺就是一激動給忘了。”


    “那你怎麽不忘了怎麽吃飯?中午你別吃了!哦,不行~軍規不讓餓飯!那你小子給全班洗五天襪子!”


    “營長!你還是餓我一頓飯吧!這些孫子腳臭的呦~你要是聞了能把昨天的飯,都吐出來!”


    “去~一邊去!就罰你洗襪子了!一排長,監督執行!


    楊泓把二班長攆一邊去,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夜不收:


    “聽說馬騎的不錯?叫啥?幹了多少年夜不收?”


    “王義~做了十來年夜不收吧。”


    “騙我呢?看你油光水滑那球樣~還十來年!”


    “這還能假?在薊鎮做了十年夜不收,到了彭城才馬放南山。”


    “哦~原來還是那個千總的親隨。在薊鎮做過夜不收,看來你手上還真有兩下子。說說彭城衛來了多少兵馬?”


    “。。。”


    這位叫王義的夜不收閉口不言。


    “那說說家裏還有什麽人?”


    “問這幹啥?可不興殺俘!”


    “哈哈哈,你不是要做忠義之士嗎?咋地?還沒用刑就怕了?”


    “噗通!”


    王義一下跪在地上:


    “錢千總對俺有恩,俺不能忘恩負義出賣他。俺前麵得了倆閨女,出門的時候,婆娘才有了四個月身孕,俺也不想死。”


    楊泓看稀罕景一樣:


    “嘿~都來瞧瞧,看這位王義兄弟想的多美~又不想出賣軍情,又惦記自家未出世的兒子。咋的?我看著像菩薩?”


    “小人十來歲被韃子,打穀草劫到了草原上,歲數小的時候給韃子放羊牧馬。成了年又跟著韃子南下打穀草,直到被錢千總的父親俘虜。


    老太爺見俺是漢人沒有殺俺,還把俺帶在身邊當親隨。俺這才知道原來在草原上,不明是非,不講道義活的像個畜生~這位將軍,求你了~別讓俺做畜生!求你了!”


    楊泓摘下帽子,抓了抓腦袋,扭頭問旁邊的連長:


    “你說這小子是真的直腸子,還是拐著彎罵我?”


    一個放哨的軍士帶扶著另一個臉色煞白的軍士過來:


    “營長,偵察兵回來了!”


    “快!炊事員!給端一碗鹽糖水過來!”


    這名臉色煞白的軍士,顯然高溫趕路,出現了中暑症狀:


    “營。。。營長~信。。。信。”


    “好,我知道了。別站著,快扶到樹蔭下,給他用冷水擦拭~快~”


    把中暑軍士架到樹蔭下,楊泓剛要翻他的口袋,軍士抬手摸了下腰上的皮質彈藥包。楊泓這才反應過來,軍士渾身已經濕透了,信在彈藥包內。


    一張筆記本上撕下來的紙上,寫著彭城衛的戰兵、民夫數量,武器配置。看到四牛拉的四門重炮,嚇一跳。


    “王義,別跪了~過來說說~彭城衛所哪來的紅夷大炮。”


    夜不收王義還是跪著不言不語。楊泓上前一腳把他踹倒:


    “我們現在已經知道彭城衛有紅夷大炮,現在問你它是哪來的!衛所私藏這樣的武備,你家千戶老爺,一百個頭都不夠砍的!”


    “不是俺們千戶私藏的!這是彭城知府給的!”


    “嘶~這個狗官瘋了吧?把城防重炮挪作他用!”


    “這位將軍,趕緊走吧。這三千斤紅夷大炮,一炮糜爛五六裏。”


    “噗嗤~狗東西以為我是鄉巴佬?爺爺去年還在關外和韃子拚命呢,啥樣的紅夷大炮沒見過!3000斤大炮能發十斤彈丸,放到城牆上勉強能打四五裏,平地能打三裏就不錯了。”


    旁邊的連長道:


    “營長,過了石安河離鬱州可沒多遠了,現在大河衛那邊啥情況還不知道,還要防著海匪。讓這大炮進了鬱州,萬一團長那邊騰不出手。大炮讓彭城衛架起來亂轟一氣,那損失可不小。”


    “嗯。。。不能讓大炮過石安河!傳令兵~回去跟團長回報~把繳獲的馬喂喂,回頭騎兩匹走~一連長你來寫信!”


    “啊?營長你寫吧,俺那字團長看了必定嫌棄~”


    “就是寫的差,才讓你多寫~老子這是培養你,知道不~軍官集合~!”


    把彭城衛的情況一說,楊泓也學著楊瀟的做派,手一揮:


    “都說說這仗怎麽打~”


    “肯定不能讓大炮運到鬱州!這要是轟踏了誰家的屋,那不得戳咱們脊梁骨!”


    “就是,營長!絕不能讓大炮到鬱州!在鬱州從軍才知道啥是軍士!肉食先可著俺們吃,房子俺們先分配!鬱州百姓這樣供養著咱們,可不是為了讓敵人的大炮架在頭上聽響~”


    “停!停!老子問你們怎麽打這仗,不讓你們表決心!是好漢還是慫蛋,戰陣上看!光叫喚有球用!”


    “營長,這上下遊三十裏,就這座石橋能過大炮,俺們把橋拆了?”


    “餿主意~那你把你家房拆了多好,再不怕大炮了。”


    “就是,就因為這座石橋是必經之路,彭城衛才會必定走這條路。沒了橋他們調船過來改走水路怎麽辦?”


    “那咱們就守著橋?”


    “我看能守,自己咱們防炮牆磊結實點,這炮對咱們沒啥威脅。”


    “對,我也覺著能守,就堵在橋東,讓他們不能展開部隊,給咱們來個一窩蜂。一百多條槍守隻正麵,應該沒問題。”


    楊泓撓撓頭:


    “那就這麽說了。就在橋東200米構築防炮陣地,穩妥點,再在後麵修築一道。把二排三排都叫回來吧。就釘在這石安橋了。”


    “營長~”


    “你有啥意見?”


    “我覺著咱們可以放一個排在河西,抽冷子也能搞搞夜襲啥的。不然咱們堵住了彭城衛,那彭城衛也堵住咱了不是?”


    “嗯。。。我看行,彭城衛除了這幾個夜不收,也沒其他騎兵,放一個排也沒啥閃失,大不了再回來就是。”


    十來米寬的石安河,攔不住鬱州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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