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們紮營的高地到林森與狼群所在之間是一片半人多高的灌木叢我和才子跑近了幾十米停了下來略彎下腰透過灌木借著林森手中的火把我看清了半包圍著林森的狼群的數量不多簡直不可以用群來論隻有四頭狼。


    三頭小狼不斷地呲著森白鋒利的牙齒低聲咆哮著不斷迅躍起攻擊林森三頭小狼的個頭不大和村裏養的土狗差不多外表也類似的很隻是全身的皮毛呈灰褐色;等我看到與林森麵對而峙略微距離遠些的那頭大狼也不禁被驚出一身冷汗。


    體長絕對過兩米全身的皮毛在灰色裏隱約攙雜著些銀白在火把的火光中一雙慘綠色的眼睛閃動著冷酷與狡黠似乎是漫不經心地看著三頭小狼像鬥蟋蟀一樣在圍攻著林森時不時低嘶兩聲。


    而那頭‘白狼’似乎也隻是在給小狼們創造一個捕捉獵物的機會隻是偶爾注意一下林森的動向;反而對我和才子頗有些提防一雙綠熒熒的狼眼時不時警惕地向我們所在的方向張望一番。


    我心中一動看樣子這頭‘白狼’似乎並不想一下子把林森弄死到好象是在訓練小狼們怎樣群起圍攻獵物。


    “救我!救我!”林森邊舞動著手裏的火把邊大聲向我們所在的方向呼喊著眼看著獨臂難撐已經有些體力不濟被一頭小狼趁機叨了在了斷臂處林森又出一聲慘叫。


    “你爺爺的叫你跑!你跑啊!”才子有些興災樂禍似地回應了一句末了又補充了一句“操你大爺把老子用命換來的東西一樣不留地劃拉走了!”


    “你們不是要找‘太祖玉圭‘嗎?我知道它的下落我能幫你們找到它!”林森踉蹌著向我們的方向跑來卻被‘白狼’轉了方向又逼了回去‘白狼’也感覺到不能讓我們匯合應該提早解決戰鬥也加入了三頭小狼圍攻的行列林森立時又出了幾聲慘呼。


    看來老人說的不錯獨狼成精這頭‘白狼’的智商之高實在是駭人聽聞那雙眼睛裏閃動的光芒像極了一個窮凶極惡的暴徒。


    本來是想讓林森多吃點苦頭不過以目前的形式看來如果再不想辦法救他隻怕金絲猴就要做了狼餐。


    獨狼凶猛而且狡猾生性多疑我和才子又點了兩隻火把一手一隻不斷地彎著腰在灌木叢中扇形穿梭嘴裏不斷出呼喝聲。


    我的目的是造成狼群被多人包圍的假象希望能夠嚇退‘白狼’;果然‘白狼’警覺地出了一聲低吼三頭小狼停止了圍攻林森慢慢地退縮在‘白狼’身後。


    機不可失想要騙過這頭成精的‘白狼’談何容易?一旦被它現手無寸鐵的我和才子絕對不是四頭狼的對手。


    “快過來!”我對林森大吼能夠讓一個怕死、貪財而又自私的人勇往直前的動力隻有兩樣:一是足夠大的金錢二是生命受到威脅。


    被群狼撕咬得體無完膚的林森飛快地向我們奔來嘴裏不斷出不代表任何意義的吼叫好象是配合我們一起嚇唬狼群不過給我的感覺到像是給自己壯膽。


    我們之間的距離本不算遠三十多米的距離林森很快就跑到了我們身邊;不過他很明顯喪失了安全感徑直越過我和才子奔向營地。


    我們雖然在短時間裏利用‘白狼’多疑的習性造成了它片刻的停頓但是決不可能把它嚇跑林森也應該清楚這一點;所以在到達我和才子身邊的時候根本沒有絲毫停留可能他認為無論我和才子誰被狼群吃掉吃飽了的狼群會就此離去也許他更希望我和才子都被‘白狼’弄死才好。


    如果遇到的是因為饑餓而覓食的狼群林森的想法或許不錯;但是這頭白狼明顯不是因為饑餓而攻擊他它是在教導自己的幼崽如何捕食;或者也是在培養小狼們對人類的仇恨所以它們的目標不是我們四個中的一個或者兩個而是全部。


    當林森越過我和才子的同時我和才子轉身也向營地跑去我邊跑邊尋找著唐心的蹤影“我在這裏!”一棵粗大的老榆樹上傳來唐心的聲音。


    我抬頭望去借著月光看到唐心正趴在離地麵六、七米高的大樹杈上向我招手我放下了心“上樹!”我對才子說。


    林森跑進了營地愣愣地站在篝火旁不知所措地四處張望著‘白狼’很快就察覺到了我們的意圖一頭巨狼領著三頭小狼悄無聲息地逼近了營地。


    “怎麽辦?怎麽辦?!逃不了了!逃不了了!”林森在用獨臂嚐試了幾次爬樹均以失敗告終後崩潰了似地歇斯底裏地大叫。


    ‘白狼’帶著三頭小狼停在了營地外十幾米遠處狡猾地觀察著營地的情況還沒徹底探察我們三個人虛實的情況下‘白狼’決不會選擇貿然進攻這也給了我們一絲喘息的機會才子二話不說抓過背包掏出了繩子就勢兩個馬蹄結打在了林森的腰和雙腿上把林森捆了個結實。


