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塌的寺廟,熊熊燃燒,衝天火光,將周圍數裏照亮,依如白晝。


    見得寺廟化作焦炭,幾十個大漢也心滿意足的各回各家,金蟬子看著這衝天火光,看著這熊熊燃燒的寺廟,變化來的太快,沒反應過來。


    九狐則是頻頻點頭,道,“不錯,很不錯,這座城我很滿意,叫什麽名字來著,待我恢複修為之後,可特意恩準此城供應血食。”


    寺廟沒有了,金蟬子隻能離開,尋找其他住宿之地,還一邊安慰自己,道,“或許他們隻是想要把寺廟拆了,蓋一間更好的。”


    夜晚,本應是寂靜的,各家各戶,都熄燈入睡,萬物棲息,可在街道行走的金蟬子,卻發現,好像有些不同。


    各家各戶,大多是緊閉門戶,睡去了,可街道上還有不少手持火把,左看右看的人,一臉的凶煞,其初金蟬子還不知,他們是為何。


    直到,一個大漢,左手火把,右手砍刀,直接是踹開一戶人家的大門,凶神惡煞的跑了進去,金蟬子如何還不知為何,接連兩次被打臉的怒氣,也驟然爆發,怒道,“還有沒有王法了!”


    金蟬子緊隨那大漢,入得其中,在大漢還沒有來得及行凶的時候,三兩下將其製服,大漢鼻青臉腫的被押出大門,金蟬子,喝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半夜行凶,視官府於無物嗎?”


    “官府?”大漢噗笑一聲,道,“如今還有何官府,月孤城沒有官府,從數年之前,就沒有官府了.....”


    金蟬子聽出端倪,連連發問,半響後,臉色凝重的將大漢放走,大漢逃走,不過手中砍刀已然被毀,還被痛揍了一頓,說起了以前的傷心事,今晚也沒有了打劫的心思,灰溜溜的回去。


    “去哪裏!”九狐見金蟬子,朝大漢所言的方向,明知故問道。


    “有惡神亂民,怎可輕饒,定要將其伏法。”金蟬子語氣篤定,決然不容反駁。


    九狐撫了撫,毛絨絨的尾巴,笑了聲,道,“虛偽的小禿驢,要去降妖除魔了,告訴你,我可不會出手。”


    九狐高高掛起,從大漢口中得知,月孤城數年前,便來了一河神,一開始庇護月孤城,風調雨順,可沒隔幾個月,河神便撕開了虛偽的麵孔。


    要求月孤城每月進貢十個童男童女,供他吞噬,如若不然,便降下災難,一開始無人肯,隻不過後來,河神當真降下災難,降下暴雨,連續三天三夜,河水溢出,城中被淹,莊稼都被盡數淹沒。


    還是有人進貢了十個童男童女,方才停止了暴雨,使河水退去,眾人也隻能屈服與河神暴戾之下,可是逐漸河神越加的變本加厲,每月進貢童男童女,從十個到二十個,由二十個到三十個。


    終於是引得有人怒不可竭,官府同樣如此,在向朝廷求援無果,便是出動了所有的官兵,還有自願而來的民眾,共同討伐河神。


    結果,自然是失敗,無論官兵,官員,所有前去討伐的民眾,盡皆被殺,被其一口吞下,從此官府消失,無人敢再立。


    眾人也隻能徹底俯首,無人再敢升起半點反抗河神的想法,月月進貢童男童女給河神,以求平安。


    所有的童男童女,皆由各家各戶搜刮而來,哪怕你多麽的不願,可為了活命,為了完成每月給河神的進貢,河神虔誠信徒,也會搶奪你的孩子,進貢給河神。


    短時間內,還相安無事,可是時間一長,問題就出來,孩子被搶奪之人,心中滿懷怒意,可卻不敢麵對河神,隻得將一腔怒意發在其他人身上。


    而官府消失,無人懲惡,更無法律的束縛,且又有戾氣,搶劫殺人,更是頻繁,是以惡霸當道,強買強賣,各種不平之事,四處升起,可謂是混亂不堪。


    還有的是,寺廟為何被毀,也是因為河神厭惡佛門,所以命人要盡數拆除,不得有佛寺存在,家家戶戶,擺放河神雕像,需日日參拜。


    在金蟬子看來,此河神極惡,當神靈受凡俗香火,理應是保證一方風調雨順,庇護一方凡民生息才對,可是在九狐看來,神靈就該這樣當,一方凡民,皆為血食,興起則食,不興則殺,這才是為妖為神之風範。


    金蟬子淡淡道,“我何時又曾求你出手,此惡神,我定會親手讓其得之懲戒。”


    做神為惡,uu看書.uukanhu 禍亂一方,便是為妖魔,不得輕易饒恕,金蟬子周身佛力流轉,金光內斂,止與表膚,腳下塵土相隔,不起塵埃,已然處於隨時可全力出手的狀態。


    九狐則事不關己,饒有興趣的看向兩邊風景,較為期待,那位那麽有出息的妖族後輩,是何模樣。


    另一邊,商隊前行,行到一河畔前,月孤城,其周邊雖言荒涼,卻有一條不曾幹枯的河流,貫穿此城,使得土地肥沃,可供一城居民生息。


    此刻天已黑,按照原本行程,理應於此城停留交易與休息,不過既然雲伯開口,快速通過此城,也無人敢反駁,商隊支起燈籠,火把,照亮前路,這一照便見得有所蹊蹺。


    河間,有一石橋,連接兩岸,跨過此河,再通過此河,離開此城的路,便是不遠了,可此刻,於河畔兩岸,火光下,可見跪滿了人,無論青年壯漢,還是老弱婦孺,盡皆跪倒,極為虔誠的叩頭朝拜。


    兩岸跪拜之人,直接堵住了石橋的路口,雲伯呼喝他們離開,卻無一人動彈,無奈,隻得命令商隊原地停下。


    “雲伯發生什麽事情了。”


    葉清音察覺馬車停下,掀開簾子一角,有些擔憂。


    雲伯連連應道,“小姐沒事,隻是有人擋了前麵的路,我立即叫人,讓他們離開。”


    雲伯立即是一頓指揮,身後商隊,出現一群人,前去清開道路,隻是任由其呼喝,跪拜眾人,就是不動。


    雲伯更是麵色一厲,出來行商多年,也不是心慈手軟之輩,直接叫人動手,搬開他們,要是還不肯動,就打到離去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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