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北不解道:“你是?”


    錦袍中年笑道:“在下北郡郡守,常自清。劉炎慶與常某提過許多關於牧公子的事,因為牧公子,常某在七城大比時更是收獲甚大,實在得感謝牧公子啊!”


    牧北頓時了然,想來,這便是劉炎慶身後的那個大人物了,難怪連浦雲城城主都忌憚劉炎慶。


    而這一幕,卻是使得一眾人又動容。


    北郡郡守常自清,統帥郡城,已經超出了養氣境,處在合一境初期,是郡城當之無愧的霸主!


    此刻,這個合一境的郡城霸主,竟對牧北這般客氣!


    這是怎麽回事?!


    尤其是範芯芯,這一刻近乎呆滯了,自己一開始看不起的表哥,竟然有著這般巨大的能量!


    “魏坤,範鳴軒,如此強闖民宅行凶,是否太過放肆了,你二人眼中還有沒有城規法紀?!”


    常自清看向魏坤和範鳴軒。


    範鳴軒閉口不語,魏坤指著牧北咬牙道:“常大人,他殺了我兒!難道我不該殺他報仇?”


    常自清看向他:“我已知曉事情經過,你那兒子兩次辱人生母,言辭惡劣至極,死有餘辜。”他冷哼道:“另外,你兒子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有幾件不足以入死牢?這些年我不處置他,已是給足你麵子!如今牧公子出手,也算替郡城除了一大害,你敢有怨言?”


    牧北是連玥瑤郡主和武道宗師都推崇的人,又幫他賺了一億多銀票,他如何能不站在牧北這邊。


    魏坤緊咬牙關,找不出話反駁,也不敢肆言頂撞。


    眼前這個人,他惹不起!


    “你,還有範鳴軒,立刻離開牧公子別院!”


    常自清冷漠道。


    魏坤不敢違逆常自清,隻雙目赤紅的盯著牧北,凶戾毒辣。


    範鳴軒拱了下手,招呼謀士,拉著魏坤離開。


    宣輕水、範芯芯和項子茂等人都是鬆了口氣。


    還好有郡守常自清站在牧北這邊,否則,今日結局很難料。


    也是這時,牧北出聲:“等等。”


    眾人齊齊看向牧北。


    “牧公子有話講?或是不滿意?”


    常自清問道。


    牧北搖了搖頭,目光落在魏坤身上:“你想殺我為你兒報仇,我給你機會。”


    他看向常自清:“常大人,請你們暫且離院,在外麵等候,容我與他了斷這場恩怨。”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是變色。


    “北兒不可!”


    “表哥不要!”


    宣輕水和範芯芯頓時急了。


    魏坤可是養氣境巔峰的強者,牧北這是要與對方單打獨鬥?這不是雞蛋碰石頭嗎!


    常自清等人也開口勸阻。


    “我有分寸。”


    牧北道。


    他決意堅定,常自清等人也是無奈,很快全退了出去。


    院裏,便隻剩下牧北和魏坤。


    端起桌上茶杯淺飲一口蓮茶,牧北走向院子的空曠區域:“知道為什麽留下你嗎?你的眼神太陰冷了,像毒蛇,毒蛇伺機而動,一旦尋到機會,便是絕殺,太危險。”


    “我不喜歡給自己留下威脅,所以,請你今日死在這裏。”他淡聲道。


    魏坤放聲狂笑,眸子陰戾懾人:“小小的蘊血境初期,你會為你的狂妄付出代價!給我死!”


    話落,人已是動了,一拳轟向牧北。


    拳風宛若夾雜利刃,既暴烈又淩厲。


    顯然,這不是普通的一拳,而是一宗強大的武技!


    牧北很清楚這點,也知道魏坤在想什麽,常自清等人隨時可能闖入插手,魏坤想極速解決他。


    他麵不改色,朱雀劍出現在手中,配合風行九轉施展劍七十二,迎上魏坤這霸道的拳式。


    他剛抵達蘊血境,尚不清楚自己的極限戰力,如今正好以魏坤這個養氣境巔峰強者驗證一番。


    兩人激鬥,很快便是數十呼吸過去。


    這個過程,牧北沒有占據絲毫上風,卻也未曾落在下方,勉強與魏坤戰成平手。


    而這,已經是他如今的巔峰戰力了。


    “看來,以我現在的實力,最多可勉強擊殺養氣中期的強者,對上養氣巔峰絕對沒有勝算。”


    他心中自語。


    魏坤卻是駭然,牧北隻是蘊血初期而已,居然能抗住他這養氣巔峰境的強者數十呼吸不敗!


    一時間,他眼中浮出濃鬱至極的殺機,一口闊劍憑空出現在手中。


    隨著闊劍出現,他氣勢暴增,全力一劍劈向牧北。


    空氣都因此而劇烈嘶鳴!


    然而下一刻,他猛的一顫,劍式變亂,踉蹌著幾乎栽倒,勉強以手中闊劍穩住身體。


    “怎麽回事?!”


