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沁挑好了白菜放在容熙川的手上讓他保管,而她負責把剩下的白菜運到倉庫裏保存起來。


    白菜是耐寒的蔬菜,也是北方人冬天儲存量最多的菜品。


    在廚房裏,唐沁把白菜撕成一塊一塊,而容熙川坐在餐廳的椅子上,雖然看不見,聽到她做菜時發出的聲音也是舒服的。


    醋溜白菜,最關鍵的就是白菜一定要用手撕,不能用刀切,不然做出來的味道就會不同。


    而且醋的用量也很講究,太多的話會導致太酸,掩蓋了白菜本身的味道,太少又不會達到醋溜的效果。


    好在唐沁提前在手機上搜索了很多做法大全,心中早已有了主意。


    廚房裏傳來炒菜的香味兒,容熙川聞了一下:“有進步,這個醋量剛剛好。”


    真正的大神,不用眼睛看,用鼻子都可以判斷出一道菜品的好壞。


    得到廚神的誇獎,唐沁頓時幹勁兒十足。


    容熙川最近以流食為主,所以唐沁還做了紅薯粥。


    一碗粥加一盤菜,這就是兩個人簡單的晚餐。


    “快嚐嚐。”唐沁夾了一塊白菜放到他的嘴邊,“求大師評點。”


    容熙川張開嘴吃下她喂來的白菜,在嘴裏細細的品嚐之後,滿意的點點頭:“不錯。”


    唐沁高興的嘿嘿一笑,“那我天天做給你吃。”


    “再嚐嚐這個紅薯粥,我熬了很久。”她用勺子將粥一點點吹涼,又把勺子放進他的手裏。


    大概飯是她親手做的原因,容熙川吃得格外香,不過夾菜對他來說有點困難,都是唐沁給他夾到碗裏,他再吃。


    不管她夾多少,他都會統統吃掉。


    在容熙川上樓休息之後,唐沁跟劉媽商量,以後容熙川的一日三餐都由她來做。


    以前習慣了他來伺候她,現在是她發光發熱的時候了。


    和劉媽商量好明天的早餐,唐沁才上樓去看容熙川。


    他靜靜的躺在鋪著灰藍色床單的床頭,麵容平靜,呼吸均勻,乍看之下,根本看不出他是一個病人。


    唐沁靜靜的注視了他很久,最後溫柔的將被子向上拉了拉,低下頭,在他的臉上輕輕親了下。


    還沒等起身,一隻修長的手就扣住她的脖子將她拉近,他睜開眼睛,笑說:“偷親我?”


    唐沁絲毫沒有不好意思,而是更加放肆的在他的臉上又胡亂親了幾下:“這次是光明正大的親,容先生,你有意見嗎?”


    “不敢有。”他嘴角含笑,“我還可以提供其它服務。”


    他手臂微一用力,唐沁就倒在了他的身上,她不敢壓到他,急忙側向一邊:“不知道容先生怎麽收費?”


    “如果是容太太的話,免費。”他的唇緊貼在她的臉側,呼出的氣息都帶著荷爾蒙的味道,“而且是永久會員卡,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如果服務不好,還有無條件補償。”


    唐沁笑了:“感覺自己撿了一個大便宜。”


    “這個便宜,別人可撿不到。”容熙川說著,尋著她說話時的氣息找到了她的唇,輕輕的吻了上去。


    ~


    容熙川在家休息了兩天,金秘書送來的文件就堆了厚厚的一摞。


    他坐在沙發上喝咖啡,唐沁拿著其中一本文件念給他聽。


    裏麵很多專業術語,唐沁不懂,隻能照著讀,還有些文件是英語,法語……


    唐沁頭疼的說:“這個中文的沒問題,英語的,我也勉強湊合,但是法語日語,還有什麽阿拉伯語,我真沒辦法念。”


    容熙川笑了:“回頭讓金秘書找人翻譯成中文。”


    “那還差不多。”唐沁翻開文件的下一頁,繼續她的工作。


    容熙川聽著她動聽的聲音,很是享受,隻不過讓她一直念這些對她來說很是枯燥的東西,他也十分心疼。


    “念完這個休息一下。”


    唐沁喝了口水,“我不累。”


    “別勉強,工作沒那麽重要。”


    她放下手中的文件,拿過水杯放到他的手裏,“我沒上過專業的影視學校,不是科班出身的演員,就要靠著自己後天的努力提高自己。沒戲拍的時候,我就躲在房間裏練台詞,一練十幾個小時,嗓子啞了,就不出聲的練,連做夢的時候都在大聲的念台詞,那時候,我都怕自己得了台詞病,因為我跟誰說話都像在背台詞。”


