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朝歌還不死心,打算給白小時打個電話撒撒嬌,看看白小時是否能心腸軟一些,讓她回去。


    然而結果,還是一樣,她被厲家全家人,都拉進了黑名單。


    厲南朔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厲朝歌現在是切切實實地體會到了。


    然而現在後悔,也是來不及了。


    她想給陸長安打電話,陸長安一定會是全家人裏麵,最向著她的,畢竟兩人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


    然而,又一想到,陸長安快生了,厲慕白寶貝得很,幾乎是連下個床,都要小心翼翼扶著他的寶貝老婆,特意請了假在家陪著。


    厲慕白現在在不在身邊陪著不說,她現在給陸長安打電話,讓她來接,顯然是不仗義,且有點兒沒良心的。


    她盯著手機屏幕看了會兒,又嚐試著,給厲海打電話。


    厲海的雖然是通的,但就是不接。


    打了一圈,竟然沒有人接她的電話!!!


    她還是不是厲南朔最寵愛的女兒了!還是不是厲家的人了!


    他們竟然為了一個景少卿,全都這麽對她!


    到底景少卿是厲南朔的兒子還是她是厲南朔的女兒?


    太過分了!!!


    厲朝歌氣得氣息都不穩了,咬著牙把手機“啪”得丟到了一旁。


    “我再說一遍,送我回去!”厲朝歌朝景少卿大聲道,“我現在就要回家!”


    “可以。”景少卿想也不想地,點了下頭,應允了。


    厲朝歌覺得好像有哪兒不太對。


    奇怪了,他現在怎麽答應得這麽爽快了?


    然而幾分鍾之後,厲朝歌就明白了,景少卿是什麽意思。


    車子停在了景少卿莊園外圍的車庫裏。


    車子停穩的同時,景少卿朝厲朝歌淡淡道,“從今天起,我的都是你的,你自己的怎麽安排你隨意,你是我的就行。”


    “往後,這兒就是你的家。”


    “……”


    厲朝歌直接被一口氣堵著,氣到話都說不出了。


    她說景少卿怎麽會這麽好心,原來是這個意思!


    她咬牙切齒地,盯著景少卿看了幾眼,點了點頭。


    氣到沒脾氣了。


    因為知道,發了脾氣也不會管用。


    她二話沒說,從他的懷裏掙脫了開,隨手就抽了一根放在一旁備用的高爾夫球棍,撐著,勉強站了起來。


    自己忍著痛,打開了車門,一步步挪著往外走。


    景少卿盯著她倔強的背影,看了兩眼,忍不住,暗暗歎了口氣。


    厲朝歌這脾氣這性子,他早就猜到了,要哄好長一段時間,才能平息她的怒火。


    更何況,她受的氣都還沒撒出去。


    不過,既然已經決定,要跟這小炸藥桶糾纏到老死了,他也隻有寵著哄著的份。


    “二爺,要不要我們跟著?”一旁的保鏢,見景少卿要自己跟上厲朝歌,隨即輕聲問道。


    景少卿擺了擺手,跟厲朝歌保持著幾步遠的距離,跟在了她的身後,看著她慢慢地往前挪。


    厲朝歌都快要痛死了,隻能靠著一隻腳,慢慢地往前蹦躂。


    渾身又酸痛得難受,卻還是固執地,轉身往來時的路走過去。


    她還不信了!


    “朝歌,我給你講個故事,要聽麽?”


    厲朝歌知道景少卿就在她身後跟著,聽他開口說話,隻當沒聽見似的,繼續悶著腦袋,艱難地往前走。


    景少卿緩步跟在她身後,垂眸望著她脖子上,昨晚留下的印記,望著她受傷不便的腿腳。


    夏末臨近傍晚的風,吹過草坪,發出“沙沙”的聲響,有好聞清新的味道。


    這兒方圓幾公裏,全是他莊園的範圍。


    沒有他的吩咐,沒人敢上前跟著,隻有他和厲朝歌兩人,以散步龜挪的速度,在走著。


    景少卿從沒有這麽空閑的時候,和任何一個人一起毫無目的性地,就這麽默默走著。


    而且推下了手頭所有的事情,隻為了陪著她,讓她發泄掉不爽的情緒。


    要是旁人這樣,景少卿連一秒的耐性都沒有,直接扛著就走了。


    厲朝歌總是能打破他的規矩,可他,服從得心甘情願。


    假如這樣能讓她心裏爽快一些,怎樣他都願意陪著。


    他沉默了半晌,在她身後,忽然低聲開口道,“在我兩歲的時候,我父母就去世了,從小,我就知道,寄人籬下,是什麽滋味。”


    “誠然,舅舅一家人都對我很好,外婆也對我很好,但終究是不一樣的。”


    “我爸很愛我媽,甘心放下滿身的傲氣,從世族大家入贅到景家來,因為我媽說,景家人丁不興旺,要想娶她,就得跟著她入景家。”


    “所以,我姓景,沒有跟著我爸姓。”


    “因為我自覺,欠了他們的,所以他們讓我做什麽,我從不會違背。”


    厲朝歌原不想聽景少卿說這些,她現在又暴躁又生氣又絕望,心口都疼!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聽景少卿說這些東西,他跟在她身後,就已經很煩了!


    然而聽著聽著,就聽出了景少卿語氣之中的落寞,還有一種,深入骨髓的孤獨。


    她以為,景少卿這種天之驕子,一輩子都是順風順水,從沒不開心過。


    她遲疑了下,她好像知道景少卿接下去要說什麽。


    他要說喬如如的事情。


    因為喬如如和他的娃娃親,是家裏長輩定下的,景少卿覺得欠了他們的,所以一直沒有拒絕。


    自然,他有他的難處。


    可這跟他一直死纏著她強迫她有什麽關係?他要是沒法做決斷,那就不要招惹她就好了啊!


    他不招惹她,就不會有這些事情發生!


    放彼此一條生路,不是挺好的嗎?


    她慢慢停住了。


    停下的同時,回頭,朝他看了眼。


    景少卿看到她滿臉的眼淚,心裏不由得緊了下,朝她走了過來。


    “那你放我走,不就行了麽?”她朝他輕聲道,“這樣誰都不欠誰的,誰都能放對方一條生路。”


    “朝歌……”他心疼地扶住了她的胳膊,另一隻手,去擦她臉上的眼淚。


    “求求你了,不要碰我,我不想做這個壞人,不想做這個第三者。”厲朝歌抽噎著朝他道。然而景少卿話才說到一半,還有沒說完的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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