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厲南朔的心思,誰都猜不透。


    厲南朔隻冷冷掃了宋煜一眼,宋煜便微微低頭,收回了目光。


    兩人到了軍區,厲南朔立刻親自把白小時送上了他的宿舍。


    出門前,認真朝白小時警告道,“老老實實待在宿舍裏,下樓亂走的話,有可能會被當成危險闖入分子,當場擊斃!”


    白小時一下子表情就不對了,驚訝的同時,老老實實點了點頭。


    厲南朔忍住了笑,關了門。


    想了下,又朝連宋煜在內的幾個警衛員輕聲道,“白家出了點兒事兒,現在情況很緊張,看好她。”


    宋煜這才明白了,為什麽厲南朔要隨身帶著白小時。


    他並不知道,厲南朔是為了防著他,才會故意找這樣一個借口。


    點了點頭,便目送著厲南朔下樓了。


    白小時一個人待在厲南朔宿舍裏,實在是閑得沒事幹,沒有電視機,沒有電腦,什麽都沒有。


    東走走西看看,研究了一番厲南朔的宿舍。


    發現厲南朔的宿舍,跟以前她看到的,外公手底下那些兵的宿舍,也沒什麽太大區別。


    無非就是生活設施完善一點,家裏必須有的這邊都有,房間大了一點兒而已。


    特別幹淨,任何娛樂項目都沒有。


    白小時又不想開手機,免得看到顧易凡的信息電話什麽的,又心煩。


    想著,厲南朔這幾天,確實也幫了她不少忙,要麽,她幫他洗洗衣服,洗洗髒鞋子什麽的,表示感謝。


    拉開他的鞋櫃一看,裏麵放著兩副牌。


    “哦……”白小時忍不住挑眉。


    果然,部隊宿舍裏,少不了的東西就是牌,因為其它東西都不準玩兒。


    厲南朔也不能免俗啊,在鞋櫃裏放著牌。


    她把兩副牌抽出來的同時,認真思考了下,厲南朔留在這邊的警衛員有幾個。


    仔細一想,好像有三個,樓上兩個,樓下一個,假如她沒有搞錯的話,正好,來幾局摜蛋,也就把時間打發過去了。


    雖然白小時隻在過年的時候,家裏親戚一大群,男人們打牌時在邊上看過,但規則還是了解的。


    她立刻開了門。


    門口的宋煜和另外一個警衛員,隨即低聲勸道,“白小姐,您不能出去,需要什麽跟我們說一聲就好。”


    “我現在啊,確實需要你們幫我一個忙。”白小時笑眯眯地回道。


    中午十一點,厲南朔就提前解散了訓練的特種部隊。


    他有點兒擔心白小時那邊,他覺得,白小時不可能會那麽乖,一直待在宿舍裏。


    但警衛員沒有來找他,證明應該沒出什麽事兒了。


    可心裏還是不放心,索性早點兒回來看看了。


    一邊腦子裏想著,白小時可能現在會在睡覺,一邊大步往自己宿舍樓上走。


    剛走到門口附近,就聽到裏麵傳來白小時的笑聲,“不行!你們這是耍賴皮!”


    厲南朔愣了下,指紋解鎖打開大門的同時,看到的是這樣一幅場景:


    白小時把沙發小茶幾,拖到了床邊,自己盤膝坐在床上,另外三個他留在這兒看住白小時的警衛員,各搬了張椅子,坐在茶幾的剩餘三麵。


    四個人打摜蛋,正打得熱火朝天。


    笑嗬嗬的,其樂融融。


    這些警衛員在他麵前,怎麽從來沒這麽活潑過呢?


    厲南朔就納了悶了。


    臉對著房門方向的宋煜,第一個察覺到厲南朔的存在,嚇得立刻甩掉了手上的牌,站了起來。


    另外兩個,也在一瞬間看出了不對勁。


    隻有白小時一個人,沒有察覺到氣氛的緊張。


    正低著頭,伸手去拿起剛才宋煜丟下的一小把牌,小聲嘀咕道,“我看看是什麽牌,一把就丟了,是六個頭的炸彈加順子嗎?”


    背後忽然有人湊了過來,在她耳邊輕聲道,“你這手爛牌,單牌這麽多,他們讓你十回,你也走不掉了。”


    “誰說的?我用炸彈炸炸炸……”白小時盯著自己的牌麵,不服氣地回道。


    然而剛說了一句話,忽然意識到,有點兒不對了。


    她抬頭,看了眼齊刷刷站起來的,三個警衛員。


    所以她背後的,是厲南朔?


    她愣了下,回頭一看,果然是厲南朔,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她。


    不是說,厲南朔一般要到十二點左右才會休息嗎?


    現在才剛好十一點啊,他怎麽回來得這麽早?


    “白小時,你才多大?長本事了!”厲南朔隨即冷冷朝她吐出一句話。


    五分鍾後,白小時站在牆角,聽到外麵厲南朔訓斥警衛員的聲音,“做不完三百個俯臥撐,不允許吃午飯!自己數!”


    “聲音數大一點兒!!!”


    白小時光是聽著厲南朔訓斥的聲音,就有點兒不寒而栗。


    原來他對自己的士兵更凶的啊……


    隨後,就看到厲南朔從外麵走了進來。


    看他摔傷了們朝自己走過來,她幾乎是硬著頭皮,朝他小聲解釋道,“朔哥哥,是我拉著他們打牌的,你別罰他們了,我以後再也不了……”


    “你哪兒來的牌?”厲南朔沉著臉,低聲問她。


    “就是我今天,閑著……閑著沒事兒幹,我就想,幫你洗洗衣服刷刷鞋子什麽的,我就開了你的鞋櫃,然後我就看到裏麵……”


    白小時小心翼翼,指了下厲南朔的鞋櫃。


    “你在鞋櫃裏找到的?”厲南朔眯了下眼睛,反問她道。


    “對啊。”白小時的聲音越說越小。


    “說實話!”


    白小時被他嚇得一個哆嗦,又理直氣壯地回道,“我說的就是實話呀!你自己鞋櫃裏藏著牌,還不準別人玩啦!”


    之前,厲南朔身負重傷,一直是住在醫院病房裏的。


    在自己宿舍裏待的時間,恐怕連十天都沒有,他怎麽不記得自己在鞋櫃裏放過兩副牌?


    白小時這麽一說,問題更加嚴重了。


    那麽,到底是誰在他鞋櫃藏了兩副牌呢?


    厲南朔心中怒氣更是暴漲了幾分。


    這幫兔崽子,他幾天不管,膽子大得上房揭瓦了!竟然敢往他房間裏藏東西!他轉身快步走了出去,衝著外麵沉聲喝道,“全部起立!去操場先跑十圈!反思好了錯誤,寫一萬字檢討送我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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