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荒無人煙的星球,原來是厄裏倪厄斯星係比較靠邊的一顆,按照航艦上星圖顯示,要想快點去星係政府,必須要進行空間跳躍。


    “星係政府中就有跳躍點,”歌哈爾指著屏幕中一個黃點,開口道:“隻是不清楚他們換不歡迎我們。”


    “還是選擇它旁邊那個跳躍點吧,既可以將那些學員仍下去,也可觀察一下。”迪亞波迪尼指著星係政府左方一個跳躍點。“就這個吧,我擔心政府附近的跳躍點會被監視,倒不如選個遠些的。”


    歌哈爾點點頭,“我再說一遍昂,到那後,你與愛麗絲待在航艦上,千萬別跟來。”


    “就算你抬著我去,我也不去。”迪亞波迪尼翻個白眼,“我可比某個不知好歹的丫頭聰明多了,送命的事情堅決不幹。”


    “不知好歹的丫頭是說我麽?”另一邊正進行空間跳躍準備的克希亞聞言抬頭,看她一眼撇撇嘴,“對於你這種不懂冒險精神的人,我懶得跟你解釋。”


    布滿星點的宇宙,好似魔術師手中貼滿星星的手帕,在它打開前,誰也猜不到裏麵究竟出現了什麽變化。


    d魯依然躺在地板上,安靜的環境,讓他再次陷入回憶中。而當被噩夢般的回憶驚醒,他悲哀的現,不管現在是不是騎士,也不管那勞什子眾神法則會如何,自己內心深處,都沒有太大波瀾。


    不論是之前的旅行,還是加入雇傭軍後執行任務之時,甚至現在尋找夕陽係的終極秘密。d魯都沒有任何諸如激動、興奮、快樂的感覺。那些能左右情感的事情,似乎隻存在於記憶中,匯集於月殤身邊。


    “喂,你才多大啊?思想咋如此老化呢?”


    聲音突兀出現在耳邊,而周圍卻沒有任何人。聽到這聲音,d魯微楞,隨後反應過來。“死老頭,不是跟你說了嘛,沒事不要聯係我,你這冷不丁的一下子,會讓我少活好幾年的。”


    “活的久有什麽好?”查爾斯輕輕笑笑,“你若是活我這麽久,絕對巴不得能早點死。”


    “那你為什麽不死啊?”d魯嘿笑一下,“你不是整天對自己的生活不滿意麽。”


    聽到這話,老頭沉默許久,才緩緩開口:“活的越久雖然越想死,但伴隨著時間流逝,死去的勇氣也漸漸消沒了。”


    “也就是說,你現在不敢自殺。”


    “你說話真傷人!”查爾斯不悅道,“不去立刻死,隻是因我窮其一生研究的問題,還沒有得到答案。”


    “就是那什麽生命奧義?”


    “嗯。”


    d魯嗤笑一聲,輕輕搖頭歎道:“你無不無聊啊?生命奧義就是活下去,慢慢老死唄。”


    “螻蟻之見。”查爾斯嗤之以鼻,“若生命真如這般簡單,又為何要存在宇宙?”


    “存在……宇宙?”d魯楞了一下,苦笑連連。“是我理解能力不夠,還是你老年癡呆的話我不明白呢?”


    “宇宙這麽大,無邊無際,照例說出現什麽都不用驚奇。可是你沒現沒有?宇宙誕生恒星,給世間帶來光明,為植物光合創造條件,供生命呼吸;誕生星體,聚攏氣層,保護生命;誕生元素,拚湊萬物,構成色彩斑斕的世界。而最終,宇宙又誕生具有意識的智慧生命來享受這一切,你說,宇宙如此大費周折的做這做那,為的就是讓生命出現後再死亡麽?”


    查爾斯的話穿越漫長星河,曆數人類感覺理所當然的幾點,但卻問出誰也無法解答的問題。


    d魯傻傻聽完,直到對方再次問,才開口道:“或許宇宙誕生人類,為的隻是看一眼它吧。”


    “看一眼它?”查爾斯也泛起糊塗,“抱歉,解釋下唄。”


    “這你都不理解?!”d魯哼哼兩聲,臭屁的解釋道:“就像剛剛用沙子做出城堡的孩子,迫不及待想找些夥伴來見識見識。我想宇宙也一樣,它創造了如此多的事物,若是看到的都是些連思想都無法表達的玩意,豈不是很沒意思?所以,才創造了智慧生命。”


    查爾斯:“……”


    透明罩外景色一變,黑暗帷幕點綴星點的場景不見了,轉而出現各種顏色糾纏一起,看上去就眼花的空間隧道。如此清晰甚至觸手可及的空間隧道,d魯還是第一次見。以往在進行空間跳躍時,他隻能透過很小的窗戶觀察,哪裏有這般清楚。


    “喂,老頭。”d魯枕著雙臂,臉上也因彩色的快變換而色彩紛飛。“你說我要是跳出航艦,來到空間隧道中會怎麽樣?”


