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梟知道了寧霜和白濠明已經離婚的消息,陸昌聖和他說了。


    因為寧霜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房子,加上白繼賢覺得,白家實在是對不起寧霜和白小時母女,堅持一定要照顧好她們,所以寧霜暫且沒有從白繼賢的家裏搬出去。


    陸梟最近的神經一直都在繃緊著。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寧霜是在什麽時候出的事情。


    九月八號,a國時間下午兩點左右,飛機墜毀掉入海裏。


    他以談擴展業務的名義,已經去找了寧霜兩次,約她九月八號在酒店談生意。


    然而寧霜卻說,自己沒有發展酒吧會所這一類業務的打算,畢竟和房地產不怎麽沾邊。


    時間越來越緊迫了,陸梟打算再和寧霜談一次,借口自己的朋友想合作開發房地產,在九月八號那天拖住寧霜,怎麽著都不會讓她坐飛機出國。


    他不知道為什麽,所有的事情,跟他記憶裏都有了偏差。


    比如寧霜在出事之前,根本沒有和白濠明離婚。


    比如,陸友心應該是在十幾年之後才坐牢,而不是現在。


    比如,厲南朔,在白小時十幾歲的時候,完全沒有在白家出現過,然而他現在卻頻繁出入白家。


    都錯了,按照正常的發展軌道,現在寧霜應該是在國外進修管理經驗,在國外開拓發展業務。


    他記得清清楚楚,寧霜在白小時中考之後的那個暑假,沒有回來過。


    但是寧霜這一整個暑假,好像一直都在國內,處理和白濠明之間的事情,沒有離開過。


    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麽。


    似乎有哪兒,不太對勁。


    假如說,因為他對白家的什麽事情,進行了妨礙,才導致了後麵發生的所有事情,漸漸地偏離了原有的軌道。


    比如他插手了小不點兒的事情,現在喻家的保姆傭人,已經換了人,並且喻菀現在會經常來他這兒。


    麥奶奶總是讓喻菀過來,因為喻天衡總是不在家,麥奶奶就會不經意地念叨喻菀幾句,有時候看到他們家門口沒停車子,麥奶奶就會讓喻菀過來吃晚飯。


    喻天衡也就順勢,跟陸家攀上了點兒關係。


    這跟前世發生的事情,就不一樣了。


    但是陸梟並沒有插手白家的事情,他一直在等著一個時機,醞釀著機會,等到寧霜出國之前留住她,不讓她離開。


    但是他一直都沒有機會這麽做,因為寧霜根本沒有出國的意向,從暑假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要出國進修的動靜。


    一定是有哪裏出了問題,出了大問題。


    假如現在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跟以前不一樣了,那他要怎麽救寧霜?


    他不希望再看到,白小時因為失去寧霜,而痛苦欲絕的樣子。


    即便厲南朔現在就陪在她身邊,他也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太了解白小時了,失去寧霜,讓她消沉了至少有一年的時間,才從悲痛中走出來。


    她那段時間,從沒笑過,在他家的那段時間,幾乎每晚,都會偷偷哭一場才睡覺。


    他希望這一世的白小時,不要再經曆這種痛。


    因為他是將她當成了自己的親人看待,當她是自己的親妹妹,他希望白小時可以好好的,幸福無憂地,過完這輩子。


    寧霜這兩天都沒有回來,聽陳姨說,是去外地談生意去了。


    陸梟問陳姨,寧霜有沒有出國,陳姨說沒有,就是在湖城談生意。


    但陸梟依舊是擔心。


    他這幾天都是很早就回來,早早在家等著,希望可以碰到寧霜。


    坐在落地窗前用電腦處理文件的時候,恰好遠遠看到喻菀放學回家,在路邊上蹦蹦跳跳地走著。


    經過他家門口的時候,朝麥奶奶打了聲招呼,“麥奶奶,我放學啦!”


    “今天老師講的課聽懂了沒有啊?”麥奶奶笑嗬嗬地反問她。


    “聽懂啦,不難!”外麵下著小雨,喻菀撐著一把小花傘,認真地點頭回道。


    正要走的時候,一抬頭,恰好看到陸梟坐在二樓落地窗前,盯著她看,目光有些深沉。


    喻菀總是不經意地看到,陸梟用這種眼神看她。


    她看不懂,也不明白是為什麽,隔著樓下的籬笆,朝陸梟揮了揮手,道,“叔!我給你畫的畫馬上就畫完了哦!”


    陸梟點了下頭,表示自己聽到了。


    然後起身,離開了落地窗邊上。


    喻菀跟麥奶奶說了聲再見,正要回去,卻看到陸梟下樓來了。


    “小不點兒,過來。”他站在門口,一手插在口袋裏,朝她招了招手。


    喻菀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次陸梟和她講話的時候,她都會特別開心,哪怕陸梟多和她說一句話,她也是開心的。


    看見他就好開心,哪怕碰到了再不開心的事情,隻要見到陸梟,就雨過天晴了。


    她隨即歡欣鼓舞地,小心翼翼打開了陸家的籬笆門,朝陸梟走了過去。


    剛走到跟前,陸梟便伸手,替她抹掉了臉上沾的雨水,輕聲問,“今天司機叔叔又沒去接你嗎?”


    “沒有。”喻菀搖搖頭回道,“但是我自己帶了傘。”


    陸梟覺得,他有必要再跟喻天衡好好談一下,把他家的司機也換掉。


    他家司機總是喝酒,有時候喝醉了睡過了頭,就不管喻菀。


    他在暑假裏甚至養成了這麽一個習慣,假如正好那天回來得早,又恰好下雨,就會去喻菀的畫畫班門口走一趟,接她。


    但他總有忙得顧及不到她,或者不知道外麵下雨的時候,喻菀就時常會自己走回家。


    而且,這才開學了幾天?她又在雨天自己走路回家。


    陸梟低頭,看到她露在校裙外的一雙藕段般白生生的小腿,上麵沾滿了泥點子。


    沒說話,右臂一伸,將她抱了起來,抱進了屋裏。


    喻菀大概也知道,自己的鞋特別髒,很乖巧地翹起了自己的雙腿,不讓自己身上的泥巴灰塵沾到陸梟身上。


    陸梟抱著她在一旁的矮凳上坐下了,看到她可愛乖巧的動作,忍不住笑,“髒兮兮的。”


    “髒兮兮的。”喻菀朝他露出了十幾顆細白的牙齒,笑嗬嗬附和道。


    陸梟垂眸望著她。忽然間,低頭,輕輕吻了下她嫩白的小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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