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出乎趙凡的意料,這場雪居然越下越大,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在趙凡陪著神廟的隊伍參觀聖拿路節祭祀現場的這麽會功夫,地上的積雪已經積累了兩三厘米厚了!


    這段時間裏,凱瑟琳似乎一直想接近趙凡說什麽,甚至雅格也多次在凱瑟琳眼神示意下,向隊伍最後的趙凡湊過來。奈何,坎桑德邁爾也不知道出於什麽目的,一旦發現凱瑟琳要接近趙凡,大主祭冕下立刻用一些冠冕堂皇的話題將凱瑟琳生生拉了回去,讓趙凡慶幸的同時,也愈加好奇,凱瑟琳到底有什麽急事找自己?看她焦急的樣子,似乎並不是因為蒙娜莎麗的事情。另外讓趙凡奇怪的一點就是,凱瑟琳是怎麽知道自己在圖拉姆神廟的?凱瑟琳被大主祭纏住,趙凡索性跟在隊伍後麵打量起了這次聖拿路節的現場布置。


    在圖拉姆城外三裏左右的地方,已經有獸族的勞工搭建起了一座巨大的平台,這裏是聖拿路節祭祀儀式的起點和中轉站!無論是民間,還是神廟的薩滿,都將從這座鐵石製造,高三米,寬闊足有數千平方的平台出發,跪行至圖拉姆主神廟,為戰神阿瑞斯的雕像,獻上自己最虔誠的祭禮,之後再跪行回到平台這裏,在坎桑德邁爾大主祭的主持下,進行神聖的祭祀儀式。


    祭祀儀式會一直持續半個月的時間,在祭祀儀式最後,所有薩滿會徒步朝拜獸族聖山,泰格拉雅雪山!到此為止,整個聖拿路節就算結束了,那些民間薩滿也會陸續返回自己的部落!所以,真正完整的聖拿路節,其實會持續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想到聖拿路節,趙凡就想到了還沒有消息的柏圖拉,正好身邊就有神廟神官,趙凡隨便拉過一個人問道,“柏圖拉主祭回來了嘛?”


    那名神官被趙凡拉了一下,神色間有些不悅,卻還是搖頭說道,“戰神在上,柏圖拉主祭還沒有回神廟,大主祭冕下已經派人去尋找她了!”頓了頓,那神官換上了一副輕蔑的口氣,“依我說,柏圖拉主祭永遠不回來才好!跟那些粗鄙的民間薩滿混在一起,簡直是在給我們神廟薩滿蒙羞。大主祭冕下派出實力強大的戰神衛去尋找,真是便宜她了!”


    聽到神官的聒噪,趙凡本來心情就不怎麽樣,聽了這話不由大怒,揚起拳頭就要給這神官留下點難忘的回憶。但是一聲唱和,卻讓趙凡高舉到半空中的拳頭,卻不得不放了下來,“陛下駕到!”


    “呼啦!”一聲,所有的獸族都停下手中的事情,向著獸皇走來的地方跪拜下去,山呼海嘯般的高呼,“吾皇神武!”


    這時候,整個祭祀平台周圍,隻有寥寥幾個人還挺身而立,大主祭冕下是不會向獸皇下跪的,倒是獸皇見到他,反而要向他行禮!神廟的十二主祭,包括代職主祭之位的維齊拉,也沒有跪下去,獸族法典中規定,獸皇與他們是平起平坐的!如今代表精靈族的凱瑟琳和雅閣自然也沒有跪,不過凱瑟琳還是提起裙角,向獸皇行淑女禮。


    反倒是趙凡這家夥成了最鶴立雞群的另類,但現場地位最高的坎桑德邁爾大主祭都沒有什麽表示,也就沒有什麽人,會白癡到跳出來指責他!


    “戰神在上!精靈族公主光臨我獸族,為何不去朕的圖拉姆皇宮坐坐呢?”獸皇也自動過濾了趙凡,龍行虎步的走向凱瑟琳,似乎有興師問罪的意思。你精靈族出訪獸族,不先來拜會我獸族之皇,卻先入圖拉姆神廟,當我獸皇是什麽?


    凱瑟琳有些不知所措了,因為她所謂出訪獸族,本身不過是掩飾自己來找趙凡的借口而已!趙凡在圖拉姆神廟,凱瑟琳自然就直奔圖拉姆神廟了,哪還想到要向獸皇那邊交待?


    倒是坎桑德邁爾出言接過了話頭,“戰神在上!公主殿下此次是以個人名義,在聖拿路節上觀禮,難免心中急切了些。陛下何必計較這些小事情呢?”


    “哈哈,朕當然不會計較,隻是希望公主殿下能在我獸族多盤桓幾日,欣賞一下我獸族民風而已!”辛巴頓一見坎桑德邁爾出麵,立即大笑著將話題引開,“公主殿下的相貌,倒是奇特的很啊,朕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金發的月精靈?”得,又開始懷疑凱瑟琳的身份了!


    “公主殿下的父親,是一名人類!”雅格挺身站在凱瑟琳麵前,直視辛巴頓,“獸皇陛下,請注意您的言辭,您剛才的行為,已經近似於挑釁了!我想,您並不想見到人類和精靈族結盟對抗獸族的局麵吧?”


