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沈於淵的加入,不遠處還站著一個看上去憨厚老實,卻讓人背後發涼的叁拾陸,夏三木在椅子上也是坐立難安,他猶豫了半晌這才看向宋曉:“那個,咱們還說嗎?”


    宋曉並未回答,隻是目不轉睛地看著沈於淵,道:“夏三木是仙靈門的弟子,對青木鎮也熟悉,如果有需要的話,他也能幫個忙。”


    就差把“你這家夥來青木鎮是做什麽”這話拍在沈於淵臉上了。


    沈於淵也不惱,微微頷首笑道:“說來慚愧,我其實是跋涉千裏前來仙靈門探親的,正巧遇上仙靈門的仙師,也是幸甚至極。”


    “探親?”


    宋曉和夏三木異口同聲地說道,他們不由得麵麵相覷。


    沈於淵繼續說道:“我來自一個修真家族,雖然很可惜自己不能修煉,但是表姐卻有幸能加入仙靈門修行,也時常還有書信往來,不過半年之前忽然就斷了音信。”


    他正說著的時候,夏三木的臉色卻隱隱有些白:“半年前嗎……”


    用餘光不著痕跡地瞥過,沈於淵沒有理會:“半年前,表姐給我的最後一封書信,是她即將大婚的喜訊,但是並未告知具體的事項,想必是希望給我一個驚喜。”


    “我收到這個消息後,便立刻啟程趕往此地,但是曆經波折,幾經輾轉,我本身沒有修為,哪怕帶著護衛,也還是屢出意外,來到這裏時就是現在的半年之後了。”


    說到這裏,沈於淵不由得歎了口氣,似乎也是感慨不已。


    “夏三木,仙靈門可有這樣的一個人?”


    麵對宋曉的疑問,夏三木沉默了片刻後,道:“有的,那個女弟子本身在仙靈門修煉,但是因為曆練時遭遇意外,被妖獸毀掉了靈根,最後自己主動離開宗門,在青木鎮生活下來。”


    “這——”


    沈於淵微微睜大了眼:“事實居然是這樣嗎,表姐她居然,唉……那仙師可知道她現在在青木鎮的什麽地方?”


    宋曉也下意識朝夏三木看去,但是他這次又是良久的沉默,終於伸出手拍了拍沈於淵的肩膀,道:“那個,沈兄弟,你節哀吧,你的表姐已經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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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


    孱弱的青年拍案而起,狐裘從肩膀上滑落,一時遇上冷風再加之情緒激動,沈於淵用力地咳嗽起來,不遠處站著的叁拾陸似乎想要上前,但是腳步猶豫了片刻,宋曉就已經站起身替沈於淵拉上狐裘了。


    宋曉微微踮起腳尖,仰著頭給這個高於自己的青年係好狐裘的衣帶,稍稍理過他的頭發,這才說:“逝者已逝,生者便自當安好。”


    “多,多謝……”沈於淵的情緒似乎還是很難平複,他半晌後才好像呼吸順暢過來,重新坐在椅子上,“抱歉,是我失態了。”


    他的手肘抵住桌麵,修長的手指扶住自己的額頭,低頭垂眸,看上去臉色難看極了,聲音喑啞地道:“我本來就沒有修煉天賦,在偌大的修真界,還有修真家族,本來就不受人重視。”


    “一直以來,都是表姐在盡心盡力地保護我,關心我,”話說到這裏,一時之間情難自禁,沈於淵也不免多了兩分哽咽,“我是真的沒有想到,那樣好的表姐會失去靈根,甚至還——”


    沈於淵的聲音戛然而止,好似徹底說不下去了一般。


    他撐著頭靠在桌麵上,宋曉和夏三木都隻能看見他玉白的發冠和烏黑的發絲,但沈於淵身體微微顫抖的弧度,都能讓人過分直白地感受到他真切的悲傷。


    宋曉的指尖不由得顫了顫,她歎了一口氣,視線落在沈於淵的身上時,有著感同身受的悲哀,幾乎是本能地,她忽然道:“我也曾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離開了,他守著我,護著我,可是最後——”


    “嗯?”沈於淵抬起頭看向她,幽深的眼底似乎囊括了太多,甚至還有著不甚明顯的探究之色。


    宋曉似乎是愣住了,直到沈於淵問話的時候,她才如夢初醒地搖搖頭:“沒什麽,你節哀吧,既然夏三木知道你表姐,那應該也明白發生了什麽吧?”


    話題再次被轉移,沈於淵也順勢朝夏三木看去。


    直到沈於淵把那令人發毛的視線挪開,宋曉才下意識鬆了口氣,可是——那個人究竟是誰呢?


    坐在一旁的沈於淵眸色微沉,餘光裏還是少女那悵然若失的麵容。


    夏三木這邊想了想,看向宋曉:“關於那件事,可以說嗎?”


    “啊?”宋曉回過神來,重新把注意力聚焦在這件事情上,“你的意思是,沈於淵的表姐和仙靈門的事情也有關?”


    “準確來說,半年前發生在青木鎮最為源頭的那件事,就是她。”


    沈於淵立刻站起了身,他對著夏三木和宋曉深深地鞠躬行禮。


    “我知道,二位肯定有要緊事,我這廢人隻會是累贅,但是這件事情事關我的表姐,我真的……我真的不想這樣無能為力。”


    “可你沒有靈力,這件事情又牽扯頗多,還是不要知道——”


    宋曉的話才剛剛說了一般,沈於淵的身體就晃了晃,甚至要跪倒下去一般,夏三木哪裏見過這種陣仗,他趕緊上前扶住了沈於淵。


    “那個,我們還是告訴他吧,反正也隻是小事,再帶他去看看表姐的墓,就可以了吧?”


    兩個人殷切的眼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宋曉。


    “……”宋曉歎了口氣,她無奈地擺擺手,“隨你吧,反正這是你們仙靈門的事情,而且了解情況的是你,你想說便說吧。”


    隻是——


    宋曉頓了頓,視線落在沈於淵的身上。


    這個青年雖然說清楚了自己的來曆,目的,甚至身上還沒有靈力,合該是讓人放心的,但是宋曉卻總覺得他神秘得過分,那是一種隱隱約約的直覺。


    沈於淵就和他的名字一樣,帶著近乎於深淵的神秘,以及一種若有若無的危險感,和他的每一次相處都好像站在高高的懸崖邊,好像失誤一步,向下就是死亡。


    希望是錯覺吧……


    站在不遠處的叁拾陸能清晰地看到這邊的場景。


    “上次看到少主這麽張口亂說的時候還是在上次。”


    現在,他們的墳頭草都有三米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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