    “你先上!”我和才子交換了一個眼神我輕聲說;互相輕輕點了點頭我轉身用手裏的木棍挑起了篝火燃燒的枝條帶著千萬點火星鋪天蓋地鋪散開來‘白狼’促不急防一聲嘶吼領著三頭小狼向後退出了五、六米。


    不過隻是片刻‘白狼’已經看穿了我是在唱一場獨角空城計尖銳而短促地吼了一聲三頭小狼立刻散開白狼與我正麵相對三頭小狼呈扇形緩慢而堅定地向我包抄了過來。


    “怎麽樣了才子?”我不敢回頭去看雙眼緊緊盯著‘白狼’這也是老輩人所說的一種情況:遇到獨狼不要驚慌它喜歡看著你的眼睛摧毀人的意誌所以在與狼的對視中被獨狼覺到你的膽怯和慌張也就是它進攻的開始。


    “馬上就好了!”才子的聲音從我頭上傳了下來。


    “啊!”林森一聲痛呼傳進我的耳朵緊接著是才子的聲音“成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用盡全身的力量大喝一聲轉身向早就看好的唐心所在的那棵大榆樹跳去!


    ‘白狼’在我轉身的刹那出了一聲怒吼向我撲了過來;在我抓到第一根樹杈的時候便感覺到身後襲來的一股強風“抓住我!”唐心緊緊地貼在我頭上的樹杈上雙腳交叉纏住了樹杈伸出了雙手急急叫道。


    我也來不急多想雙手抓住樹杈借力把身體拔了起來還在身體向上串起的同時鬆開了樹杈雙手緊緊地抓住了唐心伸來的手腰腹用力雙腿搭上了唐心所在的樹杈!


    這頭‘白狼’真不愧是成精的猛獸一躍而起足足有三米多高我的整個動作已經達到了我所能夠做到的極限左腿稍稍慢了一點便被它的利爪留下了三道深深的血槽!


    不過在五米多高的樹杈上我可以好整以暇地安然喘息。


    “你受傷了!”唐心的臉色有些蒼白她已經現了我的腿上滲出的鮮血唐心說著從衣服上撕下了幾條為我包紮了傷口。


    獵物的逃脫明顯讓‘白狼’氣憤以極而滴落的鮮血也大大刺激了它的獸性‘白狼’尖利地嘶吼著幾次嚐試助跑、躍起抓向我和唐心。


    但五、六米的距離並不是它所能達到的‘白狼’在嚐試了幾次後也明白了這點放棄了繼續努力領著三頭小狼蹲踞在樹下養精蓄銳地和我們打起了持久戰。


    與‘白狼’的鬥誌鬥勇真是一件耗費精力、體力的事情脫離了‘白狼’的攻擊範圍後我後背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四肢隱隱有些抽搐心髒跳得快而重惡心的感覺在我的腔腹內髒中翻騰一陣陣頭暈目眩襲擊著我連日的奔波與神經高度緊張加上這半夜來與‘白狼’的周旋終於讓我體內的屍毒在這一刻作。


    其實我能夠堅持這麽久已經算是個奇跡想當初才子被耶律行再的屍氣噴中後隻間隔了幾分鍾便作了我居然能夠清醒地堅持了二天二夜可能與花呢子滴在我身體裏的三滴精血有關吧。


    度過了危機之後我再也無法堅持下去我勉力支撐著看到林森被吊在樹上不斷出殺豬似的嚎叫而唐心、才子都安然無恙心裏安定了下來閉上了沉重的眼睛。


    “我想回家。”我虛弱地說完最後一句話便昏了過去記憶裏最後留下的印象是唐心纖瘦卻溫暖的懷抱還有她身上淡淡的好聞的香氣…….


    等到我再次睜開眼睛我已經躺在我熟悉的、睡了二十多年的自家炕上了背部的麻癢已經消失傷口傳來陣陣疼痛。


    第一眼看到的是雲妮紅腫擔憂的眼睛看到我醒了過來雲妮的眼中湧現抑製不住的狂喜“小狼哥哥你總算醒了!可嚇死大家了!”雲妮嘶啞著說眼角一紅淚光閃動。


    唐心、才子、雲妮還有祖父都圍在我的身邊就連林森也在眾人身後探出了腦袋看著我。


    看到我醒了過來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祖父的神色雖然沒有太大的變化但他眼中閃過的欣慰被我看了個正著。


    老人是好麵子的自然不能像年輕人一樣隨意表露自己的情感但是眼神的變化完全出賣了祖父內心的情感深沉而內斂的愛讓我心裏感動。


    我笑了笑“沒事一點小傷罷了。”我說著雙手撐住了身子就想坐起來沒想到這一下反而牽動了背部的傷口一陣劇烈的疼痛像無數根針一樣紮在我的背上。


    我忍不住出了一聲悶哼雲妮馬上伸手攬住了我的脖子承受了我身體的重量有些嗔怪地說“你剛剛醒來不要做大動作!”雲妮


    眾人安慰了幾句便借口出了房間我心知肚明大家是為了給我和雲妮單獨相處的空間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唐心客氣而有些刻意疏遠的笑容我的心裏好象打翻了五位瓶一樣好不是滋味。


    後來雲妮告訴我是才子把我背回來的用糯米泡漿為我敷了傷口我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


    多年習武加上在部隊的磨練我身上的傷在驅除了屍毒以後恢複的很快隻是體力透支過大一時脫力;第二天我已經可以下地走路了。


    唐心對我的態度在不知不覺中生了變化刻意的客氣讓我極不舒服對我反倒不如對才子來得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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