    他臉色變了。


    牧北卻是目光平淡,玄迷幻香他還剩兩支,方才暗中釋放了一支,此刻儼然生效了。


    “是你!你用毒了?!”


    魏坤死死盯著牧北。


    “猜對了。”


    牧北道。


    “卑鄙!”


    魏坤怒極,迎著牧北提劍走來,艱難的揮動闊劍迎上。


    隻是,中了玄迷幻香,他渾身酸軟無力,根本使不上力來,揮出的闊劍沒有任何殺傷力。


    牧北簡單一擊便是挑飛闊劍,震的魏坤栽倒在地。


    魏坤臉色難看至極,眼中流露出驚悚,往外爬去。


    牧北將之攔下,一劍斬下他頭顱。


    收起朱雀劍,他目光落在對方右手中指的納戒上,將納戒扒下來。


    意念探入其中,他目光微微一亮。


    納戒空間足有二十多個立方,裏麵倒是有不少好東西。


    其中,最有價值的當屬十顆二品下等靈石,這東西對於現在的他可是有著大用的。


    除此之外,還有二十顆一品靈石,一百八十萬銀票以及其它一些比較不俗的東西。


    “倒是不錯的收獲。”


    他取下自己的納戒,將裏麵的東西移入這枚納戒中,而後將這枚二十立方的納戒戴在右手上。


    回到石桌旁,他連續為自己倒了幾杯蓮茶飲下,直到院中的玄迷幻香消散方才起身打開院門。


    “表哥,你沒事吧?”


    範芯芯第一個衝過來。


    “沒事。”


    牧北輕笑。眾人走進院裏,一眼便看到魏坤的無頭屍體,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魏坤可是養氣境巔峰的強者啊,竟然被牧北這個蘊血初期給殺了。


    何其駭人?!


    範鳴軒臉色白了一大片,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宣輕水這個外甥竟這般可怕!


    “不愧是牧公子!”


    常自清歎道。


    令武道宗師都推崇的男人,果然不一般啊!


    範鳴軒朝牧北連連道歉,又看向宣輕水和範芯芯,艱難的擠出一抹笑來:“弟妹,芯芯,以前都是我的不是,我在這裏給你們賠禮道歉,我們這就回府吧。我保證,府中再也不會有人對你們不敬!”


    “不必了!”宣輕水恨聲道:“就算我母女流落街頭,也絕不再踏入你範府半步!”


    僅僅為了幾塊二品靈石就將她女兒推入火坑,這是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原諒的事!


    “這……”


    範鳴軒還想說什麽,卻被牧北打斷。


    “自己回去,以後若再敢欺負我小姨表妹,魏坤就是你的下場。另外,把這話也帶給魏府。”


    牧北看著他道。


    範鳴軒戚戚然,此時已是不敢反駁牧北,拱了拱手,帶著謀士離開了這座別院。


    常自清和項天傲等人在院裏待了片刻,也是相繼告辭離開。


    這些人前腳才踏出院子,範芯芯便是一下子撲了上去:“表哥,你太厲害了!”


    她仰著小腦袋看著牧北,雙眼發亮,就差在臉上刻上“崇拜至極”這四個字了。


    “還好。”


    牧北輕笑。


    宣輕水走上前來:“北兒,這次真的多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我和芯芯真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沒有牧北,範芯芯一定會被嫁到魏府,她根本阻攔不了,範芯芯也反抗不了。


    “小姨,您不是說一家人不談謝嗎?這是我應該做的。”


    牧北笑道。


    宣輕水點了點頭,眼角淚光湧出:“姐姐姐夫若知北兒如今這般有出息,一定會十分開心。”


    天色漸暗,宣輕水範芯芯暫時在別院住了下來,宣輕水負責一日三餐,倒讓牧北飲食規律了。


    此前,他一心撲在武道修煉上,別說規律的一日三餐,大部分時候都是幹糧就著水便打發了。


    兩日一晃便過去,這天清晨,牧北早早起床,收拾好所有東西,準備出發乘海舸前往邊境了。


    其實也沒什麽好收拾的,有價值的東西都放在納戒中,隻是整理下小姨幫他清洗的換洗衣物。


    “小姨,這座別院我已經買了下來,你和芯芯以後便住在這裏。”他將一張房契遞給宣輕水:“另外,我與常大人等人打過招呼了,讓他們關照下你們,想來,郡城內日後沒人再敢欺負你們。”


    說著,他又取出五十萬銀票:“這些錢,小姨您留著,以備日後生活所需。”


    “這,使不得!”


    宣輕水推辭。


    這座別院至少價值一百萬銀票,牧北又取出五十萬銀票給她,這麽大一筆財富她哪好意思接。


    “小姨,您就別與我客氣了,收下吧。”牧北道:“就算您不考慮自己,也得考慮下芯芯吧,如今你們離開了範府,住哪兒呢?而且,芯芯在蒼羽學院修行,學費和之後的修行都得要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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