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銳這一次入金枷宮為的是先解商陽圍城之困,趁便再盜取玉芝與神油,未知竟撞破候玄機私下禁咒當朝天子的大陰謀,蕭銳驚愕之餘,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麽善處起來。


    玉瓶兒在旁見蕭銳滿臉驚色,也問他道:“如今該怎麽辦,候玄機膽大妄為,暗中咒祭二王子魂魄一定有所圖謀,我們現在該做什麽?是救二王子殿下,還是先救商陽百姓?”


    被玉瓶兒追問,蕭銳反倒清醒過來,咬著牙聲道:“自然是要先救商陽百姓,隻是就這麽便宜候玄機,我又很不甘心,我們先四下將這裏打探清楚,再謀定吧!”


    說著,吩咐玉瓶兒與自己兵分兩路,先將這金伽宮查探一個究竟,欲尋找金伽宮有什麽厲害軟肋,好破候玄機這一處根本要地。


    玉瓶兒本有些心驚又為殿內到處都蠕蠕掙動的屍蟲不太敢行動,可隨她身旁的朱犀素來膽大,當先展開身形往前方飛去,這一來也由不得她不大了膽子在屍蟲遍布的大殿裏來回巡遊。


    正在佳人皺著眉頭暗自埋怨自己得了這一樁苦差事時,忽聽蕭銳遠處招呼自己,連忙駕風趕到其身邊,當下順著蕭銳的手指方向看時,又是吃了一驚。


    “玉香山?”


    原來蕭銳手指的一品蓮台上正坐趺著赤身裸體的玉香山,雖是滿頭白發卻生的十足俊美標致,隻是此刻的玉香山毫無一點聲息,側耳仔細聆聽竟連呼吸的聲音也沒有,原來眼前隻是一具走脫了元神的肉胎軀殼!


    “不錯,你也認得他?”蕭銳點了點頭道。


    “怎麽不認識!他是候玄機的大弟子,以往我在鸞妃手下,就曾見過他幾次,隻是其時還不知他的師父是候玄機罷了!這個,朱犀也是知道的!”


    一旁朱犀聽了,也點了點頭,並補充道:“玉香山是得道多年的妖道,我雖沒有打探清楚,但他少說也該有五百年的修行了。也不知道怎麽會拜候玄機為師的?”


    蕭銳沉聲道:“那還不簡單,隻為候玄機道行更在他之上的緣故!我曾親眼見候老頭用自身毫毛化了替身前往我玉榴國搶奪靈機子,想來他應該是個畜類出身吧!”


    朱犀聽了麵露驚容,訝聲道:“娘娘曾一次無意透露過,說候玄機是得道數千年的妖猴,如今看來一定是真的了!”


    “嗬嗬,是猴子嗎?那就不怪他要姓‘候’了!”說到這裏,蕭銳無意中想起弧光也是猿猴出身,並還被尹至誠奉稱為乾坤第六使,就不知道這一猴比起弧光來要差上多少了?


    “先別論玉香山的出身了,你們看他隻有肉身在這裏,那他的元神又到哪裏去了?他是候玄機大弟子,這金伽宮是候玄機根本重地,一定是被命在此鎮守的禁宮,可他現在人影不見,哼!該不會是一人躲懶出去遊玩了吧!”


    玉瓶兒這句話本是無意的取笑,未想蕭銳聽了思忖一刻竟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我二哥隻有魂魄留在這裏受屍氣薰熬被邪氣侵淩。


    而這玉香山又隻有一尊肉軀坐倒在蓮花台下,天下間那有這麽巧的事,怕是真的出去廝混了,玉瓶,依你的才智,這廝該是去哪裏呢?”


    玉瓶兒不料蕭銳這般聰明,自己無心亂口一說,就被他猜中玉香山的下落,當時聽了好笑,嬌聲道:“你這人真壞,明明知道,卻非要我來開口!”


    哪知,這一次蕭銳卻肅了容,沉聲道:“候玄機師徒狗膽包天,外辱天子,內汙宮庭,這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今日犯在我手下,我無論如何也不能饒過!”


    玉瓶兒追隨蕭銳多年,很少見到蕭銳發這麽大的脾氣,眼見蕭銳說這番話時目綻冷光,喉聲沉重,倒真有些帝王的凶煞氣!當時竟不用自主升起些敬畏來。


    “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麽?”


    “先去二哥寢宮,找到玉香山再說!”


