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娘真的可以擔當此重任嗎?”蕭銳不無懷疑道。


    “這可不是我該管的事,至少她比起庫夏族兩個老頭子來要強的多!不過……。”


    “不過什麽?”


    蕭銳聽出玉瓶兒多半還藏著些古怪,哪知,玉瓶兒卻是伸出一按自己腰間,猝不及防之下,蕭銳腰間藏分光劍的劍囊已被拉開一線。


    登時一團金光耀動,若不是血影劍劍光淩厲,再加上蕭銳反應迅速,裂地金光險些要從中躍出。即便如此,蕭銳還是鬧了一陣手忙腳亂,他這裏慌亂,倒叫一旁玉瓶兒看的咯咯嬌笑。


    “你這是做什麽?”蕭銳不無後怕道。


    “沒什麽,隻是再給你那心愛的手下一樁好處,我從衝霄子那臭老道手裏討來的裂地金光也一並送與那小丫頭,她原本就有如意紅霞,一樣也是天地孕育的奇光所化,二者合一,威力更是增長數倍。”


    “嗬嗬,丹娘什麽時候成了我心愛的手下了?還有,就隻這些了嗎?你是不是還有什麽話要說!”蕭銳反應很快,知道玉瓶兒一定還有話要說。


    被對方識破,玉瓶兒心有不甘,撅著嘴罵道:“你這人一副眼睛賊溜溜的亂轉,一定心裏胡亂猜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這腹!


    這裂地金光是衝霄子那臭老道防魔成道的大法寶,比如意紅霞還要純淨威力的多,如今我好心將這神光送給丹娘,還不知道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呢!”


    “哈哈,我是很小人,可是玉瓶你也不見得就是君子!不過我倒沒料道這金光有這樣大的威力,那這一回衝霄子前輩下的本錢可著實很大,咱們可一定要盡心辦事才成!”


    “隨你的便,你即想入那老雜毛的套圈,誰也沒理由阻攔你,我隻要你日後在這金光與紅霞鍛煉合一時借我運用一次就行了,這樣合算的買賣天下間怕是再找不到了吧!”


    蕭銳搖了搖頭:“嗬嗬,這也難說,保不起也有一借不還的可能。”


    為蕭銳取笑自己,玉瓶兒舉掌要打,卻被對麵少年人料到,並二指便將佳人玉蔥一樣的手指牢牢捏住。


    “好了,到現在你總可以說一說,這次西征內裏到底藏了些什麽隱秘了吧!不要騙我,我知道你一定知道的很不少,當日在煙嵐山擒玉香山,你就已選擇了投奔我,現在總該拿出一點誠意來了吧!”


    玉瓶兒一麵掙紮,一麵欲開口喝罵,卻忽覺蕭銳雙目凝重,一身氣息也在不知覺中變的沉練堅固,這才變了臉色,鎮聲道:“怎麽,竟然也有你小心、認真的時候!”


    蕭銳搖首道:“我本事不夠,不能像大哥那樣遇什麽事都是一副輕鬆模樣,自然得小心謹慎才好!”


    “那你都想知道什麽?那日在紫雲山莊大王子蕭鐧不是說了好些了嗎?”


    “這可不夠,他隻說了蕭天候欲對我們大不利,可卻沒說會不會取我們的性命,也沒說到底是為了什麽如此。我雖然還沒有猜到,可卻已能聞到有巨大的危險,所以非得請教你不可!”


    “那你都已經知道些了什麽,還有,又想從我這裏知道些什麽?”玉瓶兒終於無心再與蕭銳逗笑。


    少年人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雖然大哥沒說蕭天候會殺了我們,可他也沒說不會下此殺手。依大哥的心性,這不加以肯定,就等於是肯定了。所以現在的問題是,蕭天候為什麽會要殺死自己的親子?


    雖然我絕對相信他為了權欲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可如今卻要一股腦殺死自己四大世子,並還是自己多年累力精心培養出來的左膀右臂,這實在是有些令人想不通!”


    看著蕭銳做苦惱狀,一副心思全落在思解難題中,卻全不顧人倫親情,生父殺親子這樣的惡行。


    玉瓶兒心上不由一震,不經道:“蕭銳,你確實很聰明,也許用不了多少時間你就能猜到其中的秘密。


    這一次八王蕭鐵將世子位讓與你,不隻是因為他可能得到消息,借機避禍,更多的,怕是他自知無法與另外三位世子搞衡,就是真當上了世子,也無力消解這場奇禍!”


    玉瓶兒首次露出了憐惜,驚異的神情,倒是讓蕭銳有些意外,可他現在更想知道的這其中藏著的到底是什麽樣的秘密?所以他隻是將目光照定玉瓶兒的瞳子,期待著對方說出答案來。


    看著蕭銳目露精光,急劇渴望的神情,玉瓶兒終是一歎道:“你可曾聽說過奉祭親子,乞真神護庇這樣的故事……。”


    數日後,蕭銳大軍安然歸返寶珠城,此時的玉榴國舉國上下已知道公主與蕭銳即將大婚,且蕭銳已貴為梁國鎮國世子,雙喜臨門,舉國歡慶。


    夾道歡迎的國民沿寶珠城外長街直擁了十餘裏,都為玉榴國今後得一強而有力,並以仁善治世的國君歡欣不已。


    蕭天候為安撫玉榴國,此次大婚賞賜給蕭銳的寶物著實不少,蕭銳本人雖已到了寶珠城,可隨後的彩禮,卻是浩浩蕩蕩脫了數裏分批一連渡了十餘日才全部運遞城內,倒是又給蕭銳妝了不少臉麵。


