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明笑道:“銳王子既然知道這般若印是智慧法印,該當對您修行鍛煉很有助益的?而且……。”


    說到這裏,女荒神又皺眉道:“以王子您現下的修行,似還不隻煉有般若印一門法印,不然也絕不對精進的如此快捷!”


    被女仙子提醒,蕭銳這才想當日曾在寶珠城效外眼看正教仙人尹至誠夫妻三人大鬥殃神一幕,那日尹至誠展露好幾般法印真功,自己坐壁上觀,偷學了不少,雖然還不得其中精髓,可到底獲益匪淺。


    幽明女神聞言點了點頭道:“這就不怪了,尹至誠本就是光明使,其尊主法力不亞於食日狼,而你受光明僧明鏡先學了般若印。


    般若印雖不是威力巨大的伏魔法印,可卻是密宗法印中最深奧精深的真印,你曉習了它,自然容易吸納其餘真印。


    雖然不曾有光明僧親自傳授,但於你而言,卻是受惠良多。這該算是你數中機緣,不然你的轉生術也不會進展的如此快捷!”


    說到這裏女仙長臉上露出一許輕鬆,蕭銳知道這是她揣度自己各門法術與機緣這般巧法,也許真的是命裏注定自己到這寒冰獄來解救她被困的災劫。


    想到這裏蕭銳貪心又起,遵聲道:“既然仙長對這密宗法印這般了解,弟子懇請仙長再指點一二,雖然我這多日來苦苦思索,可仍舊隻能施一門般若印,卻習不會當日尹至誠其餘幾門法印!”


    幽明聽蕭銳這般說法,露出難得的一絲笑容道:“銳王子有這樣的想法,該就是人間常有的貪枉了吧!


    密宗真印難傳異教,尹至誠本是玄門道家門下,若不是光明使的身份也絕學不得,王子殿下得一門般若印不夠,還想染指其餘真印,這可不是輕易能夠得到的呢!”


    幽明這番解釋,蕭銳臉上不由一紅,知道自己太過貪心了,正要告罪。


    不想又聽女荒神道:“不過有道是佛法慈悲,我雖不會密宗真印,卻有聽說諸般法印有一門大勢印最是基本易得,這本是守身護元的真印,我想以銳王子的智慧與諸般機運,潛心修煉,總是有機會的!”


    得對方指點,蕭銳猛觸靈機,心中重燃一點希望,閉目思及知道自己真有幾分把握能得大勢印,不禁大喜過望,趕忙向了幽明女神答禮做謝。


    他二人久日端坐,好不容易蘇醒過來卻又是這麽一番長篇大論,早惹得玉瓶兒與丹娘不奈,後見蕭銳沒完沒了的敬謝女荒神,玉瓶兒再忍不住,上前拉了蕭銳就往一旁教訓。


    被玉瓶兒提了衣領往外就走,蕭銳知道她是想詢問自己修行進益,一時頑心起伏,潛心默運,隻見少年人兩眼精光一湛,提在玉瓶兒手中的衣領竟然化做了雲煙一樣脫開了少女玉指。


    出其不意,玉瓶兒被蕭銳甩脫,當時直驚的她眼睛瞪的滾圓,自己的手上的斤兩,玉瓶兒最清楚不過,何況她還是靈體修持,方才看似隻抓住蕭銳衣領,實際雙手是取了蕭銳精神元魄製動的。


    如今在自己手上,蕭銳輕鬆頓開,其中的變化與道理,隻能用神奇和詭異才能形容。


    窮思不解之際,玉瓶兒隻得嬌嗔著罵道:“好的很!幾天功夫,你竟然煉成這樣古怪的本事,你定要和我好好說一說,不容我怎麽也不放過你!”說著又來拿他。


    蕭銳聞言一笑,卻不再掙紮,被玉瓶兒帶過一旁,二人爭執了好半天。而尾隨其後的丹娘一個字也聽不懂,氣悶之下,隻得再找洞外的鱗蝦們的晦氣了!


