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便是想提各位淬煉一下兵刃?我們已經借重各位抵擋金工,怎麽說也該為你們做些效些力!”


    “哦?”


    蕭銳聽了這話,不由心上一跳,眼前這位神鋒老人明是一位鑄造武器的高人,雖然自己的分光與誅心二劍都是威力極大的神兵。


    可少年人也不禁想看看,在老人的幫助下,是不是又有激發出更大的威力來!


    思忖之間,少年人已忍不住將腰間誅心劍抽出,當時隻見細長的劍身隻在空中一個彈躍,便化出一輪劍影激射而出,激蕩的高爐內地火隨之一個高跳,直拔十尺多高,似在與劍光爭勝鬥氣一般。


    老人早知道蕭銳腰間藏了一件兵刃,可直等少年人將寶劍揮出,這才露出極驚訝的神色,不禁讚歎道:“好激勁的劍鋒!當真無堅不摧!鋒芒畢露!”


    回首看了一眼蕭萑身後的轟雷,又道:“便是你這巨劍也比弱它一籌呢!”


    蕭銳聽得老人說道誅心劍威力還在轟雷劍之上,不由笑道:“老先生說笑了,我這一口誅心劍論威力怎麽能與萑姐姐的轟雷相比!”


    神鋒搖了搖頭:“你的劍是殺人的劍!她那一口卻是斬殺虎狼用的,自然不能相提並論。少年人你這麽聰明,豈有不知道的道理。隻可惜這口劍自落入你手,便一直被你隱藏不用,卻有些對不起它呢!”


    說話來人便將劍柄含在口內,獨臂取了一隻火扡,點頭示意身邊二老將地底岩火拔大。


    隨著另外兩位老者連繼又將兩層抵火用的夾板抽出,瞬時間高爐上青焰直衝天際,一座紅爐也在轉眼間化了青灰色。


    隨著火焰不斷升高變幻,老人口中的誅心劍也在微微顫抖,似有些害怕但更多的卻是興奮。猛聽的地底傳來一聲轟鳴,就見從地心躥出一道衝天白色弧光,光芒皎潔,好似月華。


    神鋒老人在聽得地底巨響時,便已做好了準備,忽地口中聲叱,誅心劍已被他激噴而出,正那弧光絞在一處。


    瞬時間,眾人眼前爆起一道金光,亮的嚇人,除神鋒老人外,竟無一人可以逼視。等蕭銳揉定眼睛看清時,就見老人已棄了掌中火扡,單手將誅心劍攝住。


    原本晶瑩如水晶明玉一樣的劍身,此刻卻是電光激走,如纏了無數射電一樣,劈劈駁駁,良久才漸漸掩息了下來,隻是劍頭一點紅光卻比平日還要耀眼,片刻之間氣勢與劍光之盛與往日大不相同。


    可蕭銳也在同一時間發現,神鋒老人此刻手掌已被誅心劍洞穿,劍柄直沒老人手骨,少年人大驚,連忙上前取出隨身攜帶的回光散替老者療傷。


    老人連道無妨,並還道:“此是神鋒,不如此,此刻少說已飛投至百丈之外尋機殺人飲血了!”說著,又將枯手一攤,要向蕭銳要取另一口分光劍。


    蕭銳見隻磨煉一劍便將老人重傷,正待推辭,卻被神鋒阻止道:“蕭公子不必如此,你與你的姐姐隨手攜帶的,都是難得一見的神器,我終身打鐵為生,自然是一日之內將這些奇珍神鐵一一看個清楚!”


    聽了這話,蕭銳才又將分光劍遞過。


    蕭銳一口血影分光劍不比誅心長久埋沒,隻出世不過一年功夫,血氣邪氣仍在,何況本就是一口至邪至凶的魔物,且又得武當玄門直功焙煉,出身來曆迥不尋常。


    劍光一挨進不是主人的神鋒老丈,瞬時便是一個激蕩,化出無數劍影,晃眼之間就要將老人單臂斬斷。


    幸而老人手疾眼快,側身一讓先將劍光鋒芒躲過,一旁兩位抽火焰的老人也在同時取了火扡、火鉗夾擊,這才躲過一場殺身危機。


    蕭銳見狀自然是嚇了一身冷汗,連忙招手將神劍喚回,手把手將寶劍交與老人手中這才放心。


    老人將到此刻才將寶劍打量了一個清楚,見三尺劍鋒上滿是一重又重的雲紋,細密錯致,繁複無比,偏每一絲雲紋之間還藏了一絲血光,凶邪的厲害。


    “嗬嗬,這是一口戾殺劍,血氣邪氣要比公子另一口強盛的多,雖然劍質差了一些,可這口劍有好些奇處,用來抵擋敵人進擊是再妙不過的。


    恰與公子另一口神劍一攻一守,互補不足!可惜當日急於出世,還差了一些火候,今日正好補就。”說話間,竟將長劍丟入高爐火口內。


    並還不等蕭銳反應,又將少年人掌中的誅心劍強過,劍尖點動,正好將耐不住地火的分光劍責了一劍,到底分光劍劍質比誅心劍遜了一籌,當時被震退下地心。


    神鋒身邊的兩位老人見狀,忙又將抽板放起,一時之下竟將分光關在火焰之中,仍是分光劍如何暴跳如雷,在地火中四擊,打的那抵火的鋼板如篩子也似的沙沙直抖,也是脫不得身。


    蕭銳見那抵火的鋼板也不知是什麽材質,竟連削鐵如泥的分光劍也不能斬斷擊穿,生怕時間長了地心奇火會將自己的愛劍熔為鐵汁,這劍本是師傅雲先生的,說什麽也不能在自己手中毀去。


    心急之下,少年人忙與神鋒老人道:“老先生,這麽做是不是太激進了一些,時辰久了,於這劍……。”


    老人擺了擺手道:“公子不用擔心,反倒是過一會兒還請公子您約束您的寶劍,不要一出爐就要了我的老命才好!”


