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女一聽這話,便氣不打一出來,心道:明明是你說了一籮筐的話刁難我夫婦,這會兒又反過來說我們多做煩惱,有心再說些話氣一氣蕭銳。


    可一旁尹至誠早看出再這樣胡纏下去,終無了局,已開口稱雙方言談已久,薑衝的傷勢應該在自己如夫人的救治下有所好轉。


    既然提及薑衝,蕭銳自然是無心與二人鬥口,連忙一麵稱謝,一麵與三人回到王帳下,果然青衣仙子此刻已收了毒龍卵,再看薑衝雖然仍舊麵色蒼白,可眉間的烏光總算是退了下去。


    尹至誠救人救到底,有意賣個人情給蕭銳,在見薑衝元氣大損後,又取出一粒小還丹相贈。這小還丹藥力非同小可,一經服下,薑衝便昏昏睡去,隻片刻功夫,呼吸便粗重了許多,至於臉色也好了許多。


    至此時,尹至誠夫妻三人便向蕭銳辭行,臨行前又將手下四方使交待給了蕭銳,除了蕭銳認識的武當曲青瑤不說外。


    其中胖大和尚法號智深是青城派的長老,老叫化是雪山派的淩叫化,冷麵少年是海外太極島司徒冷,每一人都有一身深不可測的法力。


    蕭銳雖然還想從尹至誠那裏套取些機密,可一來知道多半圖勞無功,二來自己也實在沒什麽理由好再留三人,一番禮敬交待過後,隻好恭送他夫婦三人上路。


    等蕭銳回過頭再見那光明四方使,不免尷尬一笑,心道:送走三尊瘟神,可還留下了四尊菩薩,看來我這好日子怕是要到頭了。


    果不其然,蕭銳這裏才剛動念,對麵四人中的曲青瑤便在拿眼色瞪視著自己。


    蕭銳搖了搖頭,怕對方張嘴就和自己作對,忙笑著對手裏還捧著油雞撕啃的叫化施禮道:“淩前輩,來來來,快移駕到我營帳下,適才為與尹先生商議機要,以致將四位怠慢,真是對不住。


    我這軍中別的不怎麽樣,唯獨廚房內的大廚手段高強,先生今天來,無論如何也得好好嚐一嚐!”說著,又命李虎與爬山虎另外置辦一桌酒菜為四人接風洗塵。


    淩化子隱然是四人中的首領,當時稱謝不已,一雙怪眼睛似笑非笑看著蕭銳,倒把小王爺瞧的一陣心驚肉跳,隻覺對方眼神好生淩厲,仿佛能看透自己心底似的。


    按說蕭銳此時的修行,在人世間已是罕有其匹的了,可麵對尹至誠一個手下人,自己都有心神晃動的意思。蕭銳心裏隻得一陣乍舌,暗道尹至誠當真深藏不露,看來他的勢力還遠遠不至於此。


    四人中除淩叫化一張闊口能吃能喝完,那做出家人的胖和尚智深也是不讓叫化兒多少,葷素不忌,酒喝的更多,倒是兩個年青人曲青瑤與司徒冷吃的少。


    那叫司徒冷的少年多少還吃了一些酒肉,差不多有七分飽後就停了手,而曲青瑤除喝了一口水外,壓根就沒舉過筷子。


    李虎不知道曲青瑤和蕭銳是冤家,見四人中唯一的一位美女一點兒不動自己精心置辦的美食,不免上前勸了兩句,哪知卻被曲青瑤瞪著眼睛說自己正在服氣,避穀不思飲食,不用李虎費心。


    李虎馬屁拍在馬腿上,隻能回頭向蕭銳求援,哪知小王爺早把臉望向天上,隻裝自己沒有看見!


    正在酒過三巡之際,營外忽然走來阿曼,急步上前與蕭銳耳畔交待了幾句,頓時少年人臉色一變,略一思忖,便與四方使告罪道:“真對不住四位,軍中有些要緊事需要在下親自去處置,還請四位千萬不要怪罪!”


    說著,又恭身施了一禮,在吩咐莫妍與洪戈好生款待四人後,便快步出了營帳。蕭銳手下人知道自己小主人從來都是遇亂從容,處事不驚的,可不想隻阿曼一句話的功夫,便露出這等緊張的模樣,不由的麵麵相覷,心上一陣忐忑。


    蕭銳離開營帳後,便急步往了自己寢室“禦輦”而去。來到寢室中,就見玉瓶兒豁然現身於室內,並正將一直藏於行軍箱底的菱花鏡取出,祭動寶鏡,耀的室內一片精光。


    “你怎麽來了?是四平叔那裏出什麽事了?”蕭銳心上一陣緊張,玉瓶兒在行前被安排與董四平一道去了桃花山隨時注意梁州與鸞妃的動靜,此刻回來,定然是出了什麽狀況。


    玉瓶兒此刻正一臉憂急,見蕭銳提問,不耐煩道:“先別問這麽多,你快隨我來,我們先回公主那裏再商量怎麽辦?”


