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城的一座廢墟邊,“啊~!”哼了一聲,躺在地上的張天羽掙紮著坐起來,然後小心的用骨匕刮著左臂上的擦痕,挑起的眉頭顯示出這人性格中的剛毅與倔強,傷口中的沙石伴著鮮血慢慢被擠了出來。


    “沒想到這隻受了槍傷,快死了的獠牙犬居然還有這麽大的力量!”直叫倒黴的張天羽想。


    當張天羽發現這隻獠牙犬的時候,看上去已經死了的獠牙犬正趴在一顆爬天藤邊,以為白撿了獵物的張天羽急急忙忙跑過來,這隻正閉著眼睛的獠牙犬卻突然迎頭一撞。也許這已經是獠牙犬最後的氣力,這一撞的速度並不是很快,雖然張天羽仍然被撞倒在一邊,但是卻讓開了要害,獠牙犬最致命的獠牙並沒有刺中目標。被獠牙犬撞飛的張天羽在地上滑出了不近的距離,貼著地麵的胳膊也吃了不小的苦頭,整個左臂上都是被擦傷的痕跡。


    “下次得小心了!”清理著傷口,張天羽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張天羽還有一個名字叫“來曆不明”,這個名字是老部落長給起的,四年前失去了記憶的張天羽第一次出現在部落中的時候,帶來了部落裏第一把鋼製的武器,一把小小的匕首。也許正是因為這個老部落長才收留了他,而且還給了他一個部落裏的名字,讓他以外來人的身份在部落中生活下來。


    小心翼翼的再次接近了獠牙犬後,張天羽又試探著在獠牙犬身上踢了兩腳,軟乎乎的屍體沒了任何的反應。“讓你撞我!讓你撞我!”嘿嘿笑了兩聲,張天羽發泄一樣,拚盡全力的踢了一陣子獠牙犬,然後長呼了口氣的張天羽用骨匕在獠牙犬的肚皮上反複的磨起來,這種不算鋒利的武器隻能直刺並不適合切割,張天羽來部落時帶來的那把匕首已經成為現任部落長的貼身武器了。割開表皮後,張天羽開始熟練的繼續其他的動作。像是個專業的屠夫,獠牙犬的內髒很快都被張天羽被掏了出來,參加過幾年狩獵活動的張天羽基本上可以熟練的處理獵物了。在一堆髒器中挑選著能作為食物的部分,左臂傷口中流下的血同獠牙犬的血很快就混到了一起,當張天羽血糊糊的手在捏著獠牙犬的胃的時候,突然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用骨匕在上邊一紮,一堆沒有消化的食物殘液一下子噴了出來。沒來得及在意刺鼻的臭味,張天羽把手指伸到創口中摸起來,很快一個戒指一樣的圓環被摸了出來。看著這個因為被胃液腐蝕的有些發黑的東西,張天羽不知道這算不算一個不錯的收獲,那張獠牙犬的獸皮可以做件保暖的衣服,而這個圓環可以當成自己財富的象征了,自己也可以同部落裏的其他男人一樣有個裝飾物來表明自己的財產。


    沒有任何的猶豫,張天羽把戒指在左手手指上比量了下後,戴到了粗細合適的中指上。看著身上漸漸幹涸的血液,這濃重的血腥味很容易吸引其他野獸前來覓食,感覺不妥的張天羽連忙拖著自己的獵物來到爬天藤的邊上。這種會長到幾百米長的植物,總是喜歡生長在舊城那些摩天大樓的廢墟上。看著爬天藤主蔓邊那些細小的藤蔓,張天羽仔細的尋找起來。很快張天羽握著一根不算很粗,根部有著五片葉子的藤蔓用骨匕刺了上去,拔出骨匕後,清澈的淡水馬上泉水一樣流了出來。爬天藤的藤蔓中的蘊含的水通常都是有毒的,但是隻有這種有著五片葉子的藤蔓中的水才是無毒的淡水。


    在天然的水龍下,張天羽仔細的清洗著自己的獵物,帶著血絲的水很快匯成一條小溪慢慢的流遠。清理過獠牙犬後,張天羽又開始仔細的清洗起自己左臂的傷口來,如果傷口發炎,現任的部落長是不會安排部落醫來給自己醫治的。想到這裏張天羽便咬了下牙,因為自己撞破了部落長同他弟媳的奸情後,這個部落長就總是會找自己的麻煩,“要是老部落長還在就好了!”想到那個收留自己的老人,張天羽就一陣歎息,“希望他在天堂過的好吧!在那裏他一定會過上城市人的生活!”張天羽在心裏為老部落長祈禱了下。


