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不見了?怎麽會,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到底怎麽回事?你別著急,慢慢對我講。(.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李元開邊詢問邊盡量安慰著夏兒。


    夏兒勉強擦幹眼淚,哽咽著說:“今天早上,父親獨自離開實驗樓,說是要去外麵吃早飯,但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我打給他的手機,也一直無法接通。”


    “今天早上?那不是才過去幾個小時。”李元開鬆了口氣道,“也許教授忽然間遇到了以前的朋友,於是就和人家一起找地方去敘舊了,這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至於說打不通他的手機,可能是由於電池用光,又或者是因為他忘記開機了。”


    聞聽此言,夏兒卻仍舊緊張兮兮地說:“事情絕對沒有這麽簡單。父親的手機采用了微波供電技術,即便不裝電池,也可以照常工作。況且我使用定位裝置進行掃描,竟然也找不到絲毫蹤跡。那個全球定位係統的廣告你一定見過,他們一直聲稱說‘隻要人還在這個星球上,係統便可以找到’。”


    “教授不大可能離開利維坦吧,我想恐怕是手機不小心摔壞了。”李元開分析道,“放心吧,我估計教授稍微晚一點就會回來的,他又怎麽會無緣無故扔下你,以及他一直苦心鑽研的那些科學項目。”


    隨後的一段時間,二人努力在學校及其周圍尋找教授的下落,但始終一無所獲。李元開並不認為教授真的會出現什麽意外,於是等到了下午便又去曆史係上專業課了。怎料,當放學之後再打電話給夏兒的時候,卻得知教授依然沒有任何消息。這下,連李元開也終於感到有些蹊蹺,於是便找來查爾斯等人商量對策。


    “失蹤還沒過24小時,所以警方現在不可能插手。你們說,教授會不會是被什麽人給綁架了?”查爾斯首先說。


    吳天聞聽,卻一百個不相信,直撲棱著腦袋說:“你別開玩笑了,誰會去綁架這樣一個胖子教授?他一來沒錢,二來又沒權,想從他身上勒索贖金,那不是癡人說夢麽?”


    “教授好歹也要比一般普通人有錢些吧?畢竟人家的基本工資在那裏擺著。”羅伯特插話說。


    李元開忙介紹道:“我不是說過麽,教授的好多項研究都是依靠自費來進行的,所以他實際上並未能攢下多少積蓄。對吧,夏兒?”他邊說邊扭頭望了一眼身旁的夏兒。


    查爾斯卻又道:“但教授的兩個兒子不是很有錢麽……”


    此時的夏兒簡直心急如焚,哪有工夫陪他們在這裏‘瞎扯’。她隻是微微點點頭,隨後便打斷了眾人的討論,說:“我已經通知尼爾與薩瓦雷兩位哥哥了,他們應該今晚或明早就能夠趕過來。在此之前,我希望各位能抓緊時間,盡量尋找到一些頭緒,哪怕是細微的蛛絲馬跡也可以。”


    李元開雖然愚鈍,但也能聽得出來,她似乎對大家並不信任,於是也隻好做了個拜托的手勢,當即‘發令’道:“大家趕緊行動吧,就由我和夏兒到教授經常去的地方尋找。其他人分頭搜索,在大學城範圍內四處盤查,一旦發現消息立即報我。”


    時間一閃即過,眼看著天漸漸黑下來,已經到了掌燈的時候。自從換上機械假肢以來,李元開這還是頭一次走如此多的路。他感到假肢與身體結合的部位開始隱隱酸痛起來,卻又不好意思給夏爾添亂。就這樣,二人尋遍了所有洛巴克教授經常會去的地方,結果連一隻碰見過教授的‘蒼蠅’都沒有遇到。


