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內燈火通明,從皇城而來的隊伍順利的進入了這裏。一行二十多人,押送著兩個兩米多高的鐵皮車,嚴嚴實實,也不知那裏麵是什麽。


    白牡嶸和宇文笛出現,後麵連宋子非都聽到了動靜,也過來了。


    偌大的院子裏,眾人齊聚,隻想瞧瞧皇城送來了什麽。


    押送那兩個鐵皮車的護衛許多都很眼熟,白牡嶸是認識他們的。一人快步上前,在白牡嶸麵前一米開外處停下,拱手低頭,「屬下給夷南王請安。」


    微微揚起下巴,白牡嶸一秒之前還想著這護衛會怎樣稱呼她呢,比宇文笛強,知道她叫夷南王。盡管是個草頭天子,但也威武霸氣。


    「不用客氣。那兩個鐵皮車,裏頭裝著什麽?」嚴絲合縫的,看起來很是貴重的樣子。


    「是皇上花費了很久尋到的禮物,皇上有交代,希望夷南王抓緊時間。」說著,他轉身吩咐後麵的人開鐵皮車。


    那些護衛立即動手,鐵皮車最外層包裹的最是嚴密,外麵多處落鎖,想要開鎖,都得費一番功夫。


    如此費盡心思,著實讓人更期待了。


    宋子非站在白牡嶸身邊,看著那些人,一邊輕嘆,「不知是何貴重物品。」需要這般層層包裹。


    「我好像知道是什麽了。」護衛傳達的宇文玠的話,其意可循。


    「是什麽?」宋子非好奇,看看此次他們是否心有靈犀。


    「人。」她說道。就在此刻,那兩個鐵皮車的四麵也嘩的呈蓮花的花瓣一樣綻開落下。


    發出哐當哐當的幾聲,被鐵皮包裹之下的『秘密』也露了出來,裏麵是鐵籠子,鐵籠子外圍還罩了一層鐵網。而關在裏麵的的確是人,每一個都被緊緊地從脖子纏到雙腳,嘴裏還塞著東西。那些人奇形怪狀,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臭氣,因為捆縛著不舒服,各自七扭八歪。


    兩個鐵皮車,一共裝有七個人,皆是如此待遇。


    「大術師。」宋子非沒想到,送來的居然是大術師。想抓他們可不容易,別看一個個不起眼,殺傷力卻特別大。


    「夷南王,這就是皇上的禮物。抓住他們並不容易,還望夷南王物盡其用。」護衛是傳話的,這都是宇文玠的命令。


    「你們皇上百忙之中,居然還有心思找這幫人,難為他了。」彎起嘴角,宇文玠現在有多忙有多愁,其實她想像的出來。百廢待興,還有北方玄甲軍一直在鬧騰,他可能一個頭兩個大了。


    隻是夷南和金州四城這小小的地方都讓她覺得發愁,更何況大梁這麽大。


    朝著那鐵皮車走過去,其他人倒是不敢輕易的靠近。而且,他們太臭了,整個院子的空氣都被汙染了。


    走到鐵皮車的近前,看著被關在裏麵的那些大術師,不知宇文玠是從哪兒把他們弄來的。大梁境內,他們沒有任何的發展空間,所以大部分的大術師都在趙國。


    被捆綁的結結實實,身上隻有一層中衣,那扭曲的身體真是千奇百怪。大概身上所有的東西都被搜刮幹淨了,就怕他們弄出什麽麽蛾子來。


    緩步的走,在第二輛車裏,白牡嶸忽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停下腳步,她猛地扭身看過去,鐵網之內,那個人窩在最深處。隻有他穿了一身白色的中衣,所以特別的顯眼。


    「原來還有個熟人在這兒呢。來人,把他給我拖出來。」那不是別人,就是在皇城風光一時跟著宇文騰不做好事的國師安道。


    一直跟在宇文騰身邊為非作歹,宇文玠攻下了皇城,宇文騰被軟禁,這傢夥就被拿下了。


    護衛上前,幾個夷南親兵在後,打開了鐵網還有鐵籠子,然後就把那安道拖拽了出來。


    走過去,白牡嶸上下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安道,他就像個大粽子似得,被繩子捆縛連動彈一下都不能。


    甩起裙擺蹲下,白牡嶸順手拿過親兵手裏的大刀,用刀鞘在他身上捅了捅,「國師大人,沒想到咱們居然在這兒見麵了。上次一別,你說我原本是個死人,卻又忽然活了。那你現在再看看,在這兒的這麽多人,誰會先死啊?」


