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梟掛斷電話,頹然靠著門,坐在了地上。


    他都已經穿好衣服,收拾準備出門了,但是白小時的話,讓他忽然覺得自己,特別可笑。


    在冰涼的地上,不知道坐了多久,下半身都麻了,他才撐著站了起來。


    起身的同時,猛然間,又想起一個問題,他在打給白小時之前,用陸昌聖的電話也試過,陸昌聖的電話打過去,同樣提示的是,無法接通。


    他因為著急,所以也打了何醇風的電話,何醇風電話不是無法接通,而是通的,沒人接。


    所以他才著急了,找了白小時。


    好像有問題,不太對勁。


    他的腦子裏,隨即閃過一個月前,他在老軍區大院,被封的陸家門口,差點被爆頭之後,接到的那個電話,對方讓他小心一點兒,不準再多管閑事,不然會讓他後悔。


    他確實管閑事了。


    在冒冒差點兒出事的時候,他趕到了淳於家。


    小司被帶走了,但是冒冒被他救了下來。


    而且當時,他又第一時間,通知了白小時他們有危險。


    聯係前後,怎麽想,都不對勁。


    他立刻又給何醇風打電話,何醇風這次接了。


    然而他那裏信號似乎很差,兩人講了兩分鍾,他都聽不懂何醇風在那兒說什麽。


    相信何醇風也是一樣的情況,隻是一個勁,斷斷續續地在問,“啊……什麽?真的聽不見!”


    陸梟心一橫,索性掛了何醇風的電話。


    不行!


    他還是得再去一趟o國,要看到喻菀平安無事他才能放心。


    與此同時,o國。


    喻菀發現自己的手機,出現了異常,一會兒有信號,一會兒又沒信號,時斷時續的。


    她剛洗完澡出來,看到自己放在梳妝台上的手機在閃,於是擦著頭發拿起來看了一眼,是白小時打來的。


    她拿起來的同時,白小時正好掛斷了。


    白小時那邊國內,現在應該是半夜吧?怎麽這麽晚給她打電話?


    她有些好奇,回撥了過去,卻發現,打不通。


    她前兩天才交過手機費,不至於停機吧?可能是信號不好。


    她穿好衣服,走到窗戶邊上,將手機貼著窗戶晃了一會兒,發現還是沒信號。


    見鬼了,沒信號就沒法發短信,沒法查詢話費餘額。


    她想出去看看是不是鄰居出差之前,關掉門口水電開關的時候,又不小心關了她的東西。


    但是頭發還在滴水,索性先不管了,打算吹好頭發先出門,不然待會兒上課會來不及。


    剛吹好頭發,喻菀忽然聽到,有人在按她家的密碼。


    她愣了下,以為是何醇風,穿好衣服,快步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往外看了一眼,卻發現是個電工打扮的金發男人。


    她設的密碼是五位,這個公寓是統一精裝房密碼門,可以用鑰匙,也有可以用密碼開門。


    密碼可以自己隨意設置多少位,從三位到上不設限,所以每家人家,可能密碼有幾位都不盡相同。


    而門口這個男人,顯然是按的五位。


    失敗了第一次,繼續按下一組五位數字。


    喻菀聽到他第二次按下五位數密碼的同時,腦子隨即反應過來,外麵這人不對勁!


    他竟然知道她家的密碼,是五位數的!


    所以不可能隻是小偷那麽簡單!


    她確認門鎖是反鎖上的,有密碼也沒法從外麵打開,隨即轉身衝進房裏,找到手機,想打報警電話。


    五位數的密碼用九個數字組合有太多可能性,應該不會這麽快猜對,她還有富餘的時間。


    拿起手機的同時才發現,手機徹底沒信號了,信號那一欄是空的。


    喻菀想到剛才,男人手上拿著的一個閃著綠光的盒子,像是信號測試盒子那之類的東西。


    該不會,就是那個東西,阻擋了她的手機信號吧?


    她不知道這東西什麽原理,但是她知道,確實是有這種東西存在的。


    門口男人還在繼續按著五位數密碼。


    最後一次,成功了,電子門發出了,“您好,密碼正確,歡迎回家!”的提示音。


    喻菀回頭望向自家大門,此刻,猶如有一盆冰水朝她兜頭澆下,透心涼。


    那個人,竟然這麽快就猜對了她的密碼?!怎麽做到的?


    她聽到有類似於切割機的聲音,在切防盜扣。


    她們公寓,沒有保安,不屬於高端公寓。


    而且樓下是刷卡或者按密碼進入公寓大門的,比較安全,就更沒有保安了,隻有定時會出現的清潔管理人員。


    她呆愣在原地,極度恐懼之下,幾乎沒有辦法思考。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衝到窗戶邊上,打開了窗子,朝樓底下喊,“有人嗎?我需要幫助!!!”


    學生上課,原本就比上班的人晚一些。


    再加上,已經到了上課的點了,多數學生都已經走了,他們公寓的窗戶,隔音隔熱效果特別好。


    所以幾乎,沒人能聽到喻菀的呼救聲。


    沒人會傻到在這麽冷的天,零下二三十度,把自家窗戶開著通風,家裏所有東西都會凍住的。


    喻菀聽著切割防盜扣的電鋸聲越來越響,沒辦法了,沒人理她,扭頭又衝回到門邊,把吃飯的桌子抵在了門口,卡住大門。


    然後衝到廚房,反鎖上了廚房門,挑了一把比較襯手的,切菜的刀在手裏,退到了水池邊,戰戰兢兢地盯著廚房門。


    她不知道自己招惹上了誰,她平常雖然對旁人都不熱情,但自以為,還是挺知道分寸,挺懂禮貌的,不應該會得罪別人吧?


    除了那天,在何醇風跟她表白的聯誼會上,有個男同學想強行上她,她打了對方。


    但是那天光線那麽暗,誰都沒看清楚對方長什麽樣子,都已經過去那麽久了,對方期間甚至沒來找過他,沒有理由現在來報複她吧?


    她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腦子裏胡亂想著自己到底是得罪了誰。


    然後,她忽然聽到有人在撞擊大門的聲音,聽到桌子被門板推搡,發出刺耳的,摩擦地板的聲音。那個男人,已經切開了她家的防盜扣,在撞門,他要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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