    雖然結果並不樂觀,夏兒的情緒卻逐漸冷靜下來,她知道就算再這樣繼續找下去,應該也不會有什麽發現。於是便突然發了一道‘懿旨’,叫大家都先回宿舍吃晚飯了。


    宿舍裏,眼看著大家一陣狼吞虎咽,夏兒與李元開卻沒有任何食欲,各自思索著整個事情的前前後後。從早上到現在,沒有一點消息,這無論如何也不能被解釋為‘遇到朋友’,教授一定是碰上了什麽不測。想到這些,李元開心裏七上八下,再偷眼觀看夏兒,她已然有些絕望了。就在這時候,夏兒的耳環式電話忽然閃出一陣紅光,並伴有細微的音樂鈴聲。李元開大概能猜到,應該是夏兒的兩位哥哥打來的……


    通話結束後,夏兒顯然寬慰了許多,呼吸不再沉重,臉色也緩和了三分。李元開心中很不是滋味兒,看來自己在她的心目中並不是一個可靠的男人。可是他又並不責怪夏兒,畢竟自己的所作所為的確很難與‘可靠’兩個字沾上邊。


    又過了不久,眾人便與薩瓦雷在向海大的校門前碰麵了,伴隨著並不算明亮的燈光,夏兒再次哭訴起教授失蹤前後的經過。李元開左右張望了半天才插話問:“我說薩瓦雷老兄,你們的大哥尼爾呢?他怎麽沒隨你一起來?”


    薩瓦雷微微苦笑道:“大哥他實在是太忙了,無暇抽身趕過來。最近公司的業務項目又增加了不少,他連空中動物園的事都很少去管了。”


    李元開聞聽,心中一陣冷笑,難道還有比尋找自己失蹤的父親更加重要的事?不想,薩瓦雷卻繼續補充說:“不過,大哥他已經想到幾個父親可能的去處。”


    “‘去處’?你的意思是說,教授他並非遭遇了某種不測?”吳天睜大了眼睛問。


    “‘遭遇不測’?我想不會吧。”薩瓦雷把握十足的分析說,“父親他一直埋頭於科研項目的研究,又沒有得罪過什麽人;另外,要是發生了事故,那警方也早該通知我們;而如果是被綁架的話,那綁匪更應當會早早聯係我們所要贖金了,不是嗎?”


    “但是,連裝有全球定位係統的手機也沒有訊號,這又是怎麽一回事?”張明山好不容易插話說。


    薩瓦雷依然平靜地說:“‘全球定位’又不是強製執行的一項服務,如果真想屏蔽掉,又能有多大困難。我想,父親他暫時不願意被咱們找到,因此才斷絕了與外界的聯係。”


    李元開半信半疑,他總覺得像薩瓦雷這樣一個常年未能留在父親身邊的‘不孝子’,根本不可能比自己更加了解教授。此時的他,似乎也把自己算作是教授的半個兒子了。


    “那你們認為,教授他最有可能獨自一人跑去什麽地方呢?而且還是不告而別。”聽查爾斯的口氣,他顯然也不大相信薩瓦雷所做的分析。


    “我和哥哥的看法比較一致,我們都認為,父親他現在最有可能躲的地方就是我們的老家。前些年,他就曾經不告而別過一次,那一回父親所去的地方便是家鄉的農場。”薩瓦雷道。


    “前些年?我怎麽不記得有這回事?”夏兒突然一臉莫名其妙地問。聞聽此言,李元開等人自然也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她哥哥的身上。


    薩瓦雷隻是輕描淡寫地回答說:“當時你還小,而且那一次又剛好不在,所以我們就沒告訴你。父親他隻是短暫離開了兩天,便被我們找回來了。”


    夏兒又琢磨了一會兒才嘟囔著說:“難不成,是我初中一年級的時候?我也就是那一年不在父親的身邊。”薩瓦雷隨即點點頭。


    “這麽大的事情,你們竟然瞞著我!如果是初中的話,那我當時也不算小了。”夏兒本想發怒,卻又不得不迅速壓下火氣,大聲命令說:“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出我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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