    不想蕭銳起身後,另一旁端坐的蕭萑卻不見動靜,一直提劍在手,劍身一團煞氣妖龍也似的遊走久久不竭,看的眾人觸目驚心,不寒而悚。


    蕭萑身上碧遊甲原本也是深沉沉的碧綠色,與轟雷劍上妖氣質地不差仿佛,隨著蕭萑調息理氣時間越久,那碧遊甲的靈性也越發彰顯。


    功行深處,周身萬億細小密鱗僅如活物一般倒立而起,此起彼伏猶如水波一樣的遊走。


    隨著轟雷劍身妖龍一聲驚嘯,竟猛地一個跳躍遊入蕭萑碧遊甲內,瞬時間碧瑩瑩的劍身化做了玄青色,幾乎與蕭銳身外玄鶴甲一般模樣。


    可令蕭銳沒有想到的是,待妖氣鑽入碧遊甲後不久,遍身放出玄光的鱗甲又衝起一道水紋,重又湧向蕭萑手中的轟雷劍而去。


    幾次三番衝動下來,神甲與重劍的氣質竟聯在一處,恍惚之間劍光與碧遊甲神光也成了一色。隨著蕭萑一個掙身,遠處相觀的蕭銳就見自佳人腳下湧起一道煙波,瞬時衝入手臂。


    待流入劍身直至劍尖後,才化為一聲霹靂,劍光一湛,爆耀如驚電,直刺的眾人不能睜眼,好容易揉動雙目再看時,就見蕭萑氣定神閑的立在當場。


    蕭萑這一番驚變,玉瓶兒與丹娘不知究裏,一時隻是驚異,而蕭銳心神卻是一陣惶恐,隻為他身外的玄鶴甲,此刻竟被蕭萑劍、甲所放的精光,收勒了好些,似驚怕了對方一樣。


    至於纏在腰間的誅心劍也是一樣微微顫抖,躍躍欲試,隨時有跳出少年人掌中的危險。


    就在蕭銳心驚之際,耳邊傳來聲音道:“這是萑公主不惜耗損神魂,強將寶劍與神甲揉煉成一體,這樣強橫的術法,也隻有萑公主這樣的體魄才能夠承受!”


    蕭銳忙道:“這到底是什麽本領,對我萑姐姐又有什麽傷害?”


    幽明疑聲道:“銳王子即有玄鶴甲怎會不知這異術來曆!”


    蕭銳搖了搖頭:“實在不知,還請仙長指教!”


    女荒神又看了蕭銳一眼,這才道:“原來王子殿下真的不知曉,你的玄鶴甲與萑公主的碧遊甲同出一爐,都是當日四長老為製服巨猙獰煉至的寶物,內裏存著四聖精血,威力非同小可。


    萑公主為得神力以自身做引,強將妖力打入體內,可她心誌高強,以此還不足夠,還要連同轟雷重劍一同運氣。


    此劍是殺神破魔凶兵,若得兩般法器同時運用,威力至大,可對施劍的身體傷害也極大,稍有不慎,駕禦不得便有遭反噬的危險。


    萬幸鱗甲上猙獰甲被摘下,不然便是金仙披上也是性命不保。即便如此,每施動一次,萑公主也是隨時有性命之憂!日後你們一路旅途漫長,還請銳王子殿下小心提攜你這位姐姐才是!”


    蕭銳點頭道:“多謝仙長指教,弟子一定仔細留意,不瞞仙長,自披上這獸神界的那一日,我四位兄弟都是將它當做提煉功力的工具而已,隻是萑姐姐太過霸道激進罷了!”


    幽明皺眉道:“真不知道人類怎麽如此迷戀武力,一味的折磨身心也要強求,其實不必如此也一樣可得修行,銳王子您曉習般若印法,自該不用我提醒了!”


    蕭銳沉聲道:“話是不錯,隻是個人有個人的緣法,以我而言可修行密宗真印,而萑姐姐也許這強烈激進的肉身修持法更適於她呢。”


    被蕭銳這麽一說,幽明倒是露出一絲慚愧,不由道:“殿下說的是,倒是幽明執墜了!”


    蕭銳正待答言,就見的遠處蕭萑反手已將轟雷劍負在身後,佳人背脊一側碧綠如煮沸的泉水一樣驚走。


    轉瞬功夫一柄轟雷劍已被甲身生出的一條綠蟒牢牢纏定,蛇口血信狂吐,正倚在劍柄之上,u看書 wwuunshuco 即陰森又猙獰,縱是不假辭色的女荒神見了,眉間也是一跳。


    “廢話說的太多,隻能耽誤時間,荒神還有沒有交待,不然的話,請即刻送我們上路吧!”


    “既然萑公主急於要走,自當由幽明送諸位一程!”


    玉瓶兒與丹娘在一旁聽說即刻要走,連忙圍籠了上來,隻是丹娘還不忘她這多日積攢下的鮮蝦,一力要全部帶走才肯上路。


    玉瓶兒見了笑道:“也沒見過你這樣貪吃又不知滋味的,這些蝦肉你都已經吃過快半個月了,頓頓不拉,就是天上龍肉也敢吃的做嘔了,這會兒卻又舍不得起來!”


    佳人嘴上雖是這麽說卻伸手從丹娘隨手皮囊內取出一隻收納丹藥的玉瓶,一時間將丹藥一口合部吞入腹中,一邊運用法術將丹娘身後滿滿一包袱鮮蝦全都裝入瓶內。


    眼看著丹娘滿臉不悅盯著自己,玉瓶兒知道丹娘是在怪自己將瓶內丹藥全都吃光了,不由笑罵道:“小氣鬼,才吃了幾顆破藥丸你就急紅了眼,再說這也全都是你那位蠢笨主人的,你倒是會閑操心!”


    說著,檀口微張,吐出鮮紅的雀舌了,舌尖正裹著剛剛被吞下的丹藥,為玉瓶兒不是肉身,連口水都沒裝一粒,以示讓丹娘放心,一麵又借機嘲笑丹娘。


    哪知丹娘見了玉瓶兒舌尖上的丹藥,竟然想也不想伸過頭,撅起櫻唇就要啜入口中,嚇得玉瓶兒連連躲閃,嬌聲罵道:“要死的臭丫頭!一點臉皮都不要,女人和女人也是親得的嗎?”


    可丹娘卻絲毫不聽她的,仍是一味的想要奪回自己的口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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