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罪魁禍道的你,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臉來,隻會讓人覺得可笑。”


    唐然在看到老頭眼裏閃過的不忍的目光時,譏誚的說道。


    其他幾人隨著唐然的目光看向搖頭到一半霎霎停住的老頭。


    “哥,易哥,菲菲,郝高山,坐。”


    在老頭驚呆了目光中,唐然隨意的擺出幾長高圓凳來,幾人也不推辭,安然的坐了下來,她這才好整以瑕的看向老頭,“你還有很多話沒說吧,你也是姬族的,且頗自以為豪,你看不上分離出去的流族和定族,現在該說是滅族了。姬族的分裂不隻是這兩族吧,一定還有其他人,隻是他們是其中最極端的吧,流族心心念念的回到故鄉,滅族則想著取得巨大的力量,你很可能是跟流族和滅族這兩係都有一定關聯,不然,這星艦也不會在你手裏。”


    唐菲瞠大了眼,看到唐正齊易波郝高山都平靜的神情,忙斂起聽了下去,卻被唐然的一喝嚇得身體一晃。


    “說,地球的變化和你還有這個見鬼的星艦有什麽關係?”


    唐然驀地抬高聲音喝道。


    “嗯――”


    睡在老頭身邊不遠處的馬誌遠發出一聲呻呤,有著被吵醒的不快。


    老頭伸手拍了拍他,見馬誌遠安靜的再次入睡,回目瞪著唐然。


    “我有說錯嗎,你可必當那流淚的鱷魚,八成這世界有變化的那一刻,神來山附近的人是最早的祭品,你敢說,這洞中關了那麽多的幸存者和滅族阿皖所做的一切你不知道,真有善意又何必等到這一刻再出來?”


    老頭被唐然質問得啞口無言,唐然氣急下的猜測的的確確的有幾分接近事實,讓他瞬間卻說不什麽話來反駁。


    窘迫下,老頭雙目一利,身上的氣息一盛。唐然聲音一止,臉上一白,“不自量力。”


    目光鄙夷的看著唐然,“給了你幾分顏色,就忘了自己幾斤幾兩了。還是唐家把你護得太好?”


    唐然瞳孔緊縮,異能在老老能量強壓下艱難的運作著。


    老頭對唐然的動作全收眼底,輕輕的一哂,“果然流族一如既往的愛自作聰明,連血脈都稀得不能再稀的後嗣也是如此,滅族的血脈一樣的愚蠢無知。借助於外力哪有什麽好的。”


    唐然咬牙。你說流族就說流族。你看我做什麽?


    老頭的身形一下高大起來,郝高山眨了眨眼,又看向唐正齊和易波,按理。他們倆才是正主,唐然搶戲好久了。


    唐正齊沒讓郝高山失望,出聲打斷了洞裏僵凝氣氛,“不管老先生對我家唐然有什麽偏見,但是唐然所做的事,我唐正齊敢擔保,絕無愧對旁人的地方,還請老先生不要糾結於唐然對你無理的地方,畢竟事出有因。”


    不是你先出言挑釁。然然犯得著出口挑刺。


    唐菲忙不迭的點頭讚同。


    易波闔了闔眼,兄弟,你愛護妹妹,也不是在這時候表示的啊。


    唐正齊對易波的無語淡淡的移開目光,你不懂。


    唐菲撇撇嘴。兄妹之情就是要在這個時候表現才是,好不好?


    郝高峰啞然的看著三人目光交鋒,唐二哥,易哥,你們也換個時間展示你們的默契好不好,掃到一旁點頭讚同不已的唐菲,郝高峰抬眼望天,果然白,小白到了哪都是小白,之前對她的改觀肯定是錯覺,卻沒見到唐正齊眼底閃過的一道光芒。


    “你小子好膽。”


    “你也不錯。”


    “你就不怕我讓你們這群人永遠的困在裏麵再也出不去?”老頭坐好,惡劣的笑道,“如果,我要你殺了唐然,就放你們出去呢?”


    唐菲跳了起來,“你的惡毒的糟老頭,我就不信,沒你我們就出去,信不信我們炸了你的黑心洞,什麽破星艦,聽你說得天花亂墜的,我們才不信了。”


    唐正齊眼裏閃過一絲笑意,臉依然板著,易波在心裏衡量著老頭的話有幾分真假。


    郝高山按下唐菲,一改紈絝的樣子,目光在唐然身上停了一會,堅定的看向老頭,“不管我們出不出得去,我們都不會答應,你還是死心吧。”


    老頭有趣的看向郝高山,“沒想到,我到把你給忽略了。”


    老頭圓圓的眼睛精光閃現的在郝高山身上停了幾分鍾,忽而說道:“唐然一路上都沒給你過好臉色,你不記恨,你可是一直把她當做對手的?”


