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沈二又幹出了什麽見不得人的齷齪事兒,把個沈葉氏惱得哭天抹淚,我見她和沈小花相顧淚千行,頓時心中無名火起。這是什麽混賬姥爺,整天做些沒**的丟臉事,把個好好的家禍害的不成話。嗯嗯,最近我是不是好說話了,這幾個不知死活的人又開始胡作非為了。


    我恨不得馬上就把沈二和張三兒揪過來怎麽回事,高聲呼喚小妖;自從蘇七那次出事以後,我就不敢再讓烏喬和小妖遠離我了。小妖平時一般都是在我頭頂呆著。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讓他現出了身形,攜著我禦風飛上了半空。


    幾年過去了,小妖道行大進,我已經能施展一些厲害得法術,如今我的天眼雖說還不能洞徹天上地下,但隻是青州府還是綽綽有餘的,不一刻就鎖住了沈二的位置,卻發現他們正被一群人圍著互相吵罵,似乎又出事了。好嘛,前麵的事都還沒完,這是又怎麽了?我忙悄無聲息的飛了過去,落了地仔細聽,頓時氣炸了肺,這兩人又不僅做下了下作事兒,今天還又鬧出了人命了。


    張三兒自從十多年前我在關家的賭坊大打出手之後,青州府黑白兩道再也無人敢招惹,大戶人家都知道我的惡名,約束著家人不要惹他們,但是還有許多不入流的混混,見著了張三兒這樣的主,有兩個錢,人卻又呆愣愣,還不是當了好宰的羊牯,蒼蠅見了有縫的蛋哪有不死命往上盯得,引著張三兒逛窯子,抽大煙,走暗門子,捧戲子等等,各種當前惡少下作的勾當沒有他不做的。


    我怕張三兒不懂得分辨不會識人擔心他吃虧,這些湊上來的混混被我派人打了一波不久就又來一波,卻依然飛蛾撲火,怎麽也除不禁,我不好天天跟著,直到後來家裏護院多了,沈小花便分了五個人給他,我便不在過問,有他們這些**湖在,隻要稍微提點著點,想是張三兒也吃不了什麽虧。誰知道一念之差他是吃不了虧了,因為我們無意的放縱反而把他養成了青州府的禍害。


    我一直當張三兒是個心善的人,雖然他被人捧得有些飄飄然,本質卻是不壞的,就從他起初並不喜歡和沈二在一起,就是因為還記恨著當年沈二要把沈小花賣到窯子裏的仇,不過沈二江湖上浪蕩混跡多年,吃過苦,享過福,習慣了有吃吃,有喝喝,隻顧自己享受,哪還有什麽情義,更加上臉皮厚,心黑,兩麵三刀,坑蒙拐騙,最是會揣測人心,張三兒怎奈他長期下意兒的討好,不知道什麽時候兩人飛快地成了臭味相投的忘年交,同時還是同嫖同賭的狐朋狗友,更加是一個滿肚子壞水的的狗頭軍師,加上沈二出身大家,吃喝玩樂樣樣精通。張三兒經常跟豬走,早已忘掉了豬的黑。


    沈二雖然是家裏的賬房,銀錢卻被沈小花控得死死的,賬房裏還有我拘來的小鬼看著,他根本就沒有機會下手,我家給的那點工錢也都直接給了沈葉氏,到不了他的手上,沒錢的男人想作惡,也翻不起什麽大浪。這種情形和空有錢,卻不知道花得張三兒恰恰相反。


    沈二稍加點撥馬上就被張三兒引為知己,那沈二雖然馬上就是年過五十的老頭子了,骨子裏的**卻是絲毫不減,早就和沈葉氏分了房住,整日勾著張三兒留戀花街柳巷,劉氏提起他來就惱得想要吐就吐沫在他身上。不過這裏麵還隔著我娘沈小花,大戶人家這種事也不算丟人,自然也不好說話。上次張三兒搶人家媳婦,劉氏認定是沈二這老不羞挑唆的,更是惱的差點背過氣去。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怒火,把沈小花揪過去罵了一通。一邊是親叔叔,一邊是自己丈夫,沈小花隻好把委屈自己咽了,偷偷在被窩裏哭了一場。


    等我到了,張三兒和沈二正被一群手拿扁擔鐵鍬的莊稼人團團圍住,兩人卻被家中的五個橫眉豎目的護院圍在了中心,我聽見沈二趾高氣揚不知死活的說道:“我們老張家有的是錢,不就死了個把人嘛,誰知道是怎麽死的,你們這群泥腿子,瞎了狗眼了,想來冤枉咱們,不知道這是張家的大財主嗎,我們那麽好訛詐的?”


