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士歸元海的第一道真氣屏障被輕易擊破,但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千萬不要被歸元海的傻大憨厚的外表所欺騙,身為八階盾士,前半生都是在跟刀鋒過日子。盾士經常將自己處於最危險的境地,自信於自身防禦無法被擊破,是最貼近敵人兵器的職業。


    “玄武聖盾,九重擎天。”歸元海大肚大口納氣,在他麵前憑空凝結出橙色的冰晶牆,冰晶牆帶有蜂窩六邊形。盾士的橙色的真氣,是乾坤八道當中,最排斥外來真氣,天生就防禦著其它七道職業的真氣。就算是醫師的綠色真色,在沒有得到盾士本人的許可下,盾士的橙色真氣,亦會排開醫師的綠色真氣。


    劍士蘇江南,五行術士素嬌娘,騎士蒼軍龍,三人站在盾士歸元海身後排成一直線,每人伸出雙掌抵在前者的後背,合四人之力共同防禦。


    琴懷的婆婆站於大門瓦頂之上,完全不在乎對方人多,獨自撫琴彈音。琴音曲調開始青澀,代表兩人初始相遇,之後琴音帶電,代表兩人一見鍾情,琴音急促直轉,音色纏綿,代表一對戀人已經墜入愛河。


    老婆婆再次彈奏執子曲,一曲名執子,曲境波瀾如愛意,音曲講述了兩個年輕男女從相見到相識,從相識到相愛。


    老婆婆這次彈奏出來的執子曲,與之前在森林內所彈奏的已經完全不同。之前隻是很普通的彈奏,隻用到非常少的真氣,對於低階的修煉者來說都是致命的音符。


    而現在,老婆婆用上了大量紫色真氣,黑色的琴身泛著紫色的真氣,索命之音從琴弦而發。若仔細一看還能看到,那音波扭曲空間,音符化為兵器利刃直劈向南粵四士。


    地麵石磚受到的衝擊是最大的,石磚紛紛龜裂,裂縫有一指之寬。老婆婆每彈出一個音符,大地仿佛就要下陷一寸。


    “好強的音律,滇南小城竟然臥虎藏龍,完全沒聽聞過有這等音律師存在。”騎士蒼軍龍在老婆婆的音律之下,連頭都抬不起。


    “這樣下去,我們支撐不了多久。”五行術士素嬌娘說道。


    “前輩。我們四人乃南粵四士,路經滇南,欲前往天南城驅逐南蠻,若有什麽誤會,讓我們以口頭相商。”書生劍士蘇江南很是大聲地說道。


    老婆婆聽到劍士蘇江南的話,雙手動作緩慢了下來,琴音的音量在逐漸變小。


    “婆婆,不要聽他們的,他們四個都是壞人,他們欺負懷兒,還侮辱音律師下三流,說音律師中看不中用。”調皮搗蛋的琴懷竟然使用真氣,將自己的聲音傳了出去。


    現在就算南粵四士說上一百句話解析,說上一千句話道歉,都已經沒用了。琴懷的一句話,令老婆婆雙眉微皺,望向南粵四士的眼神中帶上了點殺氣。


    “錚錚錚……”古琴奏執子,古琴鳴古音,古音述古事,古事斷人腸。昔日,伊人傾心為才子,共約相伴到天邊,從此白發共偕老,哪料愛人情以幹,拋棄伊人獨自去,天下男兒皆薄幸,朝朝紅顏暗自淚。


    執子曲琴音撕心裂肺,仿佛是一對戀人爭吵分離;琴音高低音齊鳴,仿佛是這對戀人已經各天地一方;執子曲最後音調似流水、似落花、似夏蛙、似雪融,一年四季年年變換,卻再已等不回自己的愛人。琴音化為萬千利刃,恨不殺盡天下負心人,隻是殺人性命,也會自傷己心。


    “糟糕,婆婆的音律充滿了恨意。”琴懷轉過臉對洛賓說道:“我們快跑,現在若讓婆婆見到你,我也不確定能不能阻止她殺你。”琴懷說完主動拉上洛賓的手,帶著洛賓繞過內堂的棺材,往府邸的後院跑去。


    “……”洛賓現在還能說什麽,隻能任由琴懷拉著手跑。可是洛賓很快就發現了一件事,停了下來,收回了由琴懷拉著的手,說道:“我沒問出芳姨的下落,我想將田然也一並帶走。”


