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三藩市納帕穀莊園。


    楊瀟和眾女坐在涼棚下的地毯上端著酒杯,看著孩子光腳在木桶裏踩葡萄。


    “喬治,我們會這樣幸福的過完一生對麽。”


    艾達靠著楊瀟的肩頭眼神迷離的問。


    “當然,親愛的。等你白發蒼蒼的躺在床上,我牽著你的手,兒孫們圍在床前。在我的親吻下,你閉上眼睛前往天國。”


    “那我們呢?”珍和伊麗莎白也靠過來。


    楊瀟扶著伊麗莎白,讓她找個舒服的位置靠著。


    “一樣,我會堅持的活到把你們都送入天國,然後回憶著你們的容貌,你們的笑聲,你們的妖嬈身姿。一天天的老去,直到我們在天國相遇。”


    “哦~喬治。”


    “謝謝你們,讓我在這個世界遇到你們。”


    伸手拿過旁邊的吉他撥奏起來:


    “海洋日複一日的洶湧不息,


    我開始恍惚,


    我聽到你的聲音在海岸線上傳過來。。。(理查德·馬克斯經典單曲:此情可待)”


    眾女雙手捧心陶醉的聽著楊瀟的深情歌唱,孩子們聽到吉他和歌聲也輕輕走過來,慢慢的圍坐在地毯上、靠在媽媽身上,看著父親的眼中帶著星光。


    “爸爸再唱一首,為我們唱一首!”


    “對~給你的寶貝們再唱一首!”


    女孩們吃起媽媽的醋來,紛紛要求爸爸為她們也要唱一首。


    “遵命,我的公主們~~


    。。。。。許多深夜我們都在祈禱,


    但不知可曾有人聽到,


    我們心中一直有首希望之歌。。。(兩大天後合作的:隻要你相信。)”


    黃昏臨近,楊瀟又彈了遍旋律才把吉他放下。


    “基塔部落聽說我來了西海岸,送來了兩隻鹿和兩隻羊,今晚吃鹿肉怎麽樣?”


    “可以,但是不要當著我們的麵屠宰。也不要告訴孩子們送來的是活的。”


    “這樣不好,艾達。幾個大男孩跟我一起狩獵過,我覺得女孩也要進行這方麵的訓練,得讓她們知道,食物就是食物。愛心可以有,但是絕對不能泛濫。”


    “16歲~喬治~16歲以後,我怕女孩們眼中失去純真的光芒。”


    “好吧,艾達~你要知道孩子們不可能永遠處於我們的保護之下,得讓她們知道這個世界,並不是她們現在看見的那樣美好。”


    “哎~盼著孩子長大,卻也怕孩子長大。”


    “不用焦慮,你的父親就是個好榜樣,你隻要像你父親教導你一樣,把我們的子女也培養成你這樣的優雅、自信、堅強的人。”


    。。。。。。。。


    “閣下,皮特·米科爾森先生求見。”


    “請他到書房來,小艾德曼。”


    “皮特,怎麽會晚上來見我?什麽事怎麽急?”


    “是的,非常的緊急。這幾年農墾公司華裔移民的富裕生活傳到了遠東,現在已經形成了新的遠東移民潮,根據公司的估計現在不包括其他地區,加利福尼亞州最少有20萬以上華裔移民。


    特別最近兩年,這些新移民以低薪搶占了其他族裔的工作機會,經常這邊其他族裔停工要求提高薪資,那邊工廠、礦山已經招滿了華裔工人。


    就在上星期,我們偵知,好幾個族裔的工會聯合成立了工人讜,開始我們以為是他們為了對抗工廠主、礦主。


    今天早上生肉館匯報,這個團體的宗旨和口號是:讓遠東勞工滾回去。並且在策劃針對華裔的暴力行動。”


    “呼~”該來的還是來了,這個團體在曆史上成立於1877年,口號都沒有變,多次針對華裔開展暴力襲擊,隨著他們愈演愈烈,鎮府為了選票和拉攏他們,國會於五年後通過了那個臭名昭著的法案。(遠東勞工隻是來打工,不是移民定居,沒有選票)


    “以下任務為你的部門工作的第一序列!”


