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瓶兒聽得眾人對答,一心以為冷龍女怕是真的要顯出真身原形,所以一直睜大了眼睛仔細觀望。


    不想冷龍女逼起的寒光,卻是又自在口中射出的,隻是一粒晶瑩圓潤的白色珠丸,當時不禁搖首道:“我當是什麽東西,原來不過是這女人的一粒內丹!”


    可不想她話還未說完,場上忽然風雲變幻,弧光第一個閃身不見,而月魁娘子竟也提了青龍戟化身虹影向了冷龍女襲到。


    再覺腰間一沉,一直攬在自己的蕭銳也在此時刻掉了雙身,化為一道清風向了冷龍女卷去!


    等玉瓶兒轉睛往了蕭銳背影望去,冷龍女那邊已經震起幾聲驚雷,接著又是天地一暗,空中那枚晶珠已不知去向。


    正在佳人不解時分,又見有青影白光生出,如龍卷風一般糾纏於一處,稍後又有一團金光加入,三道奇光鬥了個難解難分,橫掃整座亂步神殿,威力至大,直將大殿摧折的搖搖欲墜。


    就在此刻玉瓶兒身後忽得多了一道清風,再回首看時,就見蕭銳與蕭萑已閃身在自己身後。


    “我們還是快離開這裏吧!難得這三人又糾纏在一起,弧光與那月魁娘子還好,再被冷龍女得了空閑就又要追殺我們了!”少年人急著道。


    玉瓶兒正待反對,蕭萑已先一步於她開口道:“不行,弧光和月魁都是另有圖謀,一心想要冷龍女那顆冰珠,以他二人這樣的功力還對這粒珠子如此當心,其中定有機密,我們不能這麽輕易就走!”


    蕭銳聞聲,眉頭一皺,他知道蕭萑一定是在想著那粒自入寒冰獄就一直想謀劃的聚魄冰髓,而冷龍女又有冷龍之名,隻怕這冰髓該從她身上著手,甚或此時那粒冷龍珠就是冰髓也不一定。


    此刻要蕭萑就走,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想到這裏,少年人知道無論如何也說不動蕭萑,眉頭皺處隻得另做打算。


    “哼,既然弧光與月魁能打這冷龍珠的主意,為什麽我們就不能!”玉瓶兒見蕭銳對蕭萑無可奈何,麵露難色,不由嗔聲道。


    對玉瓶兒這句玩笑話,蕭銳隻能報以苦笑,場中在交鬥的三人,無論哪一個都不是自己一隊人馬能戰勝的,何況還是三人!


    “不可能的,先不說冷龍珠,單是已將寶珠到手的弧光,若不是有月魁娘子留下,再已消失無蹤了。


    隻就目前來看,冷龍女與月魁娘子幾是聯手才將他纏住,我們根本無力將寶珠奪到手,就是到了手上,以弧光與月魁鬼魅一樣的身法,也是絕對逃不脫的!”


    玉瓶兒原本隻是一句氣話,見被蕭銳當眾揭穿,也隻撅了撅嘴,便不再說什麽。可蕭萑卻不同,兩眼生光正罩定了那寶珠,說什麽也不肯移步。


    蕭銳見了大感頭痛,不料正在這當兒,忽聽得身旁傳來好大一聲吹欠,少年人不禁又是一陣頭痛,心道:麻煩又多了一個!


    丹娘的醒來,讓玉瓶兒好生歡喜,可嘴裏還是罵道:“臭丫頭,一睡就是這半天,害我抱的你手都腫了!”說著將丹娘往空中一丟,一麵笑罵,一麵搓揉著膀臂。


    哪知丹娘睡眼惺鬆,伸了一個懶腰,待抽空看見弧光三人正亂鬥作一處,老人一隻手掌內正泛著冰霜一樣的冷華,當時認出是一件好寶貝,一聲歡笑,便已展動身形撲了上去。


    蕭銳三人都未想到她會來這一手,玉瓶兒第一個叫罵道:作死啊!飛縱著身子去攔,不想丹娘一覺過後,功力沒有長進,身法卻是大長,她又比玉瓶兒早起一步,一時間竟沒能追的上。


    蕭銳眼見著二人離弧光三人戰場不過十餘丈遠近,知道兩人不免被戰火波及,無奈之下隻得苦笑著搖了搖頭,也是飛身縱上。至於蕭萑則正對了她的心思,更是想也不想就縱身上前。


    且說玉瓶兒追逐丹娘躍身到了戰場,眼看著伸手便可將丹娘捉住,不想忽覺周身一晃,竟莫名將身勢放慢,正在玉瓶兒不解之際,丹娘已睜大了眼睛興奮地向著弧光飛去,眼底隻有冷龍珠這一件物事。