    當下分光劍入了劍爐內,神鋒老人空出雙手,便想招呼蕭萑,請她取出轟雷劍來看一看,未想蕭萑卻冷聲道:“不用!我自有煉劍的法子,不用老丈多出手了!”


    神鋒老人聽了,又瞧了瞧轟雷劍上的陰紋,不禁笑道:“這位姑娘說的對,倒是我看錯了!”


    蕭銳兩眼一睜,心底疑問又起。卻聽見不遠處金工的怒吼聲又起,一時上又皺起眉頭,想要外出抵擋,又怕分光劍開爐時自己不在,真的會傷了老者。


    丹娘久被晾在一邊無人理她,早就心急不耐,見有敵人來犯,卻是心血澎湃,也不與蕭銳、蕭萑商量,隨手就倒出一把陰兵所化的神豆。


    拈指掐訣,屏口又吹出一口真氣,瞬時間一把綠豆已化成了一獅一虎,躍在打劍爐爐基下,暴吼嘶咬,一陣風地飛了出去,片刻之間便傳來與金工打鬥的喊殺聲。


    “嗬嗬,有丹娘的煉魔術倒是十分的方便!”蕭銳不禁笑道。


    可未想蕭銳話音剛落,便見不遠處空中躥起兩多青光,丹娘才剛祭起的獅虎已被震碎在空中,待青光散落時,陰兵所化的綠豆也四散在地麵。


    少女見狀,忙行法收回,可等收在掌中後卻發現悉數已成了灰土一樣的顏色,知道受了重創,臉色登時一變。


    而緊接著便有數位金工從亂石後躍身而出,手提鋼鞭,劃起長長的鞭影,直到此刻蕭銳才看清這些監工的麵孔。


    原來竟真是人如其名都是一具具金屬打造的鐵人,隻是雙目之中自有青焰射出,似螢螢鬼火,卻又極具靈性。而那掌中劃出的鞭影也是綻起一圈圈幽光碧色,皺是不同尋常。


    蕭銳長日裏行軍打仗,卻還沒有見過這樣硬梆梆的金屬敵人,一時上倒是有些不知如何應對。可他這裏猶豫,敵人卻不給他一點時間。


    瞬時間空中綠影一閃,劃起長長的虹練,但見數道鞭影如劃天而走的毒蛇一樣射了過來。


    丹娘正在惱恨,當時想也不想,又將掌中陰豆放出,重又集結為一隻更雄狀的青獅,正待虎吼迎敵。


    不想隻被兩道鐵鞭纏身,便再放不出威力,後又被另一道鞭影打在顱頂,當時震作飛灰,不想那金人手中的鐵鞭竟是如如厲害。


    蕭銳心思機敏,隻見青獅被鐵鞭纏住身體,一身寶光便消失無蹤,當時省悟,大聲道:“小心!這些鐵鞭有古怪,一經著身,精氣體力都要被壓製吸走的!”


    丹娘聞言,眉頭一皺,卻又從紫金葫蘆裏倒出滿把陰兵,一個屏氣吹去,又現出一隻巨大無比,四足擎天的巨龜來。


    少女滿以為這一次全力施為,該當能抵擋住對手,不想那鐵鞭相較起巨龜確實細小的不值一提,但隨著金工們將鞭影晃動,放出數十丈碧火,將巨龜團團圍住,丹娘這一麵旋即又成了逆勢。


    蕭銳見這般下去,丹娘必敗無疑,忙大聲道:“真是笨丫頭,變這麽大又這麽容易被人生擒的烏龜做什麽?變的細小些,數量多的飛蟲豈不是好!”


    丹娘雖然不喜蕭銳指點自己,uu看書 .uknshu可也不是太過死腦筋,認死理的,當時聞言省悟,忙把合手抵在唇邊吹出鳥雀一般歡快的驚鳴,轉瞬之間,神風又起。


    就見那空中巨龜隨風化去,碎屑在空中團團旋轉,晃眼間傳來嗡嗡的鬧耳嗓音,竟變成了成千上百萬的青蜂,爭鬧在空中如一重重密語向著金工們撲去。


    果然青蜂細小,數量又大,金工們捕不勝捕,頃刻之間便被青蜂埋沒。


    蕭銳見了正在高興,可沒想到那些金工都是些金屬偶人,任是青蜂群放出無數細小的蜂刺,卻隻見落了滿地的碧刺,不見金工有一些損傷。


    為蕭銳指點勞而無功,丹娘哼了一聲,隻衝著少年人一陣冷眼相向。


    蕭銳一時間也是沒了主意,無奈道:“這也不能都怪我啊!哪一次與我們相鬥的是這種沒有血肉之軀的鐵人,再說了,你怎麽老愛變活物,隻要能抵擋住這些鐵家夥就成,堅起幾座高牆不一樣可以嗎?”


    他二人這裏對答,金工的腳步卻不曾停留,說話間功夫已近在眾人身前,蕭銳見了無數,正待抽出誅心劍攔擊。


    不想有一位金人已走的很近,一個揚鞭便向了眾人抽來。巧的很因為蕭萑離著大夥最遠,卻是首當其衝第一個遭襲。


    正在蕭銳為其擔心之際,就聽轟的一聲巨響,蕭萑肩後的轟雷劍已如山一樣的砸下,如削腐泥一般的將那金工連人帶鞭斬成了四截。


    如此一番變故,顧然金人見了一時阻了腳步,就是高爐前的神鋒老人見了也是一陣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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