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時的飛絕早已經被毒榀折磨的精疲力盡,他這用力一撲,必然什麽都不會得到。


    那人向後退了兩步,繼續笑著問:“想要嗎?”


    飛絕再次撲上來,不過因為沒有力氣,他更像一隻在地上爬行的動作=物,隨著他的動作,那些鎖鏈發出嘩啦嘩啦,刺耳的響聲。


    在毒榀麵前,一個高高在上的人物竟然變得如此沒有尊嚴,為了得到它,他已經放棄了自已的身份和自尊。


    “給我。”飛絕沙啞著嗓子,絕望的喊道。


    “隻要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就給你,你想要多少,我就給你多少。”


    飛絕哆哆嗦嗦的抬起頭,眼中滿是渴望,毒榀正在折磨著它,驅使著他。


    “好,我說。”他的眼睛始終盯著那包白白的粉末,像是看著他畢生的希望。


    問話的人向後坐在一把椅子上,氣定神閑的問道:“你認識湯姆嗎,千千萬萬個湯姆中,那個會做毒藥的湯姆?”


    “認識。”飛絕迫切的想要得到這包東西,回答的語速也很快。


    唐沁想到他昨天那副你奈我何的樣子,不免唏噓,忍不住對紀中庭說:“毒榀害人不淺。”


    紀中庭顯然沒有理解她話中的含義,隻當她是隨口一說。


    其實唐沁是希望他早點收手,別再幹這個行當了,看到這些被毒榀毒害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家庭要因為它而支離破碎。


    她是希望二師哥能夠多積德,少背一些罵名。


    紀中庭怎能不知其中利弊,但是想讓他立刻收手,他在金三角那裏強大的利益鏈也不允許。


    唐沁沒再說話,而是專心的聽著裏麵的動靜。


    “具體說一說。”


    飛絕盯著那包東西,開口說道:“其實是我的父親認識湯姆,他從湯姆那裏搞來了毒素,他稱這種毒素為x-2,意思是無解,他偷偷的把毒素送給絕獄門下的兩大高手服用,借此來控製他們。”


    “你的意思是,你的父親也不知道這個毒素是否有解藥?”


    飛絕笑了一下:“我說了,這個毒素叫x-2,叫無解,當然是沒有解藥的。”


    聽到這裏,唐沁的心情頓時一落千丈,忍不住一臉無措的看向容熙川。


    容熙川握緊了她的手,低聲說:“聽他說完。”


    唐沁逼迫著自己冷靜下來,繼續仔細辯聽飛絕的話。


    “難道研究出它的湯姆也不知道解藥?”


    飛絕說:“x-2是湯姆研究出來的,不過他當時也隻研究出了毒素,還沒有研究出解藥,就在他研製解藥的過程中,他的實驗室失火了,他的雙手被燒掉了,他得了抑鬱症,現在下落不明。”


    “你也一直在找他?”


    “當然。”飛絕大口的喘息,身上冷汗涔涔,顯然是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如果沒有解藥,我手下的兩大高手都會死,如果他們死了,誰來支撐絕獄。不過現在看了,他們死不死都無關緊要了,在我最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說著,他突然哈哈一笑,“那就怪不得我了,他們離開我,離開絕獄,隻能靜靜等著死神的來臨。”


    此時的飛絕,還不知道齊先生已死的消息。


    “你一直在找湯姆,有什麽線索了嗎?”


    “沒有。”飛絕咬了咬牙,極力的隱忍著:“他應該是死了。”


    “死了?”


    飛絕點頭:“一個患有重度抑鬱症的人,你覺得他還活著的幾率有多大?一個雙手殘廢的人,這個特點應該不難尋找,可是我找遍了m國鏡內,也沒有找到,除非他死在了一個我不可能找到的地方,比如說跳進大海喂了鯊魚,或者從懸崖上縱身一躍,這樣都是死無全屍。”


    “也許他根本不在m國境內。”


    “這個不太可能,因為我查了所有的出入境信息,沒有他的出入境記錄,而且他從醫院逃離的時候,身上沒帶任何證件,他的身份證和護照都在醫院放著呢。”


    飛絕說到這裏,又向前撲了一下,試圖搶到那包藥粉。


    問話的人將手向後一縮,並沒有馬上給他。


    在他做了一翻痛苦的掙紮之後才開口,“你敢保證剛才的話,沒有一句是假話?”


