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肅,林楓從方陣中跳出來,接著十來個魁梧的戰士圍著唐然,齊齊抽出長刀,後麵的方陣快速的一變,像個圓錐似的,以十六個人為錐尖,身後的方陣隨著十六個人的行動,快速的變幻著位置,長刀出其不意的削掉怪物的腦袋。


    像是一台巨大收割機,對著怪物,無情的砍著大羅卜,不,是怪物的腦袋。


    唐然身前擋著一堵肉牆,林楓替代了秦肅的位置,秦肅側著身體刺出一刀,把位置讓給林楓,走到了唐然身邊。


    “看見嗎,山壁二十米處有個小門?”


    唐然眯起眼,看了好一會,對秦肅搖搖頭。


    “太高了,我看不清。”


    秦肅快速的說道:“那是我們查探到的一個入口。”


    看到唐然像是看白癡一樣的目光,忙別開臉,說道:“那裏能進入控製室,進了控製室就能打開下麵的大門,我們就能退進去。”


    “然後前有兒狼,後有虎?”


    唐然反問道。


    林楓扯著嗓子叫了一聲,“秦肅,要變陣了。”


    秦肅伸手從腰間掏出一把新式改造激光槍遞給唐然,“你小心吧?”


    唐然掂掂槍,說實話,災難和危機感讓人類的潛能無限被激化,以前老喊著這個技術問題,那個機械障礙的,現在全都不都重要,強大的殺傷力才是最重要的。


    唐然把槍放進包裏。隨著方陣的變動,每次一點細微的變化,唐然跟上了秦肅,“我的異能還能支持得住,你去看看別人。”


    唐然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帶上你的人換個守勢。堅持一、二、三……十個呼吸的時間。”


    唐然抬腳就要走出肉牆的保護。


    “大開殺戒。”


    秦肅手下和戰友配合的絲毫不差的刀速恁的慢了兩秒,方陣瞬間開了一個口子。對殺氣敏銳的怪物迅速的鑽了這個漏子,抬著粗掌牢牢抓住身邊一把鋼刀。


    秦肅反映過來時,已經來不及快速過去補位。


    “退。”唐然喝斥一聲,伸劍隔了過去,粗掌“乓”的掉在地上,甩出一條詭異的發黃的液體弧線。


    “退。”秦肅大喝一聲。金光閃閃一亮。液體落在薄薄的金屬膜上,發出“哧哧”聲腐蝕著金屬。


    方陣快速向內收縮,越收越緊。


    “唐然呢?”


    郝高山踉蹌著跑到秦肅身邊,急急問道。一邊伸長著脖子四下張望。


    林楓蒲扇似的大手一拍郝高山,“人太多了,你再好好找……找……。”


    麵看向郝高山,正巧站在一個坡上的林楓一下啞了口。


    “怎麽了,你看到了唐然呢?她在哪?”


    郝高山急切的搖著怔愣著的林楓。


    秦肅也看向了郝高山身後,眼睛閃閃發亮。


    郝高山莫名其妙的轉過身,身邊早看呆了一群人。


    距離方陣一百米開外。


    怪物的腦袋橫飛,白骨伴著高高揚起,砸了一地。較之怪物從白骨下翻身而出的氣勢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個小小的旋風。每掠過一個地方,怪物的龐大身體轟然倒地,揚起陣陣沙塵。


    怪物的數量驟減,再從白骨下冒出的怪物也不見了。


    站在方陣最外圍的戰士忙於防守的戰士漸漸感到麵對的壓力驟降,籲了一口氣。卻見穀裏突然冒出一股強大氣嘯。


    秦肅瞳孔一緊,伸手拉住林楓,“就地找地方避風。”


    抬腳就要往穀裏跑去。


    林楓一個手快拉住秦肅,“你不能去,這氣嘯來勢太強了,我們必須馬上避開。”


    秦肅看了看林楓和戰士,又看了看氣嘯,“大家拉著手貼著穀壁趴下,不要鬆開戰友的手。”


    林楓見叫住了秦肅,安下心來。


    “你們怎麽呢?”


    浩浩蕩蕩的一大群趴在一地的白骨上,有的甚至還壓在沒了頭的怪物身上,唐然從穀裏退出來時,正看到郝高山因為頭前就是一具沒有頭的怪物獸身,全身都在抽搐著,好奇的問道。


    阮晴柔一下看見唐然,跳了起來,“氣嘯沒了,唐然,你沒事?這氣嘯到底是什麽?”


    “格老子的,這是哪個變態研究出來的玩意,要玩死老子了?”


    一個五大三粗的戰士罵罵咧咧的站起來,唐然明亮出奇的眼睛掃過,戰士一下噤了聲。


    郝高山“呸呸”兩聲,“不隻是弄出這氣嘯的,就是搞出這些怪物的喪心病狂的雜碎也要把他碎屍萬斷。”


    唐然靜靜的看著郝高山。“你能怎麽把他碎屍萬斷?”


