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緊緊地攥著書卷,宋曉凝視著上麵的批注,卻根本不敢放鬆警惕,雖然她敢保證沈於淵並不會提前知道自己偷書,哪怕後麵發現,也不可能對這本書動手腳,隻是……


    隻是這書不會有問題,但是許河清他們身上,也沒有問題嗎?


    傀儡一道,在修真界一直籍籍無名,從未有過突出的大能,也沒有鬧出過什麽亂子,算是所有人都不看好的一道,也是對其了解最少的一種,宋曉也是如此。哪怕拿著沈於淵親手批注的書卷,也對傀儡道知之甚少,哪裏敢隨便冒險。


    更遑論有了背叛和夏三木的事情在前,宋曉對於沈於淵的信任早已耗盡,更多的還是對這家夥的謀劃感到心寒和一分的恐慌,就連她隨手送出的油紙傘,都成為了反將一軍的利器。


    宋曉很難想象在經過仙靈門的事情後,沈於淵還會留下這麽大的空子讓她鑽,這本身就是非常不合理的——那個青年雖然沒有修為,脆弱得好像一擊就能斃命,但宋曉卻感覺深陷在漩渦之中,難以自拔。


    思緒翻來覆去想了很久,最終宋曉還是歎了一口氣,雖然心中還有很多的疑慮,但是說到底她現在已經無路可走了,不如先將計就計算了。


    這般想著,宋曉盤腿坐在地上,仔細地研究起那個陣法來,破除時的攻擊方法在上麵也寫得清清楚楚,她幹脆指尖凝聚著靈力,在地上一點一點地勾勒描畫著。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宋曉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聲響,幾乎是本能一般,她立刻把書卷重新塞回書案之下,而這個時候門也被打開了。


    逆著陽光,站在門口的兩人,正是許海晏和許河清他們。


    宋曉頓了頓,勉強地勾出一個笑容,也不想和這兩個有著自家師兄身體的傀儡徹底撕破臉皮,便隻是溫溫柔柔地道:“河清哥,海晏哥,你們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一堆麻煩事終於有了著落,許河清兩人也是累得夠嗆,一回來瞧宋曉倒是乖乖地呆在這裏,心中壓著的怨念倒是消失了。


    “對啊,處理好了,”許河清伸了個懶腰,微眯起眼輕笑著回答,他踱步來到宋曉的麵前,彎下腰後雙手從她的手臂間穿過,抱住宋曉纖細的腰身,起身把少女放在床上,“小師妹怎麽坐地上,涼得很,就該乖乖在床上才對。”


    “嗬,嗬嗬……”宋曉的笑容僵硬而麻木,感受著男人禁錮在自己腰上的手,整個人都要繃不住了,“河,河清哥說得對。”


    “嗯嗯,我也覺得我說得對。”


    許河清沒有絲毫的心虛,隻是壓低了笑聲,眸色越發沉了,他也翻身坐上了床,坐在宋曉的身後,雙手依舊攬著少女的腰肢,幾乎把宋曉整個人圈在懷裏,與其說宋曉是坐在床上,不如說是直接坐在了許河清的懷裏。


    圈著懷裏軟乎乎的少女,許河清靠著她的肩頭,笑道:“小師妹記得乖乖的哦,否則仙靈門的事情可不太好解決了,你河清哥和海晏哥費了這麽多心思,可不要辜負了呀。”


    “不,不會的……”宋曉現在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也隻是嘴上附和著,但還是下意識歪了歪頭,卻沒想到下一刻脖子上就傳來一陣濡濕的,溫暖的觸感。


    “河清哥!”


    “嗯?”許河清偏頭看了看頭,高挺的鼻尖靠在她的脖頸上,呼吸都是十足的纏綿悱惻,聲音溫柔入骨,但卻不動聲色地放出威壓,“不舒服?那我換個姿勢,好嗎?”


    宋曉整個人都抖了起來,臉上的笑容都要掛不住了,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哪怕是沈於淵親過,她也能一巴掌打回去,可現在宋曉卻被壓製得毫無辦法。


    “河清哥,你,你能放開我嗎……”宋曉的聲音已經在顫抖了,圈在腰身上的手卻根本沒有挪動的跡象,脖子上更是隻有男人溫熱的呼吸,她攥著許河清的衣角,已經快近乎於乞求地說著了。


    “許河清,滾出來。”


    一直站在門口的許海晏終於忍無可忍地發話了,他的臉色陰沉得難看,許河清也沒辦法,歎了口氣總算是把宋曉鬆開了,起身跟著許海晏來到門外。


    直到門再次被關上之後,宋曉才從呆愣之中回過神來,抿著嘴用力地擦著自己的脖子,卻好像還能感覺到許河清落在上麵的,充滿了炙熱的吻。


    惡心,實在是太惡心了……


    用著許河清的皮囊,卻做出這種事情,宋曉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她自小被師兄們捧在掌心裏,哪裏舍得讓小師妹受委屈,更遑論這種堪稱登徒子一般的行為。


    而門口的不遠處,許海晏抱臂看著眼前的許河清,臉色依舊難看得很,冷聲道:“你又在胡鬧什麽?內門弟子那群人鬧了事,你又接著給我找事?”


    “別這麽嚴肅啊,哥。”許河清聳了聳肩膀。


    許海晏怒極反笑:“你自己沒點數?按照少主的計劃進行,別亂找事情,宋曉和少主也沾點關係,你動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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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許河清的表情終於垮了下來,下意識側過身看向後麵的屋子,頓了頓之後終於開口,“我當然知道,可是隻要一想到這件事,心裏就很不舒服,總好像壓抑著什麽。”


    許海晏也不再說話了,眸色閃了閃,似乎也是被戳中了心事。


    “少主的人,我當然不敢碰,可是——”許河清說著轉過身,指尖點著自己的胸口,“這裏很疼,分明是分神期的身體,卻疼得難以呼吸,我甚至覺得自己要死了,哥。”


    許河清偏頭看著沉默的許海晏,聲音越發低了:“哥,少主的命令我們完成了,那麽在命令之外,稍稍滿足一下自己,也沒關係吧?”


    想和她擁抱,想和她親吻。


    許海晏抱臂看著屋子的方向,他的指尖不安地摩挲著,泄氣地道:“別做得太過分,許河清。”


    “哥,我希望給予她,和擁有她的是愛意,而不是單純的獸欲,我就想親親抱抱舉高高而已,你一天到晚想什麽呢?”


    許海晏一噎,也不再搭理許河清,抬腳就往屋子的方向走去,倒是許河清站在原地輕笑一聲。


    “切,膽小鬼,混了那麽多年連個手都沒牽過,思想倒是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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