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月大師鬆了一口氣回頭一看見兩人都嚇得呆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禪月大師連忙弄了點鎮魂水給李老伯灌下轉眼看何健飛時卻見他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珠凝住不動一片迷茫不象是被嚇的。禪月大師連忙推他道:“師弟你怎麽了?”何健飛才慢慢回過神來半晌長歎一聲道:“我想我已經猜到阿強前輩的死因了。”李老伯聽了大驚道:“真的是什麽?!!”


    何健飛不答徑直向那座神像走去用力推開它從下麵撿起一本滿是灰塵的日記本。李老伯連忙搶上去翻看不由驚呼道:“這是阿強的筆跡啊!這個厲鬼怎麽會有阿強的日記?!!”何健飛隻是用十分淒慘的神色看著他緩緩地道:“真是荒唐至極!你絕對想不到!我當初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對你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禪月大師也隱約猜到什麽隻是搖頭歎氣。李老伯握著那本日記手抖得很厲害:“你……你是說阿強是被這個厲鬼殺死的?天啊!它怎麽會跑到我們學校來的又是怎麽回去的?難道他是專程來殺阿強的嗎?”


    何健飛再也忍不住了大叫道:“你不要再說了!因為你所認識的阿強根本不是這個阿強了!”話一出口李老伯一聽這話立即麵如土色一雙眼睛裏充滿了茫然。禪月大師雙手合十道:“我佛慈悲!李施主須鎮定。你所認識、生活、打交道的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李老伯身子猛地一震:“你是說……”


    禪月大師沉重地點點頭:“不錯!你所敬佩的朋友正是這個厲鬼。真正的阿強已經被厲鬼上了身了。”


    何健飛緩緩地道:“你還記得那次你問我為什麽你進了廟裏會沒事還有我沒告訴你昨天晚上那天厲鬼來了為什麽隻想要我的命而偏偏對你無動於衷我一直參詳不透這一點。


    直到剛才我又試探了一下到了這種生死關頭那個厲鬼仍然不肯要你的命我才突然想到為什麽厲鬼會知道張傳勳喪命當晚在宿舍生的事而借機來嚇唬我。這隻能解釋為那個厲鬼曾經到過那所大學並且和那裏的冤鬼有所關聯。況且它對你愛護有加說明它和你之間有很深的情誼因此才不忍心下手殺你。照此邏輯推理下去符合這些條件的隻有阿強一個人。”李老伯靜立半晌如同泥塑很久才低聲問道:“可有其他憑證?”


    何健飛道:“有!那個白公說這裏曾經太平二十餘年正是因為那個厲鬼附身在阿強身上。阿強死了以後他就又回來了。”


    李老伯微微一笑道:“這似乎太牽強了吧?”


    何健飛緩緩地道:“最大的憑證就是那本日記。無論如何那是他親筆寫的你總會相信。”


    李老伯拿起那本日記慢慢揭開第一頁隻見第一行那再熟悉不過的字跡寫道:“其實我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鬼一個沉冤多年的厲鬼。”李老伯登時兩眼黑天旋地轉“咕咚”一聲暈了過去。何健飛早有防備把他穩穩地接住了。


    禪月大師歎道:“唉!師弟你何苦一重連一重打擊他呢?”何健飛抬頭苦笑道:“他那麽辛苦奔波無非是想在第一時間內知道阿強的死因我又怎能違背他的初衷呢?鬼尚且有情有義我又怎麽能不講信用呢?”禪月大師點頭道:“似這種橫行多年的厲鬼殺人無數竟無比眷戀朋友之情倒真是少見。”


    李老伯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一縷柔和的陽光照在窗頭上何健飛正坐在一邊翻看那本日記。李老伯“騰”地一聲坐起四目相對默然無語誰料到所有的心血竟然換回一個不想看到的結局。半晌李老伯方開口問道:“那本日記上寫些什麽?”何健飛沉吟著李老伯猛然醒悟:“難道是……”何健飛接口道:“不錯!這上麵完整而詳細地記載了冬蕗的死因更確切地說是冬蕗的冤情。”李老伯身軀微微抖動五十年前他為了阿強之死而痛恨冬蕗誰知道他同情了近半個世紀的朋友竟然就是凶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拿給我看。”何健飛注視了半晌終於把日記本遞給了他。那些在大學三年親密陪伴著他的字跡不禁讓他的心又一次劇烈地抽*動。


    “我第一眼看見冬蕗就徹頭徹尾地愛上了她。她那聖潔的氣質無暇的麵容都令我癡心不已她的微笑讓我不敢衝動。於是我開始拚命地幹入學生會競爭幹部力爭要出人頭地隻為了能博得她的一睞。終於苦心不負我當上了學生會主席。冬蕗也開始慢慢注意我。我的心樂不可滋……直到有一天我現一個最大的遺憾--我是不能跟她結合的受益的隻能是阿強而不是我。我不甘心!我不情願!能夠配得上冬蕗的隻能是我而不是什麽阿強。要得到她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她也變成一個冤魂永不生幾千年幾萬年都陪著我!我不是因為要吸取她的靈氣而殺她而是因為愛她而殺她!…………所以我借著學生會主席的身份潛入展覽室偷取了一小瓶癌症病菌液再趁著做化學試驗的機會注入了她的血管………”