    “給我。”飛絕聲音嘶啞,“快給我,我沒有說謊,我所說的都是事實。”


    問話的人看向一邊的監視器,似乎在詢問紀中庭的意見,紀中庭點了下頭,他才把那包東西扔給飛絕。


    “關於毒素的事情,如果你想到什麽就馬上告訴我,我會給你更多的藥粉。”


    飛絕此時哪還顧得上這些,早就撲到了那堆藥粉上,拿過一邊的吸食器,熟練的裝好後開始了他的“大快朵頤”。


    問話的人從牢房裏出來後,衝著眾人搖了搖頭。


    “看來,這個飛絕也不知道湯姆在哪,而且他的手裏沒有解藥。”


    “你先出去吧。”紀中庭擺擺手。


    那人出去後,紀中庭才說:“我覺得飛絕沒有說謊,我太熟悉這種隱君子了,在他們想要的東西麵前,他們絕對不會說一個字的假話,他們現在已經喪失了最基本的尊嚴和判斷能力,沒那個時間跟我們耍心眼了。”


    容熙川沉默著,而唐沁一直不死心的盯著暗牢裏醉生夢死般的飛絕。


    為什麽,為什麽會是這樣?


    兜兜轉轉,他們不但一無所獲,甚至還知道了更加糟糕的消息。


    飛絕是m國人,而且在m國還擁有一定的勢力,他查找湯姆的信息途徑一定會比他們多上十倍百倍。


    所以,連他都找不到的人,他們又怎麽可能找到。


    而且他說得很有道理,一個得了重度抑鬱症的人,怎麽可能還活著,得了這種病的人,基本都自殺了。


    特別是湯姆這種靠著雙手和頭腦吃飯的,一旦失去了這些,他應該不會選擇繼續苟活,不然,他為什麽要從醫院逃跑。


    “繼續想辦法。”紀中庭安慰似的拍了一下容熙川的肩膀:“也許這個飛絕還隱瞞了什麽。”


    “多謝。”容熙川朝著紀中庭微一頷首,“我們就先回去了。”


    “如果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紀中庭說著,看向唐沁:“小師侄,無論什麽時候,什麽事情,隻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會幫你。”


    唐沁知道,紀中庭是在說,如果容熙川有什麽三長兩短,她還可以來投奔他。


    唐沁感激的一笑:“謝謝二師叔。”


    紀中庭擺擺手:“去吧。”


    離開紀中庭的地盤,唐沁不知道在想什麽,一路無話。


    直到坐上車,容熙川才把她擁進懷裏,她什麽也沒說,直接將腦袋埋在他的胸前。


    她努力壓抑著不哭出來,可還是紅了眼眶,一張粉唇已經被咬得通紅。


    “還會有辦法的。”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安慰。


    唐沁知道,這樣的安慰也隻是安慰罷了,就像他們一直在尋找湯姆,其實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不可能找到他,就算找到了,估計也是一具白骨。


    直到今天飛絕說出這些話,他們才徹底的死心,尋找湯姆這條路,徹底的斷了。


    湯姆的弟子魯斯是他最得意的學生,但他能做的也不過是做出一種暫時性壓製的藥物。


    據魯斯說,湯姆是個狂人,他耗時十年才研製出了這種毒素,不過他的本意並不是想要用他來害人,而是準備用這種毒素攻克一項人類目前無法戰勝的疾病,結果他的研究被有心人拿來利用,成為了禍害人間的手段。


    湯姆尚且耗時十年,魯斯就算繼承了老師的技術,也要用十年時間,而容熙川顯然已經沒有十年的時間去等待了。


    絕望像陰雲一樣籠罩在唐沁的頭頂,她想努力笑一下都笑出苦澀的味道。


    “怎麽了?”容熙川在她的腰間撓了一下,“做什麽虧心事了,臉都不敢露?”唐沁更用力的把頭往他的身上埋。


    “不如我們來玩一下猜猜看的遊戲。”容熙川看起來若無其事,好像關於飛絕的審問並沒有影響到他的心情。


    唐沁悶哼了一聲,“猜什麽?”


    容熙川笑笑:“猜一下你淩晨三點鍾偷看我的時候,在想什麽。”


    聽到他這麽說,唐沁立刻把腦袋從他的懷裏抬起來,眼中還有來不及擦幹的水珠,“你能猜到?”


    容熙川輕輕抬起指腹,拭掉她眼角的淚水,溫柔的好像對待這世上最昂貴的珍寶。


    “我猜啊,容太太當時一定在想,你在獵場遇見我時的情景。”


    唐沁不可思議的撐大了眼睛,連說了兩句“不可能”。


    “容熙川,你是不是在我的心裏安裝了竊聽器。”唐沁抓著他的肩膀晃了晃,“為什麽你會知道?”


    “看來是我猜對了。”


    容熙川自信的一笑,手插進她的發絲,將她散落在臉側的頭發掖到耳後,“要不要去獵場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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