    而此時蕭銳所轄地域東西足有千裏,南北縱向更達三千裏,雖是越往南方越是荒蠻,可僅以疆域而論卻是眾世子中最大的,這也足以令玉榴國與遠在西北五百裏外的商陽新遷流民驕傲的了。


    可當蕭銳趕到了寶珠城王宮時,卻得到了一個壞消息,自渭陽城一戰後,玉顏公主傷勢一直未能痊愈,元氣始終沒有恢複,即便是重返寶珠城後靜養了半月也不見起色。


    眼見著吉期在即,左右大臣都是心急如焚。


    蕭銳趕往宮中,忙將隨身攜帶的回光玉交與公主,期往借鎮國之寶能將公主體內魔封石邪祟逼出,可還是如當日公主所言的那樣無濟於事。


    之後一連又是十餘日求訪國內良醫與高人都是沒有一絲好轉,便是雲先生也是一籌莫展,毫無辦法。


    相較眾人的擔憂,玉顏公主反倒不甚放在心上,隻是一力說想以自己的本領化解,可蕭銳看在眼裏,急在心中,不僅想起了衝霄子是青城高人,正宗玄門,當下便待駕劍光去王城一趟。


    哪知就在他當夜欲駕劍光,潛回王城時,卻忽聽秦小養與薑衝來報,稱宮外有大王子手下鴉大領了一男子請求拜見。


    對方來的蹊蹺,蕭銳卻若有所悟,連忙召見,稍時便見鴉大先生領了一位長身男子駕到。


    初一打量還未覺顯,那對麵男子相貌雖是英俊,一身氣質也甚是清雅,就連衣裳也是白布長衫一領,落座一旁,相較起鴉大來,倒是不甚惹人注目。


    可再待賓主落座,蕭銳二次打量時,卻是心神一顫。隻覺那男子身形仿佛若隱若現,明明在眼前,卻又似是畫中人一樣,身遭陣設物事,在男子的映襯下竟也便得若有若無起來。


    最叫蕭銳有些驚異的,不知怎地他竟從對方身上嗅到些極熟悉的味道來,而這些味道,恰恰和自己身上的一樣。蕭銳心思機敏,轉眼便知這男子陰氣極重,來路不正。


    鴉大對這男子甚是恭敬,當下為蕭銳介紹道:“這一位是大王子殿下至交好友商先生,鴉大此一次來,一為恭賀世子殿下即將大婚。


    二來,聽說近日玉顏公主殿下身染微恙,商先生的醫術是極高明的,要是世子殿下不怪罪,不如就請商先生為公主診治一番如何?”


    玉顏公主身為玉榴國護國公主,身份何待尊貴,何況又是未出嫁的女兒家,平日裏身處深宮,即便朝中大臣相見一麵都是難而又難,一般成年男子要見公主更是想也不能想的事。


    如今鴉大卻是張口就相請年紀甚輕的陌生男子為公主治病,隻這一句話,蕭銳身後的宮人便已顯出怒色。


    可蕭銳不比別人,見鴉大張口就說要請姓商的為公主治病,一時心裏有了些主意。u看書.ukansu.cm 也不多耽擱,旋即起身為對方領路道:“即如此,還請商先生與辛苦一遭,且隨蕭銳往公主寢宮!鴉大先生在此稍待!”


    手下人見蕭銳如此幹脆便答應對方去見公主,心裏當然著急,可見蕭銳已是悄然搖手,誰也沒敢再多說什麽。直待二人入了寢宮前,卻發先宮女蘭珠已迎在殿外。


    蕭銳見狀點了點頭道:“公主殿下已經知道有大夫來了嗎?”蘭珠點了點頭,躬身請二人入殿。商先生見此,不由微微一笑,複又點了點頭,似在讚賞玉顏公主料度如神。等到了內廳,隻見公主已換好了衣裳坐在床頭。


    商先生膽氣甚狀,見了當國公主也不見有一些氣短,當時道了一聲:“得罪!”便大馬金刀坐在床前,取掌便去探公主脈息。


    蘭珠跟在其身後,見他竟敢接觸玉顏公主身體,連忙喝聲道:“大膽!”可為時已晚,商先生已一把捉住了公主手腕,好在他是隔了袖籠抵在公主腕間,倒也沒算太過分。


    稍時,又看了看公主臉色,卻是一雙大眼直刺刺的盯玉顏公主好一會功夫。公主雖然事先已知道來者是一位異人,可被一成年陌生男子如此緊盯著半日,稍時就已是滿臉透紅,時間一久更是羞愧無地。


    可不想那商先生卻是沒有一些顧忌,隻怔怔的一直打量著公主一副絕世容顏。


    正在蕭銳也覺得對方實在太過放廝之際,卻忽聽得商先生開了口道:“公主殿下好清潔的氣質!”話聲雖冷,卻能聽出對方語氣中飽藏惋惜。一句話好沒來由,可蕭銳聽了卻是不自禁心上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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