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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械帝國前傳)


    劉元在五道口的一家軟件公司上班時,結識過一位女友,新疆人,據說是蒙古族的,她當時在附近的語言大學讀大三,是學法語的,有時在附近的酒吧裏夜間為外國人兼職翻譯,長得倒是很漂亮。不過與劉元的相識還挺戲劇性的,他倆是在公交車上認識的。當時正值中午,白卉因為天熱在車上眩暈,劉元將她帶到了自己租居的小屋裏休息,為此還搭上了一下午的事假。從那以後兩人的關係就開始親密起來,居然小夫妻般進出成雙入對的,後來白卉借口學校宿舍裏太擠,索性和劉元合租了同一套房子,搬到外麵來住。也就在這段時間,劉元注意到了白卉的一些不同尋常之處。因為當白卉遷居到這裏後不久,隔壁的一隻貓就死了。


    劉元租居的這件屋子位於二樓,是那種老式的筒子樓,租金並不高,因為這間屋子據說很不好租。劉元清楚地記得當他交付了半年的租金時房東鬆了口氣的神情,在燈光下可以看到房東額上滲出的細密汗珠。這棟筒子樓上好多房間都空著,據說主人都在出國深造,或者遠在外地工作,屋子裏堆滿了家具卻又沒法子出租。


    後來劉元聽一樓的居委會大媽問他房租價格,清楚地記得她隨口說了句:“還可以再壓壓價,這間屋子裏鬧鬼。”劉元當時覺得後背直發涼:“您說什麽?”大媽意識到自己失了言,說什麽也不再往下繼續了。


    後來劉元與樓下納涼的大嬸大伯們攀談起來,才知道自己租居的小屋居然真的鬧過鬼。原來在文革期間這裏死過一家人,還有一個女孩子才四五歲,無意間也掉下樓欄摔死了。自此以後,這間屋子的燈總是在半夜裏忽然亮了,但是卻不知是誰開的燈。還有就是半夜裏老是可以聽到一家三口說話的聲音,打開門卻空無一人,有時候的黎明,居然可以聽到附近有人在呻吟,但是找不到是從哪裏發出聲音。於是這間屋子交給誰都沒人要。幾十年來一直做庫房,放些居委會的旮旯家什。近幾年因為房東留學歸國,來到這個單位,沒有婚房,被安排在了這間屋子。可是結婚後不到三個月,他的妻子就在淋浴時煤氣中毒死了。他說什麽再也不願意繼續住下去,卷起鋪蓋卷搬到了單位的集體宿舍,而將這間小屋就以極低的價格租給了劉元住。


    在聽說了這一係列事件後,雖然劉元是學理工的,還是覺得疑神疑鬼的。他開始在外麵另找房子,同時打算折折價將這件屋子轉租給別人。要不是白卉提出要搬到這裏來住,劉元就已經打算搬走了呢,可是說來也怪,白卉一來到這裏就覺得熟門熟路,連這裏房東的姓名都一清二楚。並且次日就提出要搬過來住,由於這間筒子樓被隔成了前後兩間,中間是客廳,因此住一男一女也沒有什麽不方便的,所以劉元同意了她搬過來住的要求,同時自己也覺得鬆了口氣。在白卉搬過來住的這幾個月裏,倒不在乎房租什麽的,因為劉元為她付了房租。他就想著在這裏有個夥伴兩人住起來可能會平安些。可是白卉搬過來住並沒有帶來多大的好處,因為她總是嫌屋子裏陰冷潮濕,四壁灰暗,所以來這裏沒幾天就開始打算徹底清潔這間屋子,四壁粉刷一下塗料什麽的。劉元倒是沒什麽意見,隻是自己工作很忙,他認為隻要白卉有時間擺治,怎麽收拾屋子都行。不過屋子裏有個女人的感覺的確不錯,畢竟白卉喜歡整理淩亂的屋子,甚至於有時候還幫著劉元洗洗衣服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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