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南朔又跟劉醫生隨意說了幾句,就讓警衛員送他出去了。


    轉身經過廚房的時候,聞到了蛋糕的香味,進去看了一眼,發現蛋糕胚已經烤好了。


    想了下,戴上手套,將蛋糕胚取了出來。


    既然今天晚上,白小時不能去舞會了,那就兩人在家裏過吧。


    剛才,他和白小時就準備好了奶油巧克力醬和水果之類的東西,裝飾一下不難。


    最後把水果擺上去的時候,看到被白小時切得慘不忍睹的芒果丁,也不知道怎麽的,忽然忍不住就笑了。


    還好,至少她草莓和藍莓洗的挺幹淨的。


    他單手端著做好的蛋糕上去的時候,發現門是關著的。


    被砸壞小腳趾,也不是她希望發生的情況。


    她心裏應該也是有些難受的吧,剛才他確實態度也不怎麽好。


    他調整了下呼吸,對著門口的鏡麵牆磚提了下自己的嘴角,讓自己看起來,臉色不那麽臭,才按下密碼,推門進去了。


    推門的瞬間,卻發現裏麵漆黑一片,燈是關著的,音響放著很輕的輕音樂。


    怔了怔,抬步走進去的同時,卻看到白小時赤腳站在門後不遠的地方,望著他。


    身上穿著那件他給她準備好的禮服,已經精心打扮過了,眼睛被門口走廊上的燈,襯得亮晶晶的。


    他停在原地,望著她。


    白小時穿什麽都好看,什麽都不穿也好看。


    但是穿這種高定禮服,總是比模特穿在身上,更好看。


    她已經很久沒有在他麵前穿禮服了。


    白小時被厲南朔望得有些不自在,微微低頭,一瘸一拐地走到他麵前,輕聲道,“對不起。”


    厲南朔聽過白小時說過太多次對不起,但他最不想聽到的,也是她的對不起。


    沒吭聲,隻是把手裏的蛋糕,放在了一旁的置物架上,忽然轉身又出去了。


    白小時眼睜睜看著他出去,進了旁邊電梯,下去了,有些驚訝,也有些泄氣。


    她扭頭看著那個被厲南朔完成得非常完美的數字蛋糕,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什麽了。


    因為腳趾頭痛,又因為厲南朔的態度,忍不住,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起轉來。


    是她太笨了。


    她真的太笨了。


    厲南朔今天肯定被她氣得不輕,下午何占風來,她覺得厲南朔做得過分了,當著他的麵,沒理他就出去追何占風了。


    她總是把厲南朔和自己之間的關係,處理得亂七八糟。


    可能就是應證了那句話,關心則亂。


    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厲南朔從沒這樣不管她的道歉,一句話不說,撂下她就走,肯定是她哪裏又做錯了,他才會這樣。


    白小時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是去不成舞會了,但是也想表現給厲南朔看,她並不是故意不想去。


    誰不想被自己的丈夫當成是寶貝一樣,在所有人麵前炫耀,告訴他們,這是我老婆。


    眼淚在眼眶裏轉了半天,還是沒憋住,往下掉。


    正當茫然無措的時候,卻看到厲南朔又從電梯裏走了出來,修長的手裏抓著一瓶酒,和兩隻高腳杯,微微喘著氣走向她。


    “跟你出生那一年同時出窖的羅曼尼康帝。”他嘴角勾起一絲笑,朝她亮了下手裏的酒瓶,“找了好久才找到。”


    他去下麵酒窖找酒了?


    白小時這才明白,自己誤解他了,想多了,隨即伸手抱住他,忍不住哭得更凶,“我以為你這次會不理我了。”


    厲南朔愣了下,又忍不住笑,低頭,吻住她的額頭,隔了幾秒,低聲回道,“我剛給宋煜打過電話了,今晚他們九點以後回來。”


    “今天就在自己家裏,過二人世界,也一樣。”


    說完,伸出一根指頭,拉著白小時,慢慢走到陽台邊,將手裏的東西,放在了水晶高腳桌上。


    又回身將蛋糕端了過來,順手開了一盞昏黃的燈。


    白小時剛才好像聽到厲南朔說,他拿來的這瓶酒,是跟她同一年出生的。


    拿起酒瓶,看了一下,果然看到,是90年的。


    這酒很貴,貴到什麽程度,今年剛從窖藏裏開封拿出來賣的,就得十幾萬甚至幾十萬一瓶。


    以前白氏地產還在的時候,白繼賢還在的時候,白小時跟在他身邊,耳濡目染的,這麽點見識還是有的。


    那時候白繼賢也有個小酒窖,裏麵就有一瓶零幾年的羅曼尼康帝,老爺子一直沒舍得喝。


    更不用說珍藏了二十幾年的,市價可能好幾百萬,有價無市,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得到。


    她有些驚訝,扭頭看了眼厲南朔。


    厲南朔直接從她手中取走酒瓶,開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倒了小半杯,遞到白小時手中,“按你的酒量,還有你受傷了,原本是不給你喝的,但是我想了想,可以允許你,喝小半杯。”


    白小時靠著高腳桌上,定定地望著他,他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順手扯了下領口的領帶。


    厲南朔下午出門前,就已經換好了衣服,為了配合白小時禮服的顏色,穿了黑色襯衫黑色西裝,打了深藍色領帶。


    他平常不大穿黑色內搭,可能是顧及到職業問題,要正氣陽光一些。


    但他穿黑襯衫,真的特別帥。


    外麵的月光落在他身上,一半皎潔,頂上的陽台燈光落在他後肩,一半昏黃,將他的輪廓映得格外深刻。


    就扯領帶那一下,白小時心都酥了。


    厲南朔一口氣喝了半杯,抬腳,脫掉了腳上的皮鞋,隨後望向白小時。


    “餓不餓?”他問。


    順手摘了顆沾著巧克力醬和奶油的草莓,塞到白小時嘴裏。


    蛋糕是他親手做的,奶油是他攪的,酒是幾百萬一瓶的,禮服是至少六位數的,白小時覺得,這已經抵得上一場舞會的效果了,滿足了。


    “還好。”她嘴裏嚼著草莓,臉上還有剛才哭的眼淚,伸手抹了下臉頰,努力朝他笑。“好蠢。”他目光定在她唇邊,看著她笑得比哭還難看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伸手,用大拇指抹掉了她嘴角邊的巧克力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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