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搭』?這個詞聽起來極其的不順耳,自帶一股齷齪與不忠的氣息,讓人不由心生一股不安來。能勾搭的了他,莫不是還能勾搭的了別人?


    白牡嶸是不覺自己的話有誤,抓著他同樣長滿了紅點的手,如同猥瑣大叔占便宜一樣的揉捏,又盯著他滿是紅點點的臉,她此時能看到的都是可憐,姿色什麽的,已經顧不上了。


    他太可憐了,不說別的,就是這過敏的膚質,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是一種折磨。


    「又不能隨便吃,又不能隨便喝。藥呢,也不好使,渾身上下都是傷,裏裏外外都是病。你說,這世上有那麽多粗糙的漢子,怎麽折騰都行,關鍵時刻還能給我遮風擋雨,我為啥會選了你呢?」說著說著,她也生出一股疑問來,有點難以理解。


    「難道不是因為垂涎本王的美色?」他替她找到了答案,好像就是這樣的,她一直都很垂涎。


    眼睛轉了一圈,白牡嶸發出懷疑的聲音來,「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畢竟太粗糙的男人,長得沒你好看。」


    「明明知道如此,還要裝作不懂麽?色慾薰心,不要再偽裝了。」她應該清楚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


    「我應該拿一麵鏡子來,讓你瞧瞧自己現在是什麽模樣,還敢吹噓自己的美色。」白牡嶸拎著他的手讓他自己看,他的手和他的臉是一樣的。


    聞言,宇文玠便嗖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拒絕再和她交流。


    「成成成,你美,特別美,腿毛都美。在這屋子裏待著很悶吧?現在天上有太陽,不如你出去曬曬太陽?曬太陽補鈣,於身體有好處。」她不和他爭辯,這尊玻璃人她惹不起,轉移話題,同時也希望他嬌貴的身體能趕緊好轉起來。


    「身體無力。」看著她,宇文玠微微搖頭,拒絕。


    「身體無力又怎麽了?這算什麽大事兒,來,白姐背你。」一拍雙手,她轉過身背對他,瀟灑豪邁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和她妖媚嬌柔的長相根本不是一回事兒。


    瞧她那舉動,像個男人似得,偏又透著一股大而化之的灑脫,讓人無言以對。


    抬手,宇文玠抓住她的手臂,微微用力,便將她拽到了自己的懷裏,「你可知其他女子在情郎麵前都是什麽模樣的?」


    後背靠在他懷裏,就聞到了他身上自帶的香味兒,雖說他情況很糟糕,但是,香味兒不散,這也是個謎。


    就是她不太敢實打實的倚靠著他,一尊玻璃,她若全部都靠上去,沒準兒就把他壓壞了。


    「我不知道,而且,我也沒必要和別的女人一樣。」她又沒正經談過戀愛,怎麽知道應該怎麽做。再說了,真讓她矯揉造作,她還做不出來。


    「就算你不需要和別的女人一樣,那能否不要這麽粗獷,襯托的本王沒有絲毫的男子氣概。」讓他不由心生出一股自己要比她更粗獷的想法來。


    「你不用有男子氣概,現在這樣就挺好。放開我,我真怕把你這祖宗壓壞了。」拿開他的手,白牡嶸坐直身體。看向他的臉,不同於剛剛,這會兒瞧著莫名的蕩漾著一股春意,更有精神了的樣子。


    他又把她的手抓在了自己的手裏,修長的手指雖布滿了紅點,但他似乎也習慣了。


    這種小動作,充分的透露出他內心掩藏不住的小竊喜。白牡嶸似笑非笑,沒看出來,這小傢夥對她用情還不少。


    她沒覺得自己的性格有多麽討人喜歡,如果討人喜歡,在那個世界也不至於連個追她的都沒有。說到底,還是顏的勝利,長得好看的人,總是能得到許多他人費盡心力也得不到的東西。


    不過,他自己長得就挺好看的,再說也見過許多樣貌出眾的,也不至於被美色迷了眼。


    搞不懂他的品味,可能天生有些人,口味兒真的很奇特吧。


    抬起自己的手,他的手也跟著抬起來了,晃了晃,「你有什麽想吃的麽?沒有的話,你就睡一覺吧。我已經派人去找你的人了,會把你的主治大夫帶來,相信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很難過,全身上下,由內而外,都難過。」他輕輕地說,有氣無力,自帶一股讓人憐惜的腔調。


    抿了抿唇,「那你要如何?」這祖宗,蹬鼻子上臉了。


    沒說自己的要求,宇文玠隻是緩慢的挪動身體,然後就躺在那兒了。抓著她的手,試探著微微用力,很明顯能瞧出來他的意圖。


    白牡嶸順著他的力氣傾身,再傾身,一點一點的靠近他。在即將要也跟著躺在床上的時候,白牡嶸抬起另外一隻手撐在他身體的另一側,「剛勾搭上,你就把我往床上拽。前夫,你挺熟門熟路啊。」