    弧光三人正在亂鬥,隻為月魁娘子身勢不下於老人,所以才得將其絆住,而正麵卻留給氣極的冷龍女交待,要知那冷龍珠並不是冷龍女內丹,卻別有妙用。


    弧光與月魁娘子一出手,少女便已知道二人到底有何圖謀,想到要緊處,直嚇的心膽皆寒,到了此刻她再不敢有一些疏忽,招招都是重手。


    可無奈對手是五位授使中威力最強幾可比自己主人的弧光,自己實在有心無力,幸而有月魁在一旁將弧光絆住,不然早被老人逃了個無蹤。


    而這邊廂丹娘看似冒冒失失的闖入戰場,自然沒有被三人放在眼裏,除了弧光還為丹娘膽大犯險報之一笑,另二女更是看都不看丹娘一眼。


    哪知奇跡卻在此一刻發生,隻聽得丹娘一聲驚嘯,其聲悠揚悅耳,好似鳳鸞合鳴,縱是貴為絕頂高手的三位被此奇聲入耳,心神也是不禁為之一奪。


    弧光於三人中功力最高,當時心間也是一顫,可跟著手底一輕,原本掌中牢牢捧定的冷龍珠竟已不見縱影,再看對麵的丹娘手裏掌著的不正是自己丟失的寶珠?當下裏老人的震驚不亞於遭了晴天霹靂。


    丹娘自將冷龍珠到手,隻知道當場把玩,可身後跟上來的玉瓶兒卻是曉事的,一見她竟能將寶物奪到手,心裏也是一顫,可第一時間還是抱起少女就往回退去。


    形勢急轉直下,一時間弧光、冷龍女三人齊齊壓了過來,蕭銳也正好於此刻趕到丹娘身旁,見對麵三人來勢洶洶,禁不住嗝噔一聲,心頭打顫,就連俊臉也有些灰白了。


    玉瓶兒此刻也看著情況不妙,雖然她也很想得到那粒冷龍珠,可到底寶物再珍貴也沒有自己性命來的要緊,有心想讓丹娘將手裏害人的東西丟了,可以丹娘的脾氣哪裏能夠。


    何況蕭萑此刻也立在自己身旁,最要命的是她已抽手摘下肩後轟雷重劍,劍尖直指對麵三位,明擺著要大打出手。


    “嗬嗬,怎麽?你們四個小家夥也想要這粒沉龍珠嗎?太巧了,這裏的人都想要這寶貝!月牙兒,當真還是你厲害,出手不凡,把我和月魁娘子都給比了下去!”


    冷龍女此刻隻是無暇分心,暫時顧不得弧光而已,聞聲隻是冷哼一聲,卻是第一個越眾而出,伸出手向了丹娘道:“拿來!”


    哪知丹娘不曉得一絲厲害,聞聲隻是衝了擠了擠眉毛,瞪了瞪眼,便拿著那粒沉龍珠放在眼底下仔細觀玩,當萬花筒一樣照著眾人細瞄,連理都不理冷龍女。


    如此大膽行舉,直把女魔頭氣的臉都綠了,卻把弧光逗的樂了,一陣大笑。


    咆哮聲中,冷龍女手臂一伸,竟暴漲長十尺,直向了丹娘抓來,幸而蕭萑早就留意,轟雷劍一劍斬下。


    但聽空中一個驚雷響起,跟著便是萬千雪花飄揚,當下裏蕭萑與冷龍女正麵對撼了一擊,二人竟然平分秋色,各退了半步。


    要說蕭萑手裏提的是威力無比的轟雷重劍,可冷龍女竟憑一隻肉臂便能接得下,不說玉瓶兒幾個,就是弧光與月魁也為之變色。


    其中弧光更是樂道:“嗬嗬,月牙兒當真動了真怒,uu看書ww.uuansu.cm 要藏不住自己原形呢!”


    而蕭銳在旁看的清楚,自冷龍女長臂揮出時,袖袍下便是一陣寒光大放,內裏波光閃動隱約可見一層銀鱗,眼見於此,冷龍女的來曆,少年人可是越見篤定了。


    “慢著!”蕭銳忽然大喝一聲。在場所有人都各有心計也各有所忌,為少年人一句話,倒當真止了手腳。


    獨弧光知道蕭銳本事雖不高強,可腦筋卻是靈動無比,眼看少年人出口喝止,心裏倒有些擔心起來。


    果然蕭銳事出眾人意外,竟對著素昧平生的月魁娘子道:“前輩可是月魁娘娘?”


    月魁娘子事出意料,不由怔了一怔,可稍頃便又恢複常態,冷聲道:“不錯,我就是月魁,可稱不上前輩,也更不比說什麽娘娘!”


    蕭銳見她答話,心裏已鬆了一分,當時笑道:“那就好!晚輩南蠻蕭銳,鬥膽想請教前輩一件事!”


    “什麽事?”


    在說出這句話時,月魁也有些驚訝,自己竟會和一位人間小子交談起來。可轉首見冷龍女與弧光二人,一個麵泛青紫,一個臉有隱憂,以她的聰明才智,頓時悟道了蕭銳圖謀。


    雖覺少年人太過放肆與大膽,可也不失膽色,何況又能同時製肘弧光與冷龍女,換了自己差不多也隻能想到這樣最好的對策。


    當下裏,即是終年寒著麵孔的她,也不禁露出些輕鬆,不無讚許道:“你這少年腦筋倒是動的快!”


    蕭銳聞聲笑道:“不敢!倒是晚輩太過鬥膽放肆了,隻是還得懇請前輩您指教一下這沉龍珠到底有什麽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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