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附近又搜了一圈,再也沒有搜尋到任何變異人的蹤跡。


    “長官,怎麽辦?”麵對兩名下屬緊張的詢問,厲慕白沉默了會兒。


    他掃了一眼跟著他們的陸長安,神色相當複雜。


    半晌,低聲回道,“不追了,回去吧。”


    “變異人行動很快,他想逃,憑咱們的兩條腿腿,是追不上的。”


    兩名下屬沒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表示讚同厲慕白的意見。


    這附近,隻有這邊的一排倉庫是密不透光的,變異人白天藏身在這裏,不會被烈日的光灼傷。


    厲慕白帶著他們回去,又仔細搜查了一圈,確定裏麵沒有任何異常,直接在裏麵放了一顆定時炸彈。


    幾人往回走了幾裏路,按下了炸彈的開關。


    陸長安聽著背後隱約傳來的爆破聲,仍舊心有餘悸。


    她是醫生沒錯,但是醫院裏從來不會遇到這麽危險的情況,和變異人直接麵對麵。


    幸好,剛才厲慕白及時出來了,擊退了那個變異人。


    不然,後果可想而知!


    事後仔細一回味,簡直是細思極恐,她有些腿軟,加上腳上那麽多的水泡,實在走不動了。


    厲慕白讓她走前麵,以防背後有突發情況。


    她遙遙能看到他們的大本營的時候,忍不住扶著路邊的一塊大石頭,坐了下去。


    “怎麽了?”厲慕白緊走了幾步,走到她麵前,半蹲了下去,關切地問她。


    陸長安微微喘著氣,朝他擺了擺手,輕聲回道,“沒事,我休息幾分鍾。”


    厲慕白知道她腳痛,暗忖了下,把她身上的衝鋒槍解了下來,掛在了自己身前,然後背過身,蹲在了陸長安麵前,輕聲道,“上來。”


    陸長安盯著麵前厲慕白寬闊的肩背,猶豫了下,小聲回道,“但是……你的腿……”


    “上來。”厲慕白二話沒說,右手直接抓住了陸長安一隻小腿。


    陸長安一個重心不穩,趴在了厲慕白背上。


    雙手撐著他的後背,想了會兒,還是硬著頭皮妥協了。


    厲慕白背著她,一下子就輕鬆站了起來,走在了兩個下屬前麵。


    陸長安輕輕勾住了他的脖子,下巴墊在他的肩頭上,微微扭頭,瞄著厲慕白的側臉。


    半晌,伸著袖口,幫他擦了下額角的汗。


    然後,一聲不吭地,半張臉低頭埋進了他的頸窩。


    兩人都沒說話,厲慕白走得又快又穩。


    快要到他們停車的地方時,厲慕白忽然感覺大,陸長安咬住了他脖子的一塊。


    用的力氣不大,能感受得到,她小舌頭舌尖伸了出來。


    “做什麽?”他沒回頭,任憑她咬著,低聲問。


    陸長安沒說話,隻是把臉悶在他的頸間,嘴裏有他身上汗液的淡淡氣味,鹹的。


    她一點點地用力,直到兩隻虎牙的牙尖,刺破了他的皮膚表層,嘴裏嚐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才鬆了口。


    厲慕白皺著眉頭,忍著痛,沒有推開她。


    “冒冒哥哥,這是我留在你身上的印記,不管你喜不喜歡我,我喜歡你,所以要讓你永遠記得我。”陸長安在他耳邊輕聲道。


    厲慕白愣了下,扭頭看向她。


    陸長安的唇,正好擦過了他的嘴角。


    兩人對視了兩秒,陸長安繼續輕聲道,“你當我是瘋了也好,反正,你救了我那一刻起,我沒認出你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你了。”


    “你不喜歡我不要緊,我喜歡你就好了。”


    厲慕白聽著她這兩句話,也不知道是怎麽了,腦子裏停頓了幾秒,才繼續運轉。


    他不知道要怎麽回答她的話。


    回過頭看著前麵的路,沒吭聲。


    以前也不是沒有人喜歡他,隻是他自己從沒在意過。


    可能是那時候,一心隻想著,不能給厲南朔和白小時丟臉,也沒有一個人,能夠走進他的心裏,所以一直以來,他對男女之事,都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


    但是,今天,陸長安……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也搞不懂自己腦子裏到底是什麽想法,身體和腦子都不聽他的話。


    他一言不發地,把陸長安背到了車上,把她放在了自己房間床上,然後轉身就往外走。


    “你去哪呀?”陸長安感覺,自己剛才可能是嚇到厲慕白了,有些焦急地,小聲叫住了他。


    厲慕白想了兩秒,才回她道,“開會。”


    隨後就關上了房門。


    他在門口站了好幾分鍾,直到子午試探性地問他,“長官,要開會嗎?”


    他才回過神來,皺著眉點了點頭,低聲回道,“開,你通知一下,全員開會。”


    關於剛才他們碰到變異人的事情,他必須立刻開會,商討接下去的計劃。


    半個多小時後,才散會。


    他坐在會議桌前,又想了想,朝今晚值夜的兩名下屬道,“今天你們休息,我一個人就好。”


    “好的長官。”


    大家雖然不明白厲慕白為什麽忽然這麽安排,還是順從地回道。


    厲慕白是因為,今晚情況特殊,普通士兵值夜,他不放心。


    再加上,和陸長安的事情,他還沒想明白,他想一個人值夜,讓自己的腦子清醒清醒。


    要是今晚繼續跟陸長安睡一張床上,他是沒法思考問題的,並且,一定會失眠。


    與其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失眠一整夜,不如去值夜了。


    他坐在餐桌旁的沙發上,看著所有人都迅速清洗幹淨睡覺了,包括陸長安,也關門睡覺了,才搬了張椅子,下車,值夜。


    這邊靠近北方,雖然才十月份,晝夜溫差已經很明顯了。


    被淩晨的冷風一吹,稀裏糊塗的腦子,稍稍清醒了些。


    他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側脖子,被陸長安咬出的兩個洞,已經結了血痂。


    不知道的,估計會以為他這傷口是被什麽動物野獸咬的。


    就在這時,他聽到自己車裏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人從休息室出來了。


    他扭頭,看向車門。


    有人打開了車門鎖,出來了。


    看到長頭發的瞬間,厲慕白就知道,是陸長安。


    她也搬了張小椅子下來。


    朝周圍看了一圈,看到坐在車身旁的厲慕白,隨即朝他抿著嘴,無聲地笑了笑,拖著凳子,坐在了他身邊。 厲慕白就是為了躲陸長安,誰知道她倒跟著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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