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肅帶著人循著易波等人的足跡,一直追到所謂的駐地前,唐然等人抬頭看了過去。


    “這些人是山頂洞人嗎?總喜歡住在山洞裏?”


    郝高山泄氣的把手上早就鋼刀換了的衝鋒槍了丟在地上。


    唐然斜著眼看了他一眼,對郝高山的話她深有同感。


    阮晴柔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寬大的合金鐵門明目張膽的向著他們發出寒光,身子不由自言的依賴的靠向唐然。


    唐然詢問的看向秦肅,“大隊長,進去嗎?”


    秦肅看了看合金鐵門,抬頭看了看天,“我們不進去,先找個地方休整一夜。”


    “你不擔心林楓?”


    唐然問道。


    秦肅眉間有著深深的褶痕,掃過身後又疲又累又髒的戰士,“林楓――,我相信他。”


    唐然順著秦肅的目光看過那些戰士,心裏舒了一口氣,她對那些山洞已經心有餘悸了,這裏實在太邪門了,異能的探察頻頻出錯,她開始對異能抱持著懷疑的態度了。


    這個時候,她一點也不想再進什麽山洞探秘,但是林楓和秦肅是一起的,軍人不會拋棄戰友,生在軍人家庭中的她深知軍人的堅持。


    秦肅的回答在她的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經過前麵的路程,秦肅帶來的人幾乎少了一半,戰士們又疲又累又餓,身上的物資打鬥中或多或少的丟了不少。可以說是慘烈異常。


    等在前麵的不知道是什麽?


    後麵的巨無霸怪物不知道什麽時候追上來?


    前有狼後有虎。


    秦肅盡管下了休整的命令,但神情一點都沒有放鬆。板著臉,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地圖,對身旁的戰士比劃了一番,唐然遠遠的瞄了兩眼,是軍用倉庫在黑暗日之前。不,準確的說是在軍用倉庫轉讓前的平麵圖。


    她對這裏很熟,小時候她在這裏參加了一個暑假的大院夏令營,從而讓很多大院的小朋友們在她出國後都一直記著唐家的女兒不好惹這條教訓。


    跟著秦肅左轉右轉,找到了一排孤零的破舊的老房子。


    唐然點著頭,對阮晴柔說,“小時候,我在這住過。”


    郝高山也點頭。“這裏蚊子老多了,一個晚上都嗡嗡嗡吵個不停。”


    阮晴柔有原主的所有記憶,但原主從小是在s市長大的,並沒有參加這樣的活動。聽著兩人回憶小時候在這裏參加夏令營時的往事。


    郝高山的回憶聲色並茂,聽起來小時候的他還是一個很上進的小朋友,不知怎麽的長大卻長歪了,讓人不得不感歎。人也不是一天長成的。


    唐然的敘述讓阮晴柔睜大了一雙眼,郝高山的嘴角幾乎抽得止不住。附近的戰士們聽了紛紛退開幾步,目視前方,但是稍加注意還是看得見他們的耳朵一個豎得老長。


    “那些孩子可皮了,老是欺負女孩。我第一次參加夏令營,菲菲知道我要參加,特地告訴了我曆年來夏令營裏男孩子欺負女孩子慣例,我去之前就想好了,我一定要把敢欺負人的男孩都揍趴下,揍到他們再也不敢欺負女孩子。可是真的參加了,我才發現,所謂的欺負,不過是動動嘴皮子,耍耍嘴皮子,扯扯頭發的小兒科的舉動。”


    唐然說起來語氣裏帶著些遺憾,“讓我攢了滿腦子的鬥誌沒有用武之地。誰知道在我剛剛歇了火的時候,有個嘴賤的小胖子送上了門,居然敢說我是小丫頭片子。哼,我揍得他連夏令營結束了回到家,他媽都認不出來他。”


    阮晴柔在肚子腹誹,你不說是小兒科嗎,怎麽說聲小丫頭片子就揍得人媽都認不出他來了。


    郝高山嘴角抽啊抽,覺得身上皮肉也發搐的了起來。


    已經停在了庫房前等著他們一行人的秦肅嘴角向上翹了翹,看了眼郝高山,那個嘴巴犯賤的臭小子正是郝高山。


    那年暑假他和郝高山的堂兄讀同一所學校又都是初三,暑假報了同一個補習班,兩人放學剛進大院,就聽說郝家的小胖子被人揍了,還揍得很慘,兩人急火火的跑進郝家,正看到一個臉上青青紫紫,身上處處瘀青的肉球,穿著背心短褲,扯著嘴巴,哭得那個慘烈。


    阮晴柔好奇的追問,“那後來呢?他家裏沒去你家找你爸。”


    唐然揚起眉梢,攤攤手,“不知道,我從夏令營回來第二天就到了y國。”


    對唐然一走了之的不負責任的表現,秦肅和郝高山表示鄙視。


    唐然指了指郝高山,“你問他呢,他就是那個小胖子。”


    上下打量了郝高山一番,“不過,看來,這些年他倒是縮水了。”