    “可那家夥這麽大一塊,怎麽帶他走?”琴懷看一眼那已經暈倒在躺椅上的田然說道。


    “抬也要將他抬走。”洛賓來到躺椅邊,拉起田然,想把田然背起來。


    “你受了傷,不要再背他了。”琴懷上前製止了洛賓的行為。


    “那我們還能有什麽辦法?”洛賓無論怎麽想也想不出,還能有什麽辦法能帶去田然。


    琴懷低頭想了想,古靈精怪般轉了轉眼珠後,大叫著說道:“洛賓,我想到方法啦,讓他們幫我們將田然帶走。”琴懷說完一指地上躺著的好幾個田家的家丁。


    這些家丁都是被琴懷的月牙鈴鐺的鈴音懾暈的,琴懷要把他們喚醒也是用鈴鐺搖兩下的事情。琴懷蹲下了身子,用月牙銀鈴在三個家丁麵前搖了搖,三個家丁就像睡後初醒,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我要將那躺椅上的人帶走,你們是否幫我。”琴懷用手一指田然說道。


    三個家丁聽到琴懷的話後,連連搖頭,搖著頭就像在扇風。


    家丁的回答就像在琴懷的意料當中,月牙銀鈴突然一晃,其中一個家丁就七竊流血向後倒去,模樣很是恐怖。其實這個家丁未死,隻是又暈了過去,那七竅流血,隻是鈴音劃破表皮所產生的效果。


    “你們現在肯不肯幫我帶走田然,最後可留你們一命。”琴懷用威脅的語氣說道。


    兩個家丁連連點頭,點頭就像小雞啄米。


    琴懷就像是奸計得逞,一臉高興的表情,跑過去又拉上洛賓的手,開始往後院方向逃離。而那兩個家丁也很是配合,一人一邊架著田然,跟著洛賓與琴懷二人,進入後院。


    而在大宅殿堂前麵的石磚空地上,老婆婆與南粵四士的較量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南粵四士四人都是八階修煉者,四人對上一個九階修煉者,雖然是苦戰,但還是有一戰的餘地。


    南粵四士知道單純防禦已經無用,他們改變了應對策略。盾士歸元海雙手高舉龜殼,在琴音的音波海洋中,龜殼就如海龜入海,竟然將琴聲音波一分為二,從中開辟了一條進攻的路線。


    “破浪劍法!”書生劍士蘇江南拔劍而去,順著歸元海所開辟的路線,向老婆婆攻去。蘇江南劍走浪勢,一劍出,沙塵揚。如同劍化蛟龍遊浪海,劍極兩鋒斷浪麵,而上蛟化龍,以劍為筆浪為紙。


    蘇江南的劍士黃色真氣,卷起層層空氣化為氣浪,不僅可以扭曲了老婆婆的琴音,還帶有攻擊之勢席卷向老婆婆。這招不僅以攻為守,以守為攻,而且攻勢中還化解敵方招式。


    戰鬥的情況可謂是瞬息萬變,音律師其實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音律師要演奏出音律,需要藝境、心境、意境。藝境取決於平時練習,日積月累,用時間來練就。同一首曲,在不同的心境之下會有不同的發揮,心境是影響音律師戰鬥力的重要因素,心理素質越強的音律師受到外界影響就越少。意境虛無飄渺,來得突然,去得也快,毫無規律可言,一個進入意境的音律師可以將人間化為地獄,亦可以將地府變為天堂。


    “長槍貫日!”騎士蒼軍龍跨步如馬,一步一腳印,一印一瞬間。蒼軍龍右臂單手擎槍,可謂是銀槍閃銀光,銀光貫日光,日光淹銀光,槍日已是一。長槍槍長一丈八,槍頭利光隱鋒芒,一槍盡帶騎士道,盡封敵寇前後路。


    劍士蘇江南、騎士蒼軍龍深知音律師的弱點,就要以迅猛攻勢,擾亂音律師的心境,逼使音律師在心亂之下,無法演奏音律。


    哪知老婆婆竟然已經進入了意境當中,不知是滇南古城喚起了老婆婆什麽記憶,還是在城主府邸內舊地重遊。


    執子曲已終,另一曲又起。曲境玄奧,音律太古,兩極陰陽,全城歸一。在老婆婆重新彈奏另一首曲之後,整座滇南城的光線逐漸陰沉,古城上空布滿戰雲。烏雲化為千軍萬馬之勢,騰雲繞纏萬裏天空,垂直往下逼壓滇南城。


    “空城神曲!”南粵四士大驚失色,四人雖然第一次聽到這琴曲,但是看到眼前的天地異象,普天之下隻有一曲能夠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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