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容熙川也趕到了醫院,這時的喬曼已經轉入了重症監護室,裏麵有專業的護士照顧,家屬隻能在外麵等候。


    “怎麽回事?”容熙川的身邊還跟著莫北和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看樣子是這個醫院裏的領導。


    唐沁看到容熙川,就像受了傷的小孩子見到大人,什麽話也沒話,直接就將他抱住了。


    容熙川心疼的摟緊了她,輕聲安慰:“院長已經組織專家會診,伯母會沒事的。”


    “是啊。”莫北也在一邊說:“具體的情況,主治醫生已經跟我細說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伯母沒什麽大礙,隻是蘇醒的時間還不確定,小汐同學,你別太難過,伯母吉人自有天相。”


    “謝謝。”唐沁從容熙川的懷裏抬起頭,眼中猶帶晶瑩,“麻煩你了,莫教授。”


    莫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應該的,應該的。”


    容熙川將唐沁拉到一邊的椅子上坐好,又跟唐舟打了招呼。


    在這個時候,容熙川能第一時間趕到,又帶了專家過來,可見他對自家女兒是真心嗬護,所以一直冷著臉的唐舟,麵色也有所緩和。


    容熙川隻知道喬曼手術,卻不知道是什麽原因,直到看了唐沁給他的視頻,他的臉色才凝重如墨,眼底有隱約的殺氣翻湧。


    方雅,竟然又是方雅。


    他可以容忍方雅在暗流裏拉幫結派,卻無法容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他在乎的人下手。


    看來,她還是沒有吃夠教訓。


    “這段視頻先發給我。”容熙川轉頭問聶雷:“故意傷害罪可以判多少年?”


    聶雷就像一個移動百科全書,回答的沒有絲毫遲鈍,“一般來說致人輕傷的,三年以下,致人重傷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直接致死的,會更重一些。”


    容熙川看向院長:“喬女士的傷情鑒定,什麽時候能出書麵文件?”


    院長是個人精,哪怕他不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但他很快看了出來,容四爺這次是想讓傷人者多判幾年,而能判多少年,跟喬曼女士的傷情有著很大關係。


    於是,院長鄭重的說:“如果容先生需要,我會盡快讓有關部門出報告,容先生放心,這份報告一定會讓您滿意。”


    容熙川點了下頭:“謝謝。”


    院長精明圓滑,倒省了他不少工夫。


    “聯係下那兩個保安,讓他們做好出庭作證的準備。”


    這個出庭作證需要怎麽做,聶雷自然讀懂了容熙川的意思,視頻上方雅的動作,因為角度問題,拍得並不是特別清晰,至於她是故意還是無意,這就要看證人的證詞了。


    “是其中一個保安師傅墊付了醫藥費。”唐沁說:“我還沒來得及把錢還給他。”


    容熙川吩咐聶雷:“這兩個好心的保安,適當的給他們報酬,那位墊付醫藥費的保安,給他十倍的醫藥費作為謝禮。”


    聶雷點了下頭,轉身去辦事了。


    經過專家們的會診,喬曼確定沒什麽大礙,隻不過一直處在昏迷狀態,轉入普通病房後,唐舟便寸步不離的照顧她。


    “看得出來,他們還有感情。”容熙川和唐沁一起去打熱水。


    唐沁說:“我覺得爸爸一直都很愛媽媽,媽媽應該也喜歡爸爸,不然他們離婚這麽多年,為什麽都沒有再找另一半?他們依然相互幫襯、鼓勵,事事為彼此著想。”


    “有些婚姻,存在著,不過形同虛設;有些婚姻,結束了,卻一如往昔。”容熙川擰開熱水閥門,“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啊。”


    “沒想到容先生說起大道理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容熙川笑了,“我會的東西多著呢,唐小姐就好好用餘生去發掘吧。”


    兩人回到病房,病房裏站著一個熟人,曾經一個酒吧駐唱的普通男孩,現在卻是炙手可熱的新星。


    “hi。”雷涵涵主動打招呼。


    兩人因為喬曼的關係見過幾次,也算是熟人。


    “嗨,大歌星。”唐沁指著自己身邊拎著水壺的男人,“介紹下,我男朋友。”


    “你好。”雷涵涵禮貌的上前握手,他並不認識容熙川,隻覺得對方身份尊貴,不似普通人。


    容熙川與他握了一下手之後就去放熱水壺了,還為唐舟倒了一杯熱水。


    雷涵涵不識容熙川,但唐舟看到這個男人不顧身份做這些事情,心裏不是沒有波動。


    他之前反對女兒和這個男人交往,就是怕他家世太好,地位太高,而不把女兒當回事,不過現在看來,他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事實證明,碰上跟女兒有關的事情,他一向親力親為。


    “曼姐,她什麽時候會醒?”雷涵涵望著昏迷中的喬曼,臉上有著毫不掩飾的擔憂。


    唐舟說:“也許今天,也許明天,也許一個星期,醫生說都有可能。”


    “曼姐是個好人,她一定會平安度過這次難關的。”雷涵涵說著掩下眼簾,“既然曼姐沒什麽大礙,那我就回去練歌了,晚上還有一個現場秀節目。”


    “我送你。”唐沁將雷涵涵送出房門。


    在雷涵涵揮手告別時,唐沁忽然問:“你有心事?”