    蕭銳見玉瓶兒耀動菱花鏡,便已猜到要用鏡光遁行,可想著鏡光隻能到另一位天魔女朱犀宿居的菱花鏡,不由疑聲道:“去見公主?這鏡光不是隻能去朱犀哪裏……。”


    玉瓶兒正在著急上火的時候,被蕭銳連番追問,不經惱道:“你這人怎麽這麽羅嗦,都和你說了先與公主商量,這一回也是公主遣我來的!你該滿意了吧!”說著上來便拉蕭銳的手。


    “可,可我也得和手下人說一聲啊!我這一走萬一要是不能及時趕回,薑衝又病了,軍中非大亂不可!”


    “呸!就你事多!老婆都十萬火急了,還顧你手下這些臭士兵!”


    蕭銳一聽玉顏公主十萬火急,心裏更焦急了,欲待與玉瓶兒即刻上路,又覺不妥,幸而一旁阿曼及時道:“小王爺,剛才阿曼已吩咐煙羅與衡波兩位女將軍在外候旨,您若有什麽交待,隻管傳令與她二人就好!”


    蕭銳正有些神不守舍,聽了阿曼說煙羅、衡波在室外,忙提步出了“禦輦”急急向二女交待去了。


    隻有玉瓶兒聽出狀況,不由轉睛打量了阿曼一番,語氣十分不樂道:“瞧不出,你和蕭銳這家夥相處不到一月功夫,便這麽般親密。


    連回公主那裏,你也要跟著同來,真是一刻也離不開你了!哼,這臭家夥!”這後一句話,玉瓶兒自然是用來罵蕭銳的。


    說話功夫,蕭銳已急切切從室外歸來,上前一把拉了玉瓶兒的手道:“快!快!這就回公主那裏去!”


    沒想到,剛才還十分著急的玉瓶兒,此刻竟怠慢了起來,惱道:“急什麽?我這鏡光還沒有合煉好,公主那裏許是也分心乏術也不見準備的多好,何況這次又要多帶一人上路,自然要更費些力氣了!”


    “多帶一人?”蕭銳雖然心慌,隻為關心則亂的緣故,見玉瓶兒語氣冷靜下來,自己剛剛提到嗓子眼兒的擔心也不由的暫時放下。


    再見玉瓶兒說話時,眼光不住冷睃身後的阿曼,登時明白過來。不禁苦笑起來,可他是知道玉瓶兒脾氣的。


    當下隻得拉了玉瓶兒的手和聲道:“你這是哪裏的話,此刻公主十分火急,咱們還是趕快回去的好!阿曼是公主看重的人,一同回去不是也挺好的嗎!”


    “誰說公主十萬火急了!瞧把你急的那樣兒!”


    “咦!不是你才剛說的嗎?”


    “鬼才說這句話的,怕是你耳朵有毛病不知道聽誰說的呢!”


    見玉瓶兒放起脾氣來,蕭銳隻得苦笑道:“好,就算是我聽錯了!是我耳朵不靈光,都是我不對,我的姑奶奶,這會兒總該能起身回玉榴了吧!”


    蕭銳陪軟服低,終是博的佳人一笑,當下解釋道:“都和你說鏡光沒有摩合好!你忘了,我這鏡光原來隻能去朱犀那裏,此刻想去公主所在的商陽城已是出格的事,自然要公主那裏往生鏡調和好了才成,何況如今多帶了一人,更要費心思些。”


    聽了玉瓶兒解釋,蕭銳旋即明白過來,不經道:“要是為多帶阿曼一人多費心思,大可不必,阿曼修有奇術和你一樣也是可以混合元氣的!”


    說到這裏,uu看書 wuukanshom 蕭銳到底心裏記掛玉顏公主,一心想早些趕回公主身邊,當下也不再回避,雙袖一展便施神通術將自身化為一道清風,跟著潛身將阿曼卷起,一同散化肉身附入風中。


    至於玉瓶兒本是天魔女出身,雖然在寒冰界得了肉身,可卻是轉生天元靈成聖的法體,不但不入五行,更可千變萬化,一樣被蕭銳清風裹帶也散化了風中。瞬時間三人禦在風下,也不等玉瓶兒施法,便被蕭銳往了菱花鏡投了下去。


    被蕭銳架起入了鏡光甬道內,玉瓶兒心上一陣震驚,不由對蕭銳道:“看來,你的神通術又有精進,竟然連我的一點法術都被模仿了去!”


    後又與阿曼道:“我倒忘了,你和丹娘那臭丫頭本是同族,體質都是一樣的,不怪公主會派你來跟著蕭銳這臭小子,唉!公主當真事事籌措的精細,深不可測啊!”


    蕭銳為緩和氣氛,也笑著道:“這不是很好!你和丹娘情同姐妹,相處的那般好法,阿曼是丹娘同族姐妹,你倆人也正好親近親近呢!”


    “我呸,打量我不知道你心裏那些肮髒念頭呢!我與阿曼姐姐相處好不好,都不與你相關!哎,隻怪公主對你太過縱然了,還是丹娘最好,雖然不能開口說話,對付你卻是最有辦法的!”


    見玉瓶兒語氣裏有緩和的意思,蕭銳大鬆了一口氣。他此時的修行遠比當年精進太多,雖然是三人同渡鏡光,也比往日行的快捷。


    不過半炷香的功夫,便已見到眼前光明。等三人跳出鏡光外時,果然是處身在商陽城萬象陣總樞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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