    聽說出了人命,我心裏不由一怔,這可不是小事,那群莊稼人也有嘴巴利索的,一通惡毒的咒罵,我總算是聽明白了今天這事的來龍去脈。


    這事是沈二惹來的。原來張三兒和沈二酒吃得膩了,帶著五個護院正在街上橫衝直撞,湊巧迎麵走來了一個俊俏的小媳婦兒,這媳婦兒渾身喜氣,眉清目秀,身材兒窈窕,見人害羞低頭,沈二一見便覺得陣溫熱直衝頂門,仗著自己灌了二兩馬尿,就要上前就去調戲,被張三兒一把扯住問道:“二叔,這樣的貨色你也喜歡?”


    沈二**褻的笑道:“好侄女婿,二叔告訴你,看女人不是光看臉蛋的,你看這個小媳婦,滿麵春色,說話沙啞,在床上可是極品啊,走起路來一步三搖,一看就是才被破瓜的,成婚定是不出三天,嗓音沙啞的女人在房事上曆來是能讓男人的,你看她臉上還有淡淡的小麻子,人常說十個麻子九個*,這樣的女人內媚,百年難得一遇啊,這要是再經過二爺我稍加調教,不出三天必然讓她變成一個床上的**,這樣的貨色可不容易碰到啊。”


    這翻超越人倫的言論,隻聽得張三兒心裏一陣莫名的興奮,便也不加阻攔,幾個護院見狀知道張三兒是不反對的,開言對沈二道:“二姥爺,這女人既然那麽好,您老又那麽喜歡,咱們就把這女人帶回家去,咱老張家的人在青州府帶個人難道還怕誰嗎。”


    小媳婦見這麽多人攔住了自己,麵色一紅頓時知道不好,就要去從邊上鑽過去,卻又被幾個五大三粗的護院攔住了去路,嚇得腿腳顫抖,好容易站定了,顫抖著問道:“各位大爺,小女子家中還有大事,你們放我走吧”沈二聞言赫赫大笑道:“放我走吧,哈哈哈,侄女婿,你聽見了沒,這聲兒可真勾人呢,哎,前麵的小娘子,告訴二爺,你是哪家的媳婦?你的相公呢?”幾個護院**邪的笑著,把小媳婦兒又往中間堵了,小媳婦嚇得大哭道:“各位大爺,你們行行好,放我走吧,我公公病了,還等我抓藥回去,你們行行好,放了我吧。”


    沈二不要老臉的把自己上下收拾了一番故作瀟灑上前道:“如此可人的小娘子,怎麽能自己親自抓藥,來來來,讓二爺我好好看看,嘖嘖嘖,這麽好的貨色你男人怎麽敢放你一個人在外麵,難道不知道外麵壞人太多,這要是出了事,二爺可是心疼得很呢。”說著走過去托住了小媳婦的下巴又道:“好讓人心疼得模樣兒啊,看我二爺我是春心蕩漾啊”。小媳婦臉色煞白,卻是烈**,知道今天再也不能有個好了,出言怒罵道:“好個不要臉的老貨,諾大年紀還是老不正經的東西。你們今天若是放我走萬事皆休,不然等我相公知道了,非來找你們拚命不可。”


    沈二嘖嘖稱道:“還是匹小烈馬呢,侄女婿,你來看看二叔我今天是怎麽馴服她的。”