    他嘆了口氣,萎靡不振。


    白牡嶸笑不可抑,「你還挺會演戲的,小樣兒,自己歇著吧,白姐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很忙的。」起身,最後看了他一眼,便起身離開了。


    她瀟灑的亦如君王,因為事務繁忙而無法垂幸寵妃,隻得讓他獨守空房。


    夷南的晴天不過一會兒而已,很快陰雲飄來,綿綿細雨又開始了。太陽不知是落了西山還是被陰雲遮蓋,已徹底沒了影子。天色暗下來,山上山下都陷入漆黑之中,隻有點點燈火在亮著,如同一盞盞燈籠。


    這種天氣再尋常不過,生長在夷南的人對此不會感到任何的奇怪或不適。


    倒是不熟悉這種天氣的人總會覺得憋悶,黏黏糊糊的,以至於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白牡嶸用了些飯菜,又喝了奇苦無比的湯藥,然後便見了從大奉城趕回來的探子還有宋子非的夥計。


    她回來了,那邊進山的人都停止了搜查,眼下,幾個隊伍都撤出了鳴山,不過卻在外圍建立了防線,嚴防玄甲軍與神府軍。


    宋子非也擔心不已,時時刻刻都在打聽夷南軍是否找到了她,而且也做好了如果她死了,接下來會如何應對的計劃。


    所幸,她沒死,還活著。


    這段時間,神府軍和玄甲軍一直在不停的交戰。而且,玄甲軍的軍備實在太厲害了,神府軍不敵,已經失掉數座城了。


    玄甲軍的軍備太好了,與敵交戰,似乎真的沒有懸念。


    而因為宇文玠的失蹤,他的軍隊也開始集結,動靜很大。大奉城與那幾座城距離很近,所以自然第一時間聽到了動靜。


    這種情況也不意外,宇文玠的兵馬,和別的軍隊似乎不太一樣。這麽多年來,他們很低調,他與自己軍隊的聯繫,也從未讓任何人知曉過。


    而如今,時局大亂,屬於他的兵馬立即站隊,忠心程度可見一斑。


    不過,這也是宇文玠自己的本領,他聰明而且低調,懂得藏,藏的嚴嚴實實,誰都沒發現。


    分別給宋子非還有薑率寫了信,白牡嶸準備稍稍休養一下,就過去和他們匯合。


    其實她覺得自己身體還好,倒是宇文玠很麻煩,他一時半會兒的,好像無法舟車勞頓,隻得讓他在這裏養著。


    叫流玉去隔壁聽聽動靜,看看宇文玠是否睡了。他吃了東西就吐,也不敢再給他吃了。


    她夷南的水土,白牡嶸覺得是十分不錯的,但,那個嬌貴的人受不了這裏,他真是太難養了。如果他是個女人,相信沒人敢娶他,非得被他愁死不可。


    片刻後,流玉跑回來,「小姐,小王爺要您過去呢。」


    「要我過去幹嘛?」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太晚了,她還是不要過去的好。雖說不怕別人閑話,但她會擔心控製不住自己,他太嬌柔了,讓人掩不住心內摧殘的欲望。


    流玉輕笑,不免幾分賊兮兮,「小王爺能有什麽要求啊?自然是,想見小姐唄。有句話怎麽說來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呦,知識見長啊,不錯。那你聽沒聽過另一句話,叫做,嚼舌根會爛舌頭啊。」起身,白牡嶸敲了敲流玉的頭,眯起眼睛警告她不要揣摩情侶之間的事兒。


    流玉抿嘴笑,「那,小姐,你會和小王爺和好麽?和好了之後,奴婢們是不是又要稱呼您王妃了?」兜兜轉轉,這倆人又在一起了。


    「不,我現在是夷南王,你可以管宇文玠叫王妃。」揚起下頜,白牡嶸如是道。


    她舉步上樓,也並沒有去赴宇文玠的約,像極了提上褲子就不認人的無情男人。


    流玉咂了咂嘴,她還真不敢叫宇文玠王妃。但想一想,白牡嶸說的好像也沒錯。可一個男人做王妃,那成什麽樣子了?


    回了自己房間,白牡嶸換了一身衣服,把自己身上有傷的地方都塗了藥,還是有些疼,但還好,比宇文玠的情況好多了。


    就是她這後腰,反手一摸,麵積好像更大了,已經蔓延至腰側的部位。


    似乎,這些東西始終都在生長,在她身體不適的時候,生長的速度會更快一些。


    看來,她還真得趁著休養的時間去見見那臭烘烘的大術師了,得不到解決的方法,起碼得讓他看看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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