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紅火的小店裏,包間中的菜肴剩下很多,可幾位客人已經酒足飯飽,剩下的就是用聊天打發這段無聊的時光。痕語坐在其中,沒有太多的話題與人討論,要不是克雷爾能說會道,見識非凡,估計這次的聚會會非常尷尬。


    可在熱鬧也會有冷卻的那天,痕語與克雷爾單獨走上街道,打算在酒吧中繼續暢飲幾杯。而凱瑟琳被李毅帶走,也讓痕語放心不少。他在這位大姐的身上感受到的全是壓迫感,就好像一隻綿羊看到大灰狼的心情。逃離之後,克雷爾帶他走入一個比較冷清的酒吧裏。電子質感的充斥不能讓吧內的人們感到火熱,反而形成更加強烈的對比。


    “你是怎麽找到這種地方的?”痕語攪動杯中的冰塊,笑問道。一路上七拐八扭,才來到這裏,偏僻的樣子無人問津。


    “這裏的老板是我的朋友。”克雷爾一口飲盡杯中的液體,痕語暗歎一聲佩服,因為那正是製服了無數個自以為是的酒徒,“火紅色雲霄。”


    “不來一杯嗎?”克雷爾望一眼痕語杯中的藍羽迷香,挑釁的笑道。


    “不了,不了。”痕語自認為沒有那份實力敢去嚐試,也沒有那份膽量。一道充滿磁性的聲音突然打斷兩人的談話,痕語聞聲看去,竟是一位長得俊俏非凡的男子,“我可以加入你們的談話嗎?”


    “當然可以。”克雷爾笑著回答,轉頭向痕語介紹道:“這位就是這家酒吧的老板,也是我的好友,龍義。”


    “龍義?”痕語不禁做出不適合的表情,有些失禮。因為龍這個姓氏很少見,他從沒有聽說過。


    “恩,據他所說,他是某位落魄貴族的子孫,當然,這都是他自吹自擂的。”能看出克雷爾與龍義的關係很好,借這機會也不忘損一下自己的好友。酒吧的調酒員見怪不怪,一副自己幹自己工作,可更多的是為了與旁邊一位美女*。


    昏暗的燈光似乎避之不及,急躁的音響聲轉移到他們的身上,“下麵有請我們酒吧最傑出的歌手,克雷爾!”


    稀稀落落的掌聲響起,從鼓掌的人來看,應該都是這家酒吧的常客,因為他們認識克雷爾。龍義沒有接下克雷爾的話,滿臉微笑的拍下他肩膀替他打氣:“嘿,我的朋友。希望這一次你能夠成功。”


    從話中聽出一切信息讓痕語變的有些好奇,“什麽成功?”


    此時克雷爾已經走到了酒吧的中心,四座巨大的古老音響變成他的夥伴。龍義伸出手與剛見麵的痕語握在一起:“克雷爾的介紹就讓我們忘記吧,我叫龍義,很高興見到你。至於你的好奇,我相信你很快就能知道了,因為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我叫痕語,也很高興見到你。既然你這樣說,那我隻有看戲的份了呢。”痕語微笑,見龍義友好的喝空剛剛倒滿的火紅色雲霄,嘴角微抽。真不愧是克雷爾的朋友,也是一個有狂妄資本的酒徒。


    “我的愛!那個火熱的年代!讓我們低歌!讓我們等待!我的血!不再麻木的獨白!帶一份悲壯!帶一封情人的信!”可惜,動感又富有漏*點的聲音戛然而止,顯然高音的地方克雷爾還是無法掌握。


    原來是飆歌。痕語想不到克雷爾會喜歡唱這種勁歌,可也是第一次見到他尷尬的樣子,一個人拿支麥克風,回響的都是重金屬的音樂,仿佛他的喉嚨再也無法配合這些還沒有燃盡自己的音符。


    又是一片稀稀落落的掌聲,然後鼓掌的眾人再次回到自己的事業中。(.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戲劇的效果表現的十分不錯。龍義上前迎接遭到打擊的克雷爾,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沮喪,我相信你下次會成功的。”


    “我也希望。”克雷爾也沒有太多的沮喪,似乎這些對他微不足道,頭轉向痕語後又是一口幹掉杯中那個脾氣暴躁的家夥,“既然來了,就唱一首吧。”


    “還是算了吧。”痕語不經常去tv,他更喜歡一個人獨自哼唱,想起這些,他記得小夜的喉嚨非常好,墨墨姐總是誇讚她有當大歌星的潛質。


    “難道看不起我這簡陋的小酒吧嗎?”一句說不上強有力的語句表示龍義也想要聽到痕語的歌聲,隻是一個善意的邀請:“要知道以克雷爾的歌聲都能贏得本酒吧最佳歌手稱號,你還在擔心什麽呢?”