    有玉瓶兒與朱犀兩位天魔女開劈路徑,蕭銳自然輕易來到梁王禁城內,何況能到達禁宮,玉、朱二人並未費吹灰之力,隻為二女才剛施展法術,便意外的在玉香山的肉身附近找到了一條遁光路徑,自然樂得省力省心。


    僅略將門徑通開,便跳了進去。而眼見玉香山為進出內宮方便,竟還設置了如此一道門戶,蕭銳額頭凶煞氣又是深了一層。


    蕭天候少年時貪花好色,單是十年前四地來投,叫的出姓名的子女就有十七人。中年後自立為王,營造的後宮自然也比別位帝王格外的宏大,連年的征戰,搜羅的各地美女更是不計其數。


    有聞自蕭天候稱武帝後,後宮禁城的修造就一直沒有停止過,直到他身死也還在修建之中,隻是這一切的一切,最後卻便宜了二王子蕭銑一人。


    但二王子蕭銑卻沒有他父王那樣貪淫,除自己原配太子妃與有限的幾位側室外,並沒有多納嬪妃。傳聞蕭銑加冕時,還將蕭天候所有嬪妃,無論有無臨幸,隻要是有些名份的,除自願留在宮中的外,餘者一應發放盤纏解其歸家。


    蕭銑多年來都被梁國百姓稱為戰場上的死神,可單是這一件事卻是很令人稱道,為他賺了不少善名!


    可即便如此,禁城的宮人還是達到萬人以上,尤其武帝死前一年,西征西羌征劫掠來的羌女眾多,這些女子國都亡了,哪還好往故土發付。


    如此倒有一多半人留了下來,整個禁宮僅隻適齡少女便有七八千名,這可是一樁大麻煩事。偏偏蕭銑好勇禁色,連自己的太子妃都還沒有孕個一男半女,這些整天在眼前晃蕩的宮人更是壓根不入蕭銑眼界。


    再加上蕭銑登基後還慣上場征戰,往往禁宮裏十室九空,弄的怨聲載道,宮中女子隻得一味苦熬。


    再說蕭銳三人一出遁光甬道,便到了蕭銑內宮,蕭銳耳力無雙,隻一落地,便聽聞的耳畔傳來一陣陣**作亂的響動,不由大怒,振臂就帶了玉瓶兒二人往了聲響發生的地方飛去。


    玉瓶兒見蕭銳怒不可遏,怕他盛氣之下,反而容易疏漏,被玉香山得空逃走,假意譏笑他道:“也沒見過你這樣的人,一到了你二哥內宮裏便這麽窮急相。


    小心飛的這般快法,聲音大了被人聽見,說你夜闖禁宮,欲對王子妃圖謀不軌,到那時我看你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果然蕭銳聞聲心裏一跳,不禁道:“怎麽,前麵是二哥原配太子妃的寢宮嗎?”


    想到自己身為臣子,亂闖梁王後宮,這實在是一件大尷尬事。可想著玉香山竟敢禍亂當朝王妃,少年人怒火更是一陣大漲。


    幸而有朱犀熟悉禁城重地,聞聲忙答道:“回稟殿下,自三年前二王子殿下納鸞妃為後,原太子妃便自縊於宮中。前方的簇芳閣,是專門安置四海征發的宮人的宮禁,並無二王子殿下夫人在彼,殿下可放心前往!”


    蕭銳聽了這話,心上才一鬆。


    那簇芳閣說是閣,占地卻是極廣大,前後四進,除前一進正堂外,餘者兩廊都住滿了宮人,僅這一座宮閣便有二百宮人居臥在其內。可等蕭銳連闖了兩層宮禁,也不見一人,兩邊廊房悄無一點聲息,uu看書uukanshu.om 顯是沒有人在內休息。


    可蕭銳耳邊的淫靡做樂聲卻是自前方源源不絕傳來,蕭銳不是個不伶俐的,時至此刻,已猜出一多半來。


    果然,當蕭銳來到最後一進庭院時,令蕭銳驚訝的是花園正中還擺放一座巨大的裸身女神像!青麵獠牙,胸腹奇豐,一雙桃花眼如絲如媚,雖是座石像卻讓人不能對睹凝視。


    可那神像腰身以下卻是一副獸形,遍布花斑長毛,竟好似金錢豹一樣斑斕。而園中不少男女更是攀爬至神像身上**,俯臥倚偎,極是放浪形骸。


    更有甚者,還有鑽入神像雪白一片長滿毫毛下身野媾的男女。而神像也在眾男女彼此交淫的呻吟下胸膛不住起伏,好似活物一般。


    如此反複直至筋疲力盡,癱倒在神像腳下……。


    玉瓶兒與朱犀都是色界天魔女,一樣的身具淫根,當下見了這一幕香嬌淫無比的場麵,紛紛不能自禁,情到濃時,身體幾欲顫抖。而蕭銳也覺心氣沉浮,腦海裏不自禁浮想聯翩。


    幸而蕭銳到底煉有正經道門玄術,又經由玉顏公主習了雙修術,雖然是一樣的服氣陰陽調合的法門,卻不是眼前這般外道淫法可比。


    當下沉了氣,接連兩次吐納,即將心境歸正,一麵伸出手掌抵在二女背後,為其調息亂作一團的心跳,一麵放眼仔細打望玉香山的下落,不想這一看不要緊,又讓少年人吃了一驚起來。


    原來那花園下男子雖多,可相貌卻有大半相同,除其中三五位頭挽雙髻道童打扮的出家人,餘下數十位男子竟然都是不過四尺上下,一身白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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