    郝高山腳一歪,哼哧哼哧半天才對上阮晴柔興致滿滿的眼睛,有意無意向這邊靠攏的戰士越來越多,郝高山脹紅了臉,心虛的說道:“我才沒告狀了,我這麽有風度有氣度的人哪會跟一個小暴龍計較,不,現在,是大暴龍了。”


    唐然冷哼一聲,頭一扭,正對上看過來的秦肅,秦肅的眼裏帶著笑意。


    得,無意間娛樂大眾了。


    “讓讓。”唐然見有戰士在庫房進進出出,越過秦肅,不客氣的說道。


    背對著秦肅,唐然摸摸發熱的臉,暗罵自己,真是不爭氣,發什麽熱。


    秦肅退開一步,看著唐然的背影,他還記得那個臉上身上曬得發黑的小女孩,他聽了郝高山的指天罵地,咬牙切齒的指控後,不以為然的走出郝家,路過操場時,看到一個頭發剪得比他的頭發還要短,一根根直愣著豎著,穿著背心熱褲,孤零零坐在操場上的長椅上的小女孩,對著自己問,如果我做了錯事,爸爸還會放心送我走嗎?


    澄澈的大眼,明亮而倔強,隱隱有著水光。


    後來,他再見到她時是在一個國際同學會上,她穿著簡單高雅的禮服,如白瓷般細滑優美的臉龐,纖長優雅的脖子,眼睛閃著光芒,氣勢卓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英語、法語、德語各種外語在她嘴邊流轉,有人打趣的稱呼她為八哥,看起來她和大多數人都很熟,很多人都和他打招呼,親密的說著話。


    她笑得特別明亮動人,仿佛就是一個發光體。


    聽到有人叫她,唐然。


    和藏在他記憶裏深處那個倔強的小女孩隱隱重合,他記起了那天無意儲存的一段記憶。


    唐然進了庫房,戰士們做了初步的清理,少數的戰士在隊長的帶領下已經進了庫房休整。


    阮晴柔跟了進來,看到清理得七七八八的庫房,心虛的吐吐舌頭,眼睛左右看看,找到事做了。


    因為水係異能的攻擊性本來就偏弱,但是人類又離不開水,決定的水係異能者在團隊中的位置,阮晴柔在山洞裏沒有太多消耗異能,看到兩個找了點草鋪在地上席地而坐的戰士嘴巴上都幹得起了皮,低頭看了看掛在脖子上的水壺,忙凝出水來灌滿水壺,給兩個戰士送了過去。


    兩個戰士眼睛緊緊盯在水壺上,眼睛高興的亮了起來,舔了舔嘴唇,目光看了看四周,旁邊的戰士也看了過來,隊長剛剛出了庫房,不見人影,戰士誠懇的道了謝,卻沒有伸手。


    唐然沒好氣的走了過來,把水壺往一人懷裏一塞,順手又丟給了另一人一團東西。


    “我就不信,你們隊長連口水都不給你們喝了。”


    戰士看著水壺和懷裏被唐然丟過來的毛毯,愣了愣。


    唐然扯過阮晴柔,指一指一旁兩眼發著饑渴的光芒的戰士,“你給他們弄點水。”


    又踢了踢腳邊一大堆毛毯。


    “這些,你們分一分。”


    一堆戰士圍著阮晴柔討水去了,留在庫房裏的兩個中隊長走了過來。


    “唐然,你手筆不小啊。”


    唐然看向兩人。


    “不錯,攢了點。”


    兩個中隊長和唐然人不熟,但是聽過不少唐然的傳聞,上來和她套著近乎。


    “你的空間能裝多少東西?”


    “你是雙異能啊!”


    “你們在說什麽?”


    秦肅身後跟著另幾個中隊長,看到庫房裏堆著一大堆的毛毯,而戰士們正圍著阮晴柔裝水。


    目光掃過唐然,停了停。


    “唐然,你在弄什麽?”


    唐然皺皺鼻子。


    “給你們送溫暖啊。”


    秦肅看向兩個中隊長,兩個中隊長縮了縮脖子,退開。


    沉著臉,繞到一邊撿起一床毛毯,看向唐然。


    唐然顯露出來的異能越高越稀罕,她在基地受到的限製將會越多,除非她願意加入到軍隊中,成為國家的力量,在受控的範圍,隻有這樣,唐家的力量還有他――才能公開的護著她。


    不然,唐然隻有和之前一樣,放著唐家這個背景在一邊卻不能依靠,因為大義在前。唐家在顧及大局,能愛能護,可以用私底下的關係,卻不能明目張膽的和國家的命令抗衡,唐然拒絕加入軍方並不是個秘密,可以說是人盡皆知,之前她沒暴露空間異能,一區就以各種理由要求把唐然納入一區配合檢查以及實驗,唐老爺子威望夠高,唐家夠硬挺,唐然的配合態度夠好,大家都不願明著鬧翻,彼此間達成了艱難的退讓,唐然才獲以得到自由,她這是想明白了,改變主意了?


    懷疑的目光看向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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