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麽回事?”


    “沒什麽,隻是將這青石內的靈氣接收而已!”


    蕭銳自己知道蕭萑將青石中的靈性收歸已用,這樣的本領,按理三人中隻有丹娘一人幸許能夠做到,可沒想到的是,原來蕭萑竟比丹娘還要精通的許多。


    就在他驚疑之際,忽見蕭萑回過頭來與自己道:“這樣的事,你也可以辦到?”


    “我?怎麽可能!”蕭銳苦笑著搖了搖頭,心裏卻一陣惶恐,他曾私下修習過《積冤錄》,一身功夫確有一下半入了魔道。


    即便是積屍氣一門功夫也有涉獵,但卻絕談不上精深,與丹娘相比更是差的遠。且不知為什麽,他竟是十分害怕蕭萑知道自己修煉這一路邪術,仿佛自己做錯了什麽一樣。


    “這很簡單,不需要你自己施法,你身上的玄鶴甲自己就能做到?”說話間,蕭萑身外碧遊甲一個精光耀動,頓時放出奪目的五尺奇光來,碧彩流溢,直刺的人睜不開眼。


    而蕭銳身上的玄鶴甲感同碧遊甲立威,同一時間也是綻起尺許烏光,黑沉沉、陰森林的,就連少年人身外的白雪也似被那烏光甲給染成了塵土。


    “你是說這些獸神甲可以吸納天地靈氣!”蕭銳迅速反應道。


    蕭萑冷哼一聲,點了點頭,又道:“其實你的天梟最是陰邪心冷,收斂靈實的本領在四甲之中是最厲害的,比我的碧絲強上許多!”


    “‘陰邪心冷’,獸神甲四獸不是鎮國神獸嗎?怎麽被你說的倒像是惡獸的樣子!”


    “本來就是一班陰獸,難道你今日到了這寒冰獄,還在相信蕭天候與候玄機的那套鬼話嗎?”


    “我倒不是這意思,隻是很奇怪一直穿在身上的玄鶴甲竟然還會有這樣神奇的用處!往常我穿著這甲打仗怎麽就沒有見它有些異動呢?”


    “那是因為甲身上少了巨猙獰奇鱗的緣故,如今它們饑腸轆轆,自然又要蠢蠢欲動了。玄鶴甲在你手中時日也不短了,你不會不知道這甲胄內藏著邪靈的戾氣吧!”


    被蕭萑這一說,蕭銳心頭頓時浮現起當日初得寶甲時,玄鶴甲中的業火幾乎要將自己焙煉至死的情景。


    雖說終被自己克製,可平日裏隻要稍有懈怠,甲胄中的火炎就又用反噬的危險,所以自己才晝夜穿著這玄鶴甲,為的就是好讓自己功力奮進,好與三位兄長並駕齊駕!


    “原來是這麽回事,這麽說來,自從失了那片鱗甲後,玄鶴甲是安份了許多,難怪這多日來,夜夜能睡得香甜呢!可是你為什麽忽然告訴我這些,自入寒冰界之後,你一直對我很冷淡的。”


    蕭銳忽然話峰一轉道。眼神目光也隨之淩厲起來,一心想趁此看透蕭萑到底藏著什麽心意。


    “沒什麽!”蕭萑說話時,已回過頭望著眼前冰窟,目光沉斂,若有所思道:“我們很幸運,墜落寒冰獄時並沒有掉入冰眼。


    而且這麽塊就能發現神跡,也許你這人生有劫運,越是在險地,越有遇合。我自然願你活的長久些!”


    後半話蕭銳已沒能聽得進去,當時隻追問道:“神跡?什麽神跡?萑姐姐指的是你剛才手裏那塊石頭,還是這冰底下的魚兒!”


    “都不是?寒冰獄苦寒,一無所有,即能有存生靈的地方,必是奇跡所在,你不信我,問一問你的侍女就知道了!”


    蕭銳聞聲回過頭,就見玉瓶兒麵露狡黠譏笑自己道:“萑公主說的不錯,我們的運氣真的很好,不但沒有墜入遍布寒冰界的暴風眼內,還離得神跡所在這麽近。


    隻不過花了不足人間三個月的功夫,如果真要像萑公主說的那樣你是一顆星的話,的確算的上運氣奇佳了。”


    “果真這樣嗎?那要是換了隔的遠一些的呢,要走上多少時間?”蕭銳有些不信道。


    “這可難說的很說的很,運氣尋常的,遠隔百萬裏,等你走到胡子也白了,幸許能見得。運氣不好的,便是走到老死,白骨成灰,也不得見!”


    “嗬嗬,當真這樣嗎?那這麽說來,我倒真是顆罕有的福星了,至少如此一來,你也就不用再說我是百無一用了!”


    玉瓶兒也笑道:“你這人真不要臉,剛剛說你投靠女人,你便穩居其位,自己給自己找台位了!”


    玉瓶兒這裏正損的蕭銳開心,無奈場上又多了一道冷眼,知道蕭萑不耐兩人逗笑,耽擱時辰,忙就止了口。


    蕭銳也感覺到了蕭萑的不悅,回過頭來與她道:“那要是冰岩下真有什麽神靈,萑姐姐又要怎麽做?”


    蕭萑冷聲道:“這是我的事,在此之前,你還是多關心一下自己。你手下丹娘一夜頓悟融煉陰魔的法術,從此後在這寒冰界可助我一臂之力,你呢?你又有什麽安身的本事?”