    “你會現顏色消失,而自己或許正處在某恒星內部,在不到千億萬分之一秒內變成氣體。”


    …………


    艙門打開,迎麵撲入的風夾雜著草木氣息,令眾人感覺很舒服。“這裏是哪裏我也不清楚,不過呢,肯定是有人滴。”歌哈爾衝被綁在一起的學員道:“所以你們下艦後,絕不用擔心會被餓死。”說完,衝奧瑞格打個眼色。(奧瑞格心中憤憤,為什麽每次做壞事都讓我來!)


    “喂!”眼見他們要將自己等人弄走,k教授立馬問道:“克希亞呢?她怎麽不來?!”


    “這個嘛……你應該問他。”歌哈爾指指d魯。


    d魯心道,我就知道會這樣。他幹咳一聲,麵對k教授:“她說想做海盜,決定同我們一起去冒險了。”


    “放屁!”k教授身邊的學員罵道:“你這變態家夥,肯定是動用你那齷齪心思,將她囚禁了!”


    d魯翻個白眼,心說你這想法才叫齷齪呢!轉身離開的同時,衝奧瑞格使個眼色。那意思好像是――你懂得……


    奧瑞格輕輕點頭,來至學員最後邊,探出右手拇指蘸點唾液,比了比方向後一腳踢出!


    “啊!”被踢中的一人出慘叫,隨後一夥人打著轉,翻滾著由航艦艙門滑出去,摔到外麵的空地上。


    “那麽各位,再見咯。”歌哈爾做飛吻狀,“baby,我會想你們的!”


    航艦在學員們以及k教授充滿怒火的雙目中慢慢騰空,化作一點流星,消失在空中。


    厄裏倪厄斯星係政府門前花壇。


    一簇簇風信子盛開在被白石砌成的圍欄內,白色、粉色的花在綠草映襯下更顯美麗。月殤潔白的臉上,出現淡淡笑容,與鮮花相比,貌似天仙的她絲毫不落下風。


    “我就知道你喜歡這種花。”多多納出現在她身邊,趴在圍欄上淡淡笑道:“據傳說,愛神維納斯喜歡收集它的露水,以便自己肌膚更漂亮光滑。不知道月殤小姐,是不是也喜歡這麽做呢?”


    “不,不是維納斯,而是aphrodite。”月殤呼出一口氣,“一個不是由愛誕生,卻被稱為愛神的aphrodite。”


    “怎麽叫不一樣。”多多納聳聳肩,絲毫不以為意,“親王同意你在政府內活動了,但區域僅限於花壇以及由房間來花壇的途中。”


    “哦,真大方。”


    “他是個做事小心謹慎的人,即使睡覺都偷偷睜半個眼睛。”多多納輕笑,“不過也隻有這樣的人,才能找到這世間最隱秘的所在!”


    “最隱秘的所在?”月殤內心突跳,但臉上表情未變。“什麽東西那麽神秘?”


    “嗨,說出來你也不信。”多多納最近心情好了許多,再不似剛被d魯打敗時的樣子。“古老的傳說中,不是說夕陽係是姆摩星人造的麽?甚至說控製夕陽係的,隻是一樣擁有自己生命的東西……”


    “眾神法則!”月殤聲音中透出些許激動,瞳孔也放大了。


    不過幸好多多納沒注意這些,他滿臉戲謔,不知是對相信傳說的人,還是對眾神法則。“沒錯,就是那玩意。鬼知道它到底是什麽,反正我看啊,也就是克巴隆星上的某一植物,不知被灌了什麽藥水,變得那麽大。”


    “你的意思是,”月殤強忍心中興奮,艱難道:“眾神法則,被莫凱親王得到了?!”


    “嗯,他是這麽認為的,不過我不認為那真的是。什麽玩意嘛,扭扭曲曲跟個蛇似的……”


    月殤呆愣原地,身邊多多納的抱怨與不滿聲,完全沒聽進去。她思想飄飛,不知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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