    郝高山臉上一僵,隨即臉上綻開大大的一個似哭非哭的表情,“唐然,你這個母夜叉,你差點害死我了,如果你不能把全胳膊全腿的帶出去,我一定夜夜到你的床邊鬼吹風。”


    郝高山的態度丕變的變臉,讓眾人一愣。


    郝高山不顧形象的坐在地下,捶地抹淚,涕淚橫流,自此後繼好靠山,敗家子,浪蕩子後又以愛哭包的名聲在基地揚名,很多年後,他功成名就,成為國家不可缺少的剽悍名將之一後,愛哭包還是緊隨他左右,讓他每每想起就對唐然咬牙切齒。


    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再次沿著原路進了山穀,郝高山鼻間還紅紅的,一雙捏著鼻子,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唐然,這都是你做的?”


    唐然摸出一個口罩帶在臉上,順手扔給秦肅、林楓兩個大包的口罩。郝高山分得後,很快係了上去,悶聲悶氣的說道:“唐然,老天就是讓你來折磨我脆弱的小心肝的。”


    阮晴柔忙不迭的點頭讚同,同裏她又迷糊了,原文裏,唐然有這麽大的金手指嗎?還是老天偏愛唐然,特地送給她保駕救命神技,這是女配逆襲的趨勢?


    郝高山念念有辭。“老天,你還讓不讓人活了,你看看我啊,我玉樹臨風,人見人愛,名聲遠揚,你怎麽就送給唐然那麽無敵的異能啊。天啊。地啊,既生瑜何生亮――”


    “到――”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大聲喊道。


    郝高山一愕。


    “噗哧――。”


    “噗哧――。”


    郝高山臉上煞白煞紅,“你應什麽?”


    戴著口罩的小個子戰士頭發支愣著,露出一雙寫著大大問號的眼睛。“我的名字叫紀申瑜。”


    “咳咳咳――”郝高山被口水嗆到了。


    唐然和阮晴柔笑開了眼。


    “紀申瑜,歸隊。”


    秦肅喝道。


    “是,隊長。”


    小個子戰士一本正經轉身跑回身後的部隊裏。


    唐然清楚的聽到了一句小個子戰士的怒喝,“何生亮,你這混小子,隊長根本沒叫我。”


    還有叫何生亮的?兩人還在一個部隊?


    唐然看了過去。


    隻見小個子戰士舉著拳頭往一個膀大圓粗的大漢身上捶去。大漢的眼中精光乍現。


    唐然意味深長的看了噤口不言的郝高山,郝高山臉上青青的,同樣聽到了小個子戰士的話和看到了那個何生亮。


    阮晴柔笑彎了一雙眼,跟唐然一起出來。讓她的腦子更糊塗了。也很危險,但是笑料也很多,唐然挑的伴真是太有趣了。


    秦肅卻臉上神色陰得可以滴下水來。


    “林楓,讓大家打起精神來,別恃著異能自以為是。”


    “是。”林楓睨了唐然一眼。


    “唐然。說說唄,你是怎麽把這――”郝高山伸手指了指之前白骨堆積如山的地上,現如今地上空無一物,不,也不能說空無一物,腳下滑滑的,郝高山低頭看了看因為走路一滑所拉長的兩條滑痕,泥地像是吸足水分,低窪處聚集中一潭分不清是什麽混成的混合物。閃發著惡臭。


    “變成那樣的?”


    郝高山搓搓手。


    唐然低頭看了一眼長劍,不說郝高山,她也不知道怎麽會變成這樣。


    當她拿起劍,踏入穀中,她就像是忘了一切,腦子裏全是曾看到的女尼舞劍的影子,然後身體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


    長劍像是有生命似的,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她以前隱隱約約猜到她迥異於其他人的異能與子線鐲有關,但隨著子母鐲露出來的痕跡越來越多,她已經確定了子母鐲的奇異之處。


    隻是她有種難以言喻的不安,這子母鐲到底有什麽秘密?


    秦肅和林楓一邊繼續行進,偶爾看看被又哭又笑,時不時扮醜賣乖的郝高山逗得眉眼的柔和的唐然和阮晴柔。


    “老大,那氣嘯會不會是唐然弄出來的?”


    林楓嘖嘖道。


    “這還是人嗎?那氣嘯盡管沒到我們身邊,可那刮刀子的風我可是感受到了的,隊裏四階的風異能都使不出來。”


    秦肅抬了抬眼皮,又看向前方。


    林楓沒趣的閉上嘴,耳朵拉得老長。


    “郝高山,你很聒噪。”


    “唐然――”


    林楓抖了抖,大老爺們撒嬌還真是讓人受不了。


    “哐――鐺――轟――”


    易波平靜無波的聽著門裏不停的砸東西的聲音。


    身後的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人,抱著手臂瑟縮著。


    “易波,首領會不會殺了我?”


    中年人赫然是秦嶺。


    易波聲調平平,眼下暗藏著鄙夷,“你最好祈禱,他隻是殺了你。”


    秦嶺手一個哆嗦,手搭上易波的手上,“不――我不要,我不要被扔進進料倉,易波,你想想法子救救我――”


    易波一甩手,“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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