    安道不動彈,更像是死了一樣,但他還在呼吸,還很急促。


    「原來,這是曾經神秘又有手段的國師大人。」宋子非走過來,一時之間,他倒是沒認出來。


    「就是他。化成了灰,我也認得。在我看來,你應當是很想學習大術師的那些不外傳的技能,可是又不想像他們一樣苟活於黑暗之中見不得陽光。就利用一些無辜的性命來做實驗,可是一直不得法。如今,和這些大術師關在一起,這路上你就沒向他們學習學習?」手中的大刀撐在地上,白牡嶸看著他,一邊笑問道。


    安道仍舊不吱聲,落到這步田地,他知道結果不會好。


    「作惡多端,不能留著。」安道做了哪些惡毒的事兒,宋子非都聽說過,實在可恨。


    「那時故作高深說別人如何如何,又是生又是死的。想不到這會兒,馬上要上路的變成了你吧。拉出去,宰了。」起身,她把手裏的大刀扔給親兵,這安道不能讓他活著。


    隻要看見他,白牡嶸就想起那些平民百姓家的小孩兒,給不相幹的人做殉葬品,死的那麽悽慘。安道即便是死一百次,用機關槍把他突突成篩子,都難以告慰那些孩子的在天之靈。


    白牡嶸下令,親兵也不由分說,兩個人把渾身顫抖的安道拎起來,快步的朝著莊園外走去。


    轉眼看向鐵皮車裏的那些大術師,一群臭烘烘的傢夥,想要安置他們,還真得費一番功夫不可。


    除了她,其他的人都有可能會中招。


    「去後院的楊樹林子挖洞,橫向挖的深一些,給他們做安身之處。」這會兒天黑還好說,明天天亮了,他們見不得光。


    親兵立即領命去辦,這邊白牡嶸揮揮手叫其他人退開,這幫人還是得她來親自對付。就是太臭了,近身她都覺得熏得腦仁兒疼。


    「嫂子,你把這些戴上吧。」宇文笛不知何時離開,這會兒又跑了回來。遞給白牡嶸一條麵巾,還有一雙織布手套。


    接過,白牡嶸點點頭,「的確需要這個,否則今晚是沒法兒吃飯了。你們都離遠點兒,別靠的太近。」遮上口鼻,戴上手套,她一甩裙擺,便抬腿上了馬車。


    這鐵皮車裏有三個大術師,粽子一樣,倒是便於拎著。一手兩個,另一手一個,她轉身就從馬車裏下來了。


    她緣何能近身這些大術師,其他人都不明白,簡直是個謎。


    拎著三個大術師直奔後院的楊樹林,楊樹並不多,長勢也一般,數根沒有盤根錯節,還是很好挖的。


    親兵已經開始了,他們動作很速度,已經挖出個大坑來了。


    把那三個大術師扔下,白牡嶸分別看了他們一眼,看起來年紀都不小了。做這種事兒,看來真的很損陰德,所以這些人就算年紀不大,也都無比的蒼老。


    返身又回了前院,把另外一輛車的三個大術師拎過來,一共六個。這六個加在一起,估摸著能毀了整座城。能抓住他們,不知宇文玠損失了多少人。


    看著親兵在忙碌,白牡嶸則席地而坐,戴著麵巾忍受著他們散發出來的臭味兒,她一邊嘆了口氣,「在夷南,有一個你們的同行,說不準你們還認識。他給我診斷,我可能會和你們一樣的死法兒。所以,如今你們在這兒,也都是因為我。你們不用擔心,沒人會要你們的命,隻要解決了我身上的災禍,你們就能重獲自由。當然了,如果不老實,就會和安道一個下場。」


    像蟲子一樣趴在地上的六個大術師發出不同的吭哧吭哧的聲音,像是在說話,但是嘴裏頭堵著,什麽也說不出來。


    「不要想著如何對付我,你們的蟲子,對我沒有作用。更不要妄想傷害這裏的任何一個人,就你們這伎倆對我不管用,我殺你們也是輕而易舉。」白牡嶸警告他們,同時抬手把其中一個大術師拽過來,這模樣和夷南的那個沒什麽差別,他們蒼老了之後,居然模樣都差不多,也是新奇。


    深吸口氣,其實蘇昀一直沒傳回來什麽消息,她已經不是很在意這身體上的隱患了。來到這個世界十分莫名其妙,看起來就是老天的選擇。而她生命的長短,說不定也會是老天在做決定。既然如此,那就等著老天做決定好了。


    倒是宇文玠他始終把這事兒記在心頭,讓人意外,在這世界上,遠在千裏之外,有個人一直在惦記著她的死活。


    想想他們之間的過往,似乎連那些不愉快的記憶都成了好笑的事情,回想起來還挺開心的。


    長長的舒口氣,這往後不知該何去何從,她和宇文玠即便現在南北分別,但似乎有一條線一直牽連著他們兩個人。若是真扯斷了這根線,她會後悔的,有多後悔暫不得知,興許會悔的嘔血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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