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絕對是擔任不起此大任的,夏禦醫在醫術上是泰鬥,而臣不過是一個小丘,還有很多需要他提點的地方,太醫院若是在臣的手上,定是會出岔子的。”


    右相杜大人卻道,“此言差矣,聶大人的醫術如何,與夏禦醫的醫術相比又如何,想必殿下心裏是清楚的,殿下顧著舊情,自是好的,可有時候心軟會誤了大事啊。”


    蕭蕪暝慵懶閑適地靠坐在龍椅上,端著一杯清茶,瞥了一眼杜大人,似笑非笑地問道,“杜大人口渴嗎?”


    杜大人愣了一下,打量著蕭蕪暝的臉色,見他噙著幾分的薄笑,思量了一會,這才開口回道,“臣不渴。”


    “定是口渴了,來人給杜大人賜茶。”


    蕭蕪暝揚言,隨即二寶就端著茶上前,“杜大人,請吧。”


    “這……”


    哪有臣子上朝時喝茶的,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杜大人,這是禦賜的茶,旁人想喝一口還喝不到呢,你若是推辭,那可是不給殿下麵子。”二寶端著茶,又往杜大人的麵前遞近了一些。


    杜大人看著麵前的這杯還飄著綠葉的清茶,眉頭深皺。


    這大旱的天,若是誰請上一杯清茶,那都是恩人,可偏偏這杯茶,卻是喝不得的。


    蕭蕪暝一發話,這茶就端了過來,必定是早就準備的好,便是再蠢的人也都猜到了這杯茶是有古怪的。


    “老臣……謝殿下隆恩。”


    一雙手顫抖地接過了那杯茶,他閉眼一口喝下。


    “杜大人覺著這茶如何?”二寶開口問道。


    杜大人怔了怔,方才那茶隻是與一般的茶清香甘甜了一些,並無其他的不同。


    “此茶甚好,臣謝殿下賞賜。”他俯了俯身。


    蕭蕪暝頷首,“大旱缺水的日子,大家最好都不要浪費唇舌,否則寡人宮裏的這茶也不夠賞你們的。”


    他言下之意無非就是再說,無論你們揪著夏老頭數落幾回他的過錯,他蕭蕪暝都是不會聽的,浪費自己的口舌罷了,甚至還有那麽一點覺著這些人頗為吵的意思在。


    “行了,退朝吧,寡人想念太後了。”


    “……”


    也虧得他說得出口,要知道他才從寢宮出來一個時辰罷了。


    可太後懷有身孕,是重中之重,相比之下,他們這些在蕭蕪暝眼中隻會說廢話的臣子就顯得不那麽重要了,更何況,原本在蕭蕪暝的心裏,就好似沒有幾斤幾兩。


    這日之後,蕭蕪暝連著三日未上早朝,第四日上朝時,他打量著立在下方的人,忽而開口詢問道,“為何不見右相杜大人?”


    “殿下,杜大人昨夜突然身染惡疾,已經告了假。”


    蕭蕪暝修長的手指在案桌上來回的敲了敲,“可有請禦醫看過?”


    “去了,請的聶禦醫。”


    開口回話的是那位與右相素來交好的文官。


    “那聶禦醫是怎麽說的?”蕭蕪暝尋常地問了一句,神情上帶著幾分的關切。


    文官臉色有些不堪,“此次病來的疾,聶禦醫還未查出是什麽病因。”


    “夏禦醫呢?為何不去診治?”蕭蕪暝橫了一眼立在一旁一臉事不關己的夏禦醫。


    夏老頭站出來道,“老夫想去給他看診來著,可他沒請我去,老夫也不願意拿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


    “你又沒被罷職。”蕭蕪暝眼刀剮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下了朝就去給杜大人就診,回稟給寡人。”


    夏老頭不情不願地應道,“那老夫這就去走一趟吧。”


    聶玉書給診斷了三日還沒有診出來的病因,這夏老頭過去一看,把了個脈,就給診斷出來了。


    他刷刷地寫下了藥單,遞給了杜大人府中的小廝。


    那小廝拿了藥單子,嘴上連連說著感謝,可將夏老頭送出府後,轉頭又琢磨了起來。


    “夫人,老爺瞧著這是疑難雜症啊,聶禦醫看了三日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他這過來一看就知道?能不能信啊?”


    杜夫人拿著藥單子,眉頭深皺,“還是去請聶禦醫過來再看看吧。”


    那小廝應了一聲,隨即轉過身跑出府,杜夫人歎了口氣,才想轉身回屋,卻見方才跑出去的那小廝後退著回來了。


    她蹙眉沉下臉,才要開口,就見小廝麵前一步步走進來的,是臉色更加難看的夏禦醫。


    “杜夫人,你以為老夫願意來給你家老頭子看病啊,他在朝堂上參和我這事,還沒完!要不是殿下開口,老夫我才不願意跑這一趟。”


    杜夫人的臉色委實沉地厲害,憋了半天,說出來的話卻是,“我不與你說,我要入宮,見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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