    傷口重新被清洗過後,被水衝洗的血液順著胳膊慢慢流過那個色彩斑駁的戒指,張天羽突然感覺帶著戒指的手指一痛,一種被咬住的感覺傳出來。這感覺讓張天羽心中大驚,巨大的刺痛感開始遍布張天羽的全身,全身的骨骼和肌肉似乎都被敲斷、撕斷,一種被變成碎片的感覺讓張天羽想叫喊,卻又喊不出。接著大腦中樹木瘋狂生長的感覺又傳出來,強行被撐大、生長的感覺讓張天羽頭痛欲裂,耳膜中不斷響起“啪啪”的聲音,眼球似乎要被擠出眼眶,身體也似乎失去了控製。“嘭嘭嘭!”在連續的放了幾個帶著惡臭的響屁後,張天羽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天羽才慢慢醒過來,看著已經快變黑的天色,張天羽才知道自己已經昏迷了不短的時間。所幸這裏是接近城郊的地方,並沒有什麽大型的食肉動物,如果有也是那些城裏的貴族們。站起身的張天羽大腦中已經沒有了刺痛的感覺,卻多了份清靈,隻是呼吸時肺部有些刺痛,做了幾個深呼吸後,便感覺舒坦起來。“似乎是多了些什麽!”張天羽想,但是這種別樣的感覺又說不出來,這是份非常奇怪的感覺,張天羽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強壯和輕靈了許多。撿起骨匕別在腰間的係帶上,又把獠牙犬的獸皮披到身上後,張天羽拎起獠牙犬的屍體扛到肩上。拎起獠牙犬的時候,感覺獠牙犬的重量似乎輕到沒有感覺了,感覺奇怪的張天羽摸著獠牙犬嘴上伸出的獠牙,握緊後突然一拉,通常隻有變成骨架後才會被取出的獠牙,被張天羽一下子拔了出來,這種鋒利的尖牙是天生的匕首或者長矛的矛頭。感覺自己力量突然變的如此之大的張天羽有些愕然,想到剛才的異狀便又釋然了,也許自己遇到了什麽幸運的事情了,想到這裏張天羽抬手看了下,左手的中指上空空如也,但是帶著戒指的感覺卻還在。


    “啪!啪!”清脆的槍聲突然響了起來,心裏一緊,張天羽扔下了肩上的獵物,向著槍響的地方跑過去,城裏的貴族又開始“狩獵”了!張天羽所在的部落並不大,能參加狩獵的隻有五十多個人,這其中還並不是都是強壯的男人,能拿起長矛的小孩和女人也包括在內。這次同張天羽一組一起出來狩獵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張天羽在部落中最好的朋友之一“閃亮方片”,另外一個叫“羊骨”。


    尋著槍聲的方向,張天羽小心的跑著,“啪!”又是一聲槍響,遠方豆點大小的膛口焰清晰可見,害怕被這個城裏貴族發現的張天羽連忙壓低了身子。殘垣斷壁的廢墟間,兩個慌張的身影飛快的跑著,不遠處一個製高點上拿著步槍的男人正在舉槍瞄準,看樣子他是故意射偏的,這種戲弄獵物的舉動說明他是個高明的獵人。


    一點一點的青煙在被追逐的兩個人腳邊升起,被當成獵物的兩個人更驚恐起來。張天羽躲在一段斷牆邊看了眼後,匍匐在地上小心的向著兩個夥伴爬過去。“啪!”又一聲槍響後,“羊骨”突然跪在地上大哭起來,“閃亮方片”回頭看了下自己的同伴後,逃跑的速度更快了。


    “開槍啊!快打死我吧!”“羊骨”兩手放在胸前跪在地上,歇斯底裏的喊著。


    威廉看著在叫喊的獵物,吸了口嘴裏的雪茄後,吐出了一個圓滿的煙圈。帶著暢快的微笑,威廉開始給彈倉裝子彈,這種春田式步槍是種五發彈倉的手動步槍。用力向下一壓,彈橋“嘡”一聲飛到了一邊,推上槍栓後,威廉半跪著準備瞄準射擊。看著城裏貴族的動作,張天羽知道“羊骨”凶多吉少了,像自己這種生活在野外的“野人”,隻能是有著先進武器的城市貴族們的獵物。


    “啪!”凝注了威廉所有精力的一槍射了出去,看著槍口的閃亮,“羊骨”感覺到自己終於可以掙脫這種恐怖了,然而張開雙臂迎接死亡的“羊骨”,沒有感覺到任何痛感在身上出現,不敢相信的“羊骨”站起來用手摸遍了全身,手上沒沾到一點血。看著“羊骨”的舉動,威廉熟練的拉槍栓退彈,彈殼清脆的落在地上。


    張天羽用力的握了下骨匕,剛才那個城裏貴族的一槍,準確的擊中了還在奔跑的“閃亮方片”,這個可憐的年輕人連痛都沒來得及喊出來就撲倒在地上。看著自己最好的朋友就這樣斃命,張天羽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借著自己沒有被發現的優勢,張天羽利用高低的地勢慢慢向著那個貴族所在的位置兜過去。


    對於在不到百米的距離**擊目標,威廉有相當的信心。作為一個城市中普通的小貴族,威廉總是被集團中的大貴族們打壓。一次偶然,威廉加入到了狩獵“野人”的活動後,便迷上了這種血腥的娛樂。想象著自己的上司們一個個倒在自己的槍下,打死這些同樣有四肢有大腦,同自己說著一樣的語言的“野人”,威廉總是非常有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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