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易者不卜,若卜即是有緣。


    這人的心理有時候很奇妙,總喜歡把希望寄托在子無須有的東西上。


    郭付棟總覺得昨晚的事不是偶然,他詳細地跟算命先生描述了下昨晚他家鬧鬼的事。當然了,像尿褲子這種丟人的事他是不會說出口的。


    “這個東西恐怕沒有你想象中那麽簡單,你若讓想我幫你,那必須得跟我說實話。你若不說實話,恐怕天上神仙也救不了你。”


    聽算命先生這麽一說,郭付棟更膽虛了。他連忙對算命先生說道:“我剛跟你說的都是實話啊,我沒必要跟你隱瞞什麽。”


    算命先生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指的是,他真正的死因。”


    郭付棟看了算命先生一眼,又立馬心虛地低下頭說道:“他的死跟我真沒關係。”


    算命先生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說話,隻自顧自地收起攤來。


    郭付棟見他要走,又連忙阻止道:“老師傅你先別走,我說,我說……”


    郭付棟把李二寬出事的前因後果,詳細地跟算命先生複述了一遍。


    幾天前……


    郭付棟的幾個狐朋狗友又約他去常來酒館喝酒,晚上郭付棟喝得醉醺醺的一個人往家走。


    在回家的路上他突然尿急,看四下沒人便脫了褲子準備在路邊解決了。等撒完尿,他無意間發現路邊草叢中有一堆亮閃閃的東西。


    酒壯慫人膽,郭付棟借著酒勁走過去看了看。他走近一看,發現那堆發光的東西竟然是一袋金首飾。


    “哈哈…這下可發財了。”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兒,郭付棟還從來沒遇到過。


    他把那袋金首飾塞進懷裏,興高采烈地跑回家去了。


    郭付棟的老婆田玉芬看到那袋金首飾後,更是欣喜若狂。他們活這麽大也沒見過這麽多金子,不過那金首飾看起來不像是古董,不知道是誰弄丟的。


    郭付棟囑咐田玉芬,不要把他撿金子的事透露出去,要是被別人知道了那堆金子就得交公。


    不過依田玉芬那麽虛榮的性格,怎麽可能嘴把那麽嚴。撿到金子的第二天她就忍不住戴著一個金手鐲出去招搖了,逢人問起她就說是郭付棟買給她的。


    從那以後,田玉芬每天都換一種金首飾戴出去顯擺。和她一起打麻將的幾個姐妹忍不住好奇地問她郭付棟是在哪發得財。


    她的親朋好友得知她家有錢的消息後也都紛紛來問候,甚至有人直截了當地跟她借錢。她手裏哪有那麽多錢,若是不借給他們,這人就都得罪了。


    迫於那些親朋好友的壓力,田玉芬不得不把郭付棟撿到金首飾的事告訴了跟她借錢的人。為了封住借錢人的口,田玉芬索性給了那人一個金首飾。


    她這一給可好,這事兒立馬在人群中傳開了。自詡和她關係要好的人,便都找借口來她家看她,實際上就是想和她要金首飾。


    雖不能一碗水端平,但是田玉芬還是秉著不得罪人的原則,能給的全都給了。眼看那滿滿一袋子金首飾還剩下小半袋,她開始舍不得了,再有人來她就說沒了。


    李二寬從外地回家得知了這個消息後,便也對那堆金首飾動了心思。


    這天李二寬一大早就從集市上買了兩條魚拎到郭付棟家去了。田玉芬知道他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便一直沒給過他好臉色。


    李二寬一直陪著笑臉,他和田玉芬寒暄了半晌才支支吾吾地提起想跟她借錢的事兒。


    田玉芬跟他說自己沒錢,等他走時還不忘數落了他幾句。


    白天李二寬在田玉芬家忍氣吞聲,到了晚上他直接貓進她家把那堆金首飾給偷了出來。


    李二寬偷到金首飾後連夜出了邵莊,他想去外地把金首飾賣了換點錢花,結果首飾店的人告訴他那堆首飾是假的。


    等李二寬再三確認那袋金首飾是假貨後,便垂頭喪氣地回家了。


    倒黴的李二寬回家是在路上又遇到了虎子那幫惡霸。為了不吃眼前虧,李二寬便把那袋假首飾轉手給了虎子。


    田玉芬對自己那袋金子非常熟悉,她看到虎子身上戴的首飾後,便忍不住向他問了下那金首飾的來曆。


    虎子告訴她,金首飾是二寬孝敬他的。她聽到這個消息後,憤憤地跑回家去跟郭付棟說了此事。


    郭付棟得知李二寬偷了他那袋金首飾後,便私下叫虎子等人去教訓教訓他。像虎子他們這種窩裏橫的惡霸,隻要給錢,什麽都願意幹。


    不過在動手前,虎子手下突然得知那些金首飾是假貨。手下把此事告訴了虎子,虎子覺得自己被二寬給耍了,在打他時便下了重手,uu看書.ukanshu沒想到卻失手活活把二寬給打死了。


    李二寬死於亂棍之下,死後怨氣十分重,遲遲不肯現身,他正伺機報複這幫置他於死地的人。


    算命先生得知此事前因後果後,又捋了下胡子對郭付棟說道:“嗯……我知道了。”


    “這事兒怎麽解?”郭付棟迫不及待地問道。


    “怎麽解你就別管了,明天還會有警察去你家,到時候你直接把那些金首飾交公。”


    “用不用給我畫道符什麽的?”郭付棟不放心地問道。


    “哈哈,不用。不出三天,你家就不會再鬧鬼了。”算命先生說完,就收拾攤位走人了。


    “果然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初生忍不住跟多麵體感慨道。


    多麵體用法術脫去那身道士服,又換上了昨天那身警察製服。他看著初生說道:“這下我就知道該怎麽處理那隻怨靈了。”


    “老大你這套連環計使得不錯啊。”初生調侃完又忍不住繼續說道,“不過,當一個靈差確實挺不容易……”


    “怎麽,你後悔啦?”多麵體看著初生笑著說道,“你可別忘了,你和陰陽境的合約,可是終身製的。”


    “我當然沒忘。”初生想起自己簽的賣身契,忍不住咬牙切齒地說道。


    郭付棟跟算命先生說了實情後,安然地度過了一個夜晚。次日清晨,等郭付棟醒了後,果然那個警察又上門來找他了。


    郭付棟聽從算命先生的囑咐,把那些金首飾都交了公。


    多麵體得到那堆金首飾後,就仿佛得到了整治怨靈的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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