    郝高山挺起背,“一碼歸一碼,小孩子的吵吵鬧鬧哪能上綱上線。”


    郝高山的話說得大義凜然,唐菲眼角抽抽。


    小孩子?


    他?


    不過聽了郝高山的話,她心中鬆了幾分,她和唐正齊都不會對唐然出手,就怕易波和郝高山會被說動,見郝高山態度明確,唐菲對他生出兩分的好感來,他也不是那麽爛的。


    易波不緊不慢的開了口,“我憑什麽相信你?”


    四人都看了過去,唐然還在和老頭的能量搏鬥著,動作稍稍一滯,幾乎被老頭的能量壓倒在地,她坐著的椅子早就成了齏粉。


    她能撐這麽久,不是她的能量足以和老頭較量,而是較量沒多久,她就明白老頭沒有要傷她的意思,她長久沒有變化異能在和老頭的對抗衝慢慢的增加,好甚至覺得體內能量流動的細流在一點點的壯大,漸漸的有了大拇指粗,正感應得仔細,卻被易波的意外之語驚了一下,被她全心牽引著的能量霎時一頓,一個厲喝在唐然腦中炸開,“認真點。”


    唐然忙斂神屏息,全神貫注在全內的涓涓細流。


    她有一種感覺,她的疑問,可以從老頭這裏得到答案,但是老頭顯然不那麽樂意直接給他答案。


    易波話音一落,四人分布的位置很快有了變化,唐菲移動到了唐然的身邊,郝高山把兩人護在身後,唐正齊身體稍側了側,由兩人並立。變成了正麵相對。


    老頭發出了一陣怪笑,“敵不似敵,友不似友。”


    “你到底有什麽目的,何必玩這種把戲?”


    唐正齊冷冷的說道。


    老頭正色起來,看向兩人。


    “多像當年的流族和滅族,可以攜手可以翻臉,你們人類也是如此。”


    悠長的歎息,讓生出防範心的幾人心裏悶了起來。


    “你過來吧!”


    老頭淡淡的說道。


    大家才發現,唐然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


    唐然對大家笑笑,“二哥。菲菲。郝高山。謝謝,還有我記下了。”


    最後一句話是對郝高山說的,目光在看過易波時,輕輕的一掃而過。


    “你不對他放幾句狠話?”老頭的話意裏藏著惡意和譏諷。你唐然也不是人見人愛的。


    唐然輕輕的笑出聲來,目光盯著老頭,“你根本不願為難我們,何苦既給了我們好處又要讓我們恨你呢,至於他――”


    唐然眼波流轉,“我唐然既不能填飽肚子,又不能提高異能,憑什麽要人人都喜歡我。”


    “是啊,人見人愛對你而言。確不是什麽好事!”


    “坐下,接下來我說的每一句話,你們都要牢記。”


    老人恫聲一嚇,四人齊齊挺起了腰板,正襟危坐。


    老頭看過易波。又停在了唐然身上,“不得不承認,你自作聰明卻也真有幾分聰明勁。”


    見四人都一副認真的神色,透過他們老頭像是看到了曾經在身邊跑著的聰明上進,資質優越的一群和他們膚色,外形都存在著差異的後輩。


    目光不知不覺的柔和下來,語氣變得和善起來,“姬族確實是除了流族和滅族外,還有本族,本族是嫡係,隻是在被從始母星釋放下來時,他們身體上被安置著一接觸到外界強氣流就會自動爆發的爆炸器,這是要讓姬族即使在得到流放的責罰後,也要他們沒有生存下來的機會。”


    五人心裏震驚,是什麽樣的仇恨居然狠到這個地步。


    “姬族的嫡係之所以是嫡係是因為他們讓始母星的執政者都畏懼的強大能力,所以,他們被禁了能源核後,執政者依然不放心,他們企圖讓他們在流放的途中徹底的消失。所以從老者到還在父母懷中的嬰孩無一不安置了爆炸器,為了不連累族人,他們使用了隻有嫡係才知道的秘技,在感知了飛行器距離最近的星球後,分出一部分能量護著族人安然著地,然後集體在空中引爆了飛行器,嫡係幾乎斷絕。”


    “也隻是幾乎罷了,姬族嫡係的力量還是在旁係中艱難的保存了下來,可是無奈被保存下來的都是一些不知事的小兒,最初嫡係的威望還能壓製住旁係,可是時間一久,嫡係的孩子們長大沒有顯示出他們父輩祖輩的威能,這種威望慢慢消失了,但是旁係並沒有忘記在嫡係在最後時刻顯示出的強大力量,他們威逼利誘,終使得本就不多的嫡係存活無幾,被確定確實不知道嫡係的秘密裏,他們把嫡係驅逐了出去,任他們自生自滅。流族和滅族就是自此時興盛下來,因為他們保留了最多的族人,他們把力量不強的年老體弱的族人利用各種手段從族群中清理了出去,他們或死或遠離族群,最後隻剩下了流氏和滅氏。”


