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除了摸號分到手的房子,還有一個寫著自己名字和房號的硬麵小本子,這不是房契,而是還款記錄。


    平房作價20兩,四合院作價75兩,分到房子的人,要從半個月後,也就是正月開始算起,五年內還完這筆房款。


    這筆無息的房款隨便你自己規劃怎麽還,按月、按年、就是最後期限前一次還完都行,每一筆還款都會被記錄在這個本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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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前或者到期還完房款的會更換正式房契。但是沒有完款的,分為還款超過半數,剩餘部分會開始計息,沒超過半數的,對不起,之前的款項是你租房的租金,房子會被收回。


    雖然新房了家具簡陋,廚台、床全是水泥預製板搭建。(楊瀟舍不得砍伐鬱州的木材。西伯利亞,東南亞,非洲,大洋對岸,好木材多呢,砍自己家的幹啥)但是有一樣,就讓百姓們安逸無比:暖氣。


    沒法子,不給人搭炕,再不給暖氣太不人道了。為啥不給炕?不讓砍樹那隻能燒煤,那濃煙滾滾,不得要了住在一起楊瀟的命?


    現在有了帶除塵的鍋爐集中供暖和熱水,平時都吃食堂,你家燒什麽爐子?


    當然以後肯定不可能一直吃食堂,但是我開平價小吃美食城不行啊?東南西北中美食啥都有,就是減少你在家開火的概率。


    隻是減少不是強製,等騰出手來,建作坊搞節能的可以煎煮烤燉,帶水箱的一體家用燃煤爐。鬱州畢竟不是資源型地區,如果是彭城,楊瀟會毫不猶豫的煉焦搞管道煤氣。


    楊瀟倉庫裏這點煤氣,也不能閑著,照明要用呢。所以第一盞煤氣路燈,比倫敦早了150年,在鬱州新城亮起。(不是路燈,15世紀倫敦就開始懸掛路燈)。


    剛把這個月係統培育的大牲口放出來,以身體不適,躲在陳圓圓房裏偷懶。大哥二哥又聯袂找上門。


    “家主,隨船來的消息,李闖上月攻下了南陽,猛如虎、劉光祚戰死!”


    我當然知道啊,李闖這個月底前還連續攻克十餘城,最後在開封被射瞎一隻眼退走。楊瀟不慌不忙的請兩位兄長坐下,奉上功夫茶:


    “喝茶、喝茶~這事我知道,怎麽啦?”


    “咱們得擴軍啊!就指著這百十號人,能頂個什麽事?”


    “我說兩位親哥哎~新軍士還沒進行拚刺和射擊訓練,光你們老軍四十多號人,你說這兩月用了多少子藥。”


    “這我哪知道?”


    二哥楊泓一拍手眼一瞪。


    “一共用了三萬六千六百七十發子藥。除了我和泓哥兒,每人每次都是二十發子藥。”


    大哥楊澤說了數字。


    楊瀟一口喝幹茶杯:


    “二哥,聽見了麽?如果新軍士一起訓練,子藥得翻一倍。你打算擴軍多少?火銃練不練?打算拿多少子藥練?我一人一天能做多少?”


    “照你這麽說,合著還得拿著長矛弓箭去開打?”


    “瞎說,那咱們跟流寇有啥區別?”


    “那你說怎麽辦?咱有這犀利的火銃,總不能不用啊?”


    楊瀟一捂臉,鬱悶的揉了揉:


    “我想告訴你的是,咱們玩火器流,想要有戰鬥力,能戰勝敵人,靠的是後勤!靠的是難以鬥量的子藥!對了還沒說火炮呢,那就是難以擔量了。得論船,一海船一海船的火藥。”


    “這哪弄去?”


    “我啊!我這幾個月忙前忙後的在幹啥?打基礎知道嗎?那些機器你也看見了,可人呢?我這好不容易,手把手教會他們能操作了,可是一出故障,還是兩眼一抹黑。”


    “那得等多久?再等人家烏壓壓的大軍都到家門口了!”


    楊瀟拿出一個紙殼火藥,撕開倒在桌上說道:


    “這火藥都有啥?木炭、硫磺、硝。對不對?單論哪一樣有用麽?就得摻和到一塊,它才能威力無比。咱們現在做的也是一樣的事,現在是沒啥,等所有的摻和到一塊:嘭~


    新式訓練你也跟著練的,後麵還要怎麽練,你也明白。這兩排不能成軍,不能單獨訓練接下來的新軍,就指著你倆?頭發練白了,你能練多少合格軍士?