    “是閣下!請說。”


    “該團體的所有負責人名單,住址,家庭關係。包括他們團體有沒有資助人。都要調查清楚,不得遺漏!


    他們暴力活動的計劃一定要搞清楚,記住隻調查不得幹涉!明白嗎?”


    “是的閣下!隻能帶著眼睛看!”


    “去執行吧。小艾德曼,召集各單位負責人,明天上午來納帕穀開會。皮特明天你要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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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事之秋呀~剛過了十年安生日子,這十年來楊瀟埋頭不關注遠東的水深火熱,畢竟這些都是曆史上發生過的事,用曆史學家的話,隻有被壓迫到了極點,這個古老民族才能浴火重生。


    可是發生在身邊的事,楊瀟不能當作沒看見,自己對孩子們的教育,一直是以擁有華裔血脈而自豪。現在一家都愛吃中式菜肴,喜歡遠東文化,幾乎都能用漢語日常交流(粵語和漢字),如果再讓這個法案誕生,這讓楊瀟情何以堪。


    但是身處在這個環境中,真的有點膈應,這是真話。各個族裔能聯合停工要求提高福利,提高薪資。遠東勞工卻壓價搶工作,不光搶外人,自己人相互之間也搶。


    勤奮是真勤奮,就拿農墾公司的華裔來說吧,鐵路竣工後沒有那麽多的工作機會,楊瀟嫌他們農閑的時候無所事事,就開發了中式快餐店(有披薩,麵餅是華裔傳統食物,披薩不過是把肉餅的餡放外麵,沒毛病。),洗衣店這類服務行業。


    特別是洗衣店,楊瀟“發明了”蒸汽機驅動的工業洗衣機,開頭二年沒有對外銷售,你能想象到嗎,這些人幾乎無休連軸運行,開出的清洗價格,居然有黃牛沿著太平洋鐵路線外拓,收衣服通過鐵路運輸來回,最遠的業務開拓到了芝加哥,居然還能賺錢。


    根據商隊和各城市商會的反饋,各城市大量手工洗衣店無以為繼,提起華裔洗衣店就咬牙切齒。最後楊瀟隻能在東部低價銷售洗衣機,才控製住這個風潮。


    哎~我們在是少數族裔呀,不管對錯,隻要主流群體對你說不,你就無法拒絕。除非跟漢斯一樣頭鐵,敢二次挑戰世界次序。


    其他族裔是全家移民定居,華裔是來打工,鎮府收不到稅收(被勒索敲詐的不算,那些進了私人腰包。)曆史上這些因數導致了國會多數通過了法案。


    從楊瀟參與太平洋鐵路工程後,就已經有意識的通過報紙像公眾傳遞華裔勤勞,聰明,守序的形象,那時候漂亮國剛經過南北戰爭,各地開始恢複建設,有大量的工作機會。也就沒啥爭端。


    現在加利福尼亞州的以探知金礦從1850年開始開采了30年,幾乎開采完了,大量礦工失業湧進城市尋找工作機會,沒多少其他族裔人口,礦工還是華裔占多數。


    三藩市作為遠東和漂亮國跨洋航行的第一站,現在華裔人口達到了全市人口1/3(新來勞工,不包括楊瀟手下的5萬擁有國籍的定居人口。十年從遠東介紹和其他族裔通婚,現在已經人口翻番。)


    其他地方不說,就三藩市其他族裔的眼中,這些新來的遠東勞工跟中間穀地的華裔就不是一個族裔。甚至中間穀地的很多華裔也不認同那些拖著辮子的同鄉。


    楊瀟也沒有辦法改變這個認知,畢竟現在也沒有那麽多用工機會,就算有那也得是可著“自己人”,這裏有中間穀地居民的二代人口,有愛爾蘭新移民。


    “腦殼疼~”楊瀟一個人在書房幹嚎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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