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山洞打開的洞口,金屬色的洞門泛著冰冷的寒光,唐然等人沒人關注洞門的材質和精工細造,先後從洞口離開。


    柯時傑眼睛緊緊的盯關唐然,不能給,不能給。


    蟲王眼巴巴的看著唐然,“我的,我的――”


    唐然的腳步邁過洞門的那一刻,她的手向後一拋,柯時傑眼睛一凸,幾乎就要撲上去,郝高山伸手揪住柯時傑的衣領。


    柯時傑用力的掙紮著,“不能給它。”


    唐然淡淡的說道,“我已經給了。”


    被拖出洞門,眼睜睜的看著洞門合攏,柯時傑眼睛發紅,“你這是犯罪,你知不知道那石頭意味著什麽?”


    唐然挑眉露出譏誚的表情,“我知道,它曾毀掉了一個星球。”


    柯時傑跳著指著唐然破口大罵道,“你知道個屁!好東西哪有沒人覬覦的,有人爭有人搶意味著那才是真正的好東西。”


    唐然涼涼的說道,“要不,你再回去,你能一而再的來,想必也能再進一次。”


    柯時傑瞪著唐然,“你總有一天會後悔。”


    唐然眼角飛過一道餘光,在方水盈身上停了停,“我現在不後悔。”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郝高山已經對兩人的爭吵不耐煩起來。


    “你們夠了沒有,東西都沒了,還有什麽好吵的,先想想怎麽出去吧!”


    “好。”唐然走過柯時傑,幹脆的答道。


    邵波走了過來,“這裏是黑山的腳下。”


    邵波低著頭在地上描畫起來。


    他把黑山分成了四個區域,正對著黑山向四個方向像香蕉皮似的分離。


    “我們在蟲穀,左邊是白骨坡,右邊,我們誰都沒有過去過,但是在我們的對麵就能到西北基地。”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不穿過黑山,要不從左右兩邊繞過去。”


    “不。不是從左右兩邊,而是從白骨坡,不過現在已經是不現實了,我們通過了蟲穀的裏重。想要到白骨坡,就隻能再穿過裏重一次,想要順利的過去幾乎不可能。”


    “那就隻能從黑山過去了?”郝高山一跺腳,“你怎麽不早說呢,我們之前就直接走回頭路了。”


    “走不了,這條路不能回頭,隻能一直前進。”邵波的目光帶著堅毅之色,“兵團說過,這是一條勇者之路。一往直前。”


    “全部送死。”柯時傑的聲音冷得徹骨。


    邵波有些窘迫,“那是意外。”


    “我隻知道。西北基地因此死了兩萬一千多人。”柯時傑的板著的臉說出的話,讓唐然等人愀然變色。


    柯時傑看著唐然等人,“你們真以為兵團是什麽大義凜然的人,他才是最狠最惡毒的殺人凶手。”


    小競衝了出來,“你胡說。兵伯伯是最好的人。”


    柯時傑一把推開小競,“這裏是誰最早發現的,你們知道嗎?”


    “是兵團。”


    “是誰把消息透露給異能者的?”


    “是兵團,他為了減少軍隊的損失,他編造了謠言,把所有的人引上了死路。”


    “西北基地裏,喪屍兵團是誰給衛老提的醒。還是兵團。”


    “你們有今天的日子,是誰造成的,兵團有著不容推卸的責任。”


    柯時傑的自問自答,讓邵波和小競都有瞬間的猶疑。


    唐然冷然的笑出聲來。


    “他們是不是有錯,有罪,那不是你的兩張嘴皮子碰一碰就能定的。兵團做了什麽,自有人下定論,你說的不過是你個人的想法,邵波,小競。難道你們的信任能被一個三麵兩刀的人隨便兩句話就打動的嗎?”


    唐然諷刺的語氣,讓兩人如醍醐灌頂,瞬間清醒過來。


    “唐小姐謝謝你。”邵波誠懇的看向唐然。


    小競憋紅的臉,窘迫不安。


    空氣中被挑動起不安的氣氛被唐然三言兩語給壓了下去。


    郝高山毫不客氣的發出哧的一聲,“還沒出去呢,就開始生事了,你就那麽有把握你能順利的活著出去。”


    郝高山不經意的一句話,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柯時傑。


    柯時傑僵住了身體。


    他當然知道出口的所在,所以他才敢算計雷鳴小隊人當探路的炮灰,因為他深信他能全身而退。


    但是他不想告訴唐然等人。


    這可以說是他的倚仗和最後不得已的保命的手段。


    他太心急了。


    柯時傑隻是怔了一秒,很快臉上換上了坦誠的笑臉,“我當然知道出口。”


    隻是你們敢不敢走而已。


    唐然看碰上柯時傑的表情,心裏不知怎麽的“咯噔”一聲,不好的預感,忽而所至。


    郝高山等人對他的幹脆都露出了懷疑之色。


    “我沒必要騙你們,因為我一個人也出不去。”


