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智深和尚見火靈珠寶光被破,臉色大變,可他到底功力高強,隻與暗影走了兩個回合便已知道對方功力遠較自己為遜,當時伸手將肥腦袋一拍,陡然間一道金光自和尚腦後鑽出。


    莫看他生的肥胖醜陋,一口飛劍卻是實實在在的上清仙劍修行,出手便是十丈奇長的芒尾,暗影難擋劍鋒,一聲怪叫隻得倒翻了出去。


    智深和尚占了上風並不追擊,而是並指趁機將火靈珠再度祭動,意圖先逐走戰鬼與遊魎女兩個夜魔。


    哪知他這裏火靈珠才剛剛重新綻起一點寶光,暗影身後挺立半天不動的少年男女忽地各自一聲驚喝,向了智深和尚投來。


    二人飛行絕跡,並沒有仗劍術,純憑自身的馭氣飛行,最奇怪的是飛縱天際時,身外還排起兩縷黑煙,久久不散,恍如憑空織起絲網來一樣,不過兩個起落,智深和尚眼前便出現了四縱四橫八條凝俱不散的煙嵐。


    隨著少年男女再又聯聲驚叱,那網一樣的煙嵐已是當頭落向火靈珠,也不知那煙嵐是何物製就,竟與暗影的烏雲一樣可將火靈珠壓製。


    至此境地,智深和尚一口仙劍隻得同時奔襲暗影三人,但見金光絕跡,三名男女隻在黑色雲嵐下左突右閃,仿佛和和尚捉起迷藏了一樣。


    可令眾人沒有料到的是,隨著暗影手下的兩名少年男女將那空中黑網越織越密,形式便是急轉直下,原來連同暗影在內,他三人俱可以借著黑嵐移形換影。


    那空中一條條經緯分明的黑煙便是似是可供三人射電飛走的路徑一樣,隻身體稍稍挨上,便是浮空電射樣的渡走,轉瞬之間身影已是出現在數十丈之外的煙網下。


    暗影與少年男女攻向智深和尚的都是不過一寸長短牛毛一樣細小的金針,且數量極多。三人似是先前已約定好了一樣,每一次現身時隻射出一枚飛針便再度憑空遁走。


    其間進退有矩,合作的天衣無縫,縱是智深和尚上清仙劍威力如何巨大,竟也無用武之地,過後待智深和尚想仗劍光將黑練揚蕩,卻發現那些黑色的雲練又堅又韌,縱是好容易斬開一條,恍眼過後便又相互合攏重新絞合在一起……。


    一時間四方使除淩叫化與曲青瑤外都陷入了苦戰,可隨著流光一聲驚嘯,暴耀起千重奇光,待光華掩落,就見曲青瑤一手捂著自己的肩頭,原來是被流光借光華攝動曲青瑤雙目,出其不意將女劍仙肩頭一劍刺穿!


    阿曼見狀與蕭銳道:“看來這位流光女士的本領倒是與秦將軍差不多!”


    蕭銳笑著搖首道:“這倒未必,流光雖然與秦小養同屬光流,但她一身的本身大半還是在其身法上。


    秦小養有光神宿體已可將運徹極光,真要細較起來秦小養的功力遠在她之上,不過小養輕功身法上輸流光太多,一來一去,總被這叫流光的姑娘追上不少!”


    朱犀聞聲也笑道:“小王爺這是在往自己手下人臉上貼金嗎?”


    蕭銳嗬嗬一笑道:“我這可不是胳膊肘往裏拐,實在是就事論事,不過這位流光姑娘本事著實不小,比她的同伴要強了許多,印象中我大哥手下人物裏除了鳳琴女將外,女子中就該屬她是第一了。


    也不知道我大哥當年怎麽沒有將她帶走。想來這位姑娘一定不服氣的很,也不怪她和那個暗影會這麽輕易就投入弧光的帳下了!”


    他三人說話時分,淩叫化與戰鬼的戰場上又傳來一聲雷鳴,待雷動分開後,二人都是半邊身子血肉模糊,同時受了重傷。


    與淩叫化不同的是戰鬼體質特殊,縱是身受重傷,恍眼之間那麽厲害的傷勢也已盡數收口複元,而淩叫化的傷勢卻依然如故,隻能浴血與戰鬼重新作戰。


    阿曼心底甚好,見狀不忍道:“小王爺,他們都已打到這個地步了,我們還不出手嗎?”


    蕭銳卻道:“先別忙,不是我不出手,而是弧光本來就有退避的心思,沒想卻險些被四方使重創,如今且讓他占一點上風,出了一口惡氣後,他自然會走的!”