    張三兒隱約覺得不妥,卻被這怪異的感覺弄得情緒異常興奮,麵色緋紅看著沈二沒有阻攔,沈二酒蟲精蟲一起上腦,哪還能控製的住自己,**笑著道:“小娘子,你不要看二爺我老,二爺悄悄告訴你,我的好處可是不少的呢,你沒事去春秧街打聽打聽,試過二爺的娘們,哪一個不是整天倚門翹首盼著我老人家再去,你想罵就大聲罵吧,你知道不,越是罵得凶我越興奮呢,哈哈哈,左右,你們都是死人哪,還不給我把她拖走,等下我看她還能不能罵出來。”


    這幾個護衛不是什麽善良之輩,能被張三兒和沈二看上,還帶上了街,自然不是什麽好貨色,獰笑著圍了過來道:“小娘子,我們家二姥爺看得上你,那是你的造化,你還是乖乖隨我們走吧。”


    沈二**的憐香惜玉,又交待了一聲道:“你們幾個粗魯的夯貨,給我小心著點小美人,她要是有什麽磕著碰著,回去仔細你們的皮。”


    小媳婦被幾個護衛抓了,淒慘的呼叫一聲:“小風哥,你千萬保重,我要去了。”又怒視沈二道:“老東西,我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說完便猛地咬舌自盡,鮮血直噴了沈二一臉,沈二這時候被血一噴,酒頓時醒得差不多了,見弄死了人,忙吩咐護衛們把小媳婦往地下一丟,就要溜走,小媳婦的婆家人卻已經得了信息,帶了三四十人趕來,火急火燎的趕來卻隻看到了媳婦兒倒,片刻間含恨離開了人世,那小媳婦的丈夫小風,發瘋了一般,舉著鐵鍬就往沈二拍來,卻被我家的護衛們給攔住了。


    我來的時候,正是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隻聽到沈二不知死活道:“這群泥腿子,反了他們了,快去督軍衙門,找韓督軍來,他是我外孫的好友,一定是會幫我的。”小風怒吼一聲道:“老少爺們啊,誰家沒有姐和妹,這張家的畜牲若是活著,以後還不知道會有所少人遭殃,大家一起上啊,給我活劈了他們,出了事我扛著。”沈二引起了眾怒,一起怒吼著衝了上去。


    場麵失去了控製混亂不堪,雖然我不齒沈二的為人,卻還是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人活活打死,自己沒臉出頭,對小妖吩咐了幾句,我便念了隱身咒藏了起來,小妖行屍出身,不懼刀兵,猶如人行戰車般衝開了小媳婦婆家人的封鎖,不一刻就把所有人盡數撂倒。


    張三兒知道今天事情鬧得大了,見小妖出手,知道他從來和我形影不離,四處看了看,顯然是在找我的,他肉眼凡胎,自然看不見我,見小媳婦家人無力反抗,招呼了護衛們一聲,一溜煙地跑了,沈二在後麵連聲叫他也不回頭。小妖神勇無敵,打得小媳婦家的人哭爹叫娘,再沒有一個人能站起來,便快步衝到沈二麵前,扛起了他就走。哪管身後小媳婦婆家人愁雲慘霧、罵聲連天。


    小媳婦的婆家隨即去了衙門告狀,韓江複還兼著青州府的督軍,幾年來雖然我有意無意的疏遠,他對我的態度一直沒有改變,聽說是我家的案子,便親自審案,又來找來我家問我怎麽處理,沈小花緊張盯著我不放,就聽見沈葉氏決斷的說道:“韓將軍,殺人償命,這是老理,小花兒,老不死的做下了這樣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把他交給衙門的人帶去吧,我的兒子女兒沒有這樣的爹。”說著淚如雨下,我沈小花神色複雜,知道她還是不忍心沈二這個唯一的親人送命,和韓江複說了這個意思,沈小花長出了口氣,塞給韓江複三萬兩銀票,老韓這時候也不推辭了,收了錢,回去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就把這件事壓了下去。