    跟著柯時傑向前走了五百米,不好的預感應驗了,喪屍、變異昆蟲、白骨什麽的弱爆了。


    這才是大殺器。


    順著山壁,縮減到20,30人的隊伍順著黑黝黝的山壁,心裏發毛的一步步的小心的挪移著,速度堪比龜速,即使如此,在第二個人掉到山壁下落進沸騰的火焰時,所有的人都心驚肉跳,黑山就像是包著火焰的怪物,山壁不透熱力,火焰不高不矮不大不小的剛好舔著他們的腳板。


    唐然打了個寒顫,腳下一晃。


    “然然。”


    唐菲驚呼道,隨之整個身體一抖。


    唐然抿了抿唇,“菲菲,小心,我沒事。”


    唐菲擔心的看著唐然頭發上的白霜,唐然一點都不像沒事的樣子,頭發上,肩上是厚厚的一層白霜,連呼出的氣都帶著白煙。她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然後忙移開眼,不能看,不能看,她停了一會,然後再跟在唐然身後向前走。


    “水盈,你小心。”柯時傑伸手扶了一把方水盈,沉著聲叮囑著方水盈。


    柯時傑掃了一眼方水身上的淺淺的一層冰屑,眼睛閃過意味不明的光亮。


    方水盈受寵若驚的看著柯時傑,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


    “謝謝。”


    “不客氣。”


    柯時傑走得很容易,還能時不時的伸手幫一幫方水盈,走在後麵的嚴東橋瞳孔一縮,大耿低聲的說道,“柯時傑,不簡單。”


    嚴東橋回道,“我們小心點,跟我們沒關的事,我們不攙和。”


    大耿無不擔心的說道,“現在不可能,我們想置身事外不可能了,隻能選擇一方。”


    嚴東橋久久不語。


    方水盈和柯時傑是最後的勝者,他知道結果,卻不想投資。


    唐然是傳說中的英雄,而人們口耳相傳的英雄往往的短命的。


    從結果看,選擇哪一方,是顯而易見的。


    但是出於莫名的心理,他對於選擇方水盈和柯時傑遲遲下不了決心。


    選擇唐然,他深知,在唐然的眼裏,他的分量不夠重,不足以引以她的重視,以及她身後唐家的重視。


    大耿看到嚴東橋的表情,已經猜到了他的心理,唐然和柯時傑正被他放在天平上衡量,在他看來,這根本不是問題,選擇誰是顯而易見的,柯時傑算得上臭名昭著,方水盈更沒有任何可比性,唐然身後的唐家給她的加碼不隻一點點。


    這個世界上想獨處於事外,又想得好處的好事根本不可能存在。


    左右逢源,隻會加速自取滅亡,如果想要更上一層樓,依附於強勢的力量,對於他們這樣無根的異能者來說是一條很好的出路。


    寧做雞頭,不做鳳尾,這樣的好事,他也想過,換個時間,地方也許還能行。


    可是現如今,雷鳴小隊早已失了先機,b基地開始回血,向全國各個基地,包括異能者自建的小基地發出宣召,重建國家,發展生產,安撫幸存者等一係列的舉措已經在多個基地取得了一定的效果,而這一切顯然也是創傷過後的幸存者所渴望的,沒有人願意當無根的浮萍,哪怕片瓦遮雨,也好過隨時麵對驅離,遷移的困境。


    大耿話裏話外的語氣流露出對唐然的傾向。


    嚴東橋猶疑的心更加猶疑了。


    柯時傑和方水盈值得他重視嗎?


    西北基地的某一處別墅裏,開著盛宴,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可惜這些人臉上全是苦色,因為他們並不是盛宴的主角,而是盛宴的大餐。


    臉死板板的圍著他們而站的是一排排的喪屍。


    西北基地自被喪屍攻占已來,這樣的盛宴已經不隻一次了,每一次因此而失去生命的幸存者的數字屢屢上升。


    這一次數字飆漲到了九千人。


    目前整個西北基地幸存者不過二十多萬。


    西北指揮所和龐區為這次的盛宴各出了一半,這些人雖然臉上是苦色,但眼中卻帶著躍躍欲試,喪屍對這一切視而不見。


    其實即使他們見了,也沒有任何感覺。


    “兵團,太冒險了,聽說這一次,喪屍王也會出現。”


    兵團站直著身子,對身邊的說話的人使了一個眼色,“我們找的就是它。”


    “可是――”


    “好了,別說了。”兵團瞪向龐先生,“難道你想讓你的人被喪屍全部吃完嗎?”


    兵團的聲音嚴厲極了,龐先生縮了縮。


    收拾喪屍王的計劃是周詳的,甚至經過他加工的,可以稱得上是完美的,可是在執行的這一刹那,他膽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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