    我不把工坊整出來,不吃不喝不睡能做多少子藥?夠你三五千大軍使一波的麽?新軍服漂亮吧?讓我一人織布裁衣?”


    二哥楊泓給楊瀟說的無法反駁,一下子蹲那鬱悶的撓頭。


    楊瀟臉色一下變了,張口喝道:


    “站起來!”


    楊泓給嚇一跳,看老四臉色嚴肅,姍姍的站了起來。


    “記住!永遠不要在下屬麵前露出這幅神情,哪怕你馬上就要全軍覆沒!也要給我做出勝利在握的樣子!現在你這幅樣子,我如何敢把這些子弟,交給你統禦?讓你帶領他們殺敵?”


    大哥聽到這話也立正站好。


    “咱們來鬱州才幾天?帶著多少人馬來的?現在呢?看看外麵!7600口人!三個月前咱們隻有二匹蒙古馬,現在有300匹最好的戰馬!


    三個月前咱們手裏的兵擋不住二百人衝殺,現在二千人也得給我跪下!你急什麽?想帶著萬千軍士耀武揚威?你有那本事麽?”


    見兩位兄長不敢說話,楊瀟才擺擺手:


    “坐下說~大哥二哥,你們以前帶的那些個衛所軍戶,和現在的軍士比怎麽樣?你再看看咱們鬱州百姓,和那些在衛所裏耕種的軍戶比怎麽樣?


    不敢說別的,就咱這7000多口人,在壯丁裏劃拉劃拉,組個千把人的軍隊衝出去,我敢說打下淮安府絕對沒問題。


    可是打下來以後呢?整個淮安府的百姓生活改變了嗎?如果還是讓百姓們過著以前一樣的日子,咱們爭鹿奪鼎幹啥?就學著崇禎爺在皇宮裏坐著?等兩百年後讓人再把咱楊家,殺雞屠狗一般宰了,也做成啥福祿宴?


    不管外麵亂成什麽樣,咱們隻管一步一步走穩當嘍,把基礎打牢嘍~這樣我們才能無所畏懼的麵對任何敵人。


    現在的任務就是,讓我們的百姓過一個祥和的春節。讓他們真心實意的感受到,在這一片亂世之下,還有一個地方能過上,他們夢中都不敢奢望的日子!”


    事情的發展並沒有讓楊瀟如願,中原大地的戰亂還是影響到了鬱州,大量流民開始被一船一船的拉來,從一個月前,三五天一條船,四五十人,到現在一天數條船,而且這些全是黃河流域的船隻,到來後不願意在次西行。


    楊瀟看著這些完成檢疫,卻不願意再次西行的船主、船員:


    “鬱州城你們見過了,沒人不想生活在這樣的城市。在黃河邊上的人更想!我隻說一遍!願意再次北上的船主、船員,優先分配住房、優先分地!不願意的離開鬱州,這裏不歡迎!”


    “楊城主,太亂了!好不容易逃出來,如今回去我等實在是怕被人奪船害命。”


    “是啊,楊城主~俺們來的時候,黃河兩岸聚集了數萬人,我們這些船就是回去也是車水杯薪,一旦發生混亂,救得人也沒有死的多了。”


    楊瀟在原地托著下巴。大伯,兩位兄長欲言又止。


    “去!必須去!我帶人去,走陸路回來!”


    “家主!使不得!使不得啊!這要是出了不忍言之事,楊氏什麽希望也沒有了!我去!讓我去!”


    大伯一把拉住楊瀟。


    “不行,必須我去。大伯您和大哥,心事細膩辦事穩妥,一個要在家中坐鎮,主持節後建設,一個要全力去南邊采買,隻要能買到糧食,多少錢都給!我帶著二哥和新軍士們走,老軍要十個!剩下的全部帶火銃執勤,有人乘機作亂,殺之!”


    轉身對船主,船員們說道:


    “不要你們冒險,裝滿糧食跟我西行,我帶人沿著大河走回來!”


    一位船主雙手抱拳:


    “楊城主高義!可是這背風背水滿載而行,抵達蘭考一帶,隻怕要20天。”


    “這不用你們管,我有辦法日夜而行,五天內必到!”


    “什麽?這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PS:在黃河再次改道前,是從蘭考往東,流經商丘、彭城、匯入宿遷北駱馬湖,再次一路往東入海。淮安府多條水道與之交匯。)


    471 亂世早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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