    高!趙凡躲在人群中,聽的連連點頭,看向雅格的眼神也有了些變化。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小白臉胡扯的道行這麽高?人類和精靈結盟?也虧雅格能大言不慚的說出口!不過,雅格這小白臉,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來獸族,居然敢當眾威脅獸皇!


    果然,辛巴頓一聽雅格的話,獅目一瞪,“精靈使者,你是在威脅朕?”


    雅格扶在佩劍上的手,因為用力過度,而顯得愈加蒼白,明顯他也很緊張,“我沒有威脅您的意思,我想獸皇陛下,也不會是蠻不講理的人吧?”


    眼見氣氛緊張起來,坎桑德邁爾適時的站出來打圓場,“陛下,我正陪同凱瑟琳殿下參觀禮台,您也一同來吧。聖拿路節,可是全體獸族的聖日!”說著,坎桑德邁爾主動牽引著辛巴頓,兩人攜手並肩而行,親密好似多年不見的老友。


    趙凡跟在再次開動的隊伍後麵,有些詫異的看著坎桑德邁爾,不對勁啊!大主祭怎麽總是幫凱瑟琳說話?趙凡哪裏知道坎桑德邁爾心中,那並不怎麽美麗的,關於趙凡與凱瑟琳的誤會!


    一行人將整個祭祀禮台都參觀了一遍,就起行返回圖拉姆神廟,辛巴頓也一並跟了過來。一路上,辛巴頓與凱瑟琳之間更是相談甚歡,並沒有最初的尷尬。倒是大主祭和獸皇,兩個有著根本利益衝突,都是手掌大權的獸族大佬之間,明槍暗箭不斷,就算有凱瑟琳中間調和,兩人目光相接的時候,臉色也是一直陰沉著。


    等一行人走走停停,回到圖拉姆神廟的時候,已經是夜色初降了!辛巴頓陛下公務繁忙,凱瑟琳又不是代表精靈國出使,他自然也不會再陪著凱瑟琳,向凱瑟琳道了一聲就轉身告辭了。


    等獸皇離開,坎桑德邁爾和顏悅色的對凱瑟琳說道,“凱瑟琳殿下,我已命人在神廟中設宴招待,你看如何?”


    “多謝冕下今天的款待,但是今天公主殿下已經遊覽一天了,身心疲累,您看是不是……”雅格看到凱瑟琳焦急的看看趙凡,又向自己打眼色,雅格隻好硬著頭皮站出來回絕。


    “倒是我欠考慮了,如此也好!”坎桑德邁爾歉意的看了一眼凱瑟琳,轉身向一旁的古力主祭吩咐道,“古力,你去安排一下公主殿下的驛館,公主殿下在獸族的寢食,就交給你負責了!”


    “桑徹斯,你跟我來一下,我有事情交待你!”目送凱瑟琳離開,大主祭陰沉著臉色叫住了想偷偷溜走跟上去的趙凡。


    大主祭的神殿裏,“啪!”端坐在寶座上的坎桑德邁爾重重的拍了一下扶手,對下方一臉茫然的趙凡喝道,“桑徹斯,你幹的好事?!你今天如果不把事情交待清楚,就算戰神冕下庇佑,我也要讓羅斯依照神廟律法製裁你!”


    “冕下,你這是什麽意思?您要我交待什麽?”趙凡摸了摸額頭,依舊一臉茫然。


    “哼!”大主祭重重一頓手中的金製權杖,冷聲道,“你不要跟我裝傻,你是不是對那個凱瑟琳公主用強了?不然人家為什麽到獸族指名道姓要見你,見了你之後卻又是那副神情?”


    “強,強叉?”趙凡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坎桑德邁爾也忒有想象力了吧?果然不愧是星空下第一薩滿!連想象力都是星空下第一!


    “承認了?還不如實交待?”坎桑德邁爾看到趙凡驚訝的表情,還滿以為自己說中了真相。


    “……”趙凡一陣無語,且不說事情不是大主祭想的那樣!就算真的是,這麽尷尬的事情,你讓趙凡怎麽個如實交待法?


    坎桑德邁爾也察覺到自己的語病,哼了一聲,重新問道,“你之前是不是見過這個公主?”


    …………


    從大主祭的神殿出來,趙凡感受著雪夜的冰寒,不禁回憶起剛才大主祭興師問罪的樣子,好笑的搓了搓手。直到最後趙凡出來,他也沒明白坎桑德邁爾怎麽會想到那上麵去。不過,這倒是省了趙凡解釋自己與凱瑟琳的關係,就由得坎桑德邁爾去瞎猜吧!


    “趙凡!”趙凡正望著清冷的月色出神,一身低喝打斷了他。


    “雅格,你在這個時間出現在我麵前,真的讓我非常不爽!”趙凡又一次被打斷了那種融入自然的美妙感覺,頭也不回的說道,“說吧,你們怎麽會來了?”


    “找你的召喚獸救人!”雅格明顯也對趙凡不感冒,冷漠如同這聖拿路節的冬雪,“那匹9階光明係魔馬!”


    “救誰?”趙凡也沒多想,隻是沒好氣的說道。他很不爽雅格的口氣,這是求人的態度嘛?庫艾茲也在獸印空間中狂呼,我是金背龍角獸!


    “凱瑟琳的父……”雅格頓了頓,轉口道,“聖魔學院的院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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