    她不以為意的一笑,卻讓容熙川心疼起來,有些人的成功絕對不是偶然的,在這條路上,她付出了太多的努力。


    “可我有點累了,不想再處理文件。”他喝了水,“隻想抱抱容太太。”


    “好吧。”知道他是在心疼她,唐沁說:“還有三頁就念完了。”


    她很快念完了這三頁文件,他拿著筆,而她將他的手放在了需要他簽名的地方。


    他的字龍飛鳳舞,看起來大氣磅礴。


    在他簽完字後,她用他的筆在一旁的白紙上模仿他的簽名,可是試了數次,她仍簽不出他十分之一的氣勢。


    果然,這個男人連簽字的時候都自帶霸氣,是別人模仿不來的。


    “在練我的簽名?”容熙川雖然看不見,卻能聽見筆落紙張的沙沙聲。


    “好難寫啊。”唐沁忍不住感歎。


    “我教你。”容熙川摸到她的手,然後握在掌心裏,“你首先要記住筆順,然後用意念一氣嗬成。”


    他在說話間,已經運筆如飛,容熙川三個字活靈活現的躍然於紙上。


    “好像有點感覺了。”唐沁高興的說。


    “你也教教我你的簽名。”容熙川把筆塞到她的手裏。


    “哪個名字?”


    容熙川想了想,“唐梓汐吧。”


    對他來說,不管是唐沁還是唐梓汐,都是沒有區別的,名字不過是個代號,隻有她才是唯一的永恒。


    唐沁握住他的手,事實上,她的手太小,根本無法包裹住他的整隻手,隻能握住他的一半手背。


    “這個名字的筆劃很多,也不太好寫,我當初也是練了很久。”她和他的手一起運筆,寫出了“唐梓汐”三個字。


    他的名字在前,她的名字在後,看上去竟然十分的搭調。


    容熙川笑了:“你知道什麽時候,我們的名字會這樣一前一後的出現嗎?”


    “什麽時候啊?”唐沁像一個求知欲十足的好奇寶寶。


    “辦理結婚手續的時候。”他哈哈一笑,“我們這算是提前演習了。”


    說到結婚,容熙川笑過之後,表情不免黯淡了幾分:“本來想在下個星期帶你去拍婚紗照,現在看來,還要再等一等了。”


    “婚紗照可以不拍。”她忍不住抱住他,“那都是形勢上的東西,有沒有都無所謂。”


    “可是女孩子都很渴望穿上婚紗吧。”


    唐沁笑了:“我穿過無數次了,多貴的都穿過。”


    她曾經代言過一個婚紗品牌,當時拍攝所用的婚紗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上麵鑲嵌了九十九顆碎鑽,象征的是長長久久。


    這個婚紗廣告一麵世,還引發了不小的轟動。


    不但有婚紗廣告,她在所演過的劇集裏也結過幾次婚,其中不乏婚禮的場景。


    其實對她來說,這些東西都可以被看得很淡,她隻想和他在一起,沒有這些華麗的外表也罷。


    “不管怎樣,別人有的,我的女人一樣也不能少。”容熙川親了親她的額頭,“等我的身體好一些,我們就去拍。”


    她知道他並不喜歡拍照片,從他們認識到現在,屬於他的照片簡直就是屈指可數,但是為了她高興,任何犧牲他都不在乎。


    “嗯。”不忍拂了他的好意,唐沁點了下頭,“我等你。”


    “對了,我有東西要給你看。”容熙川說:“在我書房最左側的書架的第二行。”


    “那我去拿下來。”唐沁站起身去了二樓。


    他的書房很大,光是書架就放了三個,而他所說的書架是指書桌左側的那個櫃子,裏麵放著的多是跟她有關的書籍,方便她平時來這裏閱讀。


    書架的第二行果然放了一些淡藍色封皮的文件夾,她一一取下來後,看到文件夾上貼著一個便簽,上麵寫著的名字很像電影的名字。


    唐沁抱著這些文件夾剛要下樓,書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她慣性的拿起了話筒 。


    還不等她開口,對方就恭敬的說道:“容先生,關於您轉移財產的文件已經擬定好了,您看什麽時候有時間,我到您那裏去一趟,再研究一下具體的細節。”


    唐沁心頭一緊,鼻頭酸澀,幾乎能猜到他想做什麽--立遺囑!


    忍著這種心酸的感覺,她開口說:“不好意思,容先生在樓下,我幫你轉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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