    聽了蕭銳這話,阿曼這才放了心,讓三人沒有料道的是,隨著戰況越演越烈,弧光一麵不但沒有收手之意,反而越戰越勇,越戰越是殘忍。


    駐身於一旁久久不語的弧光此刻也如老僧入定一樣,長時間沒有一點動靜和表情。


    戰勢越演越烈,四方使與弧光六名手下都帶了傷,戰況完全沒有如蕭銳所預料的那樣很快結束。至此,蕭銳也不禁皺起了眉頭,不知道弧光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而就在此時戰場上又傳來一聲嬌叱與一記悶哼,原來是暗影的女手下被司徒冷仗神光劍將一隻手掌切下,同一時間,趁此機會,暗影也將司徒冷一臂齊肩斬斷,瞬時裏血光衝天,血腥氣更是漫天遊散。


    這樣的氣味與殘酷的戰鬥是蕭銳往日征戰中屢見不鮮的,按說蕭銳並不會有什麽驚怪,可不知怎麽,隨著血腥氣鑽入少年人的鼻底。


    蕭銳仿佛回憶起了什麽,再抬眼看著戰鬼與遊魎女越戰越勇,後方的弧光一直負手而立,臉上還帶著得意的笑容。


    少年人驚聲道:“不好,稍一疏失,便著了弧光的道兒!”說話間,一個振身已閃身至弧光身前,翻腕曲指,便將一枚靈丸擊出。


    弧光見狀,並不應對,隻是將身一斜避過,不料蕭銳的彈指神通已至絕頂境界,擊出的靈丸生化由心,在被弧光閃身避過一刹那,便被蕭銳發動當時炸起。


    但見冷光迸濺,足有兩丈大範圍。弧光受靈光震蕩,再守不住身後曲指扣動的指印,當下散了氣,隻得收了法術。


    “哈!臭小子,算你眼睛厲害,竟然看破了我的法術!”弧光不無讚許道。說著,將手一招,戰鬼六人得了老人號令,登時罷手不鬥,退回到老人身後。


    被司徒冷重傷的少女在回到己方陣營後則被遊魎女命令捧了自己的斷掌,自己則張開檀口吐出血紅的雀舌不住舔舐著女子傷口。


    隨著少女一聲驚呼,遊魎女赤練蛇一樣的長舌竟鑽入了女子的手臂內,並把少女玉臂映的如炭鐵一樣的通紅。而那女子,則是滿頭大汗,嬌軀不住顫抖,顯然正遭受著極大的痛苦。


    直待女子疼到了極致,兩眼翻白就要痛暈過去的一刹那,一旁的流光忽然一個閃身到了其身前,將少女斷掌與手臂一合。


    與此同時遊魎女的紅舌也是一陣赤光大綻,耀起刺眼灼目的奇光。可當光芒熄至時,少女的手掌已是完好如初,連一點傷痕都沒有留下!


    而司徒冷這麵的情況也差不多,一樣提著斷臂,由智深和尚自懷裏取出一枚玉丸,就著傷臂不住滴下的血水調和,揉搓成一塊赤紅色的玉餅。


    經由玉餅血泥的補救,司徒冷的斷臂也很快活血生肌,雖然一時間沒有完全恢複,竟也能提手翻腕,運動自如,想來不過一兩日功夫便可以重複舊觀。


    至於被戰鬼打成重傷的淩叫化也趁機從懷裏取出兩枚靈丹,一顆內服,一粒外敷,轉瞬功夫也已精氣完足,哪還有重傷劇鬥過的模樣。


    朱犀在一旁見了笑道:“到底是老前輩,身上的寶貝就是多,這一比,倒是弧光那麵有點太血腥粗痞了!”


    蕭銳聞聲一笑,u看書.uuansh.m 意示讚許,正待開口時,就聽見對麵弧光衝著自己道:“蕭小子!今天就看在你的麵子上,老人家我就此罷手。


    不過醜話要說在前頭,你以後要是還和光明使的手下聚在一塊兒,對你我或還會稍微手下留點兒情,你這班騎了四腳蛇的士兵們我可是不會再優待了!”


    說完,也不等蕭銳回答,大袖一揮,瞬時狂風陡起,卷帶著手下六人不見蹤影。而地上的東遼散兵們見首領去了,登時也往北方退去。


    莫看他們紀律不及蕭銳的龍禁尉嚴明,可撤退的時候卻是如退了潮的海水一樣,恍眼不見,比之進擊前進時,整齊的海了去了。


    “多謝小王爺出手相助!”淩叫化領著智深和尚三人衝蕭銳抱拳道。


    蕭銳笑道:“哪裏,今日得見老前輩大展神通,晚輩大開眼界,至於相助什麽的,更是談不上。


    至多也就是弧光見我兵馬多些,知道一時難以取勝,所以暫時退走而已。晚輩這裏倒是有一事想向老先生請教,不知道淩前輩能不能指教呢?”


    淩叫化聞聲眉頭一皺,似是猜到蕭銳要問些什麽,但還是道:“小王爺但說無妨!”


    蕭銳問道:“不瞞前輩,當日弧光未出世,隻有他兩名手下戰鬼與遊魎女禍亂人間界時,這二人就曾經四處招惹戰事以殺戾氣,拜祭什麽霸王卵。


    適才我見弧光負手而立,一直不動聲色,任憑前輩與其手下爭鬥,便猜想多半又是在趁機收納四位使者的鬥氣。如今隻想請教這霸王卵到底是個什麽東西,為何又要用殺氣與鬥氣祭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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