    說完也不再理少年人,重又提起掌中重劍,掄舞下擊,轉眼又將冰岩震裂三尺。


    一番話說的蕭銳麵上一紅,自然不再好意思說些什麽,就是玉瓶兒也有些不得意,一直以來,她隻是調侃蕭銳得趣,此時真被蕭萑說中蕭銳的短處,玉瓶兒心裏又有些不是滋味起來。


    正猶豫間,就見蕭銳已負手走近丹娘身前,仔細看她陰煉手段,目光沉練,不像是在欣賞觀摩的樣子。


    少女心上一動,也上前小聲道:“怎麽,被說的不是意思,想臨陣磨槍,也修習煉魔術了嗎?你可知道……。”


    話猶未完,即見蕭銳擺手笑道:“我知道這煉魔法隻適宜女子習練,要是身為男子也想修習的話,是要化身入鬼道的。我可不想變成陰陽死氣醜醜怪怪的模樣。”


    玉瓶兒未想到蕭銳竟對這一門法術頗為了解,驚訝之餘,心裏明白蕭銳一定是玉顏公文口中聽來的,但同時也證明他的確對這一門心法很有興趣。


    於是道:“你即知道,那還在偷學什麽?還是如萑公主說的那樣,先想你的獨門本事去吧!”


    “是啊!我正是想起一門師傅的心法,所以才要來瞧個究竟。”


    “你師傅?就是那個爛酒鬼雲先生嗎?你一身本領稀鬆平常,他又那麽好酒濫醉,功力也不過如此!”


    蕭銳見玉瓶兒指謫自己師傅,當時笑罵道:“胡說八道,我師傅一身奇門功夫極是不凡,比我強過太多,我不過隻學了他一成本事罷了!”


    “這我可不信,你資質不錯,腦子也不笨,你師傅一點本事已被你學了大半,你說比你師傅差一些我還信,若說隻及他的十分之一,這顯是你抬高這酒鬼,給他妝門麵的話!”


    蕭銳聞聲一下笑,仰身望天欣然道:“這你就不知道了,自打與師傅學藝的起始,他老人家就有一篇心法沒有傳給我。


    這倒不是他不盡心,而是我實在學不得。不過事實難料,今日我都置身在了以往連想都不曾想過的寒冰獄裏,還有什麽不能去試煉的呢!”


    聽蕭銳語氣深沉,玉瓶兒心頭也不由一沉,知道蕭銳已下定決心做出些行險的事來。


    玉瓶兒這裏心生變化。


    可一旁的蕭萑卻並沒有停駐掌中的巨刃,隨著一記轟鳴,冰窟中一個藍光曝映,蕭銳大驚失色,也不待照乎,便已化身長虹將還在指定巨鬼的丹娘提起縱出十丈開外。


    待二人回頭看時,隻見冰岩下綻起足有百尺高下的雪花,湛藍如鐵屑一樣的冰晶濺起足有半天。


    冰晶雖示沾身,寒氣便已先至,縱是蕭銳有了預備,可還是一樣連打了幾個噴涕,這才勉強提動真氣將寒意驅盡。


    隻有蕭萑留在當地,待一天冰雨灑下,卻見少女身上靈甲忽然綻起半尺碧光,雪水如觸油一般,紛紛解落,沒有一絲觸及蕭萑的身體。見蕭萑能如此活用寶甲,遠處的少年人不由心上一動。


    冰花濺落後,蕭銳第一時間縱回冰窟前,本來他以貌取人既然那濺起的寒泉如此冰冷,那水下景相一定更加森嚴。


    卻不料當眼之下竟是一片紅光,水流深處好似有暖氣流動。隻是浮近水麵一側卻是一片冰藍,uu看書 ww.ukanshu 寒冷至極。


    玉瓶兒見此笑道:“嗬嗬,看上去這水底倒象個荷包蛋一樣,可惜你們沒福,還沒等到了水底,便要被凍成堅冰了。”


    蕭銳知道玉瓶兒說的不假,僅以剛才暴起的冷水寒威,少年人便知在場無論哪一人,也沒有能耐下水。


    一時皺起眉頭道:“要是有大哥、二哥的炎龍甲或白虎甲,幸許都可一試。可惜我和萑姐姐隻有碧遊與玄鶴甲,均不相宜。”


    “那有怎樣?”蕭萑目注寒水,忽然開頭道。她自入寒冰獄以為便是誌在必得,縱然寒水威力無比,少女也沒有一點退卻。


    隨著轟雷劍一道劍風陡起,碧藍色的水麵已被蕭萑憑空分開旬丈。還沒等蕭銳與丹娘反應過來,二人就已被蕭萑一把提起,一同趁勢栽落水麵。


    蕭銳全未想到對方會用如此不要性命的方法,待回過意時,已臨絕境,四麵徹骨刺肉的寒水已倒灌了而來。


    少年人臨然之下,想也不想,縱聲就是一個驚雷,丹田以下赤光驚走,耳鼻口不經多了三道白煉,憑空合作一路,纏身環繞,先將寒水蕩開兩尺。


    就如此,蕭銳也被寒威逼淩至全身上下如作了冰塊一樣的堅硬。


    而得此機會蕭萑業已二次舉起重劍,又是一個奔雷炸起,腳下寒水再度被逼開十丈深遠。


    相較蕭銳,丹娘倒是從容許多,在寒氣逼迫之下,張手便將紫金葫蘆裏綠豆頃出了十餘粒。


    轉眼間黑氣纏動,先將眾人圍裹住,待烏光閃渡,已驚現起一條黑龍盤旋在眾人身外,吞吐口信,將寒光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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