    他顯然一愣,漂亮的眼睛裏,水波清澈的晃動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挑了挑唇,笑著說:“曼姐受傷就是我的心事,我希望她快點好起來。”


    “借你吉言。”唐沁並沒有多說什麽,“我媽媽雖然昏迷著,但你有任何難題都可以找我。”


    “好。”雷涵涵也沒指望一個十八歲的少女能解決什麽問題,便把唐沁的話當成了隨口一說的客套話。


    在雷涵涵走後,唐沁將容熙川叫到門外。


    “阿四,你幫我找個人跟著雷涵涵,我覺得他有事兒。”


    “我已經派人去盯著了。”


    唐沁:“……。”


    “你都能看出來的異樣,難道我看不出來?”容熙川在她的鼻子上刮了刮。


    唐沁翻了個白眼,有種智商被嘲笑的感腳是怎麽回事。


    喬曼還沒醒來,唐沁讓唐舟回家休息,他不肯,執意要留下來。


    而這時,負責去盯梢的保鏢也回來了,他拿出手機拍下的照片遞給容熙川。


    唐沁歪頭看過去,在照片裏看到了一個熟人。


    唐筱。


    “四爺,您讓我盯著的這個人,出了醫院之後就打車去了一家咖啡館,這個女人是早就等在咖啡館裏的,我怕打草驚蛇沒敢太靠近,他們說話的聲音也很低,似乎是在談論合約,還說到毀約,背叛這些字眼。”


    “我知道了。”容熙川把手機還給保鏢,轉頭問唐沁:“你怎麽看?”


    唐沁歎了口氣:“有兩種可能,第一,唐筱開出了更加誘人的條件想挖雷涵涵去星辰娛樂;第二,雷涵涵可能被唐筱威脅。”


    “你覺得哪一種可能性高一些。”


    “第二種。”唐沁堅定的說:“雷涵涵是我媽媽一手帶出來的藝人,我媽媽對他有再造之恩,最重要的是雷涵涵的品質和修養,你注意到了嗎?他腳上穿的那雙鞋隻是一雙很普通的運動鞋,價值不過幾百塊,以他現在的知名度,他應該不屑於穿這樣的鞋子,他不但穿了,還保護的特別好,因為,那雙鞋是我媽媽在他還是練習生的時候送給他的。這不是一個不知感恩又趨炎附勢的人該有的行為,所以,我更願意相信他是被唐筱所威脅。”


    容熙川揉了一下她的腦袋,“你可以去當福爾摩斯了。”


    “多謝容先生誇獎。”


    “好吧,剩下的事交給我,我會查清楚的。”


    唐沁在他的臉頰親了一下:“謝謝寶寶。”


    喬曼在傍晚的時候終於醒了過來,她一睜眼就急切的說道:“小汐,小汐呢。”


    她很怕那個女人會去找唐沁的麻煩,昏迷的時候,她一直在做夢,夢見那個女人拿著刀追趕女兒。


    她就這樣嚇醒了。


    “媽媽,我在這。”唐沁握住她冰冷的手,“你沒事了。”


    看到唐沁,喬曼才鬆了口氣,微笑著說:“媽媽沒事,讓你擔心了。”


    她看著唐舟,又看了眼容熙川,“隻是小傷而已,是不是有點興師動眾了?”


    唐舟皺眉說:“小傷?你可是剛經曆了一次大手術,從重症監護室裏轉出來,醫生說,如果淤血的位置再偏一厘米,你就醒不過來了。”


    劫後餘生,唐舟仍然一身冷汗。


    喬曼這才知道自己竟然在鬼門關前走了一把,不由感歎:“那個女人隻是推了我一下,沒想到竟然會把我推進醫院,看來我以後得加強身體鍛煉了。”


    喬曼是個善良的人,她在醒來後沒有想著第一時間追究行凶者的責任,反倒是自我調侃,但唐沁不一樣,她的善良隻用在善良人的身上,對於那些傷害她親人朋友的人,她的骨子裏是零容忍。


    方雅不但欠她的,欠秦歌的,還欠喬曼的,新仇舊恨,該她償還的,她一件也躲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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