    說實話,克雷爾的歌聲並不難聽,隻是沒有辦法讓自己的喉嚨放得更開。痕語確實想要拒絕,轉念一想也罷,他也很久沒有唱歌了,隻是對於那些歌詞,記性不佳的某人表示自己有些壓力,“好吧,可我唱的歌似乎並不太適合現在這種氣氛呢。”


    “沒關係,無論什麽歌,我這裏都有收藏哦。”龍義與克雷爾打算強行推痕語上台,反正他這家酒吧的客人們已經習慣被噪音侵犯了。外人來到這裏,絕對會對這些人感到好奇,痕語剛剛登上台之後才發覺了這一點。從衣著來看,每一個人都是普通人,可動作十分優雅,男女之間的談吐也十分得當,就連那位調酒員先生也展現出非常高尚的紳士情*。


    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痕語認為自己來到了一處有趣的酒吧,神秘的人們組成這完全無法理解的圈子,也讓這冷淡的酒吧顯出他與眾不同的感覺。


    “那接下來有請我們酒吧最傑出的歌手,痕語!”痕語聞聲哭笑不得,他記得自己似乎聽到過這句話。依舊是稀稀落落的掌聲作為對痕語的歡迎,現在這四個古舊的音響成為了他的夥伴。


    經曆過大風大浪的痕語不會對這種場合感到緊張,或者說觀眾太少,還不足以讓他緊張。反正現在找一首適合自己的歌曲,就不會丟人現眼。他很快點下播放,熟悉的樂曲緩緩傳來。


    這是愛麗絲的悲傷,這首正是帝國當年傑出的創作家維爾德莫爾,臨死之前創作出的歌曲。很少有人能夠從這首歌中感受到維爾德摩爾想要表達的情感,或者說它蘊含的故事。


    痕語很了解這首歌,因為小夜十分喜歡,所以他也就愛屋及烏的喜歡上了這首輕音樂。


    “浪漫的冰雪中,你獨舞著自己殘缺的美麗,我作為凡人看著你悲傷的願望。”


    “還是無法避免,你刹那間投來的驚豔目光,哀傷也不能道清我複雜的情愫。”


    “我承認我無能,可還是會為你傾倒的奔跑,用我卑賤的雙手撫摸你的殘忍。”


    “如果有時光沙漏,天神們絕不會讓你這般無助,蒼老的殘骸中依舊還有癡心妄想。”


    痕語隻唱了一小段,因為他的聲音似乎感染了聽眾們,又一次掌聲結束了痕語的歌唱,反正這種情況也是他能夠猜到的。


    他的聲音並不激烈,喉嚨在空氣中微微的顫動,聽起來就像是歌唱自己的過去,一些情感從他黑色的雙眸中流露出來。而愛麗絲的悲傷似乎成為了配角,不再是萬人矚目的名曲。輕音樂與他的聲音完美結合,從這首充滿矛盾的歌曲中,他幾乎讓所有人都感受到維爾德摩爾心中淡淡的傷感。不過,其中的故事卻沒有讓人明白,因為歌詞實在是太過糾結。


    “真是微妙的感覺,為什麽聽你唱這首歌就能打動人心呢?”眾人早就停下手中的動作,好奇的看著這位少年,問話者是一位性感的女子,淡妝與黑色長袍將她的魅力發揮到極致。


    “因為我沒有用心去唱。”痕語的回答讓眾人一愣,怎麽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龍義突然恍然大悟,他已經明白了痕語話中的意思,走上台站到痕語的身旁,問道:“想不到偶然之下竟然能夠聽到一位高人的歌聲,不如你來解釋下歌詞的含義怎麽樣?”


    眾說紛紜,對於愛麗絲的悲傷的解釋有很多,偏偏維爾德摩爾已經死了,無論再怎麽討論,也不能知道這首歌表達的是什麽。而痕語突然有些靦腆,燈光的聚集讓所有人都看清他沒有自信,用友善的微笑等待他。


    “其實我並不了解,是我的一位妹妹告訴我的。她說,愛麗絲的悲傷真正想要表達的含義是維爾德摩爾前輩在逝去之前才發覺沒有所謂的完美,就算他的生命到達終點也不能創作出最偉大的歌曲。所以他決定用這不完整的歌詞以及表明他哀傷的音樂終結他的創作生涯,也創作出他最完美的作品。”痕語的話還是讓人似懂非懂,可他也不能解釋自己內心的想法,就像是這位創作家一樣,他的心情也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我想這種解釋才是最正確的,就如同傳說中的愛麗絲一樣,最後隻能留下殘缺的美麗,而維爾德摩爾這位創作家更是一位凡人。”話音落下,剛走進酒吧的老者展現出他蒼老的容顏和銳利的目光。衣著上便能看出這人對於藝術有著濃厚興趣,黑色的莊嚴襯托出他定是一位大作家,或者是在文藝界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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