    老頭的聲音帶著幾許憎恨。


    “流族的女孩出生顯示了姬氏一族嫡係的特征,黑眸,淺瞳,強大的能量波動,流族必興的的預言在族地裏流傳,和流族一起對外的滅族在外界的威脅消失了後,兩族生出了間隙,滅族暗中積極備戰,無意中卻得到了姬族重重重規禁止後人知曉的一道秘法,這個秘法能夠使族人的能量攀升到極限,使用的材料越極品,所能得到的好處很多,但有一個缺點,用此法培養出的族人需要長期用材料涵養,使用過能量後,需要更多的材料來補充。滅族為了培養出一個可以和流族相抗衡的滅者傾全族之力,無數次的嚐試,在滅族幾乎彈盡糧絕時,第一代的滅者得以出世,而此時,已經百歲的流族女孩顯出了極高的資質和極強的學習能力,但並沒有覺醒出嫡係所有天賦之力。滅族策劃了一場場的謀殺,皆以失敗告終,兩族正式宣戰,女孩不耐族人們投諸她身上越來越苛刻的責備和失望的目光,在流族頻頻失敗,失去利益時,因幾句口角憤而從族地出走,遇到了守在流族族地不遠處的滅者。


    一個風光至極,一個心生憤恨,兩人一交手。風起雲動。從流族打到了滅族。掀翻了兩個族地,滅族知道了有了滅者並不是天下無敵的,流族知道了女孩盡管沒有覺醒嫡係的天賦之力,可其能力也是不能小覷的。在這樣的認同下,滅族收斂了,流族接受了旁係要像嫡係一樣確是不容易的。


    兩族涇渭分明,遙遙相對,輕易不得越界。


    時間流過,女孩能力很強,卻終究沒有覺醒嫡係的天賦之力,滅族收斂了後,可滅者所需的高端材料卻是不能停歇的。滅族被沉重的壓力壓得喘不過氣來。這時,原始星的環境突然大變,滅族和流族的繁衍越來越艱難,渴望離開原始星的願望越來越迫切,被滅者拖累了的滅族無力再組織任何研究。流族四處搜索曾被驅逐出去的族人,他們需要他們的力量,一起尋找離開原始星的辦法,坑蒙拐騙各種手段頻出,大多的族人找了回來,尤其是嫡係,更是一個不放過,他們聚在了一起,研究離開原始星的辦法。


    滅族經過數百年在原始星上探索,侵占,他們對原始星上的能源知悉得無一疏落,以此做為條件,加入了流族的計劃中。


    他們意識到了族人的重要性,卻沒有意識到真正的族人是怎麽樣的,嫡係受到了最苛刻的待遇難,他們得做最多的工作,開采能源,搬運的苦力活幾乎全分給了他們,但是嫡係就是嫡係,哪怕他們離開族地後,沒有得到長輩的教導,靠著已知的一點點的摸索,卻也摸到了覺醒能力的邊,較之流族滅族的能力者,他們還很弱小,可潛力卻顯了出來,他們再次遭到了鎮壓,可是嫡係中的一個子弟卻站了出來,說他發現一個疑似星艦的殘骸,隻要修複,就能使用。


    眾人跟著這個子弟找到了疑似星艦殘骸停留的地方,流族和滅族的老者,看著殘破的星艦,老淚縱橫,就在他們要登上星艦時,卻發現此星艦被能量罩隔離在了其中,他們不足以打開能量罩,多番嚐試後,他們都隻能對著星艦幹瞪眼,有人想起了嫡係的天賦之力,嫡係終於不再被壓迫,而被全力的教養起來,希望能夠覺醒天賦之力。


    老頭的聲音停了,長久的沒有說話,唐然卻隱隱的有種的金戈交鳴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


    這一切不過是嫡係自保的方法而已。


    老頭無限愁悵的說出這句話。


    如果天賦之力誰都能得,嫡係又有什麽依仗,流族的女孩不過是天賦比其他人強一些罷了,真要和嫡係的天賦之力相比,不過是個笑話,姬族的秘法又豈是路邊丟的石子,偶然、無意?天下哪有白掉的餡餅,都不過是嫡係的自保之道罷了,說出來也不過隻是為了分化兩族,挑起兩族防範之決,不能抽出心力來找嫡係的麻煩罷了。


    至於星艦――


    唐然唐正齊易波郝高山唐菲隨著老頭的聲音,全都虎軀一震。


    “確是真的。”


    “虛――”