    李老伯把手一揚把日記本遠遠丟了出去:“天啊!為什麽世間最殘酷的遊戲要由我來承受?!”何健飛安詳地道:“你不看下去嗎?下麵是寫你的。”李老伯疑惑地看向何健飛道:“他寫我什麽?誣蔑?或是謾罵?”何健飛道:“你不該這麽說他他還是你的大恩人呢!”說完過去將日記本撿起來給他。


    李老伯半信半疑地再次翻開日記隻見上麵清晰地說道:“小李實在太了解我了往往知知道秘密越多的人越能現真相我不能姑息他可是不知為什麽我每次都下不了手。看著他跑上跑下地找我的快樂樣子我這才現我已離不開他我已經有了鬼界所不應該有的東西——友誼!……我開始關懷他因為一百多年來包括我在世時都沒有人對我如此真摯如此熱誠……我現有股冤氣繞著他不知是哪個孤魂野鬼想奪他的命。我趁他熟睡之際趕跑了那股冤氣可他卻醒了唉到底讓他現了我有法術。這個秘密恐怕瞞不了多久我要加緊殺冬蕗的步伐才行……”


    李老伯長歎一聲合上日記本道:“就憑這本日記足以讓我結束自己的性命。”何健飛道:“那你是自作多情他對冬蕗的愛是變態的但他可沒有叫你也下去陪他他對你的感情卻是正常的。”


    李老伯揚揚手中的日記本道:“他殺冬蕗也罷了幹嗎扯上一班二十三人?這等醜事他可沒說清楚。”


    何健飛笑道:“不能怪他這不關他的事。”


    李老伯隨即愕然:“不關他的事?難道關我的事?”


    何健飛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道:“護石保座之事是誰告訴你的?”


    李老伯脫口而出:“是阿強。”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說錯了連忙道:“不是那個厲鬼。”


    何健飛道:“那你又錯了那個才是真正的阿強。”


    李老伯頓時如同墜入了五層雲霧般茫然不解:“那你又說……”


    何健飛道:“厲鬼上身不代表他取代了阿強的靈魂。阿強的靈魂仍然是存在的隻是他受到長期的壓抑無法獨立出來活動。一直到考上大學以後當阿強麵對孫中山銅像時由於浩然正氣很大地壓製了厲鬼的能力因而阿強的靈魂得以二十年來第一次蘇醒。蘇醒後的阿強的靈魂與厲鬼並存盡管仍然無法獨立支配肉體但是已經有自己的意識並且在吸收孫中山正氣後能有短暫的一段時間支配自己的肉體。而厲鬼顯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它為了盡快實行它的計劃有時不得已要從肉體中逸出這給了阿強靈魂以更大的活動空間。阿強靈魂知曉了這個惡毒的計劃後想盡全力阻止但終究來遲一步。這裏麵關係很複雜你聽得懂嗎?”


    李老伯低低地道:“實在是太複雜了。但那二十三人之死又是怎麽回事?”


    何健飛道:“這是後話我先跟你說明一點就是厲鬼若要上身須同此人進行長期的熟悉和接觸。後悔莫及的阿強靈魂決意犧牲自己來阻止厲鬼但又怕他會出來謀害其他人治標不如治本阿強想到了一個最笨的方法——或許是有高人告訴過他——也是一個相當狠絕有效的方法——二十三童子陣即用二十三人的血光重創厲鬼。也正因為如此冬蕗才有可能吸收到厲鬼身上的冤氣。”隨即歎道:“這類法術在我們法界中是絕對禁用的否則將受到嚴厲懲罰。所以我一直都沒有想到。阿強作了這個決定後在一個隱秘的時機通知全班。全班同學為了保全大局決定全體自殺。這二十三人還有阿強都是史不留名的英雄!”


    李老伯苦笑道:“偏我一人是狗熊。”


    何健飛笑道:“那厲鬼還不肯上你這隻狗熊的身呢!”


    李老伯道:“那他最終得到了冬蕗沒有呢?”


    何健飛道:“當然是沒有了!冬蕗也深愛著阿強我不知道他是怎麽現厲鬼害她的。被深愛的人親手致死並且要經曆因病痛帶來的巨大痛苦這本身就是一種無法平息的傷慟。冬蕗由於無比的怨恨和不甘成為一個冤魂並且借死的一刹那盡力吸了最後一口氣吸收了那厲鬼的相當一部分冤氣冤氣反而也過了厲鬼。這是厲鬼所沒有預料到的。他自己也因此元氣大傷。為了得到冬蕗壓住她的冤氣厲鬼隻好回到以前棲息的廟祠繼續養精蓄銳。”


    李老伯雙手捂住臉道:“我真希望這一切不過隻是個噩夢當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所有有的記憶都煙消雲散。”


    何健飛憐憫地看著他道:“換作是我也一時難以承受如此的終局。你是千億分之一的不幸者。”


    李老伯放開雙手道:“我能和阿強不那厲鬼說說話嗎?”


    何健飛起身道:“跟我來吧!我讓師兄留下就是為了能讓你跟它對話請你說服它向冬蕗前輩解釋整個事情的經過。”


    李老伯頹然下床道:“如果它還視我為朋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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