    劉氏等得韓將複走了,麵無表情的派人把張三兒叫到了自己麵前,一巴掌扇掉了他的三顆牙齒,又命他在祖宗的祠堂外跪了一天**。


    我心中發狠想著怎麽炮製沈二,誰知道當天晚上他就出事了。


    回來說沈二,回到家見沈葉氏淡淡地並不看自己,高聲道:“死老婆子,你好狠的心哪,哪有自己的老婆見男人有難不救的,你到好,自己不救也就罷了,還要攔我的好侄女兒救我,虧了侄女兒貼心,外孫子有本事,不然我的老命今天也就沒了,你說你這樣的女人要了有什麽用,你給我等著,等老子好好睡一覺壓壓驚,明天起來非的修了你不可。”嘴裏罵個不停,沒多久便呼呼睡了過去。


    沈葉氏卻是看著眼前搖曳的油燈兒毫無睡意,兩眼淚如雨下,抽泣道:“老天爺,你對我不公啊,我一輩子螻蟻不傷,怎麽就該受這樣的苦啊,你讓我嫁了這毫無羞恥的男人也就罷了,那是我哪輩子沒做好事,我不怪你,這都是我該受的活罪,可你不該啊,這種人造那麽多的孽,你為什麽不讓他斷子絕孫,還非的讓我生了一兒一女,平白讓我割舍不下,多了這許多的牽掛。我的孩兒們啊,是你們命不好,攤了這樣的爹,娘不能再讓他害人了,你們以後要好生聽大堂姐的話,千萬別學你們的爹啊,不是娘狠心不要你們,是我實在是沒臉看他活在這個世上丟人現眼,娘早點把你爹帶走了,你們一定要把我忘掉,逢年過節也不用想著給我們上墳,娘隻要你們以後能好好過自己的生活,好在你們還有疼你們的堂姐,娘知道,我縱然不在了,她也不會虧待你們的,我的孩兒,你們一定要活得堂堂正正的,我在九泉之下也才能瞑目啊,罷了吧,罷了吧,娘走了,以後再也不讓你爹拖累別人了。”


    哭了半響看看天色,聽了更鼓已經是三更天,從被子下麵**出了一把剪刀,來到了沈二的床邊,把自己的衣裙撕成了一條條的,輕手輕腳卻嚴嚴實實把熟睡的沈二綁了起來,慢條斯理的脫掉了沈二的褲子,隨後來到了沈二麵前,看著熟睡的沈二淚如雨下,沈二睡的踏實卻無所覺,沈葉氏忽然左右開弓打在沈二臉上,沈二被吵醒心裏不爽,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要抬**人,才發現自己手腳都被綁了,頓時怒罵道:“賊婆子,你綁了我是想謀害親夫嗎?”


    沈葉氏流著淚**森森朝他一笑道:“當家的,你說對了,你害人的時候早該想著有這一天的。”手伸過去握著沈二的**歎道:“孩子他爹,這輩子你就是因為這條害人的東西,迷失了常**,來,我幫你剪了好不好,別怕,不要動,我下手快點,閉眼的工夫就下來了,你應該不會疼呢。”


    沈二殺豬般的大叫救命,沈葉氏卻是不給他機會,下手毫不遲疑,剪刀哢嚓一聲,便齊根剪下了沈二的**,拿在手裏看了看,隨手扔在了地上,踏了一腳,抬頭看著慘叫的沈二森然笑道:“好了,解脫了,解脫了好,嘿嘿。孩子他爹,你怎麽哭了?真的很疼嗎?”沈二早已沒有了知覺,驚恐萬狀道:”孩子他娘,有話好說,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沈葉氏慘然一笑道:“你現在才知道害怕,早幹什麽去了,晚了,晚了啊。”說完揮著剪刀刺向了沈二的脖子,她不擅於用刀,第一刀下隻是劃破了皮,沈二魂飛魄散的大叫饒命,沈葉氏卻又接連刺了五刀,沈二終於聲息全無。


    等我們趕到的時候,正看見沈葉氏拿沈二的衣裳擦拭著剪刀,見了我們來深深看了我一眼道:“小醜兒,二姥姥知道你是有本事的孩子,你的小舅舅,小阿姨就拜托你了。”說完剪刀反手對準自己的喉嚨猛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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