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在倫敦街頭遭到槍擊而重傷入院的俄羅斯流亡銀行家,安德烈-戈爾佐夫,一周後在英格蘭皇家醫院的特護病床上醒了過來。他見到前來醫院探望的妻子後,雖然身體還很虛弱無力,但掙紮著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詢問他的生意合夥人,希臘銀行家亞曆山大的情況。


    安德烈-戈爾佐夫被送入醫院後,負責調查這起街頭銀行家刺殺案的倫敦警察廳高級警官,喬恩-英格裏斯,每天都會抽空到病房來探望一下安德烈-戈爾佐夫。


    喬恩-英格裏斯經常是一身便裝打扮,穿一件圓領t恤,上麵印著字迷一樣的圖案,外麵套一件短運動風衣,長著胡子茬的臉龐有著堅毅的棱角,身材中等但體格魁梧,好像一名拳擊手,讓人覺得他不僅有著倫敦人那種從容的紳士風度,還有一些果敢不羈的個人魅力。


    今天喬恩接到醫院的通知後,特意陪著安德烈-戈爾佐夫的妻子來到特護病房,探望已恢複神智的受害人。當他聽到傷者第一次開口就詢問希臘銀行家的情況,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在俄羅斯流亡銀行家住院昏迷不醒的這一周期間,喬恩-英格裏斯警官來到銀行家在倫敦的公司辦事處,詳細調查了這家俄羅斯公司的業務範圍和經營狀況。


    銀行家安德烈-戈爾佐夫流亡到英國前,在國內主營國際貿易和銀行投資,後來因為在國內時,他本人和家人多次遭到索恩采夫黑幫組織的敲詐和恐嚇,才亡命海外躲避俄羅斯黑幫追殺。安德烈-戈爾佐夫與俄羅斯黑幫之間是因為什麽而結仇的,過去有著各種各樣的傳聞和報道,有的說是因為銀行圈內競爭引起的糾紛,有的說是黑幫為了敲詐大筆金錢,還有的說是為了爭奪石油礦產資源壟斷權。甚至有人認為是因為安德烈-戈爾佐夫在國內時,還曾經出庭作證,為另一起銀行家被黑幫槍殺案提供過重要證詞。


    但是現在安德烈-戈爾佐夫已經逃往英國近十年,喬恩-英格裏斯警官調查發現,他公司的大部分生意已經轉到了國外,他與俄羅斯國內的進出口生意已經基本中斷了。就是因為安德烈-戈爾佐夫與國內人很少有瓜葛了,所以他近幾年在倫敦生活時,才放鬆了警惕,既沒有雇傭私人保鏢,也很少要求倫敦警方提供安全保護。


    喬恩-英格裏斯警官認為,黑幫組織沒有理由事隔多年後還要舊事重提,跑到倫敦來繼續追殺他。但如果這次暗殺不是黑幫組織所為,那殺人凶手又是受誰指使的呢?


    公司內安德烈-戈爾佐夫的私人秘書,給喬恩-英格裏斯警官提供了一些情況,據那位秘書說,前段時間安德烈-戈爾佐夫與希臘銀行家亞曆山大聯係密切,有一次她還聽到安德烈-戈爾佐夫在電話上對亞曆山大說,“那幫家夥隻是虛張聲勢,如果他們再來威脅恐嚇,你就警告他們你會去報警的。”


    喬恩-英格裏斯警官還了解到,這幾年安德烈-戈爾佐夫公司的大部分投資,轉到了太空高科技發展基金上去了,他和希臘銀行家亞曆山大、還有幾位來自中東的石油巨富,成立了一家名為“愛琴海風險投資”的基金,並在去年出資合計110億英鎊的巨款,為國際太空考察團建造了大型太空考察飛船。


    那艘大型太空考察飛船後來就被命名為了“愛琴海”號,並於今年五月二十八日,飛往了遙遠的火星和小行星帶。


    在喬恩-英格裏斯警官調查倫敦這邊案件的時候,希臘警方又向倫敦警察廳傳來了要求協查一個謀殺案的要求。希臘雅典警方稱希臘銀行家亞曆山大在家中被人謀殺了,他們懷疑這起謀殺案,與英國廣播公司報道的倫敦街頭槍殺案是同一夥人幹的,因為希臘銀行家亞曆山大與安德烈-戈爾佐夫是生意上的合夥人,他們幾乎在同一天的同一時間被人暗殺,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聯係。


    現在安德烈-戈爾佐夫終於蘇醒恢複意識了,喬恩-英格裏斯警官想,很多疑問看來還是要詢問這起謀殺案的受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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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醫院醫生的允許,喬恩-英格裏斯警官在安德烈-戈爾佐夫的病床前,開始了他對街頭槍擊案受害人的第一次詢問。


    安德烈-戈爾佐夫開始還是表現的很合作,對於喬恩-英格裏斯警官的提問基本上是有問必答。安德烈-戈爾佐夫告訴警官,那個在公寓大樓門前向他開槍的人,是一個身高1米8以上的白人,穿一件帶帽子的黑色運動衫,背一隻黑色雙肩運動背包,在這名白人向他開槍前,安德烈-戈爾佐夫還清晰地聽到他用純正的俄語叫了自己的名字,但安德烈-戈爾佐夫並不認識這個人,至於槍手用的什麽武器向自己射擊的,安德烈-戈爾佐夫卻回憶不起來了。