    幾人長出一口氣,一驚一乍的。


    “那是姬族的智者在發現情況發展不對的情況下給族人留下的一條生路,隻是沒想到執政者一心置他們於死地,他們為了保護族人,智者,長者,強者皆在宇宙中消亡。這個秘密在一個智者的慈母之心下,用秘法封在了一個還是在繈褓中的嬰孩記憶中,子弟從懂事起就發現了嫡係的生存艱難,他在撫養他的嫡係族人的教養下學會了多看不說,記憶蘇醒後,他很好的保留了秘密,離開了族地後,更是三緘其口,他靠著記憶裏封存的技藝把這個秘密傳給了後人。


    後人牢記祖先的教導,可沒想到的是,數萬年後,流族憑著血脈的感應居然找到了他,姬族不過是存在在塵封的記憶裏的某個角落,他從來沒有想過還會看到流族的人來找他。他的祖先離開族地後,與原始星上的生命體一起生活,結合繁衍,姬族的血脈早就淡得不能再淡了,他也從來不曾把自己當姬族的一分子過,在他看來,他就是原始星上的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


    可是流族並不在意他的認同,強行把他帶到了族地。


    為了保命,他做出了妥協,按照封存的記憶。他帶著流族和滅族找到了星艦。流族和滅族試了所有能夠試的方法。都沒有辦法打開能量罩,後人才在眾人的強迫下,為難的說出,打開能量罩的隻有開啟了天賦之力的姬族人。


    流族和滅族兩族人的臉色難看無比。可是姬族的嫡係卻得到了生存和培養的機會,畢竟他們是最可能覺醒天賦之力的族人。


    可惜的是最終,也沒人開啟天賦之力――


    唐然等人狐疑的看向老頭。


    老頭對五人笑開臉,我就是姬族唯一一個覺醒天賦之力的後人。


    “那為什麽你不離開呢?”


    唐菲聽得入了神,不覺的問出了口。


    老頭悵然一笑,“姬族都沒了,我去哪有什麽意義,於姬族來說,這是他鄉。於我來說,這倒算是家鄉了。”


    “星艦壞掉了吧?”


    郝高山抬頭看了看洞外還在滴落的腐蝕性液體。


    “能源充足嗎?”


    “你是離不開這吧?”


    “你是不能離開這嗎?”


    唐正齊和易波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表達了同一個意思。


    老頭看著五人,“都有,小元還是不如你們。”


    五人心下一梗。這個比較不對吧。


    看著傻呼呼正好眠的馬誌元,五人移開眼,他是敝帚自珍吧。


    “覺醒了天賦之力後,我才知道,姬族的天賦之力受限頗多,地球不過是原始星,姬族的身全和能量早隨著始母星的的進化而提高到了地球這個層麵的無法承受的層次,姬族的智者和長者們是一片好意,但是星艦拋荒的時間太漫長了,地球根本找不到保養和修理星艦的材料和能源,被能量罩排斥除了智者們對嫡係的保護外,也有地球本身對超乎自我承受能力的外物的自保反應。


    姬族的智者和長者即使不死,落到地球上也會命不長久。”


    “你活了多少年?”


    唐然問道。


    老頭慈愛的看馬誌元,“一兩萬年了吧。”


    “一兩萬年?”


    口水一噎,郝高山重複道。


    郝高山指著他,“那你怎麽活了下來?”


    老頭說道,“星艦來自高級星係,哪怕受損嚴重,現在的地球也不足以擊碎它,讓它消散,以它的實力還是能和地球對峙的,而我自天賦之力覺醒後,再也不曾離開它兩千米。”


    唐然等人眼裏閃過一絲憐憫,這老頭多可憐啊,關在這洞裏萬把年。


    “但是現在,不行了。”老頭悲憫的看著唐然等人。


    “因為地球進化升級了。”


    被老頭的話一砸,唐然等人的憐憫淡去。


    “地球進化升級,星艦和地球保持的平衡被打破,星艦前途未明,而地球就是一個隨裏蓄勢待發的炸彈,而人類正坐在這顆炸彈上。”


    “所以神來山,也就是你的破星艦移動了,是不是就可以看做是星艦在和能量升級後的地球較量中的失敗。”


    老頭的臉色不大好看,對唐然的話卻是認同的。


    “那地球的進化可以阻止嗎?”


    老頭瞪大了眼,看著異想天開的唐然,“你瘋了,你居然想阻止地球的進化?你知不知道,促使地球進化的能量有多強,就算這一次你們阻止了,那被壓抑的能量一旦到達某個臨界點,它會自爆的。”


    “就是說攔是攔不住的,隻能讓它發作出來,我們人類就隻能受著了。”


    “是隻能受著,可是人類一旦生存了下來,一定也會進化。”


    “我寧願不進化。”


    唐菲嘀咕道。


    “這是無法選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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