    槍手能用純正的俄語呼叫受害人,這為喬恩-英格裏斯警官提供了一條新的線索,說明槍手極大可能是俄國人,並且認識受害人,至少說明他就是衝著受害人來的。


    喬恩-英格裏斯警官又問了一些關於索恩采夫黑幫組織的情況,安德烈-戈爾佐夫回答說,這幾年索恩采夫黑幫組織沒有再繼續找過他的麻煩,他們以前的恩恩怨怨,幾年前就通過國內一些重要人物的調節和大筆金錢的疏通,得以化解了,索恩采夫黑幫組織已經保證今後不再找安德烈-戈爾佐夫和他家人的麻煩,也不會對他海外的公司業務進行幹涉。


    於是,喬恩-英格裏斯警官緊接著問道,“您的秘書告訴我,您和您生意夥伴,希臘人亞曆山大,最近曾經受到了什麽人的威脅,他們不是來自索恩采夫黑幫組織?”


    安德烈-戈爾佐夫沉默了一會兒,好像在猶豫什麽。


    喬恩-英格裏斯警官於是向安德烈-戈爾佐夫保證道:“今天的談話,我們不會向外界透露的,希望您能與我們配合,盡快查出刺殺您的凶手是誰?”


    “絕對不是索恩采夫黑幫組織。”安德烈-戈爾佐夫的聲音雖然很虛弱,但是喬恩-英格裏斯警官能明顯感覺到從聲音裏麵透出的一種恐懼。


    “那威脅你們的究竟是什麽人?”喬恩-英格裏斯警官緊追著問道。


    “原來我以為他們隻是一些生意場上的無賴,”安德烈-戈爾佐夫心有餘悸地低聲說道,“現在看來,他們比黑幫組織更毫不講理,更心狠手辣。”


    “您能提供一些名字或組織嗎?”喬恩-英格裏斯警官似乎看到了一個掌握新線索的希望。


    “他們從來都不自報家門,隻是傲慢地向我們發號施令,要我們滿足他們的無理要求。”安德烈-戈爾佐夫的回答讓警官有點失望。


    “他們都不說出自己的組織,哪他們怎麽能恐嚇你們呢?”喬恩-英格裏斯警官疑問道。


    “他們有時打電話到我的家裏,有一次還在高速公路上撞我的車,總之都是一些卑鄙的伎倆。”安德烈-戈爾佐夫有點激動地說。


    “他們究竟提了一些什麽無理的要求?與您公司業務有關嗎?”


    “他們想參與到公司的投資業務裏來。”安德烈-戈爾佐夫遲疑了一下,終於說道。


    “是什麽具體業務,與您公司近幾年在太空高技術上的投資有關嗎?”喬恩-英格裏斯警官追問一句。


    “嗯,是的。”安德烈-戈爾佐夫想到自己和亞曆山大,會因為投資太空科技而一死一傷,當初沒有考慮到這上麵的風險,真是太大意了,不過現在後悔也晚了,“他們想參與到‘愛琴海’號太空考察船計劃中來,而我們投資基金會的股東們都堅決地反對。”


    前幾天,各國新聞媒體大張旗鼓地報道了‘愛琴海’號太空考察船首航的消息,喬恩-英格裏斯警官也十分關注著電視上的新聞,但現在他更希望聽聽眼前這位投資人的介紹,“您能跟我具體談談這個‘愛琴海’號太空考察船計劃嗎?”


    “警官,恕我不能告訴你計劃的詳細情況。”安德烈-戈爾佐夫非常堅決地拒絕了警官的要求,“不是我不願意與警方合作,而是因為涉及了到我們簽署的保密協議。這個協議嚴格規定了在今後一年時間內,我們任何人都不能向外界透露有關‘愛琴海’的商業秘密,當然除了已經正式公開的信息。”


    “那您認為,他們會對‘愛琴海’號太空考察船任務有威脅嗎?”喬恩-英格裏斯警官換了一個方式提問道。


    “警官,我真的不知道,”安德烈-戈爾佐夫臉上露出了迷茫和擔憂的神色,他不知道那幫心狠手辣的家夥還有什麽幹不出來的,“他們想達到目的,有什麽卑鄙的手段使不出來?!”


    喬恩-英格裏斯警官又問了一些愛琴海投資基金組織的一些情況,包括基金會各個股東的姓名、國籍等基本資料,他打算回去後對這個投資基金會做些深入調查,並對基金會投資產業領域、涉及到的國家組織和有關太空考察船的情況,也做些全麵的、細致的研究。


    喬恩-英格裏斯警官與安德烈-戈爾佐夫進行了約二十分鍾的談話,這時主治醫生進來打斷了他們。因為病人還沒有完全恢複,醫生請喬恩-英格裏斯警官離開病房,讓病人好好休息。


    喬恩-英格裏斯警官讓病房外值班的警察一定要確保銀行家的安全,有什麽情況及時和自己聯係。


    當喬恩-英格裏斯警官駕車離開醫院返回警局時,他滿腦子都是關於“愛琴海”的疑問,他的